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不过一夜,如此完整且有理有据的说辞就出来了。表面看似水到渠成,但说没人在背后推使,他们是不信的。
  而能做到这样事的,除了国师,哪还有第二人想?
  他的目标已经明晰。京城之中,若说谁有反心,那必是南王了。处置南王的时候,顺手也得把唐毅捎上。
  虽然用心险恶,但不得不说,在人心动荡的此刻,实在是太有用了。
  一如当年陛下初登基的时候,大梁内忧外患,怨声载道。唐贽既无声望,又无战功,临危受命,这皇位仿佛来的不明不白,叫天下人难以信服。
  就是张曦云替他慢慢笼络人心,培育党羽。用着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安抚民心。
  张曦云虽说是个道士,但于天象地理,朝堂权术,确实很有一手。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更不可能将自己的眼线安插进各部。
  这下,众臣处置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陛下的意思。
  加上劳工这边已被蛊惑,实难配合。询问过几次在场的劳工,都说着火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人。周围越传越玄乎,导致第一个看见的人也受了影响,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
  如此一来,什么也查不出。
  宋问在京师,等着看张曦云的动作,或是孟为的信。
  张曦云那边尚没有动静,倒是可疑的南王那边,先有了动作。
  他上禀陛下,道是思子成疾,想出城去探望,请陛下酌情安排。唐贽应允了。
  在京城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派兵监视他,南王来京自己带了护卫。此番去温泉馆,朝廷负责守卫,以此为由将他的随行侍卫都扣了下来。
  恰巧可以将南王与唐霈霖一起给软禁了。
  这实在是……不对劲啊!
  宋问还想不明白,忽然认怂,哪是南王本色?烧粮草的事不是还干的挺激烈的吗?现在又摆出一副我听话的模样,想甩锅给谁呢?
  为了表示思子迫切,他连行囊都没怎么整理,直接请命出城。临走前,来见了宋问一次。
  “此处简陋,希望王爷不要介意。”宋问请他入内,将他引到院子里:“王爷这次为何走的这么匆忙?”
  南王叹道:“我儿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放心不下。”
  宋问摸摸眉毛。放心不下,也放了几个月了。
  南王将自己丰满的身躯挤进她娇小的藤椅里,问道:“宋先生,你见多识广,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火烧不起来吗?”
  宋问不明白他的来意,两手环胸,试探挑眉:“水?”
  南王:“……”
  “本王是说,原本烧得起来的东西,可是现在被火点了之后,它却没有被烧掉。”南王立马补充道,“不是火折子,也不是火把。”
  宋问:“那您是说……煤油?”
  南王:“……”
  宋问在一旁坐下,终于不再和他绕圈,说道:“譬如,用衣服。用一件薄衫包住樟脑,然后取火点在衣服外面。只要及时扑灭,衣服就不会被烧坏。”
  南王又问:“那假若没有樟脑呢?”
  宋问:“那就用酒精。”
  南王:“什么又叫酒精?”
  宋问:“就是很浓很浓的酒。不停烧制后得到的东西。”
  “原来如此。”南王沉思片刻,又问:“那如何要让那火自动烧起来,又完全不留下痕迹?”
  宋问靠上椅背,后仰着头,探究的看着他道:“王爷,您不是要,谋划什么吧?”
  南王咋舌道:“哪里的话?不过随口问一问罢了。若是什么稀罕的事,你不告诉我就是了。”
  “总之,都是一些游方术士的小把戏。原因大抵是相同的,只是各自本事不一样。”宋问一手放在腿上,笑道:“我想王爷还是学这个东西了,学的不好,容易露馅。重要的是,聪明人都不好骗。”
  南王跟着笑道:“不知道宋先生在说什么。不过是想学些戏法,讨儿子欢心而已。”
  宋问配合着感慨:“王爷真是慈父。不过宋某也只是偶有听闻,略知皮毛,不敢妄言。”
  南王与她聊了没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就寻个理由先走了。
  林唯衍挂在一旁的树上一直没有出声。
  “唐霈霖,很久没看见了。”林唯衍望天头顶的树叶道,“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言语间丝毫没有听出想念或疼惜,听着不过更像一个借口而已。
  林唯衍从树上坐起,跳了下来,很是不解道:“当初在酒楼的时候,明明见他很心疼。是真情¨实意的。”
  宋问走过去将门合上,说道:“在眼前的时候,会真心的疼爱他。可是一旦离开远了,就不记得多少。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爱子之心。因为他们心里,想着更多别的事情。”
  薄情的人也有情,只是消散的太快而已。
  只有两种人会让他们放在心上。
  可用之人。将来或许可用之人。
  可惜唐霈霖已经都不是了。
  河道河神显灵一事再难隐瞒,不日便传入京城。与这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南王让人从岭南押送粮车北上,以救灾荒的消息。同时,先前粮草被烧事情,也跟着传了过来。
  这两件事情撞在一起,宋问总算猜出些原委。
  两次起火事件,明显不是一个做的。
  一人太粗糙,而一人太高明。一人意在捣乱,一人意在蛊惑民心。
  烧粮草这样的事,张曦云不会做,所以他自然能猜到是谁——南王无疑了。只是他不确定唐毅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于是先顺着这边去查,就发现了南王下一步的动作。
  南王原先烧粮,估计是希望能以此为由,假借押送保护之名,将兵力上调。如此一来,有人烧粮在先,朝廷多少松些口风。
  也难怪张曦云大怒。这将岭南兵马带到皇城门前,如何能忍?如今陛下身体欠佳,若稍有差池,太子年纪尚轻,如何能应对这帮虎豹之辈?
  再者,现在是水患未除,又起内乱,外敌若是觑紧时机,挥兵直下,那便是雪上加霜。大梁基业若被撼动,又是战起,生灵涂炭。
  绝不可以!
  南王就是认准他们如今有心无力,才敢此时施为。
  虽然他行事并未露出马脚,在京城也很是谨慎,张曦云确实抓不住把柄。可是,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
  张曦云是个狠毒的人,也是个决绝的人。顺着南王火烧粮草一事,借机弄出了河神显灵一说。想趁南王还在京城里的时候,先给他扣一个谋逆造反之嫌,将人按住,把他们的兵马拦在远处。
  可惜朝廷消息太闭塞,南王耳目倒是很灵通。知道或许不妙,在张曦云发难之前,跑出了长安城避风头。
  如今……如今京城里还剩一个唐毅。
 
 
第165章 一波又起
  南王逃的够快。
  这事儿就是他起的因, 众人心知肚明。
  他要是愿意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朝中老臣坐镇, 也不至于凭个毫无边际的灵异事件就将他怎样。
  只是,京城这边迅速被河神的怪谈笼罩, 人心惶惶。无人出面澄清, 亦没有一个叫人信服的解说。加上近日长安确实几多风雨。境况确实不妙。
  人一旦半分信了, 就会不停的说服自己去相信,为各种不顺利的事找个发泄口, 再来一句果然如此。
  纵然不是个明面上可以大肆讨论的事情, 但对这些皇权的事, 偷偷的议论是最有意思的。何况朝廷并未下令严禁。
  有的说的或没的说的,都要拿出来溜一溜。这世上从不缺恶意, 而这恶意, 往往就是最叫人上心的。
  于是街头巷尾说的多了,唐毅就有些遭人猜忌。
  为何?
  唐毅原先是悄无声息的,在外人眼中, 无非就是纨绔、一无是处、懦弱无用的模样。但是近段时间来,看见听到了不一样的事情, 才觉得这人不是那么糟糕。
  黄河水患一事, 更让人想到了当年的安王。何等风流人物?若是活到今日,会不比南王风光?
  对比唐毅的身世际遇,不免生出半分同情。
  只是,因他做了好事, 就这样罪恶的揣度他,心思未免太过龌龊。听见的时候,是有人反驳的。
  反驳过一次两次,到第三次还听见有人这样说,就不免心思动摇。
  宋问觉得这样下去不大妙。
  如此关头,京城人心动荡,原本就不好。朝廷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肯定不行。
  子不语怪力乱神,用这样玄幻的手段干涉政治,一次两次的,若被有心人利用,天下岂不要乱?何况,术士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其中又多是些招摇撞骗之徒。假借着天道的名义,利用百姓的愚昧,谋财害命,为己图利,大为不该!
  谋划着开个科学讲座,为众人僻除迷信,也好正正风气。
  宋问搜罗了一下神棍常见的骗术,准备仔细详解一遍。毕竟游方术士,也分很多种。
  类似算命,测字,相士的,多半靠的是随机应变和巧舌如簧。他们善于观察别人的脸色,类似现代的心理解读。说的大半是可有可无的好话,很难找到实质性的骗术,罪过也不是很大。
  扶乩,靠的装疯卖傻。
  圆光术士或占星家,见的不多。看能不能自圆其说罢了。
  至于风水先生,宋问是真的相信风水的。照科学的角度来讲,风水其实与地球的磁场有关,而人本身也是一个磁场,风水求的是顺势,你不能说它全无道理。只是名过其实之徒太多,弄虚作假之徒也太多,不好信。
  真正叫人痛恨的该是法师或巫师。镇妖驱邪,降妖伏魔。病痛不让就医,反倒逼着作法。遇上迷信的人,一句话即可断人生死,真正的杀人不血刃。
  做术士,真的是全凭良心。
  她这边还在准备,京城里却又出了事情。
  夜间,宵禁之后,城内开始落下无数白纸。
  小小的纸张在半空自燃,被火光包裹,然后飘散。
  那场面何其壮观?
  众人透过窗户,望着那些纸片在街上飘动,隐隐还能看见几个黑字。只是离得太远,并不真切。
  这样邪门的画面,让众人一阵恐慌。
  金吾卫满城寻人,却毫无所获。
  他们从城西被引到城东,然而火已经烧完了,只留下一地的灰烬。又得到通报,火速从城东赶往城南,还是一样的情况。
  街上只听见他们杂乱的跑动声。
  许继行半夜才得到消息,从将军府出来,开始处理此事。
  让金吾卫众将士去借了马匹,在街上巡视。得到消息,再火速四面包围相关街道。
  即便如此,依旧未有发现半个人影。
  几次三番,奔波了半宿。连金吾卫内部都开始怀疑,莫非此事,不是人为?
  肯定是了。
  除非插翅而飞,否则如何可能从他们的层层包围中逃脱?而且据人目击所言,那纸片真的是自燃。
  好好的纸片怎么会无端自燃?怕是这黄河的河神,迁怒到京城来了。
  这分明是天降警示,传言半点不虚。
  众人细想,便觉得煞为渗人,心中已生退却。
  许继行骑在马上,见自己将士人心已经散了一半,再难行事。更莫说旁观的百姓了。百思思索无法,只能去敲宋问的家门。
  宋问一行人,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
  她火速批了外衣出来,四面看了一圈。旁边的窗户还是开着的,几个人头正往外面张望。
  纵然宵禁限制了他们的脚步,明日怕还是全城尽晓。
  许继行脸色阴沉道:“该如何是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问:“你仔细说说,京城都哪些地方出了这样的事,离这里最近的是哪里,先带我过去看看。”
  许继行在前面给她带路,一面解释道:“城东有两起,城南有三起,西面一起,北面四起。城中零散的也出现了几次。另外,三殿下府邸周围,一次都没有。”
  宋问:“没有规律。”
  许继行点头:“是的。”
  十几人跟在宋问身后,等着她的解释。
  许继行停下脚步,接过身后人手上的灯,往前一照,示意她看:“就是这里。地上黑的东西就是烧剩的。”
  宋问蹲下,抓了一把放在手心。
  一些是烧后的灰烬,一捻就碎,还有一些是真正的字迹,留了下来。
  宋问说:“把不一样的字都拿过来。”
  众人领命,蹲下身开始从地上寻找字迹
  片刻后摆在她面前。
  宋问半蹲着身,选出了几个,在地上拼凑。
  ——“偷天换日,毅正天道。”
  宋问拼出了一半,脸色顿黑,用有手粗暴一挥,将它们打散。而后站起身。
  许继行定定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这的确是人为。”宋问拍着手说,“磷粉极易自燃。现在是夏天,稍有摩擦,便会燃烧。一张纸烧起来之后,附近的温度升高,其它的纸也会烧起来。人未必在这里。”
  一人虚声试探道:“可若是如此,放下东西,纸就应该烧起来了,那行凶的人也走不远,为什么我们却没有抓到呢?”
  许继行狠狠一个眼神扫去,那人迅速低下头。
  宋问觉得无碍。有事解释清楚,总比在心里腹诽的好。她又转了一圈,指着周围道:“你们再找找,这墙上,或是地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众人应声,四散搜寻。
  未几,一人汇报道:“这里有一张完好的油纸,上面还是湿的。”
  另外一人说:“这里也有。”
  他们把纸拿到宋问面前,又聚了过来。
  “这不是水,这应该是冰。”宋问看了一眼说,“在纸上涂磷粉,把冰用油纸垫在这些白纸的上面,控制磷粉的温度。然后等人走远,冰开始融化,纸被风吹散,所以才烧起来。”
  许继行拿着纸说:“原来如此。”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