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穿越之以身相许/男主他貌美如花——竹板板
时间:2017-11-23 18:09:30

  “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源头出自于这里——”乔裴翻出一张内容精细的地图,摊平后,一边慢慢地讲述,手指轻点在一个小点上。常宝兮定睛看去,写的是——骆头村。
  “以骆头村为中心,附近大小十几个城镇均有不同程度的感染情况,金河镇、乌戟镇、梁口郡以及运丰城、郾城最为严重,其中郾城被彻底控制,运丰城与之毗邻,若是没有刘仁以及羊老他们苦苦支撑,运丰城现在的情况亦不会相差不远。”最后总结,“可以说,整个运丰府已全面覆盖在内了。另外不包括运丰府之外的几个郡县。沿着一路的轨迹,看起来有将爪牙向着江陵府和云州府蔓延的趋势。”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肯定正是郦国在背后捣鬼。江陵、云州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交通便捷,汇集了来自天下各地的商人游人,其中当然包括了最富庶的京城人士!若是这些人染上“疫病”,然后在回去的一路上传染给其他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常宝兮心中一凛。许久,才轻声道:“真是好算计。”
  “的确有几分能耐。”乔裴点点头,然后用期待、满怀依靠的眼神凝视着阿宝,“此次便只能仰仗阿宝了。”
  “……”呵、呵!常宝兮简直想啐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一口唾沫。忍了又忍,她微抬下巴,高冷地道:“你没有其他后手了?你以为我会信吗?”
  ——不!会!
  这种情况下,他家可爱的阿宝不是应该[划掉]怜、惜[划掉]进而两人感情突飞猛进么?小乔沮丧地垂下脑袋。
  ——为什么这招又双叒叕没用呢?
  不过,乔裴露出来蜜汁微笑,他家阿宝怎么那么了解他呢!(/▽╲)
 
☆、043
 
  两人聊了许久。
  乔裴问道:“阿宝认为刘知府如何?”
  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到了之前来这里的刘知府身上。乔裴很明显注意到阿宝专注度高了些,心神更集中了。
  不得不说,哪怕常宝兮早已形成了自己的个性,但在张大夫十年如一日的教导下,亦免不了受到了一定影响。
  更别说原本常宝兮就不是一个心肠狠毒的人,家里的教育引导也是积极正面的居多,张大夫的出现只是让她彻底隔绝了常家过于功利守旧的家风影响。
  除此之外,她在慢慢融入这个时代的同时,在张大夫的谆谆教导下将最后一丝“平等”“仁心”保留下来,就像每一个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面对其他人的卑躬屈膝可以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可同时作为医者,她待病人又一视同仁。
  对此,乔裴心情很棒,觉得自己对阿宝的了解又多了一些,心情也就更明朗了。
  对于乔裴的这个问题,常宝兮仔细想了想,回答道:“目若朗星,正气凛然。”
  至少目前看来,这位刘知府为人很是正派。常宝兮亦由衷地希望这位知府大人表里如一,不求其两袖清风,至少也要是个为人得去的清官。知府掌一府权责,尤其这运丰府地处偏远,如若不是上面来人,一位掌权的知府在这里几乎可以横着走,统辖数个郡县,其下更有多个乡里。而在此次灾祸中受害百姓不计其数,不少已家破人亡。这种时候当地官员要是再做些不得当的事,极有可能发展成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
  ——这绝不是常宝兮想要看到的。
  乔裴表示不开心:“阿宝,你都没这么夸过我。”
  常宝兮:“你最好看了。”
  小乔表示……他表示很满意!(/▽╲)
  于是被大力夸奖了一番的乔太子,矜持地笑了笑,然后对阿宝做出的评价给予大力肯定:“刘仁的的确确是个颇为正派的官,刚正不阿,做起事来一板一眼,事必躬亲。”
  “从仕几十载,从未干过贪墨银饷之事,在他的上任期间,颇受当地百姓爱戴,每每交接职务离开时,几乎都能收到百姓为其亲手缝制的万民伞。据说有几次刘仁离任时,万民伞一顶接一顶,几乎汇成长河,当时的景象十分壮观……阿宝真是慧眼识人,真聪明!”末了,他又夸了夸阿宝,可不是么!一眼就能看出刘仁的本质,慧眼如炬!
  常姑娘表示不受糖衣炮弹诱惑,眼神犀利直指乔太子本心:“就这样?能让你这么夸赞的人,还真是挺少见!”不,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乔裴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忽地笑了,之后才道:“没想到阿宝这么了解我。”
  常宝兮矜持颔首:“嗯。说吧。”还不快从实招来。
  乔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这会儿又凑近了些,白玉般的脸庞距离常宝兮不到一掌的距离,能清楚地闻到身边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眼底浮现出痴迷神色,唔,要不把太医院的人都扔过来,然后他带着最心爱的阿宝回京城——成亲!!=v=
  ——我扯,我扯扯。
  见某人又露出奇奇怪怪的表情【诶??握为什么要说又?~】,常姑娘一点也不矜持地上手抚摸,然后用力朝两边拉了拉这张漂亮的厚脸皮。
  “……”幻想被打破的乔裴心情不大美妙,磨着牙齿问道,“手感怎么样?”
  常宝兮认真地思索后答道:“嗯,很好……我很满意。”语末还不忘给予肯定。
  乔裴一噎。
  往常太子殿下威(xiong)名(ming)远扬,不说如刚才那样显而易见的不开森,即便是显露出一咪咪不悦,周围的人均是战战兢兢,那一日太子殿下所过之处,人遁鸟逃,连御花园的鲜花开得都不辣么美好了,蔫哒哒,像是被人辣手摧花了般。
  于是,在这一日,熊了这么多年的乔裴,终于知道了被人制住的滋味!
  味道还不错!~~
  与此同时,京城。
  凌宗玉在外奔波数日后回到家中,走进屏风后,一眼就注意到打扮素净的妻子,刚一坐下来,妻子便笑盈盈地迎上来,为他倒了杯茶,并坐在他身边。
  凌宗玉不由得问了句:“今日怎穿得如此素?莫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过想想,除了岳母,月儿似乎也并没有其他亲近的人。至于他这一边的,那就更不可能了,他父母的祭日是同一天,可并不是今日。
  月儿,或者说常良玥许是天生带着股媚意,轻轻地一笑也流露出娇媚之态,只听她道:“倒不是甚特殊日子,不过的确有些缘由。”
  凌宗玉好奇问道:“哦?与何人有关?我听说过吗?”
  常良玥莞尔:“我也不知有没有与元绪说起过,不过你却是‘见’过的。”元绪正是凌宗玉的字。
  “噢?是谁?”凌宗玉一时间更好奇了。
  “轮常家排行,她还是我六姐呢。当年我与元绪离开云州府之前,听闻她在水路上出了意外,生死不明。倘若有一丝活命的希望,极有可能是顺着河水一路向南飘去了。今日我自李三口中听闻,南方似是出了疫灾,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朝廷封锁了消息。”常良玥半真半假地稍微讲述了下缘由,随后将常宝兮为何会独自乘坐小舟离开云州也一并说了。
  凌宗玉听完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未免太过分了!”实际上凌宗玉更想说的是“厚颜无耻”!不过他到底还顾及着妻子的颜面,没把话说出来。
  不过,一个大家族的长房长子,自幼饱读诗书,更是堂堂一府通判,竟然做出将嫡亲的女儿主动予人做小妾此等卑劣下作之事,着实闻所未闻!
  常良玥哪能看不出丈夫的话底的意思,两辈子加起来处了几十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对于丈夫的那些顾及,她其实一点也不在乎,常家的人她统统都不喜欢。
  至于元绪同情的常宝兮,呵,常良玥眼底流露出一丝讽意,可以说一开始在整个常家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常宝兮,因为嫉妒,嫉妒更生恨意!
  最初的时候,常宝兮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长房嫡长女,深受长辈喜爱,尤其是常家老太太,简直恨不得把这个孙女儿捧在手心里,无论是现在常家公认最受宠的常良瑾还是常良瑷,没一个能与当时的常宝兮相比。
  可惜啊!
  常良玥想起小时候,在常宝兮被舍弃的时候,她心里隐隐不平,一个鄙陋的喑人,竟然占据了这么好的身份,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哪怕她现在暴露了,被舍弃了,可是她至少得到过、享受过。
  可自己呢?
  从来没有!
  一想起这个,年幼的常良玥就咬牙切齿。
  而今的常良玥却只是笑了笑,似乎释然了,隐隐的带着几分恶意。
  ——从云端跌落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得到后再失去,这才是最大的惩罚。想到这点后,常良玥彻底放下了这段执念——常宝兮是嫡长房的嫡长女,她常良玥却只庶房的“嫡”女,头上还压着个别的窝抱过来的外室子,她还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兄长,就因为那个杂种被硬塞在她母亲名下!常宝兮过得像个真正的世家娘子,而她和母亲却要时不时被那群捧高踩低的下人或明或暗讥讽……
  哪怕到了今天,常良玥对此仍倍感耻辱!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常良玥微微低下头,掩饰住翘起的唇角,声音沙哑道:“其实,她曾经救过我一命。”虽然我依然不喜欢她。
  凌宗玉微微睁大眼。
  常良玥抿了抿唇,继续道:“她是整个常家,我唯一不讨厌的人。”反正对方已是个死人了,她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凌宗玉犹豫道:“月儿你……”
  “李三打探来的消息从来没有出过错,南方真的出事了。她是医者,而且她向来很善良,不可能坐视不管——我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常良玥眼角泛着水光,神情似哭似笑。凌宗玉连忙将妻子抱入怀中,笨拙地安慰道:“月儿,别难过,还有我在呢。”
  听着丈夫傻乎乎的安慰,常良玥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傻子……”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姓常的人难过,上辈子都没有的情绪,哪会在这么多年后才冒出来?
  何况,常良玥倚在丈夫怀里,暗想:如果她不想要常宝兮死的话,在常家的那些年她有太多的机会弥补改变,可她没有。
  她常良玥,重来一次,绝不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上辈子她唯一痛心的,就是没有保护好元绪。好在她熟知日后的发展,这辈子,她和元绪一定都会好好的。
  面对阿宝的不依不饶,小乔不得不妥协了,好吧,其实某人就是突发奇想要作上一作,在发现阿宝辣么想知道后,才勉(xin)勉(man)强(yi)强(zu)地同意了,他清了清嗓子,道:“此前我便说了,刘仁确实是个清官,也是一个好官。同时,缺点也不少。”
  闻言常宝兮瞬间想起来了,乔裴对刘知府的评价中有一句是“一板一眼,事必躬亲”,这句话可以说是对他的赞赏,也可以理解是为对他的否定。一个明君必要懂得的一点便是知人善用,从善如流。而身为一府长官,第一点刘仁显然就没有做到,身边两个掌权的下属都有了异心,身为统领全局的知府非但没有进行合理地敲打调控,甚至直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才醒悟过来,整个运丰府差点变了天。
  “刘仁以前在其他郡县任职时,衙门里无论大事小事,几乎全都是他做主处理,手下的佐官成了摆设。事后,刘仁得到了百姓的爱戴,但是百姓却猜不到,这位正直的父母官,与手下的同僚关系并不和睦,几次都差点打起来。”
  常宝兮:“……”
 
☆、044
 
  乔裴笑眯眯地接着说下去:“圣上对这个刘仁亦是略有耳闻,有这么几位极为忠诚正直的老臣也对其有几分好感,于是便有了栽培之意。所以刘仁的官不大,但是一路来的仕途其实算是走得很顺畅,接下来的事,阿宝可能猜出来了。”
  常宝兮木着脸:“所以说,刘知府之所以成为刘知府,就是圣上和几位大人的意思?”
  这话听起来很绕,其实意思很简单。刘仁的优点很明确,但缺点也十分显著。只不过正直的本性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能力什么的后天完全可以培养,于是,京城的几位就稍微动了点手脚,希望刘仁能够学会“放权”,或者说学会“用人”。
  “很显然,刘知府许是懂得了放权,但他依然不知道如何用人。”
  乔裴道:“差不多吧。我倒认为刘仁并不是懂了,而是迫于无奈才放的权。”然后信错了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依他看,这个刘仁恐怕是要让那位失望了。
  常宝兮秒懂。运丰府虽不富庶,地域也并不广博,但好歹是府,知府一职与刘仁以前接任的所有职位远远不同。别的不说,每天提上来的公务数量翻了三四翻不止,难易繁琐程度均大有区别,刘仁哪怕三头六臂,也很难一人包办所有公务。
  恐怕刘仁正是在一次次碰壁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用惯了的方式如今照搬过来竟然不合适,多次尝试后只能无可奈何下放给下属处理。
  于是,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摇摇头:“却是可惜了。不过,刘知府作为地方官还是很适合的。”
  刘仁或许不适合当大官,但是腐败往往是基层最难抑止。天子脚下,有众多谏官一双双眼珠子盯着,头顶还有个随时能将人抄家灭族的皇帝坐镇,那些朝廷命宫,做起一些勾当来也要提着脑袋。
  反倒是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官,所谓天高皇帝远,少数地方,那些芝麻大的地方官,简直是堪比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这种人做起坏事来,是最没有心理压力的那一批。只有刘仁这类顽固到极点的性格,通常只要不出太大意外,这辈子都是这样了,正是最好的父母官人选。
  乔裴“嗯”了声,赞同道:“英雄所见略同。”
  “……”常姑娘斜了某个厚脸皮的家伙一眼。
  庭院里的海棠花开得正烂漫,在秋日的阳光下,尽情地绽放,展示着曼妙的身姿、动人心魄的美丽。
  太子殿下捧着茶盏,却一心想着,金秋桂花香,食谱里有好多好多当季的菜肴点心,他要一个一个做给阿宝吃,首先以桂花为主题好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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