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众将士亦是舒了口气。
  最怕的是心中有鬼,固步自封。如今确定是人为,恐惧便起码去了一半。
  一将士松了口气说:“宋先生真是名不虚传,只是看一眼便都洞悉了。”
  宋问轻呵一声。
  可不是,前两天特娘的刚有人来问过她呢。
  一人抬起头:“那黄河河道那边的传说,难道也是用一样的手法?是有心人作祟?”
  许继行收起纸,正色道:“先不管河道,重要的是此事。敢在京城装神弄鬼,简直未将我金吾卫放在眼里。勿论是谁,绝不放过。”
  众将士站正:“是!”
  许继行说:“我派人去查查,最近哪里开了冰窖。”
  “难,人太多了,难道要一个一个找了。”宋问说,“而且要冰不一定要靠冰窖保存,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制冰。他或许不是买的也不一定。”
  冰不一定是达官显贵才能用的东西,冰窖藏冰,寻常百姓在夏天也可以买到。
  只是,冰窖一年只能开启一次,开启后就不能再封回去。开冰窖前,要先预定发放冰票,攒够一定数量,才开冰窖。
  另外硝石可以制冰。只是现在多数人还不知道而已。
  许继行也明白此事甚难着手。实在是他们对这些把式很不熟悉。
  宋问说:“总之,这样是抓不到人的。你们在城东找,他可能在城西布置。”
  许继行:“那我去抽调人手,全城戒备。”
  宋问抬手指天:“先看看日色。”
  宵禁怕是要结束了。
  许继行艴然不悦,脸色难看。
  宋问说:“还是先快将街道打扫了。等天色转亮,百姓出门,看见这样的情形,怕是要多想。”
  许继行点头,命众人散开,先将这边灰烬清扫干净。
  宋问也准备回去。
  许继行跟在她身后:“我送你回去。”
  宋问没有拒绝。
  两人走出远些,许继行回头查看无人,沉声问道:“你说是何人所为?河道的事,与这次的事,是一个人吗?”
  宋问沉吟片刻,摇头道:“我不认为。”
  张曦云最恨的不是唐毅。他现在最想做的,是逼南王回京,以及逼他的兵力后撤。
  南王借机逃出京城,他该是费尽心机将人抓回来才是,哪里会先对付唐毅?
  何况,张曦云应该明白,过犹不及。造势已够,何须接二连三?
  宋问说:“疯狗为了自保,谁都敢咬。”
 
 
第166章 大凶之卦
  南王要是去对付张曦云, 宋问敬他是条好汉。可眼看着对方出招,应对竟然如此下作, 不担当还甩锅, 这岂能容忍?
  翌日大早,京城里各处便都是鬼怪奇谈。金吾卫出面解释, 无人相信。
  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 这似乎成了大势所趋。
  尤其是, 这天晚上过后,风波并未平息。幕后人毫不知收敛, 荒唐更甚。
  这般火上浇油, 还如何能够说服?
  中午起, 京城各处开始起火。
  起火的地点倒都是在闹市,众人皆及时扑灭, 发现竟未烧毁任何事物。
  此景与河道传回来的消息一比对, 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分明是河神显灵,见陛下没有举措,直接来到了京城!
  只是昨夜, 带字的纸被金吾卫及时扫除,他们没有看见, 也不知其中猫腻。暗自猜测, 是否与先前的内容一致,说是要天下动乱了。
  若真是这样,也不至于多么糟糕,毕竟背锅的是两个人。天塌下来, 会先砸死南王。
  南王如此工于计算之人,哪能就此罢手?
  于是下午的时候,那带字的纸又出现了。这次明明白白的看清楚——“偷天换日,毅正天道。”
  顺便便传遍长安。
  长安城内的流言顷刻爆发。百姓再也按捺不住,开始大肆探讨。
  偷天换日,这是何意?
  谁是天道?陛下乃九五至尊,难得他还不是天道?
  安王之死疑点重重,当年被隐藏的隐晦之事,再次被扒了出来。只是那本该掩埋的腐朽,若是重现天日,又会将谁烧为灰烬?
  宋问阻挡不能,只能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唐毅府邸如今大门禁闭,只能装聋作哑。
  他已经如此小心了,为何总有人要与他过不去?
  南王人虽不在京中,但是他的护卫团都留在了这里。倒是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此事朝廷确实不便出面,颇有嫌疑。所谓法不责众,除了安抚,哪里还有更好的方法?
  对这些不合常理之事,他们自己也是满脑疑惑,辨不清方向。不过是见识的多了,哪怕想不明白,也能觉出其中有异,不那么好唬骗。
  李洵与冯文述一道过来找她,想问问此题何解。
  宋问便同他们说明了原理,二人心中总算有数。
  宋问的小院里,三人对坐。林唯衍搬了小板凳坐在后面玩纸,小五过来上茶。
  茶盏冒着丝丝白烟,飘在众人之间。
  冯文述叹了口气道:“遇上这等事情,便觉得一筹莫展。若是学生能如先生一样博识,也不至于自己慌了手脚。实乃惭愧。”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自己知道,谁也没说做官的还要会作法不是?”宋问道,“广交友,总会有人告诉你的。”
  “先生。”李洵转了方向面向她道,“此事再酝酿下去,怕是难以收场,三殿下恐受牵连。勿论此人目的为何,用心险恶,必不能让他如意。”
  宋问点头。
  李洵:“我们说的话,百姓怕是不信。您在京师素有声望,还要劳烦您出面才是。”
  宋问继续点头:“如果是为此事的话,放心,交由我处置。我也是很讨厌这种人。”
  二人对视一眼,大喜。当她这是同意出来说话了。
  李旭道:“若有什么需要,先生尽管吩咐。”
  宋问报了些东西,让他们去准备。二人领命,便先告辞。
  林唯衍竖起耳朵,直觉宋问口中的解决,和他们说的解决,大约不是同一件事情。问道:“你要怎样?”
  宋问敲着扇子,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南王此举,真是叫宋问很不高兴。
  先不说他要陷害谁,单就靠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兴师动众,不顾后果,搅得京城人人自危,就非常不妥。
  直指十多年的往事,分明是要将人往绝路上推。
  如今要用讲课的方法,让众人信服,难。鲜有人能听得进去。
  就算说服了一些人,他再从旁作梗,只怕尽数白费。
  事到如今,哪还和他用这样君子的方法?
  他是看不起朝廷,还是看不起自己,真以为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宋问下定决心,便着手安排此事。交代林唯衍去给她秘密布置。
  林唯衍做这些,热情的很。一是新鲜,二是痛快。
  再者看别人连连称奇的表情,实在是很有趣。
  最先出现灵异的,是宋问的茶馆。
  众人正群聚一堂,针对京城的局势高谈阔论,跑堂过来给人换茶。
  他掀开壶盖的一瞬,视线一瞥,忽然愣住了。又揉眼看了看,才惊慌喊道:“你们快看,这水上有字!”
  原本嘈杂的茶楼安静一秒,众人争抢着过来,凑在茶壶上方查看。
  只见水面上,飘着纤细的几个红字,清清楚楚写道——“风自东来,祸自南起。”
  跑堂托着茶壶一晃,字随着水波震荡,随后便消散了。
  众人看见这一幕,顿时惊呼。
  又与先前的不一样!这若是征兆,也未免太泛滥了。难不成还一天一个意思?
  宋问拿着本书,坐在隔壁桌,闻言拍下书册,看着他们冷声道:“都胡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我看你们都眼花了,难道也相信这些荒唐事?不是科考一过,就懈怠了吧?”
  众人转过身,朝她道:“先生,方才真的是,没有眼花。”
  “我倒不信!”宋问哼了声,拿着书本过来:“我来看看。”
  众人给她让出条路来,前排的人指着茶壶道:“红字忽然消失了,可是我等都亲眼看见,就是这个茶壶。”
  宋问立起书放在茶壶旁,然后眯着眼往里看。她用手将扬了些雾气到鼻边,皱眉道:“什么也没有。这茶的颜色,与茶的气味,分明是正常的。”
  那人急道:“方才有!难道我们还一起眼花了不成?”
  旁边几人跟腔:“不错不错,真是看见了。”
  “哦?”宋问思索片刻,疑惑看向跑堂,问道:“这壶茶,是谁泡的?可有经过别人的手?没人做手脚吧?”
  “先生,店里都是您自己定的规矩,我哪敢违背?”跑堂喊冤道,“这茶是我亲手从师父手里端过来的,之后直接端到了这里,能经谁的手?”
  宋问斥责道:“不然还能有谁?你若偷懒了便直言,我能责备你不成,何故在这强争?”
  她在训斥跑堂,旁边人倒抽一气,扯了把她的衣袖道:“宋先生,您的书!”
  众人立马望去,只见水汽氤氲中,宋问的书册上,现出几个字——“六三:拂颐,贞凶。”
  此句截自易经,第二十七卦六三阴爻。震下,艮下。
  拂颐,贞凶。十年勿用,无攸利。
  此乃大凶之卦。
  意为:违背养生正道,靠歪门邪道过活。占卜得凶兆。十年倒霉,永无好处。
  宋问将书拿到眼前,看了一遍,大为吃惊。抬手小心抚摸,想看得更清楚。
  众人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她动作。
  一人忽然问:“这字是不是淡了?”
  他们看得仔细,丝毫变化皆有所查。那字确实淡了,直至最后消去。
  面对这些奇景,众人大气不敢出,
  宋问沉声道:“《象》曰:十年勿用,道大悖也。①”
  “是哪个道?违了什么道?”一个抬起头,无声的做出了口型:“天道?”
  宋问合上书本,拍在手心说:“若这真是警示,那也恰对了先前的传闻。‘拂颐,贞凶。’说明先前不过都是些弄虚作假的小把戏而已。”
  众人迟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是火,再是水?”
  “这水火不容啊。”
  “水火不容倒是其次,怎么显出来的内容,截然不同?”
  “真是弄虚作假,会是谁人?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宋问动摇道:“这……这水上为何有字我也不知。可这火中如何留字,我倒是听说过。”
  众人深吸一气,围过来:“先生请讲。”
  宋问又犹豫片刻,终于叹道:“先前南王也问过我,我是听友人说的。”
  然后她方法说了一遍,又直接撕了张纸,给几人当场示范了一遍。
  果不其然!
  只是看见后,众人沉默了。
  宋问陡然打了个激灵,摸摸脖子道:“散了吧散了吧,此事莫与他人说道。勿论是天道或是人为,都不是我等小民可以掺和了。大家还是回去念书了。”
  众人点头称是,干笑着别过。
  众人一脚方踏出大门,就听见有人嘶声呐喊:“你们快看,水上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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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象辞》:十年都得倒霉,因为这种行为大有悖于道义。
 
 
第167章 将计就计
  同那纸张自燃,河神发怒的传言来得汹涌一样, 水上现字一日之内传遍京师。
  这与水有关, 似乎也更贴近河神。而且, 水上写字显然更为神奇。
  如何烧火留字,或是让纸自燃,金吾卫已经出面解释过一遍,也为众人演示过, 只是众人不愿听从而已。至于后者,暂时无人出来吱声。
  这水字的昭示, 又句句直指前人装神弄鬼,
  重要的是, 这水上的字变化无常。有指责,有卜卦,还有描述和解惑。心诚者对水祈愿, 或可显灵。几乎句句皆中。
  满城哗然。
  事情发生的多了,终于让人怀疑。
  神迹是什么?昭示是什么?如此泛滥, 容易琢磨, 当是街头那阿猫阿狗?
  何况这神迹一天一个样, 所言所述皆为不同。怕不是有心人在利用他们。
  静下心仔细想想他们先前说的话,似乎有些大逆不道。三殿下何其无辜?看如今被逼成了什么模样?
  于是又有人猜测道, 小人意图陷害殿下,高人看不过眼,出手与他斗法,于是才有了近日种种。
  不然, 三殿下以往平安无事,怎么最近一出风头,就劫难重重?
  对这样一波三折的事情,众人更愿意相信波折后的事实。
  这京城里,莫名掀起一番斗法。倒是那街头巷尾的术士,变得炙手可热起来。百姓出门总要带个护身符。
  不过一日,李洵再从官署出来,发现京城局势又变了一番。打听清楚状况,简直哭笑不得。
  他是希望宋问能出面正风气,不是让她也愉快的掺和进去!这下怎么好收场的?
  李洵换了官服就来找她。原本以为她不在家的,要等上一等。不成想人就安然的在家里坐着,似乎外面的风雨真与她无关一样。
  李洵进门站到她面前,急切道:“先生,您怎么也和他们一样,玩起这样的把式来了?这京城还不够乱吗?”
  宋问转了个身:“别说是我做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除了她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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