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演技派——苏子叶寻雪
时间:2017-11-24 16:08:52

  刚换的衣服又再一次浸湿,脸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至锁骨,一直往下。
  慕九渊的喉头一紧,眼神里带着一层水雾,握在白子曰腰间的手缓缓向上,低语道:“你在玩火…”
  白子曰眼看着他的手往上移,心弦一紧,对着慕九渊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慕九渊一声动静有点大的闷哼,手也顺势收了回去,眉头微皱,有点不悦。
  白子曰迅速撤离,靠到浴桶的另一侧,全身戒备的准备随时出战。
  这画面委实诡异又搞笑。
  “不准再过来了!”白子曰警告着对慕九渊说道。
  慕九渊有些好笑的回道:“子曰,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夫妻。”
  白子曰听到这话,心中不禁瞬间认同,是啊,她都已经嫁给他了。
  “但是,但是!我还没…准备好…”白子曰说的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这种事需要准备?
  慕九渊已经再一次靠近了,白子曰双手在水中一推。
  哗的一下,一层水花瞬间洒向慕九渊,迎面打在他的脸上,画面太美,白子曰自己都不忍心看了。
  但手底下还是没停,不断的向慕九渊泼水,弄的浴室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
  慕九渊黑着脸,一只手掌从白子曰的耳边经过,抵在浴桶边儿上,低沉的声音说道:“有完没完!”
  额…算是完了吧。
  白子曰多少还是有点怂。
  “我母后派来盯梢的人今夜一定不会松懈,她都给你喝了补药,总要弄出点动静来才行,不然以后恐怕有你好受的。”慕九渊贴在白子曰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话听着确实像是为了白子曰好。
  可这动静要怎么弄?按说从踏进这浴室开始,动静就一直没小过。
  “国后给我喝了什么?”
  “你自己想!”
  “我自己想?!根据这个情况分析,然后…啊…哦…为什么要给我喝那种东西?!你不是体弱多病吗?她就不怕我把你折腾死?!”
  白子曰的重点委实奇特,慕九渊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叫!”
  “叫什么?”
  “你说呢?”
  “我不会!”
  “不会也得叫!”
  “不会怎么叫?你行你来啊!”
  两人大眼瞪大眼的,谁都不肯先叫。
  “那就真来!”慕九渊一副拽到不行的样子放话道。
  白子曰立刻认怂,开始用四声调奏起了‘啊啊啊啊’之歌,态度之随意可想而知。
  慕九渊适时地出手又在她的腰间一捏,平淡之中,总算有了一次有起伏的‘啊’。
  白子曰气愤的捏住慕九渊的脸,揉作一团,大声吼道:“疼疼疼!”
  “哦,要不你再咬我一口。”慕九渊回道。
  话音刚落,白子曰就朝慕九渊的脖子上咬了下去,不过力度根本就不大,顶多就是小狗磨牙,估计牙印一会儿就没了。
  “你这个吸血鬼也太不称职了,为了不让你饿死,我就勉为其难的把嘴上这点血送给你咯。”慕九渊斜着脑袋温柔地吻上了白子曰的唇,带着真真切意,让白子曰迷乱。
  良久,门外传来青竹子的声音:“王爷,该休息了。”
  两人这才分开,白子曰背过身去让慕九渊穿上衣服,自己一声湿漉漉的衣裳还不知如何是好。
  慕九渊拄着拐杖将门微微打开,对阿英说道:“去给子曰再找一身衣服来。”之后,在青竹子的搀扶下先行回去房间了。
  阿英抱着衣服进来浴室的时候,看到满眼狼藉,嘴巴张大了半响没合上,看着自家小姐湿着衣裳坐在慕九渊的浴桶里,再联想到方才此起彼伏的声音,自个儿倒害羞起来了。
  “小姐还好吧?”
  “好着呢,快帮我把这身湿衣服换了吧。”白子曰光着脚从浴桶里出来。
  阿英帮她换着衣服,看到她腰间两个红印子,忍不住笑了笑:“夫人要是知道小姐如此深得九王爷的喜爱,一定会很欣慰的,要是将来能有自个儿的孩子陪在身边,夫人也会安心不少。”
  阿英的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方才的一出戏不仅骗了越氏派来的人,连九王府的人也无一例外的深以为是了。
  孩子…她和慕九渊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过既已是夫妻,确实也不该如此扭捏,反正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白子曰倒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回到房间,慕九渊已经睡下了,白子曰走到偏殿自己动手研磨,展开信纸,提笔写下家书。
  方才提及母亲,心头思绪泉涌,也该时常写信回家报个平安的。
  烛火闪烁,满满两页纸书写完毕,装进信封,写下母亲大人亲启之后,用蜡炬滴蜡封口,交由青竹子手中,让他着人送去南月。
  之后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吵到慕九渊。
  侧卧着相对的视线下,慕九渊似乎已经熟睡,气息均匀。
  高高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怎么看都觉得英俊,嘴唇上还能清晰的看到白子曰咬伤的印记。
  “疼么?”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来。
  “下次我咬你试试?”慕九渊没有睁开眼,只是嘴巴回答道。
  白子曰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没睡啊?”
  “你还没回来,我怎么睡的着?”
  白子曰抿嘴一笑,心里甜甜的:“突然有些想南月的母亲,就写了封家书。”
  慕九渊睁开眼睛,温柔的问道:“想家了?”
  “有点…”白子曰也不否认。
  慕九渊正想着如何安抚她,就又听到白子曰说道:“可现在,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沉默半响,慕九渊的双手将白子曰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心中千般滋味。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包含多重深意,可白子曰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求娶让她背井离乡而感到抱歉。
  夜已深,情难却。
  隔天回归王府之后,慕九渊的病情一日好过一日,虽然都是些做给别人看的细微变化,但一切的一切,都让所有的人相信,他们这位久病缠身的弱王爷,似乎因为王妃的出现,迎来了生命的回春。
  入冬的时候,慕九渊已经可以不再用拐杖走路,行走已与常人无异,只是不可过久。
  这让他的装病史,又踏入了一个新的解放。
  越氏来王府探望的时候,数落了几句白子曰。
  虽然慕九渊的病情一直在好转多少有她的功劳在,但数月来,白子曰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委实让这个做婆婆的很是着急。
  白子曰面儿上觉得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能表现出很大方的说:“母后若是很着急,不如就给王爷添几位新人,王府里也需要多些人气儿。”
  越氏大概也是没料到这儿媳会如此大度,主动提议为慕九渊纳妾氏,原本的不满意倒是散了不少。
  越氏心中不是没有人选,打从慕九渊年少时,她就知道秦木摇对九渊有意,心中惦念,才会更加努力的学习医术。
  多年来,这份情未曾变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只是慕九渊一直没有松口说好,越氏也不好直接说了算。
  如今白子曰主动提出,倒是让她有了开口的机会:“渊儿他…”
  “母后放心,王爷那儿我会去说,若是母后有什么合适的人,尽管提出来就是了。”
  “子曰真是懂事,那哀家就直说了,上次你在宫中也见过的,国主身边的女官,秦木摇。”
  白子曰对秦木摇自然有印象,慕九渊唤她阿揺。
  “母后觉得好自然就是好的。”如此,白子曰也算是应承下了越氏的提议。
  “你来北翟的时日不长,所以大约不太知晓,木摇中意渊儿多年,医术也是为他而学,皇室之中,几乎人人都以为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只是没想到…”越氏的话没再说下去。
  大抵是因为觉得说了大家都尴尬的缘故。
  而她没想到的,不过就是慕九渊娶了白子曰呗。
  可她更没想到的是,慕九渊还是穿越来的呢。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可惜越氏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纳妾·落雪时
 
  送走越氏,白子曰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明明刚才还大方的不行。
  “你妈说让你把你的阿揺姑娘娶进府。”白子曰靠在门沿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慕九渊正坐在案几前翻阅书籍,听她这么一说,抬头望了过来:“阿揺?”
  “嗯!”白子曰已经找了处椅子坐下应声道。
  “这又是哪一出?”
  “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反正你病也快好了,身边多一个姑娘伺候着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人家姑娘对你情有独钟,万一想不开非你不嫁孤独终老了,那不是很造孽?!所以啊,你就听你妈的话娶了,大不了,就等你病彻底好了再迎进来,也不用装的太辛苦嘛。”白子曰说道。
  “等我病彻底好了,有你!”慕九渊回答的简洁,手中的书卷不曾离开。
  “可我不想生孩子,古代的医疗技术这么不发达,生个孩子都能死人,这种风险,还是让古代人来承受吧。”白子曰想到越氏的终极目的,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慕九渊故作恍悟的模样回道:“原来母后是因为你一直没动静,就打起了别的心思。”
  “心思是你母后的,打嘛,是我打的,毕竟古代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我这么大度,自然不能阻了你的快活日子。”
  “发自肺腑之言?!”慕九渊加重了语气,书卷也跟着被放置到了一旁。
  “嗯!”白子曰应声也是很坚定的模样。
  “你说谎…”慕九渊这话说的就很平淡了。
  “并没有!”白子曰立刻否认。
  “明明就有…”慕九渊依旧平静的不带情绪的起伏。
  “我是觉得那位木摇姑娘长得又好看,性格又好,还会医术,虽然实际上对你而言作用不大吧,但总的来说是好的,以后要是这府上谁有个小病小闹的,不刚好有个人能照应着,多方便啊,所以,我非常同意把她接进王府!”白子曰不喘气的说完了一整段话。
  慕九渊哗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书房的门砰砰两声紧闭上。
  回头对着白子曰一顿压抑的怒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因为对外称病还没好,不能过早碰你,母后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你难道也要跟着她瞎起哄吗?”
  “是我不愿意让你碰!请明确主动和被动关系!另外,我没有瞎起哄!我是在名正言顺的遵从着一个古代妇人应有的气度和理念。”白子曰气头上来了。
  “白子曰!”
  “别喊了,以后喊秦木摇吧!”
  “你们女生生气的点每次都这么莫名其妙!”
  “我没有生气!”
  “死鸭子嘴硬!”
  “慕九渊!”这回轮到白子曰大喊了。
  气呼呼的样子,倒让慕九渊觉得可爱的不行。
  鬼使神差的竟然冒出一句:“要不,我们生个孩子吧。”
  “要生你自己生!”白子曰试图甩门而去,结果门被慕九渊按着,死活拽不开。
  “我忍得也很辛苦,你得体谅我。”慕九渊凑到白子曰耳边说道。
  真是不死不休。
  “好,我体谅你嘛,最近打算搬去阪香寺住一段时间,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思修主持了,他那个人吧虽然脾气也不怎么好,但至少颜值在,我去洗洗眼,王爷您就自个儿好生休养着。”
  原本以为慕九渊会阻拦一番,结果令白子曰没想到是,他思虑了几下直接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白子曰原本在气头上随口说的话,就真的付诸于实际行动。
  临行之前,白子曰还不忘甩了句:“我会托人转达给母后,你已同意纳妾之事,秦木摇不日就可入王府。”
  字字坚定,但始终带着赌气的意味。
  慕九渊也不反驳,反正他会亲自去宫里,暂时推了这门婚事。
  至于他真正同意白子曰去阪香寺待一段时间的目的,并不是心血来潮随之任之,而是南月的线报已经传来消息,太子焉离乔装出国,正在赶来北翟的路上。
  只不过这比预想中来的早一些,北翟国内储位不定,六王和皇长兄的斗争还没有分出胜负,此时并不是除掉敌国太子的最佳时机。
  目送着白子曰的马车离开,慕九渊的眉宇突然微微皱起,眼眸深邃。
  但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让六王和皇长兄失信于国主也不一定。
  至于焉离太子,只要有子曰在,来日方长。
  冬日的阪香寺和春季初来时多少有些不同,初雪还未至,午后依旧饱含暖意。
  白子曰当日离开这里时起建的寺塔已经建好,白子曰在那里驻留了许久。
  思修还是那张初见时就惊艳的脸庞,态度也依旧没有多么热情。
  “你这才入王府多久,就跑来我这里清修,旁人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思修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又不是那种特别在意旁人眼光的人。”白子曰这话也没毛病。
  要是真在意,她可就不是那个南月子民眼中不学无术,放荡不羁的女公子了。
  如此,思修也没再多说什么,大有一种,既然来了,你随意的架势。
  多少竟让人不自觉的有种回娘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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