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穿越之以身相许/男主他貌美如花——竹板板
时间:2017-11-23 18:09:30

  风闻为人一贯自负,掌控欲极强,从来只有他把其他人捏在手心里玩弄。连在郦国风头正盛,公认最得风闻信任重视的弟子风俐,其实也不过一颗待遇稍微好点的棋子,其自以为的威信由始至终仅是一场“狐假虎威”的闹剧,下属或畏惧或尊崇的都是伪装在他身旁的风闻。风闻的确有几把刷子,今日于太子手中屡屡失算,带给他的打击想必不小吧。
  几乎同一时刻,欣赏到了“踏雪无痕”轻功的常宝兮——好吧,其实根本没看清楚,乔裴的速度太快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到常宝兮激动的心情——她扑上去,一把扯住乔裴的长袖,双眼亮晶晶的瞅着眼前的人。惊喜来的太突然,乔裴、乔裴呆住了。
  常宝兮斟酌词语,小心翼翼又带了点小期待地问道:“乔裴,你会轻功水上漂吗?……这个太难的话,飞檐走壁怎么样?”猴猴奇肿么破!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诶!她怎么今天才意识到呢=v=
  乔裴:“……”
  被丢弃在角落里的郦国国师,一双老眼瞪得圆鼓鼓,血丝根根暴起,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会不明白,登时被气得一口血呕出来!
  “噗——!”
  失算了,他怎么没早点想到!早知道那个医者就是乔裴小儿的软肋,他此前的一切布置都应该把目标转向这个她!
  这边常宝兮拉着乔裴陪她玩耍,乔裴一边老高兴老高兴了,一边又忍不住森森地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原来只要秀一秀轻功就能得到如此棒的待遇,心好痛!=A=
  一旁的龚远自觉地退避三舍,走之前顺便拖走了已倒地不起的风闻老头。心里默默感叹:这位未来的太子妃殿下还真是心大啊!
  他却不知道,他以为的“心大”,只不过是常宝兮根本不知道乔裴的赫赫凶名,以致于就算知道了好盆友是太子,除了开始有些不自在,之后也就无感了。在常宝兮的记忆中,上辈子读过的历史上那些太子有残暴的,但也有仁善的,居中的也不少。凭借她自身感觉,乔裴绝壁不是前者辣,毕竟乔裴脾气辣么棒,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长得秀色可餐,恰好是她最欣赏的类型——倘若刚恢复前世记忆的常宝兮遇到了成年版的乔裴,一定会少女心爆棚=v=
  当然也不排除乔裴现在的一面只是伪装的可能。只是以常宝兮的视角看来,对乔裴极为了解的两个下属,对于乔裴表现出来的这一面没有显露出丝毫异样情绪,反而一副习以为然的样子。于是,这种可能被她排除了。
  然而恰恰是相似的理由,常宝兮不知道,龚远所谓的“习以为常”只不过是因为他太了解缙安朝皇室的特点了,常宝兮不关注此类消息是以至今仍不清楚,历代缙安朝的帝王,俱个性鲜明,不是后宫三千,就是孤独终生抑或心系一人。若是前者,莫说如乔裴这般年纪,往往未及冠后院已塞满了莺莺燕燕,显然乔裴并不是。而后者,这群死心眼的乔氏人只要遇上了命中所爱,爱了便是一辈子,且素来奉行生死与共的准则。
  祝筠冉就曾拉着家里妹子和龚远吐槽过野史上的一件“轶事”。据说有一个皇帝,五六十岁啦,一辈子都没正眼看过哪个,突然春心萌动,看上了一个青葱的少年,后面的事大家都懂的——没几年皇帝病重一口气快要咽下去了,依旧青葱的少年没过几年好日子,接着就被一杯毒酒死在了皇帝身边,然后老皇帝满足地阖上了眼。
  ┌(。Д。)┐简直槽多无口!
  虽然说是野史,亦无指名道姓,但以祝筠冉的身份和学识,分分钟就能分辨出真假好么,这分明就是本朝史上的某某皇帝。
  ——乔.乖巧.裴的祖宗之一。
  就连祝筠冉家一向彪悍的祝家妹子也表示:“若这就是诗词里传颂的情爱,未免太可怕了。”
  这些远去的例子都不在龚少府的思考范围之内,单是以当今圣上为了心爱之人的所作所为,龚少府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别看太子殿下在常姑娘面前一副贤夫良父的软包样子,真遇上相似的情况,绝对做得出拖爱人一起去死的凶残行为。
  更何况,太子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046
 
  幕后黑手被拿下了,灾难却还远远没有结束。受召而来的天下医者纷纷奔赴各个灾区,每日因郦国蛊毒身亡的人用白布包裹抬出,入目之处惨白一片,哀嚎□□无数,外人看到此番场景除却兔死狐悲的哀伤,更是由心底泛起一阵阵浸透浑身的寒冷。
  话虽如此,一切也正朝着好的方向迈去。
  后续事务不仅繁琐也极其重要,绝不容有任何遗漏之处,乔裴身为太子自有不容推卸的责任,常宝兮作为羊老的半个学生,更是药方的主要贡献者之一,毫无争议地成为了众医者中的领头者之一。
  秋去冬来,一晃又到了暮春。
  阑窗外细雨霏霏,树下落了一地残花,常良玥立于檐下,目光幽幽,艳丽容颜上染上一层愁绪。近来不知为何,常良玥心底不时有些烦闷,坐立不安。
  雨幕中两个侍女快步走近,领头的侍女道:“夫人,郎中请到了。”另一侍女为身旁背着药箱的白发老妇人撑着伞,紧紧跟在其后。
  常良玥闻声看去,敛了心绪,一行人走进屋里,屏风后郎中坐于绣墩上,放下药箱,对常良玥道:“凌夫人,且让老身为你把下脉。”
  常良玥颔首:“有劳郎中了。”
  ……
  金銮殿上,九龙缠绕的龙椅上一人高高端坐其上,白玉台阶之下,文武百官垂首站于两侧,右手边一列皆是广袖官服,上绣飞禽,头戴官帽,气质内敛儒雅,显然为文官。左手一列穿戴相仿,飞禽换成了走兽,一身气势却是截然不同,站在首位的老将发丝霜白,微阖双目远看与寻常老太太并无区别,祥和无害,只近处的人才能感受到老将浑身溢出的蓬勃血煞之气,几乎逼人两股战战!
  金銮殿中间留出一片宽广的空地,数十名年龄大小不一的布衣男女大多神情拘谨,两手置于腰侧攥紧手心满是汗水,心里又是期待又是惧怕,紧抿嘴唇立在殿中一动都不敢动。尤其站位靠近几位凭借实打实的战功拼杀出来的武将的学子,已然脸色一片苍白,豆大的冷汗颗颗渗出,顺着脸颊滴落。
  上首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紧接着一道沉稳舒缓的声音道:“祝筠冉略胜一筹点为状元,尹深芷、吴媛分别为榜眼、探花!”
  余下众多名次则由立于下首的女官代为宣读。
  待得退朝后,三甲新鲜出炉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平民出身的探花娘吴媛更是爆了个大大的冷门,一时间满城热议纷纷。当然,除了榜眼,另外两位也不容小觑。
  “祝大人恭喜了!”稍有交情的百官皆与兵部尚书恭贺道喜,这位祝尚书虽然一如既往地板着张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神情缓和了不知几何。可不是么!祝筠冉不光是状元,更是各朝各代都少有的三元及第!
  另一边尹深芷虽然只是榜眼,其祖母却是更高一级的中书令,围上去道喜的只多不少。且除此之外,尹家嫡长孙女尹深艽正是以状元之身入仕。如此一来,尹家就是一门一状元一探花,又闻尹家有一孙子才识亦是不凡,待下次参考若是被钦点榜眼,尹家正好一门三甲齐全了!可不让人艳羡无比!
  如潮水般涌出宫门的众学子中,一名年轻俊逸的男子紧随大流,目光晦涩,心底说不出是喜是悲。观其容貌,不恰是常宝兮的长兄常瑜昇吗?
  一年轻男子走上去,面带笑意唤住常瑜昇,热情对他道:“伯玉,此番我们总算有个交代了。不如明日一同出去游玩耍乐,你家中的几个弟妹怕是在客栈里快憋坏了,带上他们一起去如何?”
  听到周齐檀的一贯爽朗的声音,常瑜昇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暗色,此次殿试他的名次竟比周齐檀还要低上许多,实在是、实在是……不过他到底忍下了这股几欲令他失控的强烈郁愤,没有显露于表面,转身神态如常与周齐檀应和起来。
  几位武将走在热络攀谈的人群之外,其中一人道:“祝家那小子还挺厉害,三元及第可不多见。”
  另一人眉毛皱成一团,撇撇胡须道:“老子可不管什么状元、三元的,换成武举勉强还能打发时间,文绉绉酸了吧唧的文人有甚看头,无趣无趣!”一说起来便连连摇头,一副嫌弃不已的样子。
  先头夸祝筠冉的将军扭头冲他呵呵一声冷笑,赏对方两个字:“莽夫。”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是武将,可不是没脑子。”
  “你……”
  两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老太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别提多火热了。其余几人望天望地,全都装作没看见。几人皆是战场上能彼此交托后背的同袍,感情深厚不说,对于彼此亦是极为了解。走在中间的花甲老人面上笑呵呵的,像是寻常拉家常一般侧头问道:“已启程了?”
  这话问的无头无尾,几人却一瞬间听明白了,立时有人回道:“可不是,若路上没耽搁,此时估摸已到了南华镇。”
  “喔。”老人家沉吟半晌点点头,“那便是这两日了。”老太太面容慈祥,只看其形貌恐怕谁也看不出这位年轻时在战场上闯下了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赫赫威名,脚踏尸山血海一步一步走出来,晚年凭借与帝王早年的情谊更进一步封为太尉,整个朝堂上,这位才是真正的位极人臣!
  “这京城啊,乱的很,不然哪会出现这么多人被猪油蒙了心,爪子都伸到虎头铡下去了,也是时候清洗清洗喽。你们几个,别说老太婆没提醒,真到那时候可别一个个都装死,老太婆我在那位面前可没什么脸面,千万莫打我的算盘。”
  老将军一开口,两个吵来吵去的人立刻闭上了嘴巴,听完立马点头应是。最先说话的那人笑道:“太尉还不知道我们吗,一切以圣上的旨意为先,杂七杂八的那些你争我斗,与我等有何干系?”
  其余人附和道:“正是正是。”
  太尉微微点头,话题蓦地一转:“说起来你们两个,一大把年纪了,打情骂俏几十年也不嫌腻味儿,老太婆看了都替你们脸红。”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而两个在家里威严无比的大家长,这时候却像个被长辈教训的孩童,登时结结巴巴,老脸一红。
  几位皆是上了年纪的老将,走在一起气氛祥和融洽,神情缓和,任谁也想不到几位老将用这幅轻松惬意的语气否定了被多位大臣寄予厚望的皇位争夺者。
  京城酒楼客栈无数,望鹤楼无疑是最奇特的一个。
  此次祝家公子祝筠冉高中状元,消息一传出望鹤楼的众管事立即笑开了花,嘿哟,这位祝公子考前可是特意搬出自家府邸,在他们望鹤楼住了大半个月!望鹤楼一贯以多“出”状元闻名天下,祝筠冉的夺魁毫无疑问为这座大名鼎鼎的望鹤楼再一次擦亮了招牌,顺带镀了层闪眼金箔。
  身姿轻盈的侍女端着盘子,脚步轻缓地穿过珠帘走到屏风后,屈膝一礼:“夫人,该喝药了。”
  常良玥靠在软榻上,微微睁眼,伸手道:“拿来吧,我自己喝。”侍女依言照做,常良玥接过药一口喝下,侍女接过碗,一礼便要退下,常良玥叫住她,随口问了句:“外面这般嘈杂,你可知他们在议论些什么?”
  侍女心一紧,立刻跪下告罪:“请夫人恕罪,奴婢这就去教训他们——”
  “不用了。”常良玥轻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侍女这才道:“回夫人:是、是这样的。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祝筠冉,亦即祝状元,此番三元及第,下人们感到稀奇,这才有些管不住嘴巴。”
  常良玥目光一凝,喃喃道:“三元及第……常瑜昇上榜与否?”她忽地转头问道。这个侍女是常良玥从常家谋划了一番才拿到契据带出来的,是以对主子的过往很是清楚明白,当下回道:“是。常大公子于榜末前几位。”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呵呵呵呵。”常良玥闻此言稍一愣神,不出一会儿掩唇笑出了声,末了止住笑声才道,“也不知这常瑜昇是幸还是不幸,一举上榜啊。”
  话是这么说,常良玥的眼底却是满溢的嘲讽,考上这种拿来凑数的名次还不如名落孙山,来年不定能再博一番,而今却是无可能了。皇帝亲自监考的殿试哪有任人多次参考的道理。
  没错,上辈子也是如此。常良玥又是舒畅又是安心,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除了一件事,不过这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思及此她不由得伸手抚摸向腹部,嘴角轻轻翘起。侍女一见,很有眼色地软声道:“待姑爷知晓小主子的存在,一定会很高兴。”
  常良玥轻声道:“嗯,元绪定然是高兴的。”哪怕这个孩子比前世来早了许久,她依然欢喜,即便不是她最期待的那个孩子,她仍旧是喜欢的。
  三日后。
  “小十,要不要吃糖葫芦?”
  “要!可是我没银钱,七哥可以给我买吗?”
  对自家妹妹的请求,常珺昇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当然可以,有七哥在,怎么会让小十付钱呢!”说着常珺昇爽快地掏出银子,一连买了六串糖葫芦,十娘常良瑛一手抓了一串,剩下四串大房的八娘常良瑾与三房的常良珍常良珠姐妹各一串,多出一串常珺昇就自己享用了。大人之间且不论,单看常家小辈之间相处起来倒是颇为和睦,你来我往和和气气。
  常玮昇与常瑜昇年岁相仿,而两人在常家受到的重视程度却是天差地别。那年常瑜昇落榜,整个常家都把这事挂在心上,同样情况下的常玮昇就只得到父母一句轻叹,末了却又庆幸,不然大郎没考上二郎却考上了,家里没得又是一团乱。尤其老太太将长幼之分看得极为重要,这么一比较反倒是落榜更有利。
  好在常玮昇心态极好,这一次他仍是落榜了,此趟来京城心里也不觉得嫉恨委屈。他看了眼含笑与友人交谈的常瑜昇,唇角一勾,受到常家独特家风的影响,母亲她们哪里懂,常瑜昇表面上是“幸运”地中榜了,可实际上呢?心里怕是未尝笑得出来,幸与不幸哪里这么简单说得准呢?
 
☆、047
 
  常瑜昇名列三甲之内,按照望鹤楼的规矩,在望鹤楼吃饭享有一次六折优惠——据说这种经营方式是由凤景帝首创——当然若是一二甲待遇更好,一甲前三名直接免费。文人在乎的自然不是省钱,至少明面上不会表现出这种想法,他们绝不会放弃这个优惠机会的最大原因就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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