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穿越)——泊烟
时间:2017-11-22 18:55:44

  赵嬷嬷已经拿了手帕出来:“快来擦一擦。”
  夏初岚蹲着,闭上眼睛扬起脸,等着赵嬷嬷给她擦。有个声音在旁边说道:“我看擦是擦不干净了,还是回去洗吧。”
  她睁开眼睛,看到顾行简不知何时站到了眼前,眸中含笑,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相爷,我身上脏!”夏初岚惊呼,没想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给他看见了。顾行简低头轻声说道:“你鞋底都是泥,是想把相府中的路都踏成泥路吗?我刚从外面回来,这身衣服本就要换,无碍。”
  夏初岚忍不住笑,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看自己脏乎乎的手:“种花还挺好玩的。以后我要多跟南伯学一学。看到自己种下的花苗长大,开花,结果,很有成就感。”
  顾行简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目光柔和。有时候觉得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成熟很多,大概是小小年纪就撑起家业的原因。但有时又觉得就是个天真的小女孩,需要人宠着疼着,小心呵护着。
  赵嬷嬷和思安去净房备好热水,夏初岚进去沐浴,顾行简也将衣裳换下来,清洗了手跟脸。他去多宝阁上翻找药膏,放在榻上。等夏初岚沐浴出来了,他让思安和赵嬷嬷都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初岚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单独说,便问他:“怎么了吗?”
  顾行简拍了拍身旁说道:“过来。”
  夏初岚依言走过去,听到他说:“让我看看。”
  看什么?夏初岚没有反应过来,顾行简已经拉她坐下,弯腰拉起她的裙子。她连忙伸手按住裙子,惊慌地说道:“不行!”
  顾行简却不听,将她抱躺下来。他强势起来的时候,她根本反抗不了。两个人拉扯了一阵,最后她还是躺倒在榻上,双腿羞耻地张开,咬着手指让他看。那粉粉的花唇颜色极其漂亮,莹润发光,但有些红肿和擦破,昨夜的确是有些过头了。
  夏初岚感觉到他的手指沾着冰凉的药膏涂在那里,浑身忍不住地发抖,差点叫出声来。这双手能写漂亮的好字,能画栩栩如生的好画,批看百官的奏疏,十分漂亮,居然为她做这种事……
  “相爷,我让思安或者赵嬷嬷来,您别……”她的声调已经变了,是陷在情欲里的感觉。她的身子十分地敏感,稍微的触碰就能勾动起来。
  “别动。马上就好。”顾行简尽量心无杂念地说道。
  夏初岚只能强忍着,但身上抖得更厉害了。等顾行简为她擦好药膏,穿上绸裤和裙子,她才松了口气,又羞又躁。
  顾行简去洗了手回来,见她还躺着,便把她抱坐在两腿之间:“好些了?”
  夏初岚垂眸点了点头,只觉得指尖都是发烫的:“相爷,下次还是让思安或者赵嬷嬷来……”她不想污了他握笔的手,更承受不住他的触碰。刚刚差一点就……
  顾行简抬起她的下巴:“我们是夫妻,你要习惯我们之间亲密的关系。不过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弄伤你……倒是你的称呼,不打算改一改?”
  夏初岚抬眸看着他,双眼中满是不解:“叫相爷不对吗?”
  顾行简低声道:“叫我相爷的人很多。你说不对的话,今日不准走。”
  不叫相爷叫什么?直呼姓名肯定是不行的。他好像有表字,但那是长辈或是差不多等级的同僚叫的,她肯定不能这么叫。夏初岚想了想,低声道:“夫君。”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就这么叫吧。
  这声“夫君”从她口中说出来,轻柔婉转,十分悦耳。顾行简忍不住亲吻她的嘴唇:“岚岚,再叫一次。”
  到了后面,夏初岚都不记得自己叫了多少声。只知道他将她压在榻上,解了她的衣襟,埋头在她胸前啃弄,一直迫她叫夫君。若不是她的身下还疼着,他肯定又要……后来她的肚子不适时地叫了两声,他才放过她,吩咐思安他们准备午膳。
  吃饭的时候,夏初岚偷偷看了坐在对面的顾行简几眼,他神态自若,动作优雅,温润如玉。和脱了衣服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白日为了光照,格子窗上的棉帘都是卷起来的,隔音的效果并不好。刚刚他弄得她呻吟不止,肯定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她咬了咬嘴唇,又添了半碗饭,埋头吃东西。
  用过午饭,顾行简牵着夏初岚到了隔壁的屋子,让崇明把从宫中带出来的锦盒放在书桌上。
  夏初岚疑惑地看着他,他打开锦盒,将那画轴拿出来,缓缓地展开。在画的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定风波》,还盖着御印,押了字,还有很多收藏专用的印章。
  这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卖,不知能卖多少钱。
  夏初岚站在书桌前,伸手摸了摸皇帝的题字:“这字写得真好。”皇室历来都有很高的文学修养,当今皇上对书画的造诣也十分深厚。听说南渡的时候,丢了很多的稀世珍宝,或被金人掠去,但短短二十年时间,皇宫中收藏的字画,已经能与当初鼎盛时媲美。
  顾行简站在她身后,微微笑道:“我倒觉得这首《定风波》是点睛之作。我画时并没有想这些,亏得你这个解题人,才使龙颜大悦。你如何想到的?”
  “我胡乱想的,没想到歪打正着。当时莫贵妃把这幅画拿出来,人人都说好。她还问我知不知道是谁画的,我都不知道是您……”
  顾行简伸手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顶:“你没见过我画,自然认不出来。当世能认出我的画的人也极少。不过画画要静下心来,耗费大把时光。这些年我几乎不画,便是因为没有那样的闲暇时间。以后,我陪你的时间可能会很少。”
  听了这话,夏初岚有几分心酸。他真的太忙了,就算在婚假,在罢官的时候,也有操心不完的事。宰相之位,外人看着何等风光,却要付出比旁人多几倍的精力和心血。那么多国家大事,事事都要操劳,真是太辛苦了。
  夏初岚微微侧头,说道:“其实我也有私心的。”
  “嗯?”顾行简低下头,想将她说话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一些。
  “只要您在身侧,无论天南海北,都是吾乡。不管您在不在我身边,只要想到您,都觉得心安。这首《定风波》也算我的心声。”
  顾行简听罢,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知音难遇,他还有幸娶之为妻,上天十分厚待他。
  他环抱着夏初岚,伸手拿起毛笔,蘸墨,然后在皇帝题字的左下角,又写了一行:葵末年腊月,妻口述,圣上御笔亲书,完成此作。愿似鸿案相庄,以期白首,永不相负。
  写完他又押上自己的字,还取出印章盖了上去。恐怕当世能有皇帝和顾行简两个署名的,除了发出的诏书,便只有这幅画了。
  不过原本是君臣共同完成的佳作,代表君臣一心。但添上这句之后,倒变成闺房之趣了。
  夏初岚仔细端详他写的字,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很好。恐怕不止得有苦功,也得有几分天赋。
  她不禁笑道:“您就不怕流传后世,说您浅薄了?”
  顾行简收起印章,说道:“诗经三百,以《关雎》为首,夫妇之事如何算浅薄?我倒觉得甚好。”
 
 
第九十二章 
  晚上夏初岚陪着顾行简打拳, 顺便谈论了一下归宁要带哪些人回去。南伯和赵嬷嬷的年纪都大了,自然是留在相府中更好, 剩下的便是思安, 六平和崇明。
  崇明站在旁边心不在焉的。
  夏初岚给顾行简递了擦汗的帕子,看到有个影子缩在石灯后头, 便问道:“谁在那里?”
  顾行简和崇明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地上有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瘦弱的人慢慢从石灯后面移步出来, 无措地低着头。
  崇明连忙走过去,低声道:“不是叫你别乱跑吗?怎么到这处来了。”
  “哥哥,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去茅厕, 但不知道怎么走,路上也没看见人。我怕黑,见到这边有光亮就过来了……”陈江流小声地说道。他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大的地方, 但是太空旷了,没什么烟火气, 他总觉得有点可怕。
  夏初岚回头看顾行简,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顾行简便走到她身边说道:“我这次去昌化,在路上救了他。是个男孩子。”他在最后特意着重补了一句。
  竟然是男孩子?看这身形, 她还以为是女孩儿,十分瘦削纤细。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夏初岚说道。
  陈江流依言慢慢仰起头,他生得十分精致, 喉结也并不是十分明显,若顾行简不说,夏初岚几乎认不出这是个男孩。陈江流也好奇地看了眼夏初岚,他的眼睛很纯净,仿佛没有受过尘世的污染。
  “崇明,你送他回去吧。”顾行简淡淡道。
  “是,我们走吧。”崇明揽着陈江流的肩膀说道。
  陈江流隐约觉得眼前这位大人似乎很不喜欢他,也不是旁人的那种轻视,就是十分冷淡,感觉完全亲近不了。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让这位大人反感的事情啊。
  但陈江流还是乖巧地向顾行简和夏初岚行礼之后才走了。
  夏初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顾行简说道:“很少看见崇明对谁这么亲近。这孩子是什么来历?”
  顾行简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才道:“在崇明仅剩的记忆里,似乎有个走失的幼弟,所以把感情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夏初岚这才知道陈江流原来是个小倌,专门伺候昌化县的各种达官显贵,在当地还小有名气。后来有人要把他送到都城里头给某位大人,他心生恐惧才逃了出来,恰好被顾行简所救。离开昌化的时候,顾行简让崇明隐瞒身份,将陈江流从卖身的地方赎了出来,还支付了一大笔钱。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听说京中有官员亵玩男童,折磨致死的事情,屡禁不止。”
  顾行简点了下头,似乎不愿多谈,往屋里走去:“今日便练到这里吧。”
  晚些时候,夏初岚沐浴出来,看到顾行简靠在床头看书,便走过去放下帐子,爬到了床的里面。他好像爱睡在外面,大概是上下床比较方便。而且他每日都比她起得早。
  夏初岚凑过去,发现他在看一些地图,好奇地问道:“您在看什么?”
  顾行简看着书回道:“《天下郡县图》,沈公在元丰年间编修的。”
  “是写了《梦溪笔谈》的那位沈公吗?”
  “嗯,他是我恩师的父亲,算是我的师公。”
  原来他跟沈公还有关系?沈公之子,一定也是才高八斗吧。怪不得当初在夏家将她的书拿走了,原来是知道那套书是他老师编修的。
  顾行简看了她一眼,似知道她所想:“你肯定在想当初那本书。当时你走得太快,我来不及追上你,又怕随意放在地上有失,毕竟这书太珍贵了。而且那书页间有些残破,再不修补,可能会损伤到书,我便自作主张地带回去了。后来再见,也没想起这件事来,不是一修好就送还回去了吗?”
  夏初岚趴在他的肩头,打了个哈欠,才说道:“我知道,那书修得真及时。后来我去书坊里头问,人家说宫里秘书阁的官员都未必能修成这样。您怎么什么都会?不过琴棋书画,我好想还没听过您抚琴。”
  顾行简笑道:“夫人可是难为我了。我在音律方面,实在不擅长。其实我不擅长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慢慢发现吧。”
  “竟然也有您不擅长的东西。您慢慢看吧,我陪着您……”夏初岚说完,眼皮便重得抬不起来。过了一会儿,顾行简只觉得肩膀一重,她整个人从他肩膀滑下来,他连忙抬手托住她的脸,她已经睡过去了。
  他无奈地将书放在身侧,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看来昨夜是真的是累着了,今夜就让她好好睡吧。
  过了两日,顾行简带着夏初岚归宁。崇明将陈江流托付给南伯,这孩子胆子小,最近几日都是他陪着一起睡的,其实心中还有些放心不下。顾行简本来要立刻将陈江流送到顾居敬那里去安置,但看见崇明舍不得,便暂时没有提。
  马车到了绍兴那日,很多人都围在夏家的门口看热闹。谁都知道夏家的三姑娘嫁给了当朝宰相,想目睹宰相的风姿。这可是他们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听说他在太学讲课的时候,万人空巷呢。
  门外的爆竹声和喧闹声吵得夏谦无法安静下来读书。
  他抬起双手捂住耳朵,怎么样都无法静下心,索性把书一合,靠坐在椅背上发呆。顾行简成为了他的妹夫,他本来应该高兴才是,这样明年春闱的事,请他指点一二,便能多几分胜算。可只要想到他占有了夏初岚,他便浑身不舒服。
  男人当真到了这样的地位,想如何便如何,也不用顾及旁人的目光。喜欢哪个女人便能随心所欲地娶回家。
  六福走进来说道:“大公子,相爷和三姑娘马上就要到了,二老爷和夫人让您换身衣裳,准备出去迎客。哦,对了,这是萧家送来的书信。”
  前几日夏柏茂又派人去萧家,想把萧音接回来,但去的人无功而返。今日萧家怎么又送信来了?夏谦接过书信,拆开看到是萧音的笔迹,她在信上说,这些日子已经想通了,不愿意再跟夏谦继续纠缠下去,请夏谦同意和离。
  不知为何,夏谦看到这些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跟萧音一辈子绑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当初萧家如何都不愿意退亲,也不知道今次怎么想通了。
  他换好衣服到了前堂,夏柏茂、杜氏和韩氏都已经在等,夏初荧的肚子月份已经很大了,韩氏怕有冲撞,便让她呆在屋里。杜氏问韩氏:“婵儿还没有回来吗?眼看就要祭灶了。”
  韩氏道:“我前几日给她姨母去了信,说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过几日就会抵达绍兴。这孩子也是,离家这么久时间,让大嫂跟着挂心了。”
  杜氏笑了笑,没说什么。夏初婵心高气傲,此番离家也是受了夏初岚婚事的刺激。她总觉得自己不会比家中任何一个姐妹差,也不知在扬州会有什么奇遇。
  夏老夫人是最后到的,她特意穿了件新裁的衣裳,精神百倍。这些日子,城里不断有官员的夫人和富商的妻子约她一起去吃斋或者交游。她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没有受到众人如此的吹捧。人人都知道夏家如今出了个宰相夫人,全家也都跟着一块沾光。
  当然也有人心里头酸,说些不好听的话中伤。但夏老夫人只装作没听见。她现在就盼着三丫头能给宰相剩下一儿半女,那样就能堵住众人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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