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博远看着眼睛都发直,三哥什么时候和许呦关系这么好了?齐博文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把人追回来就好了。’
“还有什么?”白辰扯了扯嘴角,后面可还跟着一溜人呢。
“夏天最少不了的东西?”这个她也不知道,小姐就说三皇子肯定能明白。
“刨冰!刨冰!”齐博池连形象都不要了,直接起身吼道。
“是。”说着揭开了食盒,里面四五个用牛奶做的碎冰,旁边各色小碟放置着果酱。
这个包厢,因为有了齐博池,吃的,用的可以说无一不精。
齐博远一边啃着曲奇,一边用眼睛偷偷的看向吃着刨冰的大哥。奇怪了?大哥为什么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呢?
斗魁文论可以说是众法云集,各路观点层出不穷,儒家辩倒了法家,法家有辩驳回来,接着道家出现了,开始了演说。
什么‘民重君轻社稷次之。’什么‘无为而治’什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什么‘舍生取义’每个观点都有可取之处,也有不足。
下面众多才子纷纷举例佐证自己的观点,有的人直接从观点出发,找出了对方的漏洞,有的人则是一个接一个的举反例,那叫一个有意思。
在许呦看来,乱世当用重典,缓冲时则需要无为而治,太平盛世的时候需要儒家的立法与仁爱,百姓需要信仰,政治上纵横,才会把国家治理的更好。
凌云也上场了,以做学问之道驳倒了一众学子,结果败在了一个法家学子的手下,人家的观点就是:你做学问再多也是要为法与制度服务。当时就难倒了凌云。
这场辩论那位法家学子捡了个现成,眼看没有人能驳倒他,魁首就要被他摘取的时候,从东厢房传出了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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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这么嚣张的人,要不就是有真才实学,要不就是狂妄自大,看看他要说什么再做评论。
齐博文示意手下推开窗子,眯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北凉国的五皇子!传闻五岁作诗,七岁写赋,十多岁便能做策论的天才。
“是他?”齐博池警惕起来,即使凌云没有拔得头筹,但是那个辩倒他的人也是庆历朝的学子,这个人如今这么说,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怀善意的样子。
“怎么了三哥?”齐博远见三哥难得的严肃,不由得紧张起来。
“怕是,来者不善。”齐博文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看看这位嚣张的才子。
萧奇锐,也就是那位五皇子,说法家比不过儒家的诗词歌赋。
底下一片哗然,诗词歌赋本就是怡情养性的东西,哪能和有实际意义的理论相比呢?没读过书的百姓都知道这个道理啊。
“师父,好戏开始了。”凌云也觉得一个被誉为天才的人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刚才那些可都是小打小闹,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些人会给自己魁首的位置。
“你倒是聪明,没有了面子,就是可怜了下面的那个学子。”
没有些真材实料的人怎么敢在这里撒野?若是说法家比不过儒家的仁爱,许呦还是赞同的,可诗词?她倒是好奇这个人能怎么说。
“诗词歌赋看似修身养性,其实其中包含了百姓的生活状态,诗人的生活态度,以及政治上的不足,每一个诗歌单拿出来都能说出一二,连在一起可以看出这个王朝的兴衰。”
萧奇锐侃侃而谈把他身边的那个法家学子唬住了,人家说的跟你都不在一条线上,你怎么反驳?而且那个人好像对对诗歌并没有什么了解。
在场的人明明知道他的观点有问题,却不知从何处反驳。
“兄台,诗词歌赋只是在太平盛世的年代才大放异彩吧。”
凌云还没说完就被许呦掐胳膊了“你瞎说些什么呢?乱世有乱世的诗歌,太平盛世有太平盛世的诗歌,你说的话不通。”
萧奇锐果真把许呦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并且举了几个乱世时期的诗词,这些诗歌无一不包含了诗人的政治理想。
“诗歌建立的基础,是政治与当时的环境,而这些正是用各家学术创造出的。”何融见凌云吃了亏,决不能善罢甘休,一怒之下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你说的与我说的是两个概念,不能作数。”萧奇锐也不是吃素的,当时指出“我说的是各家学派比不过诗歌重要,你说的是各家学派与政治的重要性。”
“皇子您才是胡搅蛮缠吧。”白辰见不得自己人吃亏,当时反驳道“各家观点,影响了君主政治,在这些政策下人们生活的好坏,才是诗人与词人着重描写的素材,不是么?”
许呦一直默不作声,直到白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暗道不好,他们好像要被人算计了!
“哼,那你们这些人,认为儒道法重要,能否勘破我这里一首诗的玄机?”说着挥毫泼墨的写了一首诗。
这首诗乍看之下很是普通,但是无论意境,还是辞藻,都是登峰造极的。而且抽出每句诗韵母一样的地方,加上每句诗第一个字的声母,又可以连成一句新的诗。
“大哥?这是什么?”齐博远他们几人围在齐博文身边,看他在纸上涂涂抹抹些什么。
这边的凌云也是,看许呦在纸上写着什么,也是很好奇。
“我认输,告退。”那位法家的学子完全不知道怎么破解,莫不如大大方方的告退。
好多人都在埋怨这个人,就不能多拖一会时间吗?难道对庆历王朝的才子们就这么没有信心,此时各个包厢内都在揣摩这首诗的意思,萧奇锐得意洋洋的看着鸦雀无声的赛场。
“原来是这样。”许呦摘了半天的字,看出来了一些门道。
诗中藏诗,然后又在其中藏了一个句子,像是一个个连环套,解到最后剩下的就是重要信息。
“那就是我赢了。”萧奇锐赢了并没有什么太高兴的行为,仿佛就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是这个吗?”齐博文身着象牙白绣着四爪金龙的服饰,冷着一张脸缓缓的走上台。
底下的男男女女全部都沸腾了,太子殿下可是庆历朝第一才子,他要是解不出来,怕是没有谁能解出来了,他们就等着北凉国自己打脸吧。
齐博池齐博远等人紧随其后,凌云在见到何融的时候深吸一口冷气,看师父还在解诗,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很可惜啊,不是。”萧奇锐淡淡的表情戴上了讽刺“说什么庆历王朝的才子多?看来不过尔尔,就连太子殿下您都解不出来。”
底下的群众有失望,有愤怒,这个人怎么能如此说?
“那你解一个看看?”许呦清冷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了怒气。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许呦的方向,她身后只着凌云,流苏,这里明月楼的掌柜的,就足够压倒这里众人的质疑。
齐博文不自觉的走过去,一把抱住了许呦“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他为了逼许呦出来,连面子都不要了,这首诗他解得出来。
许呦很是疑惑,这家伙快有四年不见了,怎么性子越来越暴躁了?就算是几年不见,太想她了,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啊?
“齐博文,本皇子可不是来看你儿女情长的。”萧奇锐声音十分的不耐烦,可人家压根就不理他。
许呦轻轻的推了推齐博文,垫着脚小声说道“这人,交给我就好。”
即使许呦带着面纱,齐博文也能感觉出她声音中的怒气,只能放开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许呦。
齐博池笑嘻嘻的跑过来“我就说,这么热闹的庆典,少不了你的。”结果挨了许呦一巴掌。
“没想到北凉国如此大方,舍得拿出国家的宝藏公布于众。”说着扬起了手中的纸,上面写着一些字“萧奇锐,要不要我把它们大声的念出来!”
萧奇锐冷傲的说“不过就是一些游戏罢了,你能答出来证明你厉害,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当魁首怕是不合适吧?”
许呦的面纱被一阵忽如其来的风吹落,漏出精致灵秀的面容,就那样定定的站在那里,高贵不可侵犯。
“你自从站在这里开始就言行无状,你知道吗?”许呦一直都是生气了,着急了,管你是谁,骂不死你就不叫许呦。
“我游历五国,竟不知北凉国的才子会的原来都是些风华雪月之诗,晓风杨柳之词。”这是明显针对他那个诗词歌赋比学问重要的话了。
“真正的才子应是胸怀锦绣,腹藏珠玑,胸怀天下事,心装百姓苦,无数的学者大儒,在这条路上走得艰辛,难道就是为了给你这种卖弄学问的小人铺路?”
萧奇锐被这一串的炮火打击的晕头转向,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这首诗的真正意义,怕是你自己也解读不出来吧?故意借此机会让在座的人帮你吧?”
齐博文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许呦,还是想当初一样,即使知道对方身份尊贵,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说的话句句犀利。
“如果说,萧奇锐你代表北凉国,那么明月楼的生意将不会踏足北凉一步!”说着万分和蔼的看向楼上的一个房间“相反,倒是很愿意和南靖国的诸位巾帼英雄谈谈。”
“真的吗?”一名女子听许呦这么说话兴奋的直接跑出来对着许呦大喊。
“当然,明月楼说话什么时候不做数了?贵国使臣可以随时拜访,许呦恭候各位光临。”许呦摆出一副谦虚的态度“南靖国每个女子都是英雄,为世间女子的表率,相信这次的合作,将会十分的愉快。”
“许老板客气了,世人谁不知道许老板才是真正的女子表率,这次合作我们也会用最大的诚意回报许老板。”
大部分人现在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明月楼的老板,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落落大方。
这次斗魁文论几个国家都看了北凉国的一个大笑话,就不知道悲凉皇室最看好的五王爷,回国之后将会面临这什么样的待遇,至于那首被破解的诗,人们虽然好奇,可听许老板说这是人家的机密,还是忘了的好。
“我面纱呢?”斗魁文论散了后,许呦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面纱呢?
许多人都以为这是故意安排的一项,只有明月楼内部的人知道,这完全是一个巧合。
所有的人刚刚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场内,谁都没有注意到许呦的面纱到底吹向了哪里,一时间都在找她的面纱。
“那块面纱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齐博文疑惑的看向许呦,握紧了袖子。
许呦摇了摇头“就是少了面纱配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可惜了。”她还蛮喜欢这件衣服的,平时拜访老友家的时候可以穿啊,面纱没了,怎么办?
齐博文轻轻地拨开许呦垂下的一缕头发,左侧的面颊上有一到浅浅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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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怨中各路美食出没!小心哦。
☆、第五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人就是甜甜甜,甜的齁死我自己。。。
“你做什么?”许呦捂着脸看着齐博文。
“这么美的脸,藏起来不是暴殄天物了吗?”齐博文眼中的温柔毫不掩饰,其他人都有一种自己好像碍眼的感觉。
什么情况?齐博文这是怎么了?出来没吃药么?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当初。。。”
当初,鲁州洪灾,两人得以相逢,当初为了救治灾民,许呦在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脸颊,气得齐博文直接骂她,作死,没人要。
许呦当时哪里能顾得上齐博是怎么想的,一心扑在了灾民身上,齐博文在维护河坝闲暇还能与她生气。
“当初为什么说你,你还不知道吗?”齐博文目光中失而复得的珍惜,让许呦有些不适应,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男的这么对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走,走吧,请你们吃好吃的。”许呦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
月季撅着嘴巴在那里装可爱,在场的人大多数现在都清楚齐博文要追求许呦了,也都是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黑蛟总觉得主子对许小姐的关注仅次于二皇子,什么事到了许小姐这里主子要不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要不就是三思后行,要不就会对已经做过的事翻来覆去的想。
可是许小姐太正直了,是那种让人感觉不需要七情六欲的人。
“刚吃完好吃的,做什么又请我们呀?”齐博池眼睛中的戏谑不言而喻。
许呦从来没有觉得齐博池烦人,现在却恨不得捂住他的嘴“那是请你自己,这里不还是有这么多人没吃么。”
“老三一人吃不完那么多,我们就代劳了,你会介意吗?”齐博文好听温柔的声音苏化了在场的部分雌性生物。
“怎么会...”啊啊,自己都说了些啥!
明明说那些吃的是给齐博池的,现在却不介意齐博池把自己给他的吃的分给别人,语气还是这么理所当然,这不是自打嘴巴么。
“可是临近夜晚,我们还没有吃什么主餐,呦呦你这个主人是不是应该做出什么表示?”看着齐博文含笑的凤眸,许呦现在脑子一团乱,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捋一捋思路。
听到这句话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然后颠颠的跑了出去,中间还撞到了刚刚赶回来的许崇。
“哈哈。。。”
对待许呦这个人该细水长流的时候就要细水长流,不能把她逼急了,该霸道的时候就该霸道,要不然这家伙就像是一个缩头乌龟,总是逃避感情问题。
许呦实在想不明白齐博文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看起来一点脾气都没有吗?难道他骂她那些话她都可以不记恨在心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