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洲在她身侧坐下,床垫微微下陷,男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钻进鼻尖。
他低低开口:“去洗澡。”
“啊……”许南风一愣,转瞬,了然:“哦。”
她红着脸,快速的朝着浴室冲去,跟只鹌鹑似得。
男人盯着她纤细却不干瘪的背影看了看,待那道身影彻底被隔绝在浴室门后,他收回视线,扯掉腰间的浴巾,伸手拽了被子遮住小腹一下部位,半倚在床头拿起一本书。
浴室内,许南风整个人背靠在门板上,呼吸有些促狭,一张脸,早已红透。
她抬手拍了拍脸,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叫自己镇定下来。
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况且给了陆西洲,她不会后悔。
许南风褪下身上的衣服,打开花洒,洗澡。
将身上的酒气和来自那个猥琐男人的气息冲刷的干干净净,再寻不到一丝痕迹,许南风才收了手。
浴室里雾气朦胧,云蒸霞蔚,她待了很长时间了。
是时候出去了。
她看着半身镜里的自己,白皙的脸蛋被蒸的红彤彤的,像只熟透的虾。
没再把衣服穿回去,裹了白色的浴巾,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里透着一丝红的指尖,扣上门板。
卧室的冷空气一瞬间袭来,她整个人暴露在灯光下。
拘谨,不知所措。
隔一段距离,她看着斜倚在床头看书的陆西洲,连迈出脚步的勇气都没有。
总觉得,是种亵渎。
那样高高在上的陆西洲,那样面若谪仙的陆西洲。
躺在床头的陆西洲察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抬眸。
一双沾了水汽的黑色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总让人想起某种软萌的小动物。
他放下书,起唇:“过来。”
许南风抬手不安的攥了攥浴巾侧边,这才在陆西洲直勾勾的视线里,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在床边坐下,背对着陆西洲。
陆西洲坐起身来,盯着她暴露在灯光下的蝴蝶骨,纤细精致,暖黄的灯光覆下浅浅的光影,勾勒出唯美的弧度,蝴蝶骨中间,是微微凹下去的迷人曲线,一路蔓延至后腰。
像件易碎的瓷器,泛着莹莹的白。
又想叫人揉碎。
修长乌黑的双眼,渐渐变成浓的晕不开的墨。
半晌,他开口,声音里带了一丝隐忍的沙哑:“转过身来。”
许南风长睫轻轻颤了一下,心口,也随着轻轻颤了一下。
双腿轻轻一晃,她踢掉脚上的拖鞋。
白皙小巧的双脚踩在床垫,转身,双腿曲回来,她半跪着,立在她面前。
依旧是垂着头。
乖巧的不得了。
陆西洲看着她拘谨的模样,半晌,笑了:“你很怕我?”
许南风抬起头来,就看到那样一幅画面――陆西洲斜倚在床头,暖黄的灯光叫他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暖光,那张平日里冷漠的俊脸浸润在这样的暖光里,意外的柔和,而他唇角微勾,眸光闪烁,那一瞬,好像冰雪消融。
许南风又一次听到了自己心口猛烈的跳动,噗通,噗通。
原来,他笑起来这样好看。
她的紧张散了大半,终于敢抬头看他,用那样一双乌黑恬静的眼眸。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怕。”
“那便好。”他敛了笑,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沉默无声蔓延。
四目相对,她从陆西洲漆黑的眼底看到了火,□□,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毫不遮掩,灼热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气氛在沉默里染上了悸动。
头顶的灯光,似乎也变得迷离,醉了人的眼。
许久,陆西洲朝她勾勾手:“过我这来。”
许南风顿了一瞬,缓缓的挪了过去。
两人之间,只剩下半个人的距离,近到,她能察觉陆西洲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肌肤上的酥麻。
她的脸火辣辣的,□□在外的肌肤,染上一层淡粉,撩人至极。
陆西洲抿了唇,眼底如同有燎原大火。
伸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落在浴巾的一角,蹭到了许南风的肌肤。
带着凉意的,带着薄茧的,划在她柔嫩的肌肤。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许南风的心头像是绷了一根弦,隐隐的害怕着,又隐隐的期待着。
终于,那手指动了一下。
将浴巾的一角轻轻的扯了一下。
风光无限。
陆西洲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掠过她白皙细腻的身体。
一如想象中那般纤细,像是一支细细的柳,轻而易举,便能折断,揉碎。
柔弱,激出人内心深处最为浓厚的眷恋。
陆西洲一双眼更沉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伸手,落在了许南风的脸颊,粗砺的大拇指,细细的揣摸。
细沙一般的触感。
许南风感觉头皮都发了麻。
她红着脸静静的看着陆西洲,一双眼水润潮湿,像是带了勾魂的小勾子,无端的叫人失了魂魄。
陆西洲的视线,从她的眉眼,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她的唇。
不点而赤,微微翘着,像在等待那个采花的人。
陆西洲缓缓俯下身,凑过来。
近了,更近了。
他停了下来。
薄唇停留在眼前,那是只要她微微前倾就能够到的距离。
她长睫不安的轻颤,眼神闪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似有若无的暧昧,像只蚂蚁,在人的心头来回的爬。
心痒难耐。
陆西洲不再停留,薄唇,覆上了她的。
浅尝,唇瓣相碰。
酥麻感,从头皮蔓延到四肢百骸。
许南风下意识的呜咽出声。
娇声软语,掠人心弦。
陆西洲没再忍,眼眸一眯,加重了吻,舌头,缠住许南风的。
辗转反侧,细细品尝。
许南风几乎喘不上气来,双臂无力的搭在他肩上,圈住他的脖颈。
陆西洲扣着她的腰,缓缓将她放倒。
手绕到她身前。
满室风情。
身体忽的传来异样的感觉,疼里带着一种抽丝剥茧的愉悦,像是自体内燃了一团火,许南风忍不住嘤咛。
许南风被他送上顶端,闭着眼睛长睫不住的轻颤,上面沾了泪珠,她咬着唇,脸颊两侧全是汗,发丝凌乱的粘在脸上,每一处,都风情万种。
尤其是她微微弓起的身体和仰起的脖颈,曲线优美到让人想起一个词语――天鹅颈。
这种清纯里带着的妩媚,才最是勾人。
陆西洲看着,某处已然苏醒。
却没有将许南风压在身下。
别墅里没有套。
今天,还不能。
在许南风羞涩又惊诧的视线里,他看着她,嗓音沙哑道:“把你的手给我。”
她顿了几秒:“好。”
最后的低吼声里,男人得到了释放。
近二十九年来的,第一次靠女人动手的释放。
业内谁都知道,陆西洲是个清心寡欲到极致的男人,此前的二十九年里,除了她,他不曾对任何女人动过念头,哪怕是一丁点。
而今天,许南风是第二个叫他动了念头的女人。
感觉意外的美妙。
两人都出了汗,陆西洲抱她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夜已经很深了。
相拥而眠,陆西洲很快睡着了。
许南风满心欢喜,心里像是有一只小兔子,欢快的蹦着,叫她毫无睡意。
陆西洲一只手搭在她腰间,男人肌肤特有的热度叫她感到安心。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脖颈下。
她枕着他结实的手臂,侧身看着他。
浓黑的眉,尽管闭着却依旧拼凑出一股子沉稳老练的眼,高挺的鼻,削薄的唇,完美的下颌,细碎的月光下,他像是艺术大师手下完美的雕像。
黑色的发此刻零散的落在他额前,叫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温润。
这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此刻,近在咫尺。
便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越看,便越心痒。
她忍不住抬手,指尖顺着他唇形的轮廓,轻抚。
他的唇微热,热气贴在她指尖,再一路蔓延至心底。
她忽然凑过身来,极快的,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陆西洲睫毛轻颤。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老司机,我是个小萌新,喜欢的,就收藏一个呗。
☆、第3章看到他,就想笑
许南风吓了一跳,立刻平躺下,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事情。
半晌,却听不到男人的动静。
她偷偷睁开眼,用余光扫一眼陆西洲的侧脸。
他依旧睡的安稳,没有半分要醒的迹象。
是她做贼心虚了。
许南风轻轻拍了拍胸口,盯着陆西洲的侧脸,看着看着,便笑了。
看到他,就想笑。
―――――
翌日。
许南风睁开眼时,陆西洲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细碎的阳光洒下来,恍惚的叫人觉得这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不过,桌上有东西。
许南风赤脚踩在地毯上,圆润的脚趾微微泛着一层红,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那张纸。
白色的纸,上面落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笔力虬劲,收尾干净利落——18303472519,我的私人号码,有事打给我,□□密码是六个一。
□□?
许南风移开白纸,视线下移,果真,看到了一张□□。
看了半晌,她终是收起了那张□□。
陆西洲的意思很明了,他是商人,只谈交易,他给她钱,她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确实很缺钱,这时候,没必要推辞。
洗漱,做饭。
打开冰箱,才发现,冰箱里没有任何食材。
许南风换了身衣服,依旧是衣柜里没被人穿过的。
下楼。
一只脚刚迈出门,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迎上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他微微躬身:“许小姐,要出去?”
许南风微微诧异,不过也仅仅一瞬。
不得不说,陆西洲真是一个细致又贴心的男人。
她笑笑,点头:“嗯,想去买点东西。”
“跟我来吧。”
地下车库,足足数十辆豪车,阳光下,车标熠熠生辉,那是只在杂志上偶尔见过的标志。
管家提了车,送许南风去别墅附近的超市。
许南风挑了些蔬菜生鲜。
买完菜,顺便去了一趟服装店。
很普通的服装店,不是任何名牌,门口,甚至摆了打折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