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当然分得清啊。”
“你怎么分的?一样的脸,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军装,我的天!”
看得出来,任思佳很兴奋。
苏小南不知是对吴越,还是对伍少野。淡淡扫她一眼,不由弯了嘴唇,“刚开始,我也不太能区别,相处时间长一点,就很明显了。吴越爱笑,性格柔和,比伍少野圆滑风流。伍少野这个人邪气一点,性格也凉薄,一般不太容易亲近人……区别最大的是眼睛,吴越桃花眼,看谁都含情脉脉,伍少野孤傲,看谁都带着不屑。”
“……”任思佳翻个白眼,“总结得真细致,看来没少打望。”
“拜托!我读警校,学的刑侦。”
“好吧!我代表安公子原谅你了。”任思佳笑着,“可你说的这些,都不够直观。”
嗯一声,苏小南点点头,“直观的也有。伍少野左边有一个单酒窝,吴越没有。”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美男,从伍少野和吴越这对双胞胎,到雷荆山,到顾风,简聪,一个都没落下。虽然审美观有差异,喜欢的类型也不一样,但分析到最后都不得不认可,安公子手下这些男人,随便一个走出去,都可以演军旅偶像剧了——
这么一晃,就快到了饭点。
能和这么多美男一起用餐,苏小南是兴奋的。
更兴奋的是——晚餐时候,还有好戏看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可惜,左等右等,女主角安瑜都没有“驾到”。
安老太太气得不行。
她已经审查一个下午了,对这些小伙子个个都满意,都恨不得再多生几个女儿,把他们都娶回去了。于是,她让安北城给安瑜打电话催。
可安瑜也真敢,居然把手机关机了。
无奈,安北城只得派车去接。
可接的人回来说,她不在私房菜馆,说是离开景城了。
“这是要上天啊!”安老太太掏出一张名片,拍在桌子上,直接下了最后的通令,“城子,你给她这个什么经纪人打电话,就说不管她在地球的哪个犄角旮旯,我老太太都等她到今晚十二点。如果到点她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就——”
就,就怎样?
安北城和苏小南互望一眼,都等着老太太发大招。
可安老太太沉吟一会,却放了一个大雷。
“我就给她找个后爹!重新生个女儿,天天折磨她!”
☆、第163章,我不喝醉,你又哪有机会
第163章,我不喝醉,你又哪有机会
“——”苏小南被口水呛住了。
看着要找“后爹”的安老太太,除了笑,不知道能说什么。
“好。”安北城一脸淡定,握一下老奶奶的手,“奶奶您放心,我这就去打电话。”
“哼!”看孙子乖巧,安老太太满意了,“打,马上打,看我不吓死她!”
“哈哈哈哈!”两个人走出老太太的房门,苏小南终于解放了,拖住安北城的手,大笑不止,腰都差一点直不起来。
“安北城,你奶奶逗趣,你居然一本正经地答应?我真服了你。等等,喂,你干什么?你还真给小姑姑的经纪人打电话啊?”
安北城拿着手机拨号,样子很严肃。
“打,干嘛不打?不折磨她,等着老太太折磨我们?”
额!好有道理的样子?
苏小南抿紧嘴唇,奸笑着给他竖一了个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废话!你男人不高,谁高?”
“……”
女主角不在场,男主角们还得开饭。
一到饭点,北邸的大餐厅就热闹了起来。
几个被邀请而来的男士,对让他们来兄弟聚会(蹭吃蹭喝)的安老太太都很热情,拉凳子的,陪唠嗑的,倒饮料的,好不热络。
结果,老太太嫌弃地看着饮料,豪气冲天就俩字儿。
“倒酒!”
几位男士都愣住了,拿眼风询问安北城。
这么大岁数,还喝酒,女中豪杰啊?
无视众人的目光,安北城亲自给老太太倒满一杯,并叮嘱。
“悠着点啊,奶奶。岁数可不小了,不是十八岁了——”
“得了你!”安老太太不仅不服老,还不肯服输,“想当年我和你爷爷拼酒,62度的高粱酒,那是一瓶接一瓶的灌,不也啥事儿没有。”
“嗯”一声,安北城回答得很诚恳。
“是没啥事儿,只不过在十个月后,您就在臭水沟里捡到了安正邦同志。”
在臭水沟里捡到的,这是安北城小时候安老太太常逗他的。
那个时候,他是奶奶带着的。
他问奶奶,他哪里来的。奶奶就说,你爸是我在臭水沟里捡的,你是你爸在香水沟里捡的。所以我大孙子最香,来奶奶香一个。
可这个话题,在这个时候用到饭桌上,大家都忍不住笑。
安老太太一张老脸搁不住了,“呸”一声,也跟着小伙子们笑。
“没个正形,等你儿子出生,看我怎么收拾你。”
“……”
哪有曾孙子出生,就要收拾孙子的?
苏小南看安北城一脸无辜的样子,憋不住笑,赶紧给他解围,乖乖给安老太太盛汤,“奶奶,您先暖暖胃再喝酒,这样对身体好。”
“乖!”安老太太对自家孩子有时候会冷言厉色,对苏小南却始终慈眉善目,喝了一口热汤,还热情地邀请了她,“等回头我收拾那小子的时候,叫上你一声,咱俩一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也好有个照应。毕竟我老胳膊老腿儿的了,打不过他。”
苏小南一愕。
随即笑得不行,“成,咱俩一起打老虎。”
“哈哈。”安老太太大乐,笑得满脸皱纹,“来,小伙子们,喝酒!”
这一餐饭有了安太太在,加上红尖这几位爷平常也熟悉,有闲时,哥几个也常凑到一起吃吃喝喝,个顶个都是美酒爱好者。今天占了大便宜,把安北城家里陈年的美酒都搬出了十来瓶,他们乐得心里都开花了,自然大喝特喝。
以前哪有这么好的待遇?
得亏了安老太太啊!
先哄着,为了下一顿。
一个个嘴巴都像抹了油,有多好听的话就用上多好听的话,把安老太太听得心花怒放,连天让他们天天过来吃——他们高兴得快上天了,却根本不知道,自个儿在安老太太眼睛里,都是待评估的“商品”,差不多等于“先养肥点,再宰”一个意思。
酒过三巡,情绪到了位,都喝得微微发醺,有点飘了。
喝了酒,当然不能开车,这些人也就北邸住了下来。
这些年常来常往,他们本来都把北邸当成自己的半个家,北邸宽敞,房间多,以前工作晚了,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并不奇怪。于是,各自找房间睡下,喜欢搞基的睡一间,不喜欢搞基的人独自睡也都住得下,都挺自在。
苏小南“怀着身孕”,不能喝酒。
可怜地闻了一晚上酒香,她喉咙都快伸出舌头了。
憋啊憋啊!一肚子的憋。
所以,扶着酒香满身的安北城回房,一看他脑袋凑过来要亲她,她就“残忍无情”地把他摁了回去,一脸正色,满身正气,语气正经地冷冷说:“喝了这么多酒,好意思哦?赶紧的,个人洗洗睡了。”
安北城至少闷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这小妞子是因为没有喝上酒,生闷气呢?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解着领扣,一身帝王气的霸道命令。
“好!去给朕放水吧,小六子。”
小六子?小陆子?小太监?
苏小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赶紧安公子这是把她当女佣了啊?
闻着他身上的酒香味儿,她心上像长了馋虫,一脸嫌弃地不乐意。
“首长大人这是喝大了?”
“嗯。”
“怎么看着不太像啊,你精神头这么好,哪像喝酒的人?”
“装的!”
“……”这回答够绝了。
苏小南哼哼一声,无奈去卫生间放了水出来。
可她去拖他的胳膊,这货也真心爱折腾她,根本就懒得动的样子,半阖着眼,力都不肯使一下。害得她拖了半晌都没有动静,这回真生气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安北城,你故意的?”
“嗯?”他俊眉一扬,似不解。
“你以前不都很会控制的嘛?哪有喝醉的时候?”
“今儿兄弟们都在,高兴。”
“嘿,说得好像平常他们都不在似的。”
“嗯。”安北城点点头,突然眼风扫来,深邃的眸底带一点涟漪,唇角扬起时似有一抹似若有无的笑,“我不喝醉,小六子你又哪来的机会?”
苏小南偷自磨一下牙,“呸”了一声,横着眼斥他,“少自恋了!别以为我对你有多大的性趣。安北城同志,你就把心放到脚底板下去吧。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太多了,值得我采的野草也遍地都是,比你技术好的人,更不知凡几啊。我是不会轻易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哦。”他低低的应了。
突然,伸出一只胳膊,绕过苏小南的后颈恶狠狠把她往身上一带。
苏小南呀一声,收势不住,整个人扑倒在他的胸膛上。
两两相视,近在咫尺,暖昧升级……
他呼吸灼热温软,语气带着袅袅酒香,有一种谜之性感,声音自带魅惑气息。
“这么说,那天陆启吻你,你不仅乐意,还很享受?”
☆、第164章,乌龙窘事
第164章,乌龙窘事
陆启吻她?
这话啥意思?
苏小南懵了几秒,突然明白了。
那天在废弃工地的时候,安北城同志对发生的事情“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一直以为她被陆启吻了,所以那晚她主动亲热他,却遭到了他的拒绝,还不冷不热的地他摆个臭脸。
这男人有洁癖啊!又自傲啊!
他怎么可能去吻一个别人刚吻过的女人?
我去,这事太乌龙了啊!
为那天安公子的别扭找到了解释,苏小南自己却解释不通这件事了。
她生气地瞪着他,两只大眼睛水滴似的,漂亮,却锐利。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吻我了?安北城,你发神经也得有证据好不?”
安北城眼睛微眯,审视着她的脸,看着她的愤怒,沉默了好一会,却没有任何解释,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突然勒住她的后颈,凑上去吻紧她的唇,把苏小南一肚子的牢骚都堵了回去。
以吻封缄!
传说中最浪漫的动作。
也最适合安北城这种拙于言词的男人。
苏小南脑子嗡一声,浆糊了,不知不觉就范,与他吻在了一起,身体也下意识靠向这个让她感觉到熟悉和安全的怀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蹭一蹭他,又蹭一蹭他,哼哼叽叽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磨来磨去,似乎在诉说满腔的委屈,又似乎这样的亲昵已经不足够满足她缺失的情感。
唇与唇的交织间,她冷不丁又跨过去一只腿,干脆利索地跨坐他的腰上——
那一双认真亲热而紧闭的眼,那两排长而卷翘的睫毛,那呼吸间微微急促的鼻头,那滑不溜秋的脸蛋儿……刺激着安北城的神经,暴涨的欲念疯狂的叫嚣……
“苏小南,你真敢玩火!”
他面孔幽沉,饱带情绪,眸光暗如夜色。
苏小南眨眨眼,看着他坚毅完美的侧脸,专注,却不说话。
房间里,一片静谧。
温热的呼吸,在彼此鼻息间流转……
“安北城。”苏小南偏头,突然低头,一口叼在他的鼻子上,轻轻的,咬了咬,又抬起头,弯唇浅笑,像一只小狐狸似的打量他,“是你生得太讨厌了吗?我怎么那么想咬你?”
安北城眸色一深,“长得好看,总是容易引人嫉妒。”
“——”苏小南想笑,又怕破坏了气氛。
一双妩媚的眸子,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盛了两汪甘甜的泉水,在这样低气压高旑旎的氛围里,怪异地催化了他的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炙入骨髓的欲。
“苏小南!”
他低低唤,俊若神邸的面孔一寸寸压向她。
“你死定了——”
低哑的嗓音,燃烧着疯狂的荷尔蒙……
烧着,灼着,烤着……搅动着苏小南的心扉。
她几乎不会呼吸了,手抵他的下巴,嘟一下嘴。
“不带这样的,安北城同志,伤天害理的事,可做不得。”
“嗯。”安北城啄一下她的唇,又低头专注地盯着她,像在考虑。
沉默,沉默中,就在苏小南一颗心悬到嗓子眼了,他却突然爆发了。扣紧她的腰,一口叼上来吻紧她,带着把她拆吃入腹的力量,激烈而缠蜷,似迷离,似情急,似有万千即将释放的火山熔浆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就势翻个身,把她摁在沙发上。
留在她唇间的,只有幽深而热灼的一句话。
“自找的!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