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演技派——苏子叶寻雪
时间:2017-11-24 16:08:52

  慕九渊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白子曰想起自己那时还曾说过,相遇相知相爱之后再成婚才是正确的顺序。
  如今看来,也算是两情相悦了不是吗?
  慕九渊用木九的身份实现了她当初以为会缺失的。
  “所以你当初去南月就是为了…”
  “早一点与你相遇,顺便打探打探你的喜好,免得你来北翟住不惯。”慕九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试图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石子儿上起来,笑容可佳,不过还是没能分散白子曰的注意力。
  “话还没说完呢!”肩膀被白子曰一用力,又按回了原地。
  “老婆大人在上,问就是了。”
  “传闻明明是说,你体弱多病,时常咳血,可为何从我与你相识起,除了今日偶有听到你咳嗽,面色苍白了些,还拄着拐杖,其余时候,健康的与常人无异,或者说更加健康才对!而且你回到北翟之后再遇见都是以面具遮面,行事谨慎的与在南月时判若两人,还有!我那日在阪香寺遇刺是否与这些有关?那个六王爷,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子曰理清思绪,一一提问。
  “原本的慕九渊确实体弱多病,可你也知道了,我是穿越来的嘛,自然难免改了些命格,不过,还是为了掩人耳目,装作病秧子,也因此多少避开了些朝廷,皇子之间的纷争,你应该也明白,没人会愿意多搭理一个说不定哪天就会死的皇子。”
  慕九渊这话听着有些伤感,让人觉得他的生活充满了很多无奈和不公,还有隐隐的不甘心。
  “那么,青竹子和思修,是唯一两个,知道你真实状态的人?”
  “不,现在是三个了。”慕九渊笑着回道。
  “他们两个在暗,我在明,吃亏受苦的还不是我?一点也没觉得有特殊待遇!”白子曰几乎已经想明白了上次遇刺的事。
  慕九渊抚着她的发丝,轻声说:“我没想到,六王爷会对你下手,我以为他只是去看看你而已,不会那么快就有所动作。”
  “可你轻敌了,将你的夫人我,置于危险之中!”白子曰努着嘴,眼神里多有不满。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
  “知错能改自然是最好咯!不过,他为何会如此关注你?难道是你露出了什么马脚,被他发现了?”白子曰问。
  慕九渊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他从何察觉,只是从未停止过对我的监视,我府中就一直有他安插的人在,大概是他这个人过于心思缜密,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妨碍到他的人,即便是如我这般的病秧子。”
  白子曰觉得慕九渊活的十分辛苦,连在自己府中都不能自如来去,说不上来的心疼和愁思。
  看来往后的日子一定不会简简单单,仿佛要面临一盘巨大的棋局,而她也隐约感受到了慕九渊身上藏着的锋芒。
  “十一皇子今日替你来迎亲,不会…也是六王爷刻意安排的吧?”白子曰想起今日闻到的那股清香和偶有听到的声音,想起当日阪香寺初见时的情形,即便是蒙着盖头,也依旧猜出了对方是十一皇子。
  慕九渊对于白子曰这般细致的洞察一点也不惊讶,他知道,白子曰并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学无术。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子是可以扭转乾坤且智谋无双的。
  即便时过境迁,他却依旧如此认为。
  “算是吧,不过,十一本身还是个孩子,没什么心思。”慕九渊说。
  “原本觉得六王爷对十一和小十五多少还有些亲情在,不过眼下看来,亲情这东西,于皇家而言本身就可有可无,收放自如的很,想想焉离虽然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相伴,却免于遭受夺嫡之争,生来就是独一份儿的厚爱,已是幸运的很呢。”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焉离来?”慕九渊有些不乐意。
  白子曰莞尔一笑:“啊,突然有点想他了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不许想他!”
  “你的反应有些过激!”白子曰捏着慕九渊的鼻子开玩笑的说道。
  “我说了不准!”慕九渊又一次强调。
  “焉离是我在南月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偶尔想起他!”白子曰如是说。
  谁知这话一出口,慕九渊立马站起身来,打横抱起白子曰,望着她说:“我不喜欢从你的嘴里听到想念别的男人的话!”
 
☆、朝露·早膳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白子曰趴在慕九渊的肩头还没有醒,慕九渊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嘴角的笑意不言而喻。
  门外,侍女们已经端着梳洗的水盆面巾恭候着了,只是迟迟未听见房内有动静,也不好贸然敲门。
  慕九渊不想扰了白子曰的清梦,捻手捻脚的从床上下来,拿起墙角的拐杖。
  又一日的伪装开始了。
  门被慕九渊打开,侍女们刚准备请安,被他一个禁声的动作制止了下来。
  然后低声说道:“王妃还在睡,就不要打扰她了,去书房梳洗就好。”
  “可是,照理说,今日晨起是要进宫给国主和国后请安的。”其中一个掌事的女婢提醒道。
  慕九渊才似是突然想起般轻声‘嗯’了一声。
  “那就…稍微迟些再唤她吧,昨晚辛苦她了,父皇和母后应该会理解的。”
  这话说的极为暧昧,侍女们立刻心领神会:“那便等伺候王爷梳洗完毕再过来吧。”
  于是,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慕九渊朝着书房去了。
  听见门外没了动静,白子曰这才眯着一只眼睛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确认人都走了,才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自言自语的说道:“习惯一个人睡了,突然变成两个人还真有点不适应。”
  明明在慕九渊之前就已经醒来,还故意装作没醒的样子,白子曰说不上来的别扭。
  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白子曰托着下巴,指着铜镜里的自己:“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一个人啦,试着做一个好妻子吧。”
  说完,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暖心的笑了笑。
  看起来有点呆!
  门外渐渐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想来是侍女们已经回来。
  “王妃,您醒了吗?”声音恭敬有礼,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主子。
  白子曰亲自去开了门,满脸笑容的说道:“进来吧。”
  侍女们看的出王妃今日心情非常好,眼角的笑意一直都没散过。
  大伙细致的为白子曰梳洗打扮,穿上华服,并在过程中叮嘱了不少进宫去的规矩。
  白子曰也有认真记下,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慕九渊的母后,但北翟的国主却是第一次见,而且估摸着今日除了这两位长辈,其余在场的人也不会少。
  想想都觉得有一种要奔赴战场的滋味儿,排场气势什么的自然不用去说,白子曰心里更多是认为这样一种场合,也刚好一次性把是敌是友的格局给掌握清楚。
  “辛苦你们了,往后在王府还需要你们多多照应呢。”白子曰十分客气的对侍女们说道。
  “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王妃不必如此,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白子曰环视了一周这几位侍女,想着‘她们之中会不会有六王爷安插的眼线?’
  不过只是一瞬,白子曰就笑着说道:“你们有谁见到我的陪嫁丫头阿英了,她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回王妃的话,阿英姑娘说是要去后厨为您和王爷准备早膳,一早就过去了。”
  “哦,这丫头倒是挺上心。”
  “还请王妃恕奴婢多言,王府中下人等级分的很清,大家各思其职,阿英姑娘毕竟是王妃的陪嫁婢女,身份自是高人一等,厨房有王爷亲自选的厨子忙活着,相信也一定很合王妃的胃口。”
  这侍女的话说的虽是婉转,但其中含义,白子曰怎会听不出来。
  可王府从前规矩再多,那也是从前,若她来了,连阿英去后厨做点东西这种事都不能随心随意,岂不是太有失颜面?!
  “王爷是王府的当家人,规矩什么的自然是他说了算。”白子曰笑着回道,并没有因为那侍女的言辞而表现出不悦。
  但她这话算是说的很有意味了。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还没问过呢。”白子曰继续说道。
  “奴婢兰英,是九王府侍女中的掌事。”
  确实有几分掌事的气势和行事风格。
  名字和阿英也就差一个字,但气质实在是天差地远。
  “恩恩,你心思周全,以后这王府的规矩还要你多照顾呢!”白子曰笑容不减,顿了顿又复而说道:“王爷呢?”
  “回王妃的话,王爷正在书房等着王妃。”兰英回道。
  穿过长长的回廊,在侍女们的带领下,白子曰顺利到达慕九渊的书房。
  一路看过来,这王府的格局还是很敞亮的,比想象中大很多,估摸着还得花些时间好好研究下地理方位,总不能以后都靠下人带路。
  兰英走在最前头,刚准备敲门告知慕九渊白子曰已到,却不想白子曰已经先一步上前,直接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留下身后兰英,以及一众侍女惊异的眼神。
  这…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九渊!”白子曰喊道。
  侍女们又是一阵颤栗。
  居然直呼王爷大名,即便是王妃,也应唤一声王爷才对啊。
  大伙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有兰英问道:“王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和王妃要移步去前厅用膳吗?”
  慕九渊转头望向白子曰,似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白子曰用口型说了‘我有话要说。’慕九渊便转而对兰英说道:“你们先去准备,我和王妃随后到。”
  兰英应声说好,带着侍女们退下了。
  看着她们彻底离开,白子曰才拉着慕九渊有点抱怨似的说道:“你这个管事的姑娘可是厉害的很呢!”
  “你这是在打小报告?”慕九渊笑着说。
  白子曰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呢,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九王府的规矩再多,那也是从前,这往后的日子,别人我是不管的,但我和阿英的来去,可由不得谁管!”
  “我算是听出来这话中之意了。”慕九渊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拦腰抱住白子曰,在她耳边轻声说:“放心,没人能管的了你,我会让青竹子跟兰英说明白的,往后这王府你说了算!”
  白子曰挣脱开他,带着调皮的语气,捏了捏慕九渊的下巴:“别!您是王爷!自然您最大咯!”
  “哎哎,差不多就得了啊,我现在可是病号!”慕九渊点了点她的额头,满眼宠溺的笑容。
  “对哦,我还没看到你吐血呢!”
  “你啊你!”
  “哈哈,你这样自己走的过去吗?要不要我喊青竹子过来啊?”白子曰越说越来劲儿。
  慕九渊也拿她没办法。
  直到饭桌上,白子曰还在因为回想刚才的对话而不时憋笑,最后干脆不去直视慕九渊。
  “阿英,你做的东西还是那么好吃,让我想起在家时候的味道,以后,你有时间呢,就多做做,我还是最喜欢你做的东西了!”白子曰嗲声嗲气笑嘻嘻的说着,言语间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兰英。
  兰英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慕九渊却恰好又咳嗽起来,手中的帕子在嘴边捂着,再拿下来的时候里面竟带着血。
  白子曰原本的笑意瞬间全无,虽然心中明白他的身体很好,但突然这样真的看到他咳血,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放下碗筷,立刻冲到了慕九渊身旁,看起来有些焦虑的询问着他的安好。
  身边的人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有条不紊的又是递水又是给他漱口。
  “我没事。”慕九渊安抚的说道。
  白子曰突然紧绷的心绪总算放了下来,握着慕九渊的手,顺势就坐到了他的身边,再没离开。
  等用完膳,青竹子直接让人抬了步撵过来,慕九渊被扶上去,一直抬到马车前,又由青竹子亲自背着送到了车内。
  委实有种说不上来的兴师动众。
  也确实看起来病的很厉害的样子。
  要不是白子曰已经知道他身体的真实状态,恐怕见到如此景象,也会真的相信他病重。
  马车缓缓出发,行进的速度比常态是慢了些,显然有特意顾及到慕九渊的身体状况。
  趁着青竹子和阿英都坐在车外,白子曰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九渊,你刚才那血…”
  慕九渊看着她狡黠一笑,直接伸手递给白子曰一个很小包的血袋:“答案。”
  白子曰接过那红红的东西,观察了许久:“你自己做的?血浆?”
  “嗯。”
  “小巧精致,技术不错啊!”白子曰眨巴着大眼睛,莫名带着几分佩服的神色,然后又继续问:“那面色苍白不会是…抹了女生用的粉吧?!”
  “嗯。”
  “那万一下雨了或者脸上溅到水岂不是穿帮?”白子曰瞬间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偶尔也确实会让青竹子帮我抓些可以让体质变弱些的药,以假乱真。”慕九渊说的很平静,但白子曰听着却心头一动。
  “是药三分毒,肯定会有副作用的呀!”
  慕九渊看着她焦急的神色,心中暖意油然而生,摸着她的脸颊,安抚着说道:“不碍事的,我有分寸。”
  白子曰眼眸低垂,轻声说:“就不能慢慢好起来吗?一定要一直这样下去?”
  慕九渊将她揽入怀中:“会好的,因为你来了。”
 
☆、进宫·璃香殿
 
  北翟的皇宫与南月皇宫的差别不大,帝王似乎都对明黄色特别中意,喜好的风格也是如出一辙的气势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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