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宋老夫人觉得自己在这里,怕是打扰了唐毅,让他拘束。既然听说宋问已经走了,也不会再回来,便起身告辞。
  走出来,路过门口,往柱子后面多看了一眼。那里空荡荡的。忍不住摇头一声轻叹。
  宋问从书院出来,在外面一个人逛了圈。怕林唯衍太久找不到她要担心,就回了侍郎府。
  结果听人打听发现,林唯衍竟然不在侍郎府,跑商业街玩去了。
  泱风正在小院里喝酒,前面是一颗正待开的梅树。
  宋问坐到她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泱风问好道:“先生。”
  宋问:“哪来的酒?”
  泱风说:“管事给我的。说是天冷了,喝壶酒暖暖身子。”
  宋问对她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便无言的开始对饮。
  泱风有些失态,连宋问在看她也浑然不觉。
  她低垂着脸,手指摩挲着杯沿,瞳孔里倒映出庭院的残景,和某人一样的眼神。
  宋问当下想起了一个人,那半张脸与她隐约重叠。
  手指一松,酒杯掉了下去。
  泱风听见声响,回过神,抬头看她一眼,弯腰捡起酒杯摆到桌上,唤道:“宋先生?”
  这样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加上泱风执意留在侍郎府。
  “没事。”宋问重新换了个杯子,对着她玩笑道:“小师妹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喜欢高侍郎?”
  泱风一愣,皱眉道:“不,你这从哪里看出来的?”
  “不妙不妙。”宋问看她这反应,心下有些了然,八成是真的:“你会这样答,正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泱风低下头道:“先生误会了。您这只是猜测。”
  宋问按下她的手,正色道:“我不和你争辩真假,真假你自己心里有数。若是假的,你就当是随便听听。若是真的,我有几句话要劝劝你,也希望你认真考虑。”
  宋问:“自住进侍郎府里起,我从未见他给过你半分好脸色。你也说了,他是个拿你当麻烦的人,说明你自己是清楚的。或许是他善于隐藏,你觉得可能吗?总之在我看来,他是不喜欢你的。恐怕以后也不会。而且,他是个已经成亲的人。”
  泱风打断她道:“我知道。我没别的打算。”
  “我知道你是真心,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姑娘,真心也不该做错事。”宋问道,“何必非要逼自己走上一条痛苦的路,何必如此苛责自己。对自己好一点,不成吗?”
  泱风一手按在桌上,神情严肃道:“别说了,宋先生。我只是觉得他真有危险,所以才留下来保护。保护他,也是因为师父的遗命。等此事了结,我就会回去接任门派掌门。他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我心里很清楚,我们是两路人。”
  宋问看着她,发现自己指点江山是个失礼的行为,低头道:“抱歉。是我逾矩了。只是看见你,想到了某个故人。她犯过一次傻,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我不希望你走上和他相同的路。”
  泱风:“她是你很重要的人?”
  宋问苦笑道:“其实是一个,我并不很了解的人。她走的太早了。”
  “人总有离分。”泱风给她倒了一杯,“珍重。”
  “虽然我这样说很冒昧,可我还是不大能理解。”宋问道,“你究竟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对你不好,还比你大十多岁的男人?”
  泱风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宋问:“人是会变的,所以不应该迷恋过去。哪怕他变了,你也喜欢他吗?”
  泱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变了,我也不是迷恋,我只是有些难以释怀。”
  泱风用手指蘸了点酒,然后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泱风道:“是他教我识字的。他告诉我,一个人读书识字,不是为了学大道理,不识字的也可以做好人。仁义是一个人的本性,和品学无关。可是识字不一样,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见到更多的人,知道更多的事。文人识字,就跟我们武人游历一样。”
  宋问:“他教你念书吗?”
  “教。”泱风说,“他人是很好的。从不看不起谁,也从不偏袒谁。我对他来说,连妹妹也算不上。他比我大太多了。”
  宋问沉默。
  “我对他是什么想法已不重要。我如今只想弄清师父的死因。”泱风顿了顿,端起酒一口闷下:“或许其实我是知道的。”
  宋问真的无言以对了,只是觉得一阵心疼。
  数日后,刑部尚书一案落下帷幕。证据确凿,他从家中被抓至大理寺关押。
  这官场风雨真是难料,不到半月前,他们还在风光大婚,京城权贵无不道贺。如今却已狼狈入狱,人人避之不及。
  照先前说好的,刑部尚书一案落槌定音,他们就要搬离此处。
  宋问荡到高裶的书房外面,想向他请辞。却听到了两夫妻争吵的声音。
  倒不是她真想听,是说的太响了。而且一句话就说完了重点,这听不听都一样,于是宋问就继续听了。
  “难道你不要吗?你来找我,不是要拿这个吗?”高裶道,“莫非你想受我牵连?还是事到如今,忽然想与我共患难?”
  “高裶!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无情的人!”张夫人哭腔指责道,“我嫁你的时候,你甚至还不是刺史,在硖州那些年,我跟着你吃过多少苦?我想这么多年也过去了,我们一定可以走到底,你却从不顾忌我的感受!你做这些事,怎么对得起我?你自己想想,若不是我,你能调到京城刑部吗?”
  高裶那边沉默片刻,然后道:“是我对不住你,今生难还。你若是恨,稍微再等等。”
  紧接着东西砸碎了声音,宋问听着像瓷器。
  张夫人道:“我的确是恨你,可是若你死了,我就会高兴吗?你当我是什么人!”
  宋问觉得不好再听了,抱怨也没没什么好听的。于是去外面逛了一圈,再回来书房。
  还没走近,就听高裶道:“进来吧,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宋问摸摸眉毛,从门外走出来:“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高裶:“非礼勿听。做完了小人,才来问是不是不够君子?”
  宋问告罪道:“那小生先走一步,不给您添堵了。”
  高裶:“她何时离开长安?她究竟什么时候走?”
  宋问回过头:“谁?”
  高裶:“你的小师妹。”
  “哦……”宋问摸摸耳朵道,“她走不走,你却来问我,是什么意思?不如我去帮你叫她?”
  高裶看她一眼:“不用这样阴阳怪的说话。既然事情已结,你也赶紧离开我府吧。”
 
 
第116章 合理推测
  宋问原本已经想走了, 听见他这话,又停了下来。不客气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高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高裶这样的模样,叫宋问看着很不喜欢。
  唐毅也很口是心非, 但他纵然口是心非,也会给对方留些面子。高裶本意或许是怕牵连小师妹,但是这样的冷漠与轻视, 难道就不是伤害了吗?
  宋问一时气头上来, 心里也没什么好话。
  宋问道:“高侍郎为何如此急着要我们离开啊?是好意,还是厌烦呢?”
  高裶不屑说:“随你自己猜测。宋先生久日叨扰, 心里没有数吗?”
  宋问又问道:“高侍郎莫非是心愿已了, 无心生死了?”
  高裶脸上出现一丝愠怒:“你胡说什么!”
  宋问没有在意,端过桌上的茶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 接连问道:“高侍郎与令夫人,若我没有听错, 难道不是要和离了吗?”
  高裶拍桌,轰赶道:“这是高某的家事, 宋先生问这个不会觉得太失礼了吗?你偷听也罢,还来这里放肆!出去!”
  “反正你也看我是个小人了, 小人不在乎什么失礼不失礼。”宋问道, “令夫人是张国师的侄女,你检举弹劾的,又是张国师的朋友。你让张夫人如此难做,还真是不怪她生气。”
  高裶站起来, 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实在是让我很好奇。为何你甘心落得妻离子散,也要检举刑部尚书?究竟是大公无私,还是早有策谋呢?”宋问站起来,也看着他道:“张国师既然会提携你做刑部侍郎,那他先前肯定是信任你的,你对他,一定是忠心耿耿。还有刑部尚书。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证据去检举他,可是既然你能拿到,说明刑部尚书也是拿你当自己人的。这还真是不知,满朝文武这么多官员,刑部尚书究竟是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哪怕穷途末路,也要拖他下马。”
  高裶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摇头道:“宋先生非要以小人之心揣度高某,高某无话可说。若是没有他事,请出去吧。”
  宋问:“你有他的秘密,他未必就没有你的秘密。你检举了他,他亦不会留情。”
  宋问将手放在耳朵,说道:“我之前听见的是,‘你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说明你知道,你夫人也知道。你心里是有准备的吧?”
  高裶终于忍不了她。赶不了宋问出去,也不想看见她,便自己拂袖离开。
  宋问站起身,对着他喝道:“高裶!你究竟是谁?”
  高裶脚步一顿,背对着她,说道:“宋先生直呼我的名讳,竟然问我我是谁?”
  “泱风说,她曾经硖州负责保护过你,可是她又说漏了嘴,她根本没去过硖州。”宋问朝前走去道,“十四年前,你与张夫人成亲,从老家搬迁至长安。然后从十年前起,一直在硖州任职刺史,直到两年前重新调回京师。”
  高裶转过身,看着她讥讽道:“宋先生还特意调查过高某?真是劳你费心了。不知你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宋问摆摆手道:“调查你?不,我整日都呆在这侍郎府里,没那本事,也没那闲情。何况我与你无冤无仇,调查你做什么?我知道的,不过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是我随口问问,然后听见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不错,你说的这一些,并没什么特别的。你随便听了又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高裶道,“你接二连三的在这里羞辱我,究竟是想做什么?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要是不介意,那我就接着说了。”宋问负手上前道,“泱风见过你,你也见过泱风,可是张夫人没见过她。说明她在你与张夫人成亲之前,就认识你了。那时候,她最大也就十一岁,也就是差不多刚出师门的时候。”
  高裶没有说话,鼻尖沉沉呼出一气,侧头看向一侧的矮树。
  “她师父带她游历的时候,去的是南方。听林唯衍讲,他们应该是去了岭南。”宋问道,“所以,泱风只有在岭南的时候,才有可能见过你。可是真正的高裶,怎么可能会去岭南呢?岭南是南王的封地,高家绝不可能踏入,去自惹麻烦。”
  高裶没想到她思路如此清晰。
  被她说到了这份上,反而镇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她道:“现在说完了吗?说了这么多,不过都是你的推测而已。”
  宋问点头:“是我的推测。有些事情,我不想管,不去说,却不代表我不知道。”
  宋问站定在他面前,垂下视线,叹了口气道:“你愿意与张夫人和离,或许是不想连累她。可是你这样伤一个女人的心,真的不怕她报复你吗?”
  高裶无所谓道:“随意。”
  宋问:“是伤人心随意,还是被报复随意?”
  高裶简直气结。他真是没有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家伙。也没见过谁,说话句句让他难受。
  宋问上前错开一步,拦住了他。
  高裶觉得自己要动手打人了。
  “你可以走的坦荡,也可以当自己坦荡,可是你还要伤另外一个人的心。”宋问,“坦诚来讲,你不觉得对不起她?”
  “谁?”高裶道,“她是我夫人,干你何事?”
  宋问:“我不是说她。”
  高裶想了下,才明白她在指谁,侧过身道:“她不会说话,家境贫寒,目不识丁,又性格孤僻。她与我略有交情,又怎会为我伤心?”
  宋问:“她有这么多毛病,偏偏这些你都不在乎。”
  高裶:“我在乎,我就是一个俗人,所以我在乎,不想多看见她。”
  宋问:“为什么?”
  “就如同我看见你一样。”高裶道,“看见了她,我心生厌恶。”
  宋问忽然道:“你喜欢她什么?”
  高裶微愣,皱眉:“我喜欢她?我能喜欢她什么?”
  “好歹她师父因你而死,你对她这样不客气,是不是有点不大合理?”宋问打开扇子,“别说不是。她来京城,说是为了查师父的死因,可是却哪里也不去,还需要多说吗?”
  高裶怒道:“宋问,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滚!”
  宋问:“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威胁你。一个求死的人,想来也不怕我威胁。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真心话,可是最后你也没有。”
  “我们今日就走,不必你来催。”宋问朝他抱拳一拜,“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也希望来日你保重。”
  宋问大步走出高裶的院子,直接往正门走去。
  林唯衍已经背着行囊等在那里,与小师妹闲聊。
  他在这里住得腻味了,早迫不及待想回去。对她来讲,规矩的地方,最不习惯。看见她回来,道:“你不是就去辞个别吗?怎么用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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