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重生)——假面的盛宴
时间:2017-10-06 17:02:08

  吃罢晚膳,三个小团子继续回房玩,一直到鲁王府都来人催了,瑄哥儿还是不愿意走。因为天已经很黑了,琰哥儿就打算歇在晋王府,不回去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也因此瑄哥儿也一直磨着不愿意走,提出也想宿在晋王府过夜的事。
  小喜子苦着脸:“小公子,这可不成,王妃不会答应的。”
  瑄哥儿站在炕上,叉着腰:“小爷不管,反正小爷就是不走。”
  这时,如花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对瑄哥儿露出讨好的笑脸:“小公子,殿下亲自来接您了。”
  “我爹来了?”瑄哥儿半信半疑脸,瞅了又瞅,觉得小喜子两个不敢拿这事骗他,才坐下来,让两人给他穿鞋。
  “我回去就跟我娘说,我明天还来。”
  问题是他愿意来,小宝也不愿意陪他玩啊,本来他今天打算去庆王府把月月接回来的。
  前院,因为鲁王亲自驾临,晋王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能避而不见。
  鲁王见到晋王就没好脸色,一副晋王欠他十万两银子的模样。
  晋王可不惯他这种臭毛病,只是坐着喝茶,也懒得跟他多说一句。
  最后还是鲁王先沉不住气,冷笑道:“五哥,你家小崽子贼精贼精的,把我家瑄哥儿哄得一天到晚跟在你家的后面当跟屁虫就不提了,现在连家都不愿意回!”
  鲁王大抵是真的心中不悦,一个大长句硬是说得连气儿都不喘,还掷地有声。
  晋王瞥了他一眼,“谁的种像谁。”
  这话可把鲁王给堵的,可不是谁的种像谁!若说鲁王这辈子最窝囊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跟在晋王屁股后面当过几年小跟班。
  那时候他小,还不懂事,叛逆心也特别重,明明他母妃陈嫔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少跟晋王一起玩。什么派系不同遭人嫉恨,他通通都没听见心里,嘴里应着,其实该怎样还是怎样。
  那时候鲁王特别崇拜晋王,明明五哥没比他大多少,武功竟然那么厉害。于是晋王学武,他也学武,他梦想有一天能打败晋王,可总是打不赢晋王。
  不光如此,晋王打他下手从来不手软,每次都把他打得哭爹喊娘,浑然不记自己五哥长五哥短,两人一起坑过老四的情分。
  这也就罢了,他还把老七弄在身边。
  明明他和五哥比较亲近!
  尤其小时候被打也就算了,不过是有点疼,长大了他还那么打自己,他六皇子的颜面何在!
  所以鲁王就跟晋王崩了。
  如今因为晋王的一句话,鲁王回忆起当年的同时,心中怨气更重。也因此当瑄哥儿出来后,他抱起瑄哥儿气哼哼的就走了。
  鲁王决定以后都管着瑄哥儿,让他离小宝远点。那小崽子小是小,贼精贼精的,哄得住小的,还能哄得住老的。没瞅着最近把父皇哄的,恨不得天天召到身边伴着,老四、老八眼睛都嫉妒红了,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连累了他儿子!
  他正打算叮嘱两句,瑄哥儿突然一把抓住他衣襟,兴致勃勃地道:“爹,我跟你说,我明天还来。我都跟小宝商量好了,明天从宫里下了学,我就不回去了,晚上宿在这里。”
  鲁王满肚子的话都被憋了回去,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崽子。
  小崽子一点都不心虚,说得理直气壮,信誓旦旦。
  就像他当年。
  鲁王出来是骑马的,他从不惯孩子,所以瑄哥儿坐在他身前。
  父子俩一匹马缓缓往前跑着,身后跟了四五个侍卫。
  快到鲁王府了,鲁王突然停下马,招了招手。
  一个护卫跑了上来。
  他附耳对护卫说了几句话,那护卫听完后点点头,便折道又往晋王府去了。
  其实鲁王没说什么,就只有点小道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了。
  他即管不住自家小崽子,所以那小崽子还是安安稳稳的好,千万别连累了他的独苗。
  对,就是这样,他才不是好心!
  晋王府,晋王收到鲁王递过来的消息,洒然一笑。
  其实这事他早就知道了。
  不过多少是份情,不亏他当年没少揍他!。。
第178章
  如今诸王既已归京, 又分别在京中建府, 按规矩各王府女眷是需向皇后晨昏定省的。
  不过考虑到进宫不便, 魏皇后只定了每逢初一十五各家女眷进宫请安的规矩。
  这都是老章程了,晋王妃不在, 晋王府这活儿一直是瑶娘办的,所以知道次日要进宫, 瑶娘前一天早早就歇下了。
  沐浴后, 瑶娘便滚到床榻里侧佯装睡熟,既然瑶娘挂了免战牌, 晋王自然不能强求, 也是体谅她明儿要折腾大半日。
  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瑶娘就起了,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了顿早饭,晋王去工部,瑶娘则带着小宝进宫。走到玄武门时,碰见庆王府的马车,却是庆王妃带着琰哥儿。
  目的自然是和瑶娘一样的。
  两人先把小宝和琰哥儿送去上书房, 再去坤宁宫。
  等到的时候, 还是来早了。各府女眷只有她二人来了,而这会儿正殿之中,魏皇后正忙着见六宫嫔妃。
  这是惯例, 也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后宫嫔妃每日都需来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瑶娘二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遂就在外面候着。
  在殿前站了一会儿, 安王妃、代王妃、永王妃等人都到了。
  都是主子们,下面的奴才倒也不敢怠慢,也说了请诸位王妃先去吃茶的话。可人既然已经来了,多等这一会儿也不算什么,总比落人口柄强。幸好魏皇后大抵也清楚外面的情况,并未久留这些后宫嫔妃。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瑶娘等人就见得一阵香风迎面扑来,从殿门里走出许多姿色各异的女子。
  这里面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子,花儿一般的容貌,柳条一样的身段。宫里历来不少各色美人,瑶娘每次见到都要叹为观止。可再想想这些貌美的年轻女子都是侍候弘景帝的,她便心下微妙。
  要知道弘景帝现下已六十了,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不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瑶娘可不敢说,连想都不能想,只是遇见心中难免唏嘘。
  从殿门里又走出一名宫女,传唤众人入内。
  诸女眷鱼贯而入,按规矩先给皇后行了礼,才又给几个位分高的嫔妃行了礼。能陪坐在这里的嫔妃,大多诞有皇嗣,有的甚至是这些王妃的亲婆婆。
  该做的规矩都做完了,殿中气氛顿时为之一变,各种闲话家常说了起来。
  认真来说,魏皇后是个很和善的人,待人温厚,架子也不大,这些是瑶娘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得知。
  且魏皇后一向待瑶娘不错,按理说来都是王妃,是正经儿媳妇,瑶娘这个侧妃夹在里面会很尴尬。可魏皇后却从未表现出异常来,好像瑶娘就是正经儿媳妇,并不是个妾。
  让人好感油然而生。
  殿中正热闹着,突然有宫女来报,说徐国公夫人求见。
  一般外命妇想进宫,都需提前递了牌子,由宫里安排时间觐见,再没有说自己贸贸然就来了。
  为什么会说贸贸然?因为这种时候,皇后不可能会安排见外命妇。
  不过徐国公夫人毕竟不是其他人,正一品的国公夫人,和魏皇后还有一层亲家的关系。徐国公夫人素来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脸,这么突然求见,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魏皇后也没耽误,就让人将徐国公夫人召了进来。
  徐国公夫人从外貌上来看,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国公夫人,看模样稍显羸弱了些。似乎大病初愈,面色有些苍白,哪怕明明涂了脂粉,还是给人满脸病色的感觉。
  魏皇后一见到她,就叹道:“怎生瘦成这副样子了?”
  距离上次魏皇后见到徐国公夫人,还是年头元日那天众命妇入宫朝贺。也不过只是几月不见,徐国公夫人又清减了不少,衣裳宽松,像似风吹了就要倒。
  “妾身病体,倒是劳累皇后娘娘挂心了。”
  魏皇后微笑着说了句这算什么挂心,便吩咐人赐座。待徐国公夫人拘谨在下面坐下后,才开口问道:“徐夫人这趟入宫,可是有什么事?”
  此时殿中有许多人,左边坐着后宫几位高品级的嫔妃,都是年纪不小了,但俱是风韵犹存,雍容华贵。右边则列坐着各家王府的王妃。
  魏皇后说话,这些人自是保持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场中的魏皇后和徐国公夫人的身上。
  众人就见徐国公夫人蓦地抓紧手中的帕子,似乎情绪有些激动,消瘦的手青筋毕露。众人还在想,莫是这徐国公夫人真忍不下了,打算来向皇后告状,处置了府里那刁妾,谁曾想徐国公夫人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儿燕茹当年幸得皇后娘娘垂怜,蒙陛下赐婚,嫁入赵氏皇族,做了五皇子妃。后五皇子被封晋王,随晋王殿下一同就藩出京,去往晋州。我儿虽是兢兢业业,一直做好身为王妃的本分,无奈命薄福浅,竟一直未能替晋王殿下添个一儿半女,为皇族繁衍子嗣。
  “七出之条最重者,除过不顺父母,便是无所出。我儿惭愧,竟一直厚颜居于王妃位,也是娘娘和陛下体恤,怜悯我儿命苦。妾身日夜心中惶惶不安,无数次心道我皇仁慈。可除过无所出这一条,我儿自认多年来从未行差就错一步。于外,她素有贤名,曾厚颜得娘娘一句温恭贤顺的夸赞。于内,府中上下无不赞叹王妃宽容大度,赏罚分明。而这些年来,晋王府后宅从未发生过任何龃龉之事,足以证明我儿乃是心地纯良之辈。”
  徐国公夫人突然站了起来,行大礼拜于皇后面前。
  她身子纤细羸弱,似是也是久病多时,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举动,竟是让她做得险象环生。却也让人明白她是真性情所致,以至于失了态。
  徐国公夫人很激动,众人能明显看见她撑在地上的手在颤抖着,而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
  “不过我儿还是做错了一件事,她不该因为心生嫉妒对府中其他妾室下手。此事说起来荒谬,其实我儿燕茹也是听了我这个做娘的唆使,才会铸下大错。我徐家之事恐怕是路人皆知,我这个做娘的懦弱无能,以至于也连累了我儿。我心中不忿,也是为女儿担忧,才会说下去母留子之言,而我儿急于多年未能有孕,一时被迷了心窍,竟听了我这愚蠢的主意。”
  徐国公夫人所说的话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了,包括瑶娘都没想到,当初晋王妃借着生产之时对自己下暗手,竟会以这种形式昭告于天下。
  她有些迷茫,也有些困惑,不太能明白徐国公夫人为何闹得这一出,难道是心疼晋王妃被送去庄子养病,想为女儿求情,所以才把所有的事都担在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瑶娘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像似要发生什么事,却是无从说起。
  那边,徐国公夫人依旧在泣诉,却是已经说到晋王妃因铸下大错,惹得晋王震怒,将其送到庄子上养病的事了。
  其实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戳破,众人就乐得装傻。没见着那个弹劾晋王的小御史都倒了大霉,这说明圣上是知道的,也是默许的。
  众人一直都挺好奇针对这事,徐家那边的反应,可谁知徐家那边一点反应都无,似乎并不在意自家女儿怎样。本想着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竟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当众掀开了上面那层遮羞布。
  徐国公夫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何?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替女儿脱罪,将所有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要知道下手谋害皇孙的是晋王妃,不管她是听了谁的唆使,是她下手无疑,她当是大错。
  如果竟是哭得可怜就能脱罪,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所有人都怀疑徐国公夫人的目的,可又想不出所以然来,包括瑶娘也是。不过徐国公夫人并未让她们等太久,很快就揭晓她今日真正的目的。
  “……而我儿燕茹之所以会惹来晋王殿下如此不顾夫妻情分的处置,还有另一个原因,却是牵连到了一桩秘事。”
  魏皇后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啜了一口,才道:“夫人但讲无妨。”又让宫女将徐国公夫人扶起来,让她坐着说。
  这期间瑶娘的心砰砰直跳,突然明白徐国公夫人到底想做什么了。
  果然几乎没给她反应过来的余地,徐国公夫人坐下后,矛头就直指瑶娘:“皇后娘娘可知此女的来历?”
  “本宫知道些许,不知夫人所说的事与苏侧妃可有关联?”
  “当然有关联,还有大大的关联……”徐国公夫人一面望着瑶娘冷笑,一面就将瑶娘当初未婚生子,在刘妈妈的帮助下进了王府当差,后借着服侍小郡主勾引了晋王之事说了出来。
  她说得掷地有声,有因有果,实在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言。而随着她的言语,瑶娘的脸一点点白了起来,同时娇躯忍不住打颤。
  无关乎其他,而是羞耻。
  私事被暴露的羞耻,那段甚至是两辈子不堪回首记忆的羞耻。那一切其实离瑶娘已经很远很远了,她甚至很久都未想起过上辈子的事。而徐国公夫人的所言,却又让她再度回忆了一遍。
  尤其,殿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脸上,似乎在说原来她就是那个进府当差却是勾引了男主子的奶娘。瞧她如今人模人样坐在这里,其实不过是个下三滥。
  瑶娘强制镇定,徐夫人咄咄逼人:“不知苏侧妃,老妇人说得可有假?”
  瑶娘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她知道凡事必有因,徐夫人不可能就为了羞辱她如此大费周折,她肯定还有其他目的。瑶娘不由自主想起了小宝,虽是晋王当初为了给外面一个说法,特意编了一个借口。可谎言终究是谎言,认真一查就能戳破,而当年她未婚怀孕生子却也并不是真的天衣无缝。
  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并不是没人知道。
  尤其她当年入府,确实是经由晋王妃之手,光这一点就足够人利用了。
  果然,不出瑶娘所料,徐国公夫人提出瑶娘进府之前便已怀孕生子的事。包括她怎么入府,怎么跟了晋王,她的儿子小宝当时也被接进晋王府,晋王是如何安排,以及晋王突然将小宝认作亲子,阖府上下都被封了口的事都说了出来。
  虽是话里话外并没有说小宝不是晋王的亲儿子,晋王只是为了个女人自甘给人白养儿子,还企图混淆皇族血统,但其中意思无不是这么说。
  企图混淆皇族血统?即使晋王是皇子,这也是大罪。
  “徐夫人你可确实自己所言不虚,要知道这种事可不是随意拿来玩笑的。”魏皇后肃了面容,厉声道。
  徐国公夫人又跪了下来:“妾身以自己性命做保证。还请皇后娘娘明鉴,我儿燕茹就是因为知道这事中具体,才会被晋王殿下发放去了庄子养病。”
  魏皇后点点头,面向瑶娘:“苏侧妃,不知你作何解释?”
第179章
  随着这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瑶娘身上。
  她攥紧了袖下的手, 深吸一口气道:“徐国公夫人所言非假, 可是其中也有道听途说之言。我当初确实是诞子之后才入王府,也是在入府后才再遇见殿下。实际上当年我曾与殿下有段私情, 殿下收到边关告急的消息,忘了安置我。殿下走后, 我才发现怀了身孕, 可彼时寻殿下不得,只能偷偷生下孩子。后因抚养孩子困难, 才会入了王府做差事, 以至于和殿下再遇,还望皇后娘娘能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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