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上枝头变凤凰(穿越)——北冥小嗨皮
时间:2017-11-21 16:02:32

  “凭什么?!我爹刚死,你一个妇人就带着孩子上门来分田?算什么东西!”四房张来和火气冲天,撩起袖子就想动手:
  “陈玉兰,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真当我们张家没男人了啊?!”
  金氏赶紧骂小儿子:“来和!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大嫂是奔你爹的丧来的,你爹死了,留下你们四房兄弟,分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老不死的!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三天不打皮痒痒了是不是!”
  见金氏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自己的面子,张来和上去抬腿朝着金氏大腿上狠狠地来个连环踢,金氏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这就是以前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她好吃好喝养大的儿子!是她当宝贝一样供着的儿子!
  坐在尘土中的金氏白发苍苍,满面凄苦,想到自己争抢了一辈子,到头来得到儿子媳妇们的咒骂和虐待,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秦氏和陈玉兰赶紧扶着金氏起来,二房冷眼旁观,张来和打了自己老娘,还想上去打陈玉兰这个大嫂,拳头刚举起来,就被小牛狠狠捏住了手臂。
  “你这小野种,也敢回来送死!”
  张来和用力一挣,却发现小牛一个少年的力气竟然比他还要大,他不甘心挣了几下,还是无法挣脱。
  “奶奶个熊!杀千刀的小杂种!你娘……”
  小牛最恨张家人污蔑他阿娘,他刚从师父那里学了些功夫,正好拿张来和做了试验,大眼睛凌厉一眯,张来和的胳膊咔嚓一声就被他拧断了。
  “以后谁要是再对我阿娘不敬,就是他这样的下场。”
  这是小牛回到张家后说的第一句话,杀气凛然。
  他才不管这院子的人是谁,除了三房的人,其他人根本就没人把他们母子三人当张家人看待过,他也不需要拿这些人当做亲人。
  谷雨心中暗暗为小牛教好,几个年纪相仿的堂兄弟见小牛凶神恶煞,都是像是老鼠见了猫,畏畏缩缩地低下头,不敢看向小牛这边。
  “你……你敢打我相公!我跟你拼了!”
  张来和媳妇回过神来,张牙舞爪地朝着小牛冲了过来,就在她快要冲到小牛面前的时候,张家的院子外边突然哗啦哗啦地进了一群穿着明光甲的官兵。
  “干什么干什么!”
  田萝威风八面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来和媳妇怒斥道:“来人,将这闹事的泼妇先押起来!”
  绿水村建村几百年,都没有来过这么多官差呢!村民们蜂拥而至,围在张家院子外不住地张望着。
  “太子殿下驾临,尔等村民还不快快拜见?!”
  为首的型男侍卫走到院子中间给田萝开路。
  什么?!太子殿下!!!
  众人瞧着大队官兵们森然的脸庞以及他们身上寒光闪闪的铁甲,又瞧瞧田萝那一身华贵纹龙的衣裳,以及田萝身后那一群谄媚赔笑的县官和里正们……
  天哪!大秦的太子竟然在他们这个小山村里出现了!!!
  村民们激动得抖了三抖,一个个腿软地趴到了地上。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太……太……太子殿下?!”
  被侍卫架着的张来和媳妇嘴里喃喃了几句,吓得两眼一白,瞬间昏死了过去。
  “小雨,你这边进展顺利吗?”田萝走到谷雨和小牛边上,得意地说道:“看!地方官我都给你们找来了,给你们分家做个见证!”
  这是把方圆十里有头有脸的人都给叫来了……
  谷雨扫了圈那些莫名其妙又战战兢兢的县官和里正们,只觉得一头的冷汗:“额,老师,这就是你说帮忙~闹得有些大了吧?”
  “咳咳,人多力量大,以后他们就不能反悔了!”
  ……好吧,虽然想法天真了些,但出发点还是好的。
  见到太子与张谷雨这么亲密,跪在地上的张家人神态各异。特别是吴菊花,简直要羡慕嫉妒恨了,她暗地瞅瞅自家闺女张如意————自家女儿长得这么漂亮,比起张谷雨这死丫头差哪儿了?凭什么太子殿下就看中她了?!凭什么!
  “你们都起来吧!”
  在谷雨的提醒下,田萝回头抬了抬手,有模有样地开口道:“好了,现在开始分家吧!”
  在太子殿下和众人的见证下,大房陈玉兰母子三人终于将张来富留下的十亩良田及大房原本应得的财产都拿了回来,张家其余的家当也公平均分给了其他三房。
  张老头的丧葬费由张家四房均摊,体面地安排了葬礼。金氏的养老问题则由四房合力承担。
  张小牛的名字终于入了张家族谱,不过,他拒绝排在成字辈,坚持仍旧用他师父起的“张承启”这个名字入了谱,在张家这一代的子孙中自成一派。
  …………
  分家一事圆满告一段落,陈玉兰主持完张老头的葬礼,就带着孩子们动身回长安了。
  出了绿水村就是一段漫长的山路,母子三人坐一辆马车,田萝和她的大队人马在前头浩浩荡荡地开路。
  谷雨是不想回去的,马车走了一会儿,她正不知道如何开口与包子阿娘说自己要回家的事,不料,马车车身忽然被一阵巨大的外力撞到,轰的一下翻倒路边的乱草从中!
  
 
☆、负心人
 
  
  “有刺客!快!保护太子殿下!”
  外边一下子变得边荒马乱,兵器互砍的声音乒乒乓乓,仿佛就在耳边。
  谷雨和包子阿娘狼狈地从马车里爬了出来,只见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有百来号绿衣蒙面的人明目张胆地闯入太子侍卫队伍中乱砍乱杀!
  型男侍卫将“太子”田萝死死地护在身后,正带着几个得力助手与一圈绿衣人拼命搏斗。
  “杀!杀呀!————”
  一小撮绿衣人们马上发现了陈玉兰母子三人,他们果断放弃与官兵纠缠,纷纷调转枪头冲向了谷雨等人。
  咦,难道这伙歹徒的目标是他们母子三人?————谷雨有点不敢相信,包子阿娘一向与人为善,她和小牛更是没有什么大仇家啊……什么时候惹上这群凶徒?!
  眼看着绿衣人就要冲到他们面前,挡在她们母女前头的小牛麻溜从地上捡起一根长矛,面无惧色迎了上去。
  “小牛!!!”
  陈玉兰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要死,她伸手要去抓小牛回来,小牛却已经挥舞着长矛,和四五个绿衣人打斗的难舍难分!
  “小牛!小牛!”
  陈玉兰一边护着谷雨,一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我的小牛啊!……”
  听到呼喊,小牛百忙之中一回头,见他阿娘和阿姐还愣着不走,气得大叫了一声:“走!————阿娘!你们怎么还不跑?!”
  小牛这是想拼着一条命给家人逃生的机会啊!
  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有危险,陈玉兰又怎么肯独自逃命呢,她哭着说道:“要死咱们母子三个一块儿死!阿娘不会丢下你走的!”
  谷雨两眼通红地喊道:“阿娘别哭!咱和他们拼了!”
  “哼哼,好一个母子情深啊!”
  为首的一个绿衣人像是蛇盯着青蛙般瞥了母子三人一眼,在绿布面巾后发出一个阴沉恶毒的男中音来:“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母子死在一处!”
  陈玉兰听了那绿衣人的话,霎时间脸上血色全无。
  “阿娘,咱不怕他们!有刀剑了不起啊!……以为别人都没打过群架啊?!我,我砸死你们!”
  谷雨拉着陈玉兰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往绿衣人头头身上砸去,她自问扔石头一向是挺有准头的,没想到那头头很是狡猾,左躲右闪,谷雨的石头三连发就让都让他给避开了。
  小混混心中暗道不妙,转头想要找田萝他们求救,没想到田萝早已被型男侍卫带着跑了!
  人烟稀少的山路上,一群训练有素的绿衣人们很快就将母子三人逼到山脚下的一处凹坡之下。
  “哼!你小子倒是有两下子,只是可惜啊……”
  小牛毕竟是初学武艺的少年,一番打斗之后体力不支,不幸被绿衣人头头用剑指住了脖子。
  看着小牛,绿衣人一双狠厉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丝的惜才之意,但是他深吸一口气后,眼中又只剩下了狠毒,毅然决然地就挥剑向小牛刺去!
  “慢着!!!————”
  谷雨忽然冲上去大叫了一声,吓得绿衣人剑锋一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玉兰风一般、不要命地冲上前去,一头将那绿衣人头头撞得老远!
  不得不说,母爱的力量是十分伟大的,就算是包子阿娘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妇女,护起崽来爆发出的潜力很是惊人。
  绿衣人头头被陈玉兰这一撞,猝不及防的,竟然给撞飞出一米多的距离!
  “小牛!”
  谷雨一把将小牛捞到了自己边上,而陈玉兰却像是中了邪一般,直直地扑到那绿衣人头头身上,一把扯开了他脸上的面巾!
  “阿娘!”
  “阿娘!”
  谷雨和小牛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包子阿娘,边上围着的绿衣人个个拿着剑口瞪目呆,显然还没有从他们头头的被陈玉兰撞飞的巨大震惊中恢复过来。
  绿色的面巾除去,露出一张貌比潘安、让陈玉兰刻骨铭心的脸来。
  “你没死!!!”
  陈玉兰惊叫了一下,手脚发软地连连后退几步,她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又看看周围拿剑指着自己和一双儿女的绿衣人们,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来……富……张来富!你没死!!!————你不仅没死,你还要杀我们?!”
  谷雨和小牛听她这样说,只觉得真是平地一声雷:开什么玩笑,这绿衣人头头就是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爹?!
  “哼!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三个,今天必须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看着眼前失散多年的丈夫那张无情阴毒的面孔,陈玉兰心底迸发出不可遏制的愤怒:“来富,你这是怎么了!虎毒不食子啊!谷雨和小牛都是你亲生的骨肉!……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说到这,她心中的柔肠寸寸断裂:刚才要不是听到这绿衣人的声音听着那么熟悉,要不是她鬼迷心窍地去揭开这绿衣人的面巾……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变的这么残酷?
  “陈玉兰,怪就怪你不应该去长安。”
  张来富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幽怨道:“都是你的错,你要是改嫁,在这小山村中定能平平安安渡过余生……可你为什么偏偏就要去长安呢?!”
  当年那一场恶战,他奄奄一息地在尸山尸海中醒来,很多战友都已经牺牲了,他还剩半条命,挣扎着爬了起来,就看到自己好兄弟徐文忠躺在他脚下,身体都凉透了。
  徐文忠和他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他本来是个官宦子弟,因为徐父官场遭人陷害,一家人锒铛入狱,父母亲人在监狱中一个个被人弄死,徐文忠命大,被发配边疆守城……徐家早年为徐文忠定了一门娃娃亲,对方是国公府苏太傅家小姐,徐文忠常说自己现在配不上人家,要挣个大军功才有底气回去娶她。
  只是没想到军功没挣到,徐文忠人已经没了。
  张来富嘴边绽放出一个嘲讽的笑。见惯了生死,他的脸上的表情早已麻木,拖着一身的伤准备转身向营地走去。
  然而走了几步,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徐文忠已经死了,他定亲时年纪小,徐家出事后,苏家的人再没见过他!
  ————徐文忠贴身带着他和苏家的定亲信物!
  ————全营的人都死了!没有人能区分他和徐文忠!
  张来富跌跌撞撞地转过身,他眼中冒出可怕的光,扑到徐文忠身上一阵撕咬翻扯,终于在徐文忠贴身衣服里找到了那块晶莹剔透的定亲玉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坐在尸体堆旁,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
  …………
  “本来,这一切都朝着我预计的方向走着。我有了新的身份,娶了身份尊贵的女人,生下血统高贵的孩子……甚至在老丈人的帮助下,我还在朝廷谋得了正四品兵部侍郎的官衔!这一切,本来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更是多少人奋斗了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张来富直直望着陈玉兰,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破坏这一切!————天下之大,你哪里不能去!你为什么非要去长安!为什么要整天在西市抛头露面……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是不是觉得我抛弃了你们,所以要天天折磨我,向我讨债的是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陈玉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以前深爱那个善良、正直的男人现在已经变成了眼前这幅丧心病狂、冷血无情的样子,她搂着两个孩子,痛苦的泪水一串接着一串打落在衣禁,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谷雨和小牛开始是一脸懵逼,听张来富神经兮兮念了一会,再看看他们阿娘,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那就是:包子阿娘一心寻找的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
  得出这个结论,谷雨和小牛都恶狠狠地盯着张来富,真想替包子阿娘暴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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