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扶月也没拦着,其实她对李然并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单纯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个五王爷似乎误会了什么,一个劲地说得不停。刘扶月完全是将这些当故事在听,不过听着听着,倒是生出了一些其他意味。
听到祁云川说他多次受伤,如何如何地凶险,这祁云川说故事的本事倒是不错,刘扶月的确是被勾起了兴致,听到凶险之处,也就提起了心。
这刘扶月不反感,祁云川也是越说越有劲,最后又感慨:“李然此人,是真有本事,可惜啊。他出身不行,虽说如今爬到了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但是后面没人,若是那日出了事了,荣华富贵一朝皆空,何况他的位置过于尴尬,这婚事,诶,如今都已经二十七了,身边也没个人。”说着,连连叹息。
陆漓瞧着祁云川和刘扶月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瞧着也说了许久了,便就和沈若影一块过来了。
待走近了,听到祁云川的话,陆漓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
李然?祁云川在说李然?不是,你和人家姑娘闲聊你说一个大男人做什么?而且瞧这模样,刚才说的都是李然?陆漓一脸懵逼,心里想的却是,卧槽,祁云川该不会喜欢的是李然吧?好吧,李然其实长得也不错,也蛮有小攻意味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皇后娘娘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事后,祁云晏探了探祁云川的口风。
祁云川对自己的婚事,是真的不上心,而且暂时也没那个心思,可是看着自家皇兄皇嫂这么忧心,祁云川觉得,就算没有刘扶月也会有下一个赵扶月李扶月的。这样一想,祁云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把话给说死了。
刘扶月约莫着是对李然有些意思,自己为何不从中推动一把,这样她还能拿着刘扶月当一段时间的挡箭牌。
这般想着,面对祁云晏的询问,祁云川故作思索了一会,随后给出了一个模糊两可的答案:“这刘家小姐倒有其父之风,少了些一般女子的扭捏作态,虽未过多接触,但也觉得此女大抵不凡。”说着,祁云川似乎意识到什么,又忙道:“皇兄,臣弟只是单纯欣赏柳小姐,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祁云川虽是这么说,但是祁云晏却不会这般想,现在没意思,不代表以后没有,祁云川既然对刘扶月没反感,那就意味着有可能。
这么想着,祁云晏觉得,这面对面交流,还真有那么点用处,虽说如今还没成,但也比之前好多了不是?至少这第一个,没让祁云川直接否决。
祁云晏觉得这情况不错,沈青陵从祁云晏这边听说了进展之后,觉得这约莫着也算是个好兆头,只要祁云川不反感,感情这东西嘛,是可以培养的。于是,祁云晏和沈青陵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就想着让祁云川和刘扶月再好好相处,若是相处得好,或许今年就能将婚事办了。
祁云川正是希望如此,这下,祁云川觉得,大难题变成了小难题,而祁云晏和沈青陵也觉得如今的发展甚为满意,大伙对眼下的情形,都觉得十分满意。
与此同时,南下一行,进入了洛阳境界。
原先,祁云晏等人并未打算在洛阳停留,不过随行之中,很多家属都是第一次乘船出远门,在船上颠簸了那么多日,难免有些不舒服。在船上虽说也是好吃好喝的,可愣是有不少人都清减了。祁云晏这次南下,一是为了搜查临南王的罪证,同时也是为了调查堤坝一事,当然,还是抱着让沈青陵散散心的目的,那些文武百官的家属虽说是顺带,但也不好将人都得罪了。
这么一来,祁云晏便也就临时决定,在洛阳停留几日。
洛阳倒是有一座行宫,只是年代久远,而且因为先前并未打算在洛阳停留,洛阳当地官员也就没有准备,如今祁云晏一行人临时决定停靠洛阳,洛阳官员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行宫年代久远,不宜居住,洛阳官员商量了一番,将驿馆整理了出来,安排诸人入住。
祁云晏倒是对这些无所谓,不过沈青陵倒是更想留在船上。她不晕船,这几日过得也好,而且这船上住的久了,也习惯了,若是去驿馆,条件也未必有在船上好,这么一来,沈青陵倒是不乐意挪窝了。不过,这也就是沈青陵心下想想,她这个做皇后的,总是要跟着祁云晏走的。
好在,祁云晏如今心中有沈青陵,这种小事,自然也乐得听沈青陵的,是而,一行人,分为两拨,祁云晏和沈青陵都留在了船上,一部分不太适应船上生活的则是上了岸,或者想要上岸的,也都被人安排到了驿馆居住,若是不想上岸的,便就依旧居住在船上。
祁云晏和沈青陵都在船上,李然和沈青黎自然也就留在了船上,又另派了一队侍卫去驿馆,保护诸人安危。
虽说是临时停靠,但是洛阳的官员也不敢怠慢了,何止是不敢怠慢,这不,花尽了心思想要来讨祁云晏欢心。而这讨祁云晏欢心的第一步,就是送女人。
洛阳的官员,安排了一些歌舞,来给祁云晏等人打发时间。祁云晏倒是没多想,其实也不在意,想着这行了好几日,随行人员中,祁云晏并未让人安排歌姬舞娘,这几日,倒也的确没有什么歌舞助兴,祁云晏自己觉得无所谓,但是随行还是有些官员,是而,祁云晏便也就同意了。
祁云晏在自己的主船上设宴,招待了随行官员以及洛阳的官员。
虽说是白日里,但是不在宫中,规矩也没那么多,何况有歌舞助兴,宴会上倒是杯酒交错,好不热闹。
沈青陵纯粹就是过来混日子的,她不太喜欢这些宴会,但奈何作为皇后,只能乖乖地坐在祁云晏身旁,端着一副端庄的模样,心里已经怄火得不行,尤其是这几日,祁云晏每日都宿在她那里,都说开了荤的男人不节制,沈青陵算是亲自见识了,这坐了一会,就已经觉得腰酸背痛。
场下,又换了一场歌舞。
洛阳太守笑道:“皇上,这是洛阳城内最出名的舞娘,歌舞双绝,虽比不得宫中的,不过倒也算是另有一番趣味。”
沈青陵闻言,倒是抬了抬眼眸,想要瞧瞧这洛阳歌舞究竟有多好。宫里的那些看多了,沈青陵也的确想要看些新鲜的,只是这一看,沈青陵只觉得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
此虽为群舞,却也不过是为了突出独舞。
那舞娘中心,有一红衣女子翩翩起舞,身上的舞衣,更是设计精巧。里面只穿了一件肚兜,下身也只是堪堪裹住了那些要紧部位,外面裹了一层红色的薄纱,只是那薄纱若隐若现的,将女子的风光尽数地展现出来,而这份若隐若现,更是多添一份魅惑。
女子长相妖艳,便是站在那,就已经有不少男人看直了眼。
媚俗。沈青陵忿忿地想,不过转而看了祁云晏一眼,发现他依旧淡然地喝着酒,眸子虽说是看着下面的歌舞,却毫无波动,这样瞧着,沈青陵心里也就舒服了些。
女子开始翩然起舞,这舞,的确与宫中之舞不同,若说新鲜吧,的确新鲜,可是沈青陵的脸色却有些不大好。
宫中歌舞,大多还知道规矩守礼,即便是舞娘,衣着也不会过于暴露,而舞姿也不会过于艳丽,大多是讲究技巧性,或是群舞的震撼,或者是舞娘的身子柔软,但是眼前的这一舞,舞技自然是不能与那些专业的相比,却让众人看直了眼,只因这分明是个艳舞。
时不时地升出脚来,裙纱垂落一边,整条腿都是若隐若现的,舞姿更是极尽诱惑。这男人,看着的确是直了眼,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沈青陵哪里能够不气。当然,如果祁云晏不在这,沈青陵或许还能好好欣赏,可是这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有人给自己的丈夫跳这种舞,沈青陵又不是很好脾气的人,哪里能够不生气。
因为很多夫人小姐都去了驿馆,是而,这场宴会上大多都是男人,女子也有,却并不多,这会,这些女子脸色也都有些不好,夫人们脸色已经黑了下来,而小姐们则是微红着脸。
若说先前,沈青陵还忍着,毕竟是在那么多官员的面前,就算有什么不满,祁云晏都还没开口说什么,她这个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那舞娘忽然伸出手来,虽说和祁云晏隔着远,可分明是在做着勾引祁云晏的动作,虽说祁云晏没有动静,但这也足以让沈青陵发火了。
“洛阳太守何在?”沈青陵忽然开口。
那洛阳太守也沉浸在那舞娘的舞姿中,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注意到,沈青陵这下脸色更黑了,溯乐在一旁,很快就站出列,高声道:“洛阳太守何在?”
溯乐是习武之人,如今又刻意放大了嗓子,是而,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洛阳太守闻言,也回过神,忙起身:“臣在。”
沈青陵缓解了一下情绪,尽管心里怄火得不行,面上还是微笑着问:“本宫看过歌舞虽多,这般的的确是第一次见,也的确是新奇,莫不是洛阳城内,歌舞都是这么个风气?”
沈青陵虽说是笑着问,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让洛阳太守抹了一把冷汗。
这个风气?什么风气?反正不是太好的风气,这些歌舞,也就只有摆在想要讨好人的时候,一般正式的歌舞,是不会跳这些的,其实洛阳太守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舞娘竟然选了这么一个魅惑性十足的。不过,虽奇怪,但是自个也被舞娘的舞姿吸引了,不止是吸引了,身体也隐隐有些发作的迹象,这么一来,哪里还想着什么合不合规矩,眼都已经看直了,这会听到皇后问起,可不才惊醒过来。
“这……自然不是的。”洛阳太守笑道。
沈青陵冷笑了一声:“这般的歌舞,本宫怕是不懂欣赏了。”言罢,视线直直落在台上那舞娘身上,冷声道:“本宫倒是不知这舞娘是何来历?规矩人家的姑娘,即便是舞娘献艺,也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若是所有舞娘都如她这般,倒是白白毁了舞娘们的名声。”
舞娘们只跳舞,不做其他,更加不要说勾引的事了,都是卖个艺,不管是皇宫中,还是一些世家,都会有专门的歌舞班子在,这些歌舞姬们都是清白之身,不过是讨个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坏名声的。但是眼下这人,沈青陵不傻,估摸着也能猜出大抵是烟花之地出来的人。
“这……她们是从留香楼出来的。”洛阳太守结结巴巴地回,心里忽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安排了,这事讨好了男人,怎么忘了还有个皇后娘娘。
“哦?本宫倒是不知道留香楼是个什么地方了。”沈青陵冷笑着问。
洛阳太守闻言,只觉得冒出了一头冷汗,这皇后娘娘看着小,可气势倒是十足,他这回答倒还真的不敢说,可是皇后这般看着自己,洛阳太守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是……是洛阳里的一处烟花楼。”
“烟花楼?”沈青陵自然早就猜到了,但也得让人直接说出来她才好发作不是?这会,沈青陵当即敛了眸色,怒道:“烟花之地那是个什么地方,今日乃是皇上宴请百官,是可以随便胡闹的地吗?你这莫不是要让本宫也见识见识这烟花之地的风采?太守倒是多费心了。”
洛阳太守被沈青陵这话一说,当即吓得跪了下来:“是臣糊涂了。”虽是这么说,洛阳太守的视线却落在了祁云晏的身上,俨然他还是想要祁云晏出来说些什么,毕竟若是祁云晏没什么意见,沈青陵这个皇后也管不了那么多。
沈青陵哪里会没注意到,心里当即气得不行,可是又不能发火,心下真的是气得一塌糊涂。
祁云晏自然发现了有些不妥,不过他不叫停全然是因为他发生身旁的某人生气了,觉得沈青陵生气,虽说有些不厚道,祁云晏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是而也就没有叫停。不过眼下,这个洛阳太守太不知规矩,沈青陵都这么说了,竟然还想着阳奉阴违,这不是破坏他们夫妻感情吗?
是而,祁云晏当即敛下了笑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只是猛一瞬,酒杯就被砸了出来,摔在了洛阳太守的脚下。
方才,沈青陵发怒,歌舞也未停,如今祁云晏这酒杯一砸,倒是全部停了下来,不止是这些歌舞,在场的官员夫人小姐,全部都起身跪了下来。
“皇后的话,没听清楚吗?”祁云晏沉声道,随后视线落在那群歌舞身上,那个身着清凉的女子,在祁云晏眼里,怕是什么都不是,素来对男人的视线引以自豪,可是这会,祁云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如坠冰渊,整个人都惶恐了起来。
“滚。”祁云晏沉声呵斥道。
随后,李然当即带了一队侍卫上前,将那些舞娘们都带了下去,而这会,洛阳太守才真的恐惧了起来。先前还想着若是皇上喜欢,说上几句话,皇后娘娘也不好说什么,可是这眼下,皇上分明是站在皇后娘娘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