只不过她好奇张玉兰是城主府的千金小姐,而凤祁是塞北的守关大将,这两个人是怎么有的联系呢?这里边究竟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宫汐月但愿自己是想错了。张玉兰,不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讨厌更讨厌吧。
张玉兰披头散发的,蓬松的还滴着汗。衣不蔽体的袍子倒是让她更加妩媚了,两个略微发红发黑的大眼圈可以看得出这两天绝对是休息不好…。
宫汐月眉头都不眨一下,看向桌上的米饭,抬起筷子夹了几口菜。
张玉兰本来以为这凤祁派人把自己接过来了会是什么好事情,起码不用再受苦了不是,
只是她一进门看见那几个小将还好,看见了中间正襟危坐的凤祁也好,只是他身边还坐着一位凌王妃…宫汐月?
张玉兰微微微张开的双唇,可以看得出,她惊讶不小。宫汐月的身份,怎么会来塞北的军营里…。
下一秒就不是刚开始那么友好了…
张玉兰就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的向前扑过来。
“宫汐月!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把我害到这里来是不是?你现在就像凤将军告状要把我更加往死里作贱!怪不得凤祁会百般折磨我!原来都是你捣的鬼,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怎么没让王爷也休了你!”
“来人!把她的嘴堵上!”凤祁一见到像一个泼妇一样的张玉兰。那眼底里说不出的厌恶,掩饰得极好。
只是他忘了自己身边坐着的不是旁人,是凌王妃。宫汐月。她只需一眼便可以瞧得出这中间的不对劲。
按理说,纵然是轩辕凌要把他的侍妾贬为军妓送到军营里来,可是这凤祁身为塞北守关大将,完全有可能去改变张玉兰的命运,他已经完全有权力让他的手下放了张玉兰,而以凌王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时间来管这件事!
可凤祁并没有,甚至他一点都不怕,得罪了城主府的张玉兰的亲爹!也就是说他对张玉兰本身可能是存在了某种偏见,而他刚刚也是极好的掩饰了这种不容易被发觉的情绪,没准就是某一种极为讨厌的不屑,或者就是恨意!
只是他究竟何时有了这样的接触?宫汐月心里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好像没看错。
“呜呜呜——”被堵上嘴的张玉兰依然还在坚持着想说什么。可惜却发不出刚才的声音了。
凤祁满意的看一下了将要用完晚膳的凌王妃。
“王妃可满意?本将军替你处理掉了一个勾引王爷的下贱货!”
宫汐月淡淡瞥了一眼张玉兰,也总算是施舍给她了一个眼神。
“本宫并不需要。”
“喔?”
“王妃莫非是想要亲自动手,那本将军也不建议的,反正是在本将军在军营里,也不会有些人说王妃的闲话,更不会有人敢传到外面去。”
凤祁一副早已经为你打算好的神情。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这一种可能了。宫汐月到底是个女人,女人哪有不争风吃醋的?
可宫汐月却忽然转头看向了心里正在暗暗谋划中的凤祁。
“凤将军多虑了。本宫有没有这个心情。”
“喔?”
凤祁皱了皱眉,蓦然心下一沉。
“为何?”
宫汐月看着空气中紧张的氛围。缓缓开口道。
“本妃并不觉得这样就算是出了气。她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凤祁将军又何必苦苦为难于她。”
宫汐月放下了碗筷,轻轻抚了抚张玉兰的脸蛋。
“不过有一件事情,本宫现在确实是好奇了,就依照刚才将军的表现来说,何苦在这件事上大动干戈,让本妃实在是更为惊讶的是,将军刚才眼里看着张玉兰的眼睛似乎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本妃好像是一不小心看到了某些恨意。只是让本妃更为不解的是,将军怎么说也是塞北的守关大将,怎么会和城主府的千金认识?而且还有那一种因爱生恨的强烈的恨意?难道城主府的千金年幼时与将军定过什么婚事?不过后来因为某一种原因而婚事又作罢了?”
宫汐月其实心底里却有八成的把握,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是真的,所以在最后一句话上她已经加重了语气,甚至挑眉的看向了凤祁。
她想知道自己猜测的是不是真的。
毕竟自己现在对他又有了新的看法。本来宫汐月以为这位守关大将是一个没有破绽的,可是从刚才一系列的表现来看,这位将军他有的是破绽!而他最大的破绽在张玉兰的身上,如果自己能加以利用的话就可以不必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了。要知道自己来漠北军营最大的任务就是在军营附近找到瘟疫的解药,可是现在她又留了新的想法,如果自己能直接在凤祁将军手里拿到解药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至于怎么劝说,这位将军交出来恐怕还是个难题。
凤祁刚开始神色不动,仿佛是与他无关的事。
可是就在宫汐月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神色瞬间有些松动。
他好像是陷入了极端的痛苦之中。
让他回忆起了很多以前不好的回忆。
宫汐月只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正确的,但是现在看他的表现,可以确定的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完全正确的。
张玉兰年轻时与这位将军是订过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才又参加了选秀。
这样看,张玉兰的确是辜负了凤祁的一片心,而他一系列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因爱生恨吧。
凤祁好大一会时间才从痛苦的回忆里爬了出来,明显神色上早就有一些不耐烦,他不愿意让别人瞧见他自己的表情,看出来自己的心事,所以他马上站了起来。
“王妃好七窍玲珑的心思,不过王妃是不是太过聪慧了一些,要知道你现在可是身在塞北的守军大营里!”
凤祁低怒的威胁道。
宫汐月却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喔?原来将军也知道这是塞北的守军大营,那么请问塞北的守军是做什么的呢?塞北的守军是不是应该守护着塞北边境的安危,可是在塞北的边境上还有这些无辜的百姓,此次塞北百姓遭受着瘟疫,死亡都已经将近了1/4,如此大面积的死亡,难道将军就不痛心?而且最让本妃感到诡异的是,塞北的百姓已经有这么多人遭受了瘟疫,可是赛北守军大营里,却没有一个士兵有瘟疫的症状!凤祁将军身为塞北的守军大将,却对塞北遭受瘟疫的百姓置之不理,漠不关心的态度,实在是让本妃寒心。”
宫汐月毫不客气的淡笑道。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随口一提。
凤祁一惊。
宫汐月!果然不是个普通的人,能如此了解塞北的近况,又能在黑夜里潜入塞北军营岗哨。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凌王…。
只是,凤祁可算是奉皇命要杀他们夫妇。如今听到宫汐月这般反击。
心里大怒。
“呵呵,凌王妃到底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如此关心塞北的军政要事是否有些不好?凌王妃之前深夜里潜入本军军营,本将军已经不与王妃计较,可是王妃现在处处要挟着本将军的军政。是否有所不妥?”
宫汐月淡淡叹了口气。
“塞北瘟疫之源恐怕没有人比将军更清楚它的由来了,本妃知道的恐怕还不止这些呢,只是让我这里好奇的是不明白将军如何对张玉兰因爱生恨?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为何还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宫汐月知道,一时半会根本就劝不下来。索性就纠结在了张玉兰的身上。
凤祁神色慌张的低了低头,一拂袖便要走出去!
“呵,这些事就不劳王妃操心了,本将军现在怀疑王菲与塞北瘟疫一事有关,意图不轨。来人,将王妃暂且软禁。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更不许让王妃踏出军帐半步!”
“是。”
宫汐月神色十分轻松的走了出去。她当然知道仅凭这三言两语根本就无法彻底的打动他,自己还需要抓紧时间,想些别的办法从旁突破,当然他要把自己关起来是肯定的。但是这也更说明了他凤祁做贼心虚!
宫汐月眯了眯眼。
“凤将军,本妃希望你考虑清楚。张玉兰只是盛世王朝下,潜伏乱世之象中,挣扎的一个女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如今已经得到了教训,还请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妃原谅她了。”
凤祁微怒道“本将军不知道王妃竟然如此大度,倒是本将军小瞧了。”
擦肩而过后宫汐月咽下了一口热血。
凤祁竟然用内力试探她…果然是对自己防范得紧。
只可惜自己是得了瘟疫后,便没了内力。
他这番试探恐怕也只是枉然。
宫汐月走后的半炷香的时间。凤祁便已经吩咐手下去将张玉兰沐浴更衣,再做打算。
……我是凌王的分割线……
“该死!”无忧拿着刚刚得来的情报,险些捶胸顿足!
轩辕炎丧心病狂的想要引起塞北守军方面和两国之间的嫌隙。已经提前派了他的军队前往了塞北,就在这几日已经潜入了两国之内,与两国之间的商户们产生了激烈的打斗,后来又装做了败退之像,正退往塞北边境。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提前加速了塞北守军于两国之间的对抗。那么提前走的王妃如今身在塞北,岂不是分分钟岌岌可危?
就在他低头思考之时,手上的信件一轻。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转身对上了轩辕凌一双墨黑的眸子。
“她有危险。”轩辕凌说完就要往外走。
却被无忧狠狠的拦住。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救小王妃!”
“凌,你不能去!你的毒还没有解开,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你怎么能奔波劳苦的。在前往塞北!”
无忧生气的大声喊道。
“不行,她有危险,我要去救她?”
“救她?”
无忧一声嘲笑“轩辕凌,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赶紧给老子安静下来!塞北都是凤祁的军队!我们在塞北并没有安插那么多的人!你现在去等于是送死!”
“可是她有危险!本王却不能陪在身边!”
轩辕凌心痛的垂下了头。
“也许你去了也是给她添乱。王妃身手敏捷,头脑灵活,来时身边带了人保护,不一定就会落到塞北的守军手里。你现在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去找她,才能去保护你的王妃!”
无忧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大…。
轩辕凌紧紧的握紧了双拳,他担心她。
可是自己……
“你派人在塞北打探好情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轩辕凌忍下了心里的悸动。
就在他哀伤后悔自责时,旁边的无忧划过了一抹不宜察觉的忧虑。
这些年他一直拼命的保住那个秘密。照顾好他的少主。不负主公所托,
可轩辕凌的身份……怎么能对普通的女子动情?
那日后一定会害了她的……
该死!自己应该早拦住的……
趁现在少主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还是能瞒一时算一时。以少主的心性实在是太过于急躁还不够成熟。
轩辕凌此刻完全处于对宫汐月的担忧中,并没有意识到旁边无忧的神情有所变化。
“哼!小贱蹄子,你也有今天!”坐在宽大的浴桶里,正在往身上扬着花瓣的——就是刚刚被凤祁放出来的张玉兰……
此时,她正趾高气扬的指着身边一个舀水的小军妓。
只因刚开始她来到军营时,那小军妓不愿意献身,被领头的叫去闲着,唤张玉兰去顶了她。
张玉兰因此对她恨得是咬牙切齿。如今自己得了是自然,要想办法尽可能地拜高踩低。
所以她今日去是沐浴更衣,立刻换来了之前的那个小军妓来伺候。那领头的人自以为是凤祁将军看中了张玉兰哪敢怠慢,赶紧同意。
“你!你!你欺人太甚!”那小军妓明显是有些中气不足,年纪还是,也就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
张玉兰越看她越不顺眼,心里就越烦。
“小贱蹄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你们几个过来!”
听着张玉兰的吩咐,那几个军妓和婢女也是怕了哪里见过这等的世面,到底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是。”
“本小姐现在对她十分的不满意,因为她已经惹怒了我,你们几个按住她,把本小姐的洗澡水喂给她喝!”
“这……”那几人面面相觑,也没个主意。
张玉兰低声喝道。
“还不赶紧照办?本小姐现在可是凤祁将军看中的人,你们要是不好好的听命于我,赶明儿我告诉将军把你们发配大牢里去伺候死囚。”
那些个军妓和婢女大部分是犯了错误,被关到这里的,毕竟是胆小怕事的,年纪都不大,一听张玉兰这么说立刻围了过去。
“啊……放开我……”几个人的力量也的确是大,手忙脚乱的就要把那个小军妓真的灌洗澡水。
却不想那小军妓力气也是不小的。不过几下就挣脱了她们。
张玉兰见此简直是火上加火,怒火中烧。
“废物!一群饭桶!还得本小姐亲自动手!”
本来凤祁有心饶了她张玉兰一条狗命,所以才放她出来一会。却不想放她出来后。张玉兰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他进门时,所看到的就是张玉兰正揪着一个姑娘的头发,正用力的扯动。
“住手!”
凤祁厌恶的瞥了一眼。
张玉兰一惊赶紧松开。
“我……我……”
“贱婢求将军救命。”那小军妓一见是凤祁,赶紧跪地叩头道。
凤祁本身并不想管这件事。只是抬头前见的那个女子的面貌,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