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脸皮一抽,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国内头一号保镖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薛青童想收回手。
“哎呀,你怎么都没把自己的手处理一下?快点跟我来,我带你去上药。”老太太发现薛青童手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她满是心疼,抓着薛青童的手越发的紧了,同时就要将人再往院内拽。
脚下生根一样,薛青童仍旧站在原地,她眼睛始终盯着老太太手中的袋子。
老太太回头一看,顿时失笑,她将袋子给了薛青童。
接过袋子,薛青童使了个巧劲,挣脱老太太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我先走了。”这是薛青童跟老太太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哎,哎,小姑娘,你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老太太疾步追过来。
第九章 提亲
薛青童回头。
在老太太觉得她要说出自己名字时,薛青童开口了,“在急症室。”
话落,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老太太感动的不行,她迈着脚步,朝薛青童追过去。
反正那臭小子已经到了,老头子没事,她晚点去也没关系,但是这小姑娘走了,她上哪里找去?
老太太自然跟不上薛青童的脚步。
秦超,也就是那个黑衣人,身形一闪,挡住了正打算开车门的薛青童。
后退一步,薛青童眯着眼睛看向对方。
虽然这女孩始终没有别的表情,可就在自己刚才阻止她的一刹那,秦超明显感觉到她身上释放出的敌意,作为保镖,对危险最是敏感,秦超诧异地看着薛青童。
不等他发问,老太太小跑着过来,不由分说地攥住了薛青童的手。
“小姑娘啊,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的。”老太太说着,直接从自己腕间将她带了好几十年的手镯朝薛青童手上滑去。
薛青童自然不接受,她想缩回手,却又不能用力。
老太太脚下不稳,若是她强行抽手,老太太很容易被带倒。
踌躇间,薛青童只觉得腕上一凉,一个翠绿到透明的翡翠手镯套在了自己手上。
这东西既然是老太太随身携带的,肯定是极其珍贵的,她伸手,就要拿下来。
“小姑娘,我一看你就喜欢,这就是缘分,你又救了我家老头子,这点小小礼物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要生气的。”说着,老太太故意板起脸,随即又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薛青童面前,“这是我孙子,帅吧。”
这男人似曾相识。
薛青童收回视线,没有细想,继续往下拔手镯。
“你这丫头太倔了,我可真生气了啊!”老太太瞪着眼睛,撅着嘴。
“这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拿人家东西,总是要还的。
老太太跺了跺脚,也不再要求知道薛青童的名字了,她转身就走,一边还吩咐秦超,“你给我拦住这丫头,不准她把镯子还回来,否则我唯你是问。”
秦超满头黑线。
“老太太难得喜欢一个后辈,而且她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来,你还是别动的好。”秦超尽职地阻止薛青童的动作。
对比了一下自己跟秦超的力量悬殊,薛青童果断地放弃了扒拉手镯的动作,改为从口袋掏出一张卡,递到秦超面前,“这算是我买下的。”
秦超不得不对薛青童刮不相看,看来自己刚才真是误会这女孩了,他语气温和了些,“小姑娘,有时候,结一份善缘很不容易,你应该珍惜。”
说完,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弹了弹手上的翠玉镯子,薛青童上车,越野车奔驰离开。
与此同时,在医院急诊室外,老太太紧张地朝里看,着急地问身旁的年轻男人:“医生怎么说?”
“我带了梁医生过来,他正在里面,梁医生说爷爷没有大碍。”男人扶着老太太朝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老太太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看向自家的孙子。
她这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淡了些,这么多年,除了跟他们老两口亲之外,对其他人都难得多说一句话。
这让她想起了刚才的小姑娘。
老太太视线不停地斜向自家孙子,那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小炎哪,我给你找了个媳妇。”老太太这话如平地一声惊雷。
震得邢炎瞳孔一缩。
老太太像是没看到自己孙子的异样,她继续说:“那小姑娘心真好,长的也好,而且最关键的是,跟你简直绝配,都是闷葫芦。”
“奶奶——”邢炎声音低沉,显然是不高兴了。
若是往常,老太太也就顺势不说了,可今天她太高兴了,拉着邢炎的手,笑道:“我已经将咱们邢家传家宝送给她了。”
“奶奶,你不是冲动的人。”倒不是心疼奶奶一直宝贝着的镯子,实在是这么多年来,能入奶奶眼中的外人就这么一个。
“等你爷爷好了,我带你去找她,让你看看那丫头,奶奶可没骗你,那丫头真的不错。”老太太不停地推销着薛青童,正说着,老太太突然叫了一声,“哎呀,我忘了问她名字了。”
刚才只顾着推脱镯子,忘了问那丫头名字了。
随即,老太太又释然一笑,“这医院有监控,等会儿你去看看,查一下那丫头的名字,还有她家住哪,我们好收拾收拾,去他们家提亲。”
眼看着老太太越说越离谱,邢炎望着急症室的门,打断她的话,“梁医生出来了。”
老太太注意力再次被转移,祖孙两上前,跟从急症室出来的中年医生寒暄。
被这么一耽搁,等上车离开已经下午将近四点了。
没有光亮,也不好爬山,薛青童索性开车回去。
等到薛家别墅时,已经六点,太阳西斜,微微凉风拂过,吹走了白天的燥热,也让别墅内焦急的人渐渐冷静下来。
薛重还没回来,杨雅丽仍旧坐在客厅相同的位置上,像是从没移动过,不过这会儿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小天,这是你姐姐,叫姐姐。”见薛青童进门,杨雅丽指着门口的人,对自己儿子说。
那个五岁的小男孩鼓着嘴巴,盯着门口的薛青童,随即又重重转过头,他扯着嗓子喊:“她不是我姐姐,我才没有姐姐,爸爸是我一个人的,你快点滚出我家!”
胖胖的小手指着薛青童。
若是无人教,一个五岁的孩童怎么会懂这些?
薛青童冷冷扫了一眼薛天。
丧尸可不会因为这孩子年纪小就放过他,她虽然厌恶杨雅丽,可这薛天到底也是父亲的孩子,如果他能老老实实的,带上他也无不可。
薛青童的目光刀子似的,薛天小小的身体颤抖一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杨雅丽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薛天顿时疼的大哭。
连忙将儿子抱在怀中,杨雅丽心疼地安慰,“小天不哭,小天乖啊,你姐姐刚来我们家,跟我们还不太熟,以后就会好的。”
一口一个我们家,明摆着告诉薛青童,以及门口缩头缩脑的帮佣,这家只有一个小少爷,没有所谓的小姐。
哇——
薛天哭的越发狠了。
“怎么了?小天哭什么?”这时,已经到了门口的薛重皱眉问。
第十章 所谓弟弟
一直以来,整个家里,爸爸最疼的就是他,在看到薛重时,薛天越发的委屈,他从杨雅丽怀中跑出来,直接冲向薛重。
小胳膊直接抱住薛重的腿,回头,指着薛青童,恶狠狠说:“爸爸,是她欺负我,她是贱人。”
薛重脸彻底冷了下来,他直接甩开薛天,怒问:“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眼神却冷冷射向杨雅丽。
除了她,薛重不作他想。
杨雅丽摇头,她急忙解释:“我没有教小天,没有,老爷,你相信我。”
这次倒是薛重真的冤枉杨雅丽了,她的确没教,可她在顾管家面前这么骂薛青童的时候也没有避着薛天。
小孩子有样学样,脸恨怒的表情都跟杨雅丽一模一样。
“你给我滚上去,以后不要出现在我跟童童面前。”薛重压根不听杨雅丽的辩解,他直接将这女人禁了足。
“老爷——”杨雅丽还想说。
薛重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如果你不想上去也可以,现在就给我离开薛家,以后再不准踏入这里。”
这是五年来,薛重第一次重责自己,杨雅丽再不敢解释,她转身急匆匆上楼,生怕薛重改变主意,赶她出门。
“妈妈,妈妈——”薛重看着杨雅丽着急忙慌的背影,迈着脚就要追上去。
胳膊却被薛重抓住,薛重拉着薛天,走到薛青童面前,冷声说:“给你姐姐道歉。”
童童好比容易回家,薛重生怕她会气的再次离开。
第一次离开家就五年,薛重不知道若薛青童再离开,他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自己这个女儿。
薛天虽然不懂得父母在吵什么,可他知道都是因为薛青童,站在薛青童面前,薛天握着拳头,小脸涨红,张口道:“你不是我姐姐!你滚开!”
啪——
薛重一巴掌扇过去。
薛天小小的身体摔在地上。
哇——
薛天捂着脸哭嚎。
“爸爸坏,爸爸打我,我不要你了,我要妈妈,哇哇——”薛天爬起来,往楼上跑。
刚打完,薛重就后悔了,他也是一时冲动,看着薛天爬楼梯时歪歪扭扭的身体,赶紧跟上去。
父子两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始终站在客厅内的薛青童像是个外人一样,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变化。
本打算回去卧室,薛青童叹口气,改变主意,朝外走。
夏日的天黑的晚,门外,那些帮佣纷纷低头,装作忙手中的事,但是眼角时不时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姐。
“小姐,小姐你去哪?”刘嫂匆忙跑过来,她刚才一直在厨房给薛青童炖鸡汤,听到厨房其他人说,才知道杨雅丽又欺负小姐了,刘嫂心疼的不行,这次她决定了,要跟小姐一起走。
“我出去走走。”薛青童停下脚步,等刘嫂靠近,才回答。
“我跟小姐一起走。”刘嫂二话不说,拉着薛青童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