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年:“……”
图楼:“……”
这可能是目前人数最全的一次聚餐了。都是一群年轻人吃的简直毫无形象可言,也得亏房子隔音效果还不错,要不然只向娃一个大嗓门儿就能把房顶给掀了!
也不知道他们聊的是什么,一会儿游戏,一会儿新闻,过一会儿又是谁谁下台,谁谁做了什么,这种话题能让他们聊的这么嗨,许思年觉得挺神奇的,于是她听的也挺神奇的……
于是,齐锦罗这么一扫来兴趣了:“你听得懂?”
许思年愣:“我不应该……听懂吗?”
贺谢喷笑,接着其他人也都笑成一团,连不苟言笑的黑妹都笑了出来,许思年黑线,转头看向身边:“他们是在笑我,还是在笑我听懂了你们聊的内容?”
图楼眼神意味不明,低低的叹息冒出口,胳膊肘支在她的椅背上随意道:“不,他们只是吃多了,不用理。”
众人:“……”
许思年:“……”
这顿饭吃了有整整三个小时,散伙之前李阳摸着牧羊犬的脊背,给了图楼他的决定:“行,在网上敢跟着你干,现在更没什么顾虑了。”
现在李阳甚至齐锦罗甚至杨简三人都不会想到,在未来他们这个决定有着怎样的价值!
除了贺谢和黑妹其他人都已离去,图楼接过贺谢递来的烟在手中把玩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的夜色,笑得自信而俯视一切。
他说:“贺子,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会让这座城市被我踩在脚下,成为我俯视下的所有物!”
贺谢指间一颤:“老大……”
图楼:“怕了?”
贺谢嗤笑:“我这是激动好么?!”
“随你,我去睡了,你跟你……女朋友自便。”
“切。”
☆、第二百五十八章 许思年又中暑
至此之后一直到许思年高考之前,一直都安安稳稳,除了图楼一如既往的忙,别的非要说有什么事,就是周围好多学生对待许思年的态度变了不少,以前如果说互不相干各有各的路,那现在就是时不时在路上会遇到几个打招呼的‘陌生人’……
这几天一直高温持续不降,导致一群苦逼的高三生天天叫苦不迭,就差吐个舌头来散热了!
再剩三天就要高考,偏偏今年a省的温度都上了头条,前两天爆出一个新闻,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回家的路上晕倒,等送到医院时已经断了气,而医生给出却说是老人早已断了气,只怕在晕倒时便停止了呼吸。
这件事直接导致的影响就是好多人都尽可能的不出门,即使有事也会做好全身防护。
许思年趴在桌子上闭着眼呼吸,教室有空调和风扇,但这会儿只有风扇呼啦啦的转着,空调被搁置在一旁当摆设。
因为天太热,前几天便刮起了空调风潮,学校的空调几乎一整天都是处于开机的状态,这样熬过高考简直不要太好。
谁曾想就出了事儿,有三个教室的空调因为用的太频繁而直接报废,高一有一个同学被空调吹的住进了医院到现在都没出院,事情大条了!
这不么,校长发话了,各班班主任要控制空调的时间,最多四个小时,这是什么概念?意思就是一天下来只有四个小时是身心舒爽的,其余的时间靠的都是呼啦啦的风扇,这个事实有多残忍就不说了,反正也快毕业了,忍忍就过去了,可显然许思年是快挂了!
明天放假,后天在家休息一天,大后天直接参加高考,所以许思年尽量的忽略掉身体的不适,隔一会儿就给自己灌水,然而去厕所的次数还是少的可怜,全都被汗水蒸发掉了!
熬到放学,许思年昏昏沉沉的回到宿舍,被空调一吹这才喘了口气,拒绝了舍友的好意,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吃饭,冲了个温水澡躺回床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早上,被文之叫醒还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更让她头疼的是睡了一觉反而更难受了,全身都难受,有了以往的经验直接去了校医室买了药来喝。
上午第二节课,许思年捂着鼻子去了厕所,书本上滴了几滴鲜红的血点,她没在意,天太热流鼻血很正常。
上午第三节课,许思年再次捂着鼻子去了厕所,这次连地板上都被落了几滴,老师让她去医务室看看,她听话的顶着刚洗过的红鼻子去了校医室。
明显是中暑反应,早上刚给她开的药,医生留着她在这儿舒服了半个小时便把人赶回去上课。
实在饿的不行,中午许思年强迫自己吃了三分之一的饭,回到宿舍喝了药继续睡,到了下午,再糊涂的人都知道许思年生病了。
哪有人连着流三次鼻血的?许思年欲哭无泪,她现在难受的特想躺下就睡,眼睛都不敢看黑板,连抬个头都又轻又缓的,即使这样眼前也是一阵阵发晕,从喉咙到整个胃部火燎火燎绞的实在难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所有人都开始收拾书本,今天过后再见就是高考了,乌念呆呆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许思年不知所措,他记得哥哥说过,她这个样子就是生病了,要吃药,还要量体温,没有温度计就用手试……乌念的手停在了半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思年再也忍不住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厕所吐了个肝肠寸断,吐到再也吐不出来用凉水漱了口,才稍微好过一点。
文之在她身后一个劲儿的顺背,“都说了让你请假,都快高考了还差这一天吗?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儿了?”
许思年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不在意的磕下眼:“文之,我没事了。”
教室里掉在桌子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个不停,正给许思年收拾书本的苏以猫看了眼来电显示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直接接了起来,开门见山直说许思年病了,在教室变挂了电话。
教室里本来还留了一部分人,听苏以猫一说全都默契的减慢了手下的动作。
乌念在教室门口等着乌柏,神情竟然带了一丝不洗察觉的焦急。
许思年被文之带回教室,已经没心思研究还有人没走这件事了,她在凳子上坐下来,看着帮她收拾东西的舍友,有气无力道:“谢谢。”
苏以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求你别说话了,看着特受罪,等你好了怎么谢都成!”
许思年:“我没……”
只是她刚说了两个字,穆然抬手捂着鼻子扭过头连着就打了三个喷嚏,接着手还没放下来,鼻子就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滴血。
苏以猫惊呼:“艾玛!你这样不会贫血吧!”
许思年:“……”
而这个时候,众人的目光却盯住了门口,图楼是跑着进来的,这会儿除了呼吸稍有些快,额头出了一点细汗谁都看不出这是跑着进来的,但是后面正在大口喘气的贺谢却告诉众人,人家就是担心女朋友跑着进来的!
许思年捂着鼻子忘了反应,图楼无视所有人大步朝她走来,苏以猫文之自动退开,许思年低着头不能看他,只好一边处理不再流血的鼻子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图楼一听她的声音便皱起了眉,弯下腰单手抬起她的下巴,手心的温度再次让他皱了眉,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把她鼻子周围的血擦干净,再次看了看不流血之后,低声道:“走吧,东西我来拿。”
许思年的书本不多,图楼一手提着她的书包一手拉着她,走之前回头看了眼苏以猫和文之:“多谢,麻烦了。”
“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
图楼不在说什么,拉着许思年走到贺谢身边:“贺子,你跟思年的舍友去宿舍拿下行李。”
贺谢点头,图楼弯下腰对着站着都快睡着的许思年问:“行李多么?”
许思年轻轻摇了摇头:“不多,谢谢贺哥。”
贺谢哪里见过许思年这个样子,赶紧摆手,出了门看到了乌柏兄弟俩,只点了下头便朝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拐角时,许思年站着不在往前走,毛茸茸的头发低在图楼的胳膊上,可怜巴巴的开口:“我难受。”
图楼像被什么击中似的,恨不得把她镶进自己的血肉里,弯腰抱起她快步朝校门口走去。
留下做苦力的贺谢,以及一群八卦爆棚的学生们摇头换脑的嘀咕,这就是付启鸿的外孙啊!这就是许思年的男朋友啊!
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生病的人禁言
许思年的东西不多,贺谢跟着苏以猫回了宿舍,行李早已经收拾好放在了床边,被子褥子这些大件都是学校的,所以贺谢轻轻松松提着出了校园。
行李放到后备箱,贺谢到前面开车直接开去了医院。许思年几乎很少生病,除了偶尔打个喷嚏什么的,一年下来还真没见她有什么头疼脑热。
可谁都知道,凡是这种人一旦生病来势多半凶猛,许思年从小到大最发愁的就是过夏天,天越热她越苦不堪言,可以说一个夏天都是焉头巴脑的,整个人就跟脱水了似的!
这是第二次中暑,跟上一次感觉还不太一样,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又是吐又是流鼻血,一个热字把她折腾的脱了一层皮!
很快护士就给她挂了点滴,后天就要高考,明天就是好不了也不能跟现在似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贺谢在床尾坐着叹气:“老大,你媳妇儿这病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这马上就要高考了,要是万一……”
“贺子,你先回去把齐锦罗要的资料给他送过去,先在我那儿住着,这两天你先跟着他。行李先放卧室不用管。”
贺谢一听要跟着齐锦罗头皮都炸了,压低嗓子跟图楼急:“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绿毛怪的德行,我要是跟了他肯定会死的很惨的!”
图楼从许思年脸上抬起头:“你不去?”
贺谢摇头:“我忙!学业忙!”
图楼眯眼:“所以,你这几天跟着我跑是用学习时间换来的?你说的学业提前完成是……骗我?”
贺谢脊背一凉,瞬间萎靡:“好吧,我去。”
图楼再次把头移回许思年的脸上,声音不高不低:“贺子,齐锦罗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要把他定义在不务正业上。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齐锦罗要玩死你,以你现在的能力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的本事不是他身后的庞大商业帝国,有时候这些固然重要,可如果这个人没有能力要怎么驾驭这诺大的齐家?”
贺谢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什么都懂,只是自尊心有点作祟,不想以低姿态跟着齐锦罗,这辈子能让他心甘情愿追随的,只有图楼一个。
图楼多了解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赶紧滚!把笔电给我送来。”
于是贺谢灰溜溜的起身跑了,两秒后又探头进来:“老大,弟妹就拜托你了,走了,拜~”
眉峰忍不住跳动,他的女人什么时候用别人来拜托他照顾了?!
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赶紧把目光移到许思年的脸上,冲动瞬间被平息。
许思年是挂了点滴之后睡着的,图楼在她床边守了一会儿,贺谢便把笔电送了过来,又急吼吼的离去。
期间接了几个电话,都是打来问高考的,图楼话不多只找了个借口应付了几句,接到宋淑芳电话时这个不能应付了,得知未来丈母娘要来看女儿,图楼从来没有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过谎话,几分钟之后挂了电话,暗自松了口气。
这几天因为中暑住院的人多了不少,图楼守在许思年身边看一会儿笔电看一会儿她,有护士进来量体温都看了他好几回。
半个小时后对面床上也住进来一个女病人,是一对年轻刚领结婚证没多久的小夫妻,女的也是身体不舒服本来喝点药就能好,可人愣是死活不肯喝,药还没喝进去就开始干呕,这种症状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结不结婚这些图楼不知道,知道也不足以让图楼抬一下眼皮,而最后他还是抬了头,完全是因为被他们频率之高‘老公’‘老婆’的互相称谓给惊到!
虽然听着黏黏糊糊让人起鸡皮疙瘩,但还是止不住让图楼想象许思年喊他时的情景,然后,他不争气的羡慕了!
而他这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却被对面的小夫妻认为是嫌弃他们太吵,两人顿时有些尴尬,男的见图楼年龄不大,显然他是个不认生的人,看了眼睡着的许思年问:“这是你女朋友?也是中暑?”
图楼合上电脑点头:“恩。”
“看你们都不大啊,都是学生吧?”
图楼正想着许思年是不是该醒了,见男的又问便继续点头,想了想抬头扫了对方一眼:“你们是……夫妻?”
男的笑的一脸傻气:“对啊,刚领的结婚证!”
“恩。恭喜。”
能跟陌生人说出这些话,图楼也算是进步不少,而就在这时,许思年醒了过来。
图楼立马来了个现场变脸,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不得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许思年轻轻的摇了摇头,嗓子像过了火一样干哑,最后也没说话而是看着图楼点了点头。
在图楼眼中许思年任何一个动作都是能被他记一辈子的,所以被她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萌态逗的笑了声,扶着她坐了起来,看了眼左手没有滚针,把早已晾好的水放到她嘴边。
这个样子被谁看到也不怪别人被他迷的神魂颠倒,这换成哪个女生都受不了。
对面的一对小夫妻本来想跟两人开句玩笑的,愣是被许思年给惊的呆了片刻,男的有些同情许思年,而女的则是羡慕许思年,她老公对她再好都没这么好过,嫉妒!
喝了水,许思年便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无力的控诉:“我讨厌夏天,非常讨厌!”
图楼却绷着脸屈指弹了她一下:“该。”
许思年郁闷:“你不该,那你冬天别穿那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