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他不逼她了,也不想再逼自己。
低头,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拿起了手机,他握紧了苏小南的手,拨给了顾风。
“喂,顾风。我安北城。”
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喝茶的顾风,差一点被呛死。瞪大双眼,看着手机,他一口茶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好一会才吐在了垃圾桶里。
“我说老大啊,你没什么毛病吧?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安北城脸一黑,“你以为我想?”
“那您有什么要事,赶紧请说。”顾风态度良好。
“你不是说出汗就能排毒吗?她现在全身汗,是不是可以……”
“不行。”顾风断然拒绝,“做人不能半途而废啊!时间,时间,你快一点。再不解可就来不及了。人命关天,你再犹豫,神仙都救不了了啊?”
他斩钉截铁的声音落入安北城的耳里,像在催命。
终于,他放弃了抵抗,将掌心里的手又捏了捏,“那吃了这个药,可以先为她洗一洗吗?”
“噗!”顾风差一点又喷了。
不过,他认识的安北城还真就这样。
有洁癖,讲原则,做事一板一眼。
而他么……就喜欢看他不停踩自己的底线。
认真地扶着眼镜框,他憋住坏笑,一本正经说:“当然可以,不过时间不要太长。”
“好。”安北城放下电话,喟叹一声。
似乎终于没有了后退的可能,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苏小南。
迟疑一秒,解开了自己的领扣,将她软软的身体抱起来,往顾风休息室配套的洗手间走去。一路上,苏小南双手都垂着,像没有什么力气,可声音却嘤嘤不止,低低的念叨,像有什么小虫在往他的心里钻……
——很难受。
洗手间里,水雾绵绵。
苏小南身上的衣服早就湿得不成样子,被她自己折腾得,领口早就开了,本就有料的身材,在那半绫乱的布料里,几乎快要暴出来。光洁的锁骨,玲珑有致的妩媚,加上吃了药之后,少了一些凌厉,彻底变成一个如水的小姑娘,身体软得像纱似的,一折就软,让做她“洗浴工”的安北城,头皮不断发麻。
“安北城,你……把我泡水里做什么?”
水是一个好东西,很容易让人恢复清醒。
苏小南在他为她服务的过程中,时不时的有一点意识,会张开眼,支吾上一句两句,甚至还会很客观地对他讨好卖乖。
“你对我真好……可,可是安北城,我不要洗了好不好?我很冷,又很热,我想睡了……”
安北城沉眸,半声都不吭。
但苏小南脑子浆糊一团,话多不说,身体还不安分。
扭过来,拧过去,她不停在他的身上蹭。
“不要洗了,不要洗了,宝宝好想睡……”
宝宝都来了?
安北城嘴唇忍不住一抽,狠狠拍一下她的脸。
“叫你别动!”
“呀,痛!”苏小南叫了起来。
然后,睁着一双水眸控诉:“安北城,你打我?”
这不明显不讲道理了?安北城哼一声,不搭理她。
“……你打人还生气了,打人生气……那你就打我吧……”谁说这样的苏小南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是中了迷航K27的?
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智,东一句,西一句,说着说着,又将身体挪近他,挨着他,似乎很享受他对她的好,末了,还厚着脸皮把头塞在他的颈窝里,耷着,弱弱地说话,声音一句比一句低。
“妈妈好久没有给我洗个澡了……”
“安北城,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安北城,你为什么对我好?”
“咱们的一年合同,还剩下多久啊?”
“安北城。”她突地又抬起头,拿受伤的小眼神瞄他,“你能不能一直对我这么好,一直,一直好下去,不是一年,而是一辈子?”
安北城半蹲的身体,猛地僵住。
一辈子,这样的词,他从来没有想过。
这一刻,被这个小丫头迷迷糊糊的问出来,他居然有一秒的怔忡。
“安北城……”苏小南看他没有声音,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又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一转眼,小手抬起抓他的肩膀,嗤嗤地笑着,扯紧他的湿衣服,半开半合的嘴,像一只会吞噬人性的小妖精。
“不要我说话,那我们就……来做吧?”
果然,她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安北城倏地的松了一口气。
不言不语地站起身,他把她拿大毛巾抱了,步出了洗手间。
干净的大毛巾,绒绒地辅在软被上。
里面裹了一个白生生的小女人,在轻轻娇嗲着什么。
这样的情形,让安北城腹中如有火在蹿,酥透了骨头的感,爬满了他的脊背。
情不自禁地俯身,他紧绷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她的脸颊……
“苏小南?”
“嗯,别掐我,痒!”
她皱眉头,拍了一下他的手,又不耐地蹭他,“你快一点……安北城。”脑子不清醒的家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顾及,她扯着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带,就狠狠抱紧他的身体,迫使他和她一起滚倒在那一张绒绒的大毛巾上。
“吃一点药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哼,如果不是我,你也这么热情?”
“……”这有什么可比性么?
苏小南听不明白,当然不会回答。
她皱着鼻子,小可怜的样子,“谁让你墨迹?”
这样的女人,天生就会撩人魂的。嗅着淡淡的香味儿,被她眼神一瞅,安北城手臂一紧,彻底地丢盔卸甲了,一双深浓的眉目里,蹿动的全是火焰。但他是一个男人,不会像苏小南那么多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
低头,他目光烁烁地看她光的脚。
还有脚踝上的那一条“囚鸾”,轻轻地捏着,喑哑着声音。
“你欠收拾!那就好好收拾你——”
熏香袅袅,热气蒸蒸。
休息室里,几乎没有安北城的声音,只有苏小南在期期艾艾的嚷嚷,她妖娆的身体像蔓藤似的缠在他古铜色的精壮身体之上,像二人共同沐浴在一曲动人的舞风之中,水与铁,融在一处,是两个人不由自主地闷低哼声。
“安北城!你这些……打哪儿学来的?”
苏小南没有清醒,却晓得自个儿很吃亏。
“你在欺负我……呜呜……”
“闭嘴!”他没有温情脉脉的呢喃,只有杀伐果断的攻势。情急处,甚至狠狠地扼住她细白的脖子,一双冷沉的目光里,闪着狼一样的灼灼光芒。
“不听话的小祸害——”
“呜呜呜!”哪个是祸害?
她好端端的惹到了他吗?可除了呜咽,她却无力声辩,却又不甘示意,想了想,直接侧过头去,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用力咬,用力咬。然后,在看到他痛得皱眉之后,又撇了撇嘴,伸出舌,安抚地舔一下他的伤口,“讨厌!”
安北城手一哆嗦,差点把持不住。
飞快的,他摁住她的手。
“不要急,时间还长——”
后来的事儿,苏小南有一点记不得了。
时间有多久,她更是没有概念。只知道自己可怜的受着狂风暴雨似的摧残,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类,在意识焕灭的过程中,她甚至想过,以后要不要给他找几个小三小四来应付。
要不然总这样下去,她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吧?
还有,这样一来,她不得又要擦药吗?
在苏小南从一点一点清醒,到一点一点昏迷的过程中,意识迷迷糊糊的,她想了很多事情,甚至回头怎么收拾他都想好了……可是,思想的飞扬很容易,要躺过安公子的攻势却不容易。
最后昏过去那一刻,她只记得自己低吁了一声。
“安北城,你不去做鸭,太可惜了啊!”
☆、第143章,挨大嘴巴抽
第143章,挨大嘴巴抽
噼啪!
一道惊雷击在景城上方。
要下雨了,天阴沉沉的。
这个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
可城郊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那一片还没有拆迁的棚户老房,却阴暗得连人脸都看不清楚。
莫暖和任思佳就被捆在里面。
一条尼龙绳,两人背靠背,捆绑着,他们坐在冰冷的地上。
这里的居民早就搬走了。
整大片房屋都空着,形同鬼屋。
走廊上唯一的照明灯,光线太弱。
所以,闪电强光破窗而入时,把莫暖吓了一跳。
“啊!”
她惊叫着,侧头看任思佳被光照得鬼魅一样的脸,缩了缩身体。
“嗳,你刚才样子看着好吓人,像看鬼片一样。”
任思佳话比她少,望向窗外突然耀亮的天空。
“不是我吓人,是这个地方太恐怖了!”
阴森森的,明明就在城郊,却像远离了大都市,除了窗子外那几个走来走去的家伙摧残心灵的脚步声,根本就没有半点声音。
“你说,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莫暖暗光中的脸,几乎没有血色。
她太紧张了,太害怕了,一辈子都没有试过这么可怕的经历。
想想她下楼开车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被藏在车里歹徒制住了。
……她记得,当时最后悔的事儿,是手机设了指纹锁。
人家摁住她的手,就解锁给苏小南发了消息。搞得她连思考当危险来了,到底要命还是要友谊的机会都没有——
“没事的。”
过了好久,任思佳才出声。
像在安慰她,更像在安慰自己。
“真的会没事吗?”
“……”
“喂,任思佳,你说说话啊!我害怕。”
“……嘘!”任思佳小声止住她,“你听。”
她凉凉的声音,吓得莫暖身子哆嗦一下。
竖起耳朵,她依稀听见外面有警笛声?
是警察来了吗?她没有听错吗?
忐忑的心情高高悬起,这时,门“砰”一声被人踢开了。
房间里的灯,也在这一刻亮起。
几个身形高大面带凶相的男人大步进来,脚踩着地板“蹬蹬”作响。他们手上的管制刀具,反射的幽冷的寒光,刺眼、灼亮。这恐怖的一幕,吓得莫暖汗毛都竖了起来,紧紧贴着任思佳的背,不敢乱动。
“你们起来!”
一个男人过来,拎着捆莫暖的尼龙绳,吐槽了一句。
“妈的,好重!”
莫暖:“……”
被拖起来,她踉跄着脚步,听见了自己牙齿打寒战的咯咯声。
“你们要做什么?”
“啊!”任思佳也在叫。
“你们放开我!”
“哼!再吼,剪了你们的舌头。”
“——”
刀就比划在脸上,这让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小姑娘,哪里还敢吭声?
心,怦怦地狂跳着,两个人对视着,都很紧张。
她们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命运会是什么,落入这群亡命之徒手上,失身事小,失命事大。说不定这喂养了二十多年的身体,就要交代给阎王了——
莫暖身子又激灵一下,好言好语地说。
“几位大哥,你们如果要钱,我们会想办法凑给你们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冲动,不要伤害我们的性命啊……当然,如果你们想伤害点别的什么,也是可以商量的。”
“闭嘴!”那男人不耐烦了,“就你话多。”
一下击在莫暖的肩膀上,他猛力一堆就把她推出了门。
外面是一间客厅,还算宽大,左侧摆着一组简陋陈设的沙发上。
这里光线强,让莫暖受不住的眯了眯眼。
房间里共有大约五六个黑西装男人,只有一个坐在沙发上。
在她打量他的时候,那人也看了过来。
目光在她和任思佳脸上停留了一瞬,就冷冷命令。
“给她们注射!”
注射?这个词太吓人。
两个女人剧烈的挣扎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尖叫——
“不要啊!大哥,好说好商量——”
她们嗓音大得几乎把楼板吼穿……
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她们挣扎不了,连嘴巴都被捂住了。
“呜!”莫暖拼命地挣扎着,外套就被拉扯她的一个男人扯了下来,露出一条白白胖胖的手臂。另外一个男人举着抽了液体的针管,低头看了一眼,都没有消毒,直接就往她的手臂扎了下来。
“不要!”她没有见过,也听过不少。这样的东西能随便注射吗?
如果是什么毒丨品,或者感染上什么病,那她这一生不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