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故国神游——城里老鼠
时间:2017-11-21 16:03:24

  眼下跋锋寒回到中原,助寇仲一臂之力。徐子陵亦暂时结束四处游荡的生活,返回洛阳。他们认为寇仲需要自己,遂不管天高地远,尽快赶回,可见寇仲并未交错朋友。
  跋锋寒武技有着极大突破,于塞外时,曾败于毕玄之手,险些当场身亡,被双龙以“换日大法”救回。他自身功体有所改变,剑法亦更上一层楼,可惜在苏夜面前,别说占什么便宜,甚至无法败的比较好看。
  若非他于绝境中强行运功,试图反戈一击,脸色说不定不会这么难看。不过,他也好,沈落雁也好,均不认为这是被苏夜白揍了一顿。
  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落败的速度居然不下于直面毕玄。在突厥人心里,毕玄就是一尊活生生的神祇。唯有跋锋寒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敢挑战他。而苏夜外貌与毕玄天差地远,武功却和他一样可怕,令跋锋寒印象更深。
  苏夜笑完,无奈地耸一耸肩,淡淡道:“那我没法子了,反正我人在这里,侯兄慢慢想吧。”
  侯希白的美人扇上,也画着形容落寞的沈落雁。许多女子对他动心,沈落雁却非其中一人。她本应爱上徐子陵,听说徐子陵的死讯就失魂落魄。但苏夜发觉,可能因为剧情偏离,两人未曾有过深入接触,仅限于短暂的追杀与被追杀关系,如今沈落雁并没看中他。
  这对她来说,自然是件好消息,对沈落雁本人也是。
  徐子陵感情较为单纯,与寇仲相比,显的尤其注重精神契合。宋玉致长久以来,一直怀疑寇仲追求她,只是为了她宋缺女儿的身份。即便寇仲真的动心,因她的冷淡而痛苦,也无法抹消她的怀疑。
  然而,苏夜认为她既是宋缺的女儿,就一定会遇到这方面的问题。寇仲出身寒微,急需宋阀支持,才让她产生了这种想法。可惜纵观天下,还没有敢宣称看不上宋阀的人。就算她嫁给门当户对的贵公子,对方仍可能只看中她的身份,还让她蒙在鼓里。与其如此,宋玉致不如把身份优势发挥到极致,不管对方真不真心,挑个自己看顺眼的再说。
  她曾稍微发挥一点高人的作用,用这些理由劝慰宋玉致,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有。据寇仲偶尔透露出的口风,两人关系比过去缓和多了,又得到宋缺承认,宋阀上下都无话可说。
  比起宋师道,寇仲的麻烦也顿时无足轻重。宋师道送傅君瑜回高丽,见到傅君婥与傅采林。由于他是宋阀公子,傅采林对他礼数周到,却绝口不应他追求傅君婥之事。
  宋缺事后得知内情,当时不发一言,后来见到寇仲,在席中问他宋师道是否爱上了高丽女子。寇仲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大声答是,还把与傅君婥的关系交待了出去,仍未得到宋缺的回应。
  由此看来,历数所有爱恨情仇,徐子陵受到的阻力已经算很小了。
  苏夜从沈落雁身上,想到这些事情时,恰好听沈落雁好奇问道:“侯公子,你见过二小姐数次,有过与她交手的机会。难道她身上,真的存在很明显的改变?”
  侯希白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跋锋寒终于结束调息,淡淡道:“反正我们又没有事情要做。”
  侯希白悠然一笑,笑道:“在下毕生所见的美人,要数妃暄小姐与婠小姐容貌最出色。其中,妃暄小姐气质极为独特,有着道骨仙风的神韵,令我迟迟无法下笔。至于苏小姐,那是另外一回事。”
  至此,苏夜也好奇他的评价,缓缓道:“愿闻其详。”
  侯希白道:“你给在下的感觉十分矛盾。初见你时,我曾感觉你也带着少许仙气,捉摸不定,后来才明白,那是因为你武功太高,静坐时同样给人压力,让人难以测定你的方位。这一次我再见你,本以为你会像妃暄小姐般,具有无法形容的仙姿,事实却恰好相反。”
  苏夜笑道:“相反?难道我是一个土气到无法形容的村女?”
  侯希白一呆,连忙摇头道:“不,我觉得你的美态合乎天道,再自然不过了,完全没有不属于世间的感觉。你的存在如同山水之秀,又好像受你意志支配,不论你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让人感到突兀。”
  苏夜心想还好自己不喜欢抬杠,否则一定去垃圾堆里站站,看侯希白还有什么话说。但人家夸了她半天,她不好意思不回应,遂笑道:“过奖了。侯兄眼力着实不差,能够看出先天功的特点。跋兄吃亏就在这里,他判错一次我的速度与方位,剑法再高亦难以回天。”
  跋锋寒的佩剑名为“斩玄”,对毕玄的意图一览无遗,重生过后,将其更名为“偷天”,不再执着于某一个人。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苏夜谈到他,忽地问道:“苏小姐,你有没有胜过毕玄的把握?”
  苏夜微笑道:“我没见过他,我不知道。你见过他,也见过我,你说呢?”
  跋锋寒双眼中射出渴望的光芒,摇头道:“你们武功迥异,无套路可言,让我无法判断。但你与毕玄决战时,跋某人一定要在旁观战。”
  徐子陵笑道:“我连续错过两次决战,也不想错过这一次。我忽然有个想法,如果你把观看决战的资格当成货物,贩卖出去,恐怕能赚不少金银。”
  苏夜笑道:“可惜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
  她早就向毕玄发出邀请,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依她之见,毕玄也许正在积极收集她的情报资料,免得千里迢迢赶来中原,一见挑战者是个无名小卒。然则,她这几年从未刻意掩饰行迹,毕玄要么准备突然在她面前出现,要么另有打算,暂且不理她的邀约。
  甚至毕玄门下弟子,也没再折返中原,就像曲傲似的,在中原彻底绝迹了。
  在座的成员人品均有保障,绝非口齿轻浮,乱传消息的蠢货。因此,他们都知道她连败宁道奇与宋缺,挑战剩下的傅采林与毕玄,似乎已是必定要做的事情。这些挑战看上去令人难以置信,按照普通人的观点,简直是自寻死路,可是在这几位颇有天赋的武学奇才眼中,堪称必经之路。
  除此之外,仅沈落雁一人知道关于向雨田的问题。她听过这个名字,却认为此人早已作古,一听苏夜有可能遇上他,惊讶程度不下于见她夺走和氏璧。
  跋锋寒蓦地又问了一句,“你现在诸事不理,只专注于应付中原域外的高人?你这样做,倒是替寇仲省下不少力气。我听说佛门四大圣僧曾想出山,拦截他和子陵,只因不想与你冲突,才继续闭关清修。”
  苏夜叹道:“是为了他,也是为我自己。我希望到他与李世民分出胜负前,不要横生波折了。”
  徐子陵皱眉道:“所以你正在等傅采林、毕玄两人进入中原?”
  他倾慕石青璇,所以格外关注石之轩。邪王匿迹隐踪,屡次在江湖人眼皮底下消失,使人忘却他的存在,可徐子陵绝对不会忘,侯希白也不会忘。
  苏夜看的出,他其实想问石之轩,先把另外两人推出来,听她的回答,再考虑下个问题怎样问。她极为缓慢地摇头,答道:“错了,我在等另外一件事,已经等了很久……说来真巧,就在你问我的时候,我等的人来了。”
  进入深秋时节后,气候愈来愈冷,北方秋风料峭,乃是南方难以比拟的。气候如此,龙头府里的花木也悉数凋零,大多只剩光秃秃的枝干。花园中尚有少许常青灌木,叶片均呈现浓绿颜色,努力保持春夏留下的一点绿意。
  婠婠静立在园子里,活像洛阳牡丹成了精,每到一处,就让人觉得那一处鲜花盛放,没有半点秋季寒意。
  她刚进园子,苏夜便有所感应,差不多接近内厅,另外几人才发觉来人身份值得警惕。一段时间不见,她的天魔功仿佛又有进益,仍是一副走起路来足不点地的模样,令人艳羡。
  她明知苏夜发现了她,却还堂堂正正地飘至窗外,举起纤手,敲了敲窗框道:“人家来啦!”
  苏夜与她隔窗相望,忍不住叹气道:“你们阴癸派的人,都不知道大门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婠婠双眸转动,深深望了徐子陵一眼,以幽怨的口气道:“这里人太多了,人家到对面那间屋子等你。除非你想把他们一并带上,那么在这地方说也无所谓。”
  阴癸派敌人遍布天下,在这座内厅里,连侯希白都算不得他们的朋友。他们千想万想,想不到苏夜正在等候婠婠,一个个面露诧异之色,不知道她们两人有何话好说。
  徐子陵心头微动,立即目视沈落雁。沈落雁仍是唯一一个明了内情的人,向他摆手示意,要他置身事外。她这样做的时候,苏夜已站起身,越窗而出,平静地道:“走吧。”
  婠婠莞尔一笑,向徐子陵道:“晚些时候,奴家再来找你。”
 
 
第二百二十八章 
  婠婠所说的那排房屋,其实是与王世充书房相连, 用于存放书画古玩的库房。苏夜住进来后, 并未大动土木, 大部分地方原先是什么样子,现在依旧保持原样。
  婠婠虑及保密问题, 不愿阴癸派与外人联手,共同对付石之轩的秘密预先泄露,才非要找个僻静之处。两人刚到无人之地, 苏夜就叹了口气, 笑道:“来的人果然是你。”
  婠婠娇笑道:“这种事情, 除了我还有谁?我正好有事要到洛阳一带,索性过来走一趟。”
  苏夜道:“哦?什么事?”
  婠婠道:“圣门内部琐事, 你不要管。师尊想见你。”
  苏夜笑道:“有人拦住她, 不让她进龙头府吗?”
  不知有意无意, 婠婠进入这间房屋后, 绕开数个架子,也站到窗口附近。她伸手推开窗, 凝视着窗外的荒凉景色, 头也不回地道:“你明白奴家什么意思, 石之轩若在洛阳, 师尊一定会来。但他不在, 他人还在长安。”
  苏夜推测过石之轩的去向,认为他很可能离开长安城,前往中原其他地域, 抑或域外异族的地盘。这个推测说不上符合逻辑,仅是她个人的一种感觉。她听婠婠这么说,不由笑道:“我以为他在塞外。”
  婠婠顿了一顿,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意外,答道:“他的确去过塞外,最近又回到长安。寇仲那小子与宋阀联姻,而宋缺视圣门为死对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听从他的吩咐。如今寇仲声势一日比一日大,唯有李阀还有资格作他对手,他怎可能放弃长安,另立门户?”
  苏夜奇道:“我都不知道邪王有门户,曹应龙、安隆,甚至杨虚彦,都对他心存异志。难不成,魔门还有人仰慕他的威名,死心塌地为他效力?”
  秋风从大开的窗中吹了进来,吹的婠婠满头秀发飞舞不停。她幽幽一叹,忽地转过身来,直视着苏夜道:“边不负是否你杀的?”
  苏夜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是我,是子陵。边不负还用不着我出手,而子陵需要对手。我让他们两人有一对一公平比拼的机会,子陵以真言手印杀了他,就是这么简单。婠小姐你总不会顾念师门情谊,要为他报仇吧?”
  她插手过后,双龙失去不少与高手接触的机会。他们两个习惯以战养战,所以苏夜有时刻意安排对手,让两人见识不同武技,其中包括大明尊教,也包括魔门。
  边不负好色如命,不顾阴癸派未来,奸污祝玉妍之女东溟夫人,使女儿单婉晶对其恨之入骨。东溟夫人远走琉球后,他又看中了婠婠,同样不理会婠婠有可能练成天魔功,多次试图染指她,不惜为此支持白清儿,给婠婠施加压力。单婉晶早就想找人杀死边不负,苏夜要徐子陵处理此事,仅是想让他卖东溟公主一个人情。
  至于婠婠,就算对边不负并无杀意,也绝不会为他报仇。她之所以说那句话,只是明知故问。
  婠婠出乎意料地苦笑一下,淡然道:“师尊一见边师叔的尸身,就知道不是你下手,但定然与你有关。算了,反正她也不会计较这件事。”
  苏夜问道:“石之轩去塞外究竟做了什么?”
  婠婠声音转冷,缓缓道:“他之所以出关,无非忌惮你把他当作下一个对手,暂时隐藏起来。我们在域外并无眼线,一切均要亲力亲为。”
  由于剧情差异越来越大,许多苏夜预知的情报与现实并不相同。双龙塞外之行、与跋锋寒在塞外的经历,与她的记忆差异颇大。所幸他们依然拥有主角特有的好运气,每一次历险结束,实力都有进益。石之轩本应与他们相遇,此时却毫无这种迹象。徐子陵根本不知邪王行踪,也没遇上追踪而至的祝玉妍。
  正因如此,他们难以掌握石之轩的举动,只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他可能去往何方。
  婠婠说“并无眼线”,乃是变相承认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够。她说到这里时,重新望向窗外,淡然道:“师尊认为,或者他与突厥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他以自身为筹码,与李阀结盟。不管哪一种可能,都具有让他重回长安的契机。”
  在石之轩眼中,也许从来没有敌人与朋友的差异,只要能令他实现野心,什么事都可以做。更何况,李阀本身绝非水泼不进。如果按原定轨迹发展,李建成将勾结突厥,李元吉也与魔门中人暗通款曲。在玄武门之变发生时,石之轩正是暗中支持李建成的力量。
  换言之,无论石之轩以谁为盟友,苏夜都不会奇怪。她真正好奇的地方在于,祝玉妍为何选择在此时对付石之轩。
  婠婠对此不置可否,只说不如等她见到祝玉妍,亲口问清楚。然而,长安其实是个龙潭虎穴般的去处。长安城里,尽是她的敌人,几乎没有朋友可以派上用场。若非祝玉妍绝不肯与石之轩合作,她当真会怀疑他们两人坑瀣一气,用邪王为饵,引她上钩。
  这架天平两端,一端是击败石之轩与观看《天魔诀》的奖励,一端是可能遇上的种种风险。天平在她心里稍微晃了晃,就往前面那一端沉了下去。
  石之轩仗着幻魔身法,认为当世没有能够拦住自己的人。她对她的轻功,亦有相同信心。即使穷尽整座长安城之力,也未必能够将她困死在城中,遑论石之轩并无这等实力。
  婠婠来去匆匆,当日即动身返回长安。苏夜并未与她同行,而是在当天晚上,叫来徐子陵与沈落雁,将这件事明明白白告诉他们。
  徐子陵见婠婠行踪诡异,联想阴癸派与苏夜的合作,不难想到石之轩那里。他遇上石青璇后,由于石青璇的另眼相看,石之轩屡次在他面前出现,态度暧昧难明。但是,石青璇又因母亲之死,深恨父亲,并没有太多父女之情。徐子陵只能将他当成隐藏大敌,时时戒备。
  他希望到长安一行,作为苏夜的助力。苏夜却考虑到父女关系,毫不犹豫否决了他的想法。他们商量到最后,依然未能商量出一个可靠计划。苏夜想做任何事情,都得先见到祝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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