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心脏以高频率的跳动从她的之间传递到她的心尖。
慕晚辞有些错愕,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南翎,双眸带着一丝希冀,不确信和微微的逃避。
“你听……”南翎轻柔诱哄,嗓音如被久经年月的酒浸泡过,低醇优雅,迷醉得人神魂颠倒。
“这就是我给你你的答案,大胆点,说出来……”南翎勾着温柔至极的微笑,一双子瞳柔软得如一汪清水。
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请你不要逃避,大声点说出来……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没有那么好的定力,我等了十三年,理智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
慕晚辞你不要逃避……
告诉我你的答案……
慕晚辞颤抖着双眼,嘴皮子也在此刻不利索了,哆哆嗦嗦带着哭腔:“你……喜…喜欢我?”
她逃避了十三年,宁愿自己心伤也不愿说出来,终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么?
在她万分期待下,南翎摇了摇头,用温柔至极的声线吐出冰冷十足的两字:“不是。”
正文 第60章 梦回前尘
她心底一沉,滑入深渊,双眸破碎出一丝受伤,泪水再次溢出,不着痕迹的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低下头去。
这多么可笑啊!
他拉着她的手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她明明听到那里跳的很快很快,可是他说他不喜欢她……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深陷在他的温柔里,在他的诱哄下,将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毫无遗漏的展现在她面前。
而他不屑一瞥。
慕晚辞刚升起的自信心又被毫不留情的从云端打落,深埋在泥潭里。
她突然觉得南翎的吻,南翎的触动好残忍,后背的炙热在那里提醒着她,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践踏着她的自尊……
她是人,不是她圈养的宠物,既然告白失败了,丢失了一次自尊,她就绝不会在容许人践踏!其实也是她自己没那个胆量了……
慕晚辞拂开了他的手,双足一蹬,屁股朝后滑行,与他拉开了距离。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抬头……
看!她在爱情中卑微到如斯地步,连头都不敢抬,不敢去看。
“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用觉得尴尬,本来我们也只有慕家和南家在的那一份交情。你不喜欢我是理所当然了。其实这也不怪我的,毕竟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都不知道这是哥哥对妹妹该有的好。不过也没事啊,反正这也是我第一次告白,你看我这么乐观的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多吃几顿饭,多睡几觉就满血复活了。只是拜托你在我醒来后不要像以前对我那么好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恋人,你这样很让人误会的,要是再出丑我太尴尬了。然后我觉得我们都静……”慕晚辞嗓音低低,忽然轻的不能再轻,话未说完,便被南翎始料未及的三个字打断。
“我爱你!”三个最简单的字从他的口中吐出,似世间最残忍的刽子手,将她的心毫不留情的剥开,鲜血淋漓的展现在世人面前,又用情丝千千,一层一层网住她的心,去用世间最纯朴的温柔修复那一片片伤口。
并且此生,再不复松开!
“哦!”慕晚辞没什么变化,低低的应了一声。
“……”
两秒过后,慕晚辞猛然抬头,一双子瞳霎时流光溢彩,璀璨生辉,如晚间昙花一现,惊艳了盛世,妖娆迷蒙了人的脸。
带着两分不确信,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她听力极好,其实从南翎话出口,就已经完完全全听到了,只是她不敢相信,或者说她还想听从心爱之人口中吐出那三个字是什么感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世间最美的情话,胜过万千言语。
南翎勾唇一笑,走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身躯,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我!爱!你!”
伴随着话语的重复,双手寸寸收紧:“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慕晚辞我爱慕晚辞我爱慕晚辞……”
南翎不过低低话语诉说了这世间最动听的音符,触动了慕晚辞心底那根名为情网的心弦,久久颤动。
慕晚辞忽然哭出了声,眼泪成堆的下落,以炙热的温度砸在了地板上,也砸在了南翎心上。
她倏地抱住南翎,用尽了毕生最大的力气环住了他伟岸的身姿。什么泪水,什么鼻涕全都不管不顾地擦在了他的衣服上,大声哽咽着。
本以为一番告白不会再说出口了,本以为一厢情愿永没有结局了。却不曾料到,在这个夜晚,因为阴差阳错的开头,却铸就了最完美的结局。
他爱她,从小就爱。
她喜欢他,或许还没有到深爱的地步,可是总有一天她的爱会和他的爱比肩。
所幸她才十三,他才十六,她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去爱,他们还年轻,在一起的时间还会很长……
南翎任由她的哭泣,她只知她十三年暗恋差点空付,又怎知他为了等她长大个中心酸?
哭吧……哭吧……
哭好了之后,以后我就不会让你哭的,我的妻子生下来就是来“毁灭世界”的,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怎么能被别人欺负哭呢?
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顶着呢……
这一个夜晚,慕晚辞靠在南翎的怀里睡得很甜,二十九年来从不曾睡的这般舒爽过。
鲜少做梦的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前世,想起了李月曾和她说过的一番话。
……
李月是她的幼儿园同学,也是小学同学,还是初中同学。
她们很有缘,很幸运在未成年的三个阶段都分到了一个班级学习,也幸运她们脾气相投,成了形影不离的闺蜜。
李月出生农村,因为户口本的缘故,虽然和白菁芊同批学习,却大了她三岁。
也因为一直有句俗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一直很成熟。就像个大姐姐一般细细呵护着白菁芊。
有一次,十四岁的李月喜欢上了一个初中男生,从小家庭的缘故促使她不敢去告白,而天差地别的家世更是横亘在他俩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最终她还是没告白。
彼时她根本不知道其实那个男孩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害怕拒绝,同样没说出口。
她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独自暗恋了那个男生多年。
李月十六岁时,白菁芊十三岁,她们上初中了。男孩十八已经要准备高考了,男孩成绩很好,高考是一定会成功的。成功后就要远赴外地去读书了。
那之后很久,李月就见不到他了。
她独自伤心了很久。
后来新年过年,男孩从外地回来过年,彼时她身边已有佳人作陪。
李月哭着去找他,和他表白了,却被他婉言拒绝,并将曾经喜欢她的事实也说了出来。
只恨时光不饶人,最后他不喜欢她了,她却还爱他。
李月在大年初一那晚靠在白菁芊的怀里哭的肝肠寸断,也是第一次她喝了酒,喝得酩酊大醉,泪水迷梦,迷迷糊糊的和她说:“小芊,如果以后你喜欢上谁了,一定要去表白,不计后果的去表白。万一人家也喜欢你呢,哪怕不能永久,却也曾经拥有过。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居然就那样白花花的错过了……我喜欢他喜欢了五年啊,居然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他也喜欢过我。我常常在想若是当初我去表白了,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慕晚辞想着当时她是怎么回答来着?
哦!她为李月心痛,却毫不犹豫的说了不会,结果仍会是这个,因为他不是你的良人。
正文 第61章 年少偏执
李月凄美一笑,看着她,和她说:“会不一样的,因为他也为我动心过。可是我们却生生的错过了。小芊,你太偏执了,这个世界是有爱情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坏蛋,也有很多男人他们很爱自己的老婆,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只是看我们自己会不会遇到了。”
李月执起了她的右手,抚摸着她细短的生命线,低低说道:“小芊,你看你的生命线那么短,老天不会那么不公平的,让你抱憾着就离开了,老天一定会给你一个绝世好男人,他会很爱你,很爱你,爱到他愿意与全世界为敌。到时候,你一定要去接受,去尝尝爱情的美好。”李月说着说着有些恍惚,赤瞳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爱情它真的很美妙,它能让人体会到人生不能体会到的快乐与痛苦。小芊,放下对爱情的仇视与偏见吧,好好去爱一次吧,拿自己的余生去赌一把,得到了你就赢了,到时候你只会庆幸不会后悔。你要记得你就是生活的主角,里的光环与幸运会永远围绕在你身边……”
她记得当时她还是轻嗤不屑,李月无奈,却依旧用自己的言语洗涤她的大脑。只是彼时她太偏执了,直至此刻,她才尝到爱情的辛酸苦辣甜腻,并且选择去爱了。
第一次,她有些懊恼那时的执拗了。
睡梦中,慕晚辞勾起一个幸运满足的笑容,无意识的却将南翎的腰搂的更紧,并且立誓一辈子不放开。
月月,你看到了吗?我爱了,他很好很好,你说的没错,上天的确是公平的,它看我前世活得太悲催了,所以这一世它把他赐给我了。
何其有幸,我能遇见他!
感谢你当年的那一番言语,才没有铸成我这一世的悲剧,我会活得好好的,并且会努力幸福的活给你看……
翌日,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屋里,慕晚辞懒懒的在床上滚了一滚,在桌子上拨弄了一下,好半天才关掉闹钟。
又在床上赖了半天,才悠悠的起来。拖着慵懒的身子走进卫生间。
我去?!
还那么肿啊!
入眼处,一面全身镜上,女子皮肤滑嫩白皙,红肿的双眼格外突兀。
倒不是太吃惊,只是有些懊恼昨天哭得太起劲……
说起昨天,慕晚辞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阴差阳错,小脸微低,一派娇羞,更有似苦尽甘来的甜蜜。
曾以为,她的十三年思念不过一厢情愿,曾以为她一辈子都得不到人真心相待,直至昨天,坦白彼此,才明白个中感情。
回想过往,突然有点想知道以前的生活都是怎么过的。
不过十分钟,慕晚辞便收拾好了自己,红肿的双眼先后用热鸡蛋和冰块敷了一下,消退了很多,除了有些红,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冰块已经化水,拿着完好的鸡蛋,慕晚辞忽然有点想恶作剧一番。
蹑手蹑脚的拿着剥了壳的鸡蛋经过客厅,来到厨房,望着南翎坚实的背影,心中划过一道暖流,连面容也不禁柔和了些许。
比之初来余燕,他似乎又长高了,背影愈发的伟岸笔挺,虽然身材不似成年男人或者健身教练那般壮实,却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她走过去,趁着他还在那里拨菜,踮起脚尖,一个旋身,准确的把鸡蛋送进了他的嘴里。
南翎的耳目比常人都要灵敏许多,所以从慕晚辞一出来他就已经察觉了,本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的,始料未及会塞一个捂过眼睛的鸡蛋到他嘴里。
他素来有洁癖,这样的东西原是不会吃的,只因她喂,他无奈,含笑着咽了下去,还顺带****了一下她的指尖。
慕晚辞羞赧,如烫手山芋般拿回了手,指腹灼热的温度与她的体温异常不符,却不违和。
再抬头看看南翎,撅撅嘴,暗自腹诽:什么人啊,随便塞个鸡蛋都能吃得如此优雅,就跟个艺术品似的。好在这样的人已经被她收入囊中,否则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姑娘!
……
今日星期三,上午有男女八百米的赛程。
比赛从八点开始,一切都按正常的轨道运作着,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该加油的还是在彩旗线外加油,该送水递毛巾依旧在彩旗线外踮着脚尖满是好奇心的等待。
只是在南翎比赛途中,莫红英忽然来了一趟。
她轻拍了下慕晚辞的肩膀,慕晚辞一愣,看着她自顾离去的背影,明白这是有事要找她谈。
将水和毛巾放在了凳子上,望了一眼比赛跑道,微不可查的蹙眉。加大了脚步,没几步就追上了莫红英。
在一处人烟较少的教学楼后方,莫红英双手环胸,一双贼亮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慕晚辞坦然,任由她打量。
半晌,莫红英才斟酌着言语,问道:“你和南翎是未婚夫妻?”
前两日语文吴老师来找她,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讶异的,本是打算和两人谈一下的,只是期间发生了一些事就耽搁了,后来又忘记了。今日突然想起来,又想着今日有空,就顺带着过来了。
慕晚辞一愣,这桩婚事的确是自小定下的,她倒是奇怪这莫红英是怎么知道。
不过既然从莫红英口中说出,她自然也没必要去否定了,点点头。敬待下文。
莫红英点点头,又问:“你们所在的地区教学比这里应该要好很多吧,为什么要离开故乡到余燕来求学?”
“为了锻炼自己!因为我和南翎家里都是军三代,家人对我们的管教方式比较特殊,我还好一点,可是对南翎,他们已经断了经济支持。”慕晚辞坦然道。
南翎还未退役时,出任务是有津贴的,他做少校做了多年,津贴自然是不少的。
还有他自己暗中的私产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虽然才十来岁,银行卡里的钱财就已经不下十位数了。
比之南翎,她才是穷得叮当响。不是说没有资产,可也没有那么夸张。
莫红英挑眉,诚然问道:“那他平常是怎么生活的?”
正文 第62章 天大落差
“他自己有不少的积蓄。不需要教育基金!”慕晚辞脱口而出,显然她了解莫红英,知道今日这番找她来,绝不会简单的询问南翎的日常。
再那么说下去,定会提到教育基金的事,然后越扯越远。说来这事也怪她,没事嘴欠的啰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