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饭团桃子控
时间:2017-11-24 16:09:49

 
    她想着,又偷偷的拿起了一片南枝秘制的牛肉干,趁着李子期不注意,快速的塞进了嘴里。
 
    正在这时候,北流从殿外走了进来,对着手呵着气,禀告道:“娘娘,贺家的俏娘来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阿俏
 
    十八娘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这女人一旦有了身孕,通常都会变得傻上三分,大约是孩子吸去太多的精气神儿了。
 
    “是崔九的小阿俏啊!快些请进来吧。”十八娘欣喜的抬起头来,说起来她倒是甚少见到南地过来的女郎。
 
    李子期一听有别的女子要进来,赶忙起身回避,却被十八娘拦了下来,“阿俏日后便是我阿妹了,你做姐夫的,总不能连妻妹都不认识吧。”
 
    李子期又只好坐了下来,从小几子上的托盘里,拿起一个蜜桔,给十八娘剥起皮来,“这蜜桔吃多了会上火,你可别贪嘴。十八娘,我已经看到你偷吃第五块牛肉干了……”
 
    十八娘悄悄伸出去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阿俏走进皇宫,见到的第一幕便是如此,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裂开嘴笑了,走上前来,行了一个大礼。
 
    “这便是阿俏了吧,看来咱们当真是有姐妹缘分,我一见你,便觉得亲切极了。”
 
    十八娘说的这句话,完全不是什么虚言,阿俏长得并不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小娘,但是也足以担当起一个俏字。
 
    她身上最厉害之处,便是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亲和感,一笑起来,让人觉得一抹暖阳当头,这是一个很爽朗的姑娘。
 
    “陛下,娘娘安康。”阿俏开口说道,许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南地,她一开口便带着丝丝俏皮的乡音,很是有趣。
 
    “阿俏快些坐,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在信中同你说过了,你父亲也都同意了。这些事儿,你都不用操心,崔九都会办好的。长安是不是比巴陵冷多了?”
 
    阿俏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十八娘瞧着忍不住点了点头,她还真怕崔九爱好独特,惹来了一个同他一样,不似凡人的小娘,那她可是要头疼了。
 
    这个阿俏比起崔九,真的是要好太多了。
 
    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介地方小吏,出身寒门,能够养出这样处变不惊的小娘,当真是很难得。
 
    “北地是干冷,但是有火炕;南地是湿冷,一到冬日,雨夹雪能下半个月,靴子就没有干过,黏黏糊糊的,感觉倒是比北地还要冷一些。”
 
    十八娘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她想着,眨了眨眼睛,“崔九他一定很难对付,让人捉摸不透吧?不过他的皮相还是不错的……他可是想有一个你同他的孩子呢。每次进宫,都要逗景儿。你莫要怕他,我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欺负你了。”
 
    李子期一听,在旁边忍不住咳了咳,原来你竟然琢磨过崔九的皮相!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还是满大街的黑色直发,黑色眼睛!哪里比得上他的蓝眼睛,卷毛头!
 
    十八娘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在火炉子旁的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李子期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一口水没有喝好,呛住了。”
 
    阿俏一听,整个脸都爆红了,奇怪的看了李子期一眼,心中暗道:陛下果然同传闻中一样不着调啊,明明就没有喝水啊,怎么会水没有喝好就呛到?难不成喝的是自己的口水……大唐,该不会要亡吧!那我哥哥还考什么科举呢?
 
    再一想到崔九,可能世家出身的男子,都是如此超凡脱俗吧!
 
    十八娘是断然不会想到阿俏不一会儿就在心中暗自想了如此之多,还当她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说起未来的夫婿,害羞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然后拿来笑崔九呀!
 
    “那你与崔九是如何相识的呢?你看日后我便是你阿姐了,总不能阿妹与妹夫之间的事,一点儿都不知道吧。”
 
    阿俏在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我原本也是有阿姐的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谁家的阿姐还要知道妹夫与阿妹的情事……
 
    她心中想着,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我坐在树上接晨露,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把树下的崔九砸晕了。然后他为了报复我,拿了我阿爹书房中最贵的那个花瓶,砸在了我的头上……”
 
    啥?你说的是啥?
 
    十八娘忍不住笑出声来,难怪崔九会看上阿俏,他们根本就是一路人啊!
 
    谁家好好的小娘子,会爬到树上去接晨露……竟然还愿意嫁给用花瓶砸过她头的男子!
 
    若是十八娘,她起码要在对方头上砸十个花瓶,砸到解气了,这才肯放过他!
 
    李子期剥着蜜桔的手,也忍不住顿了顿,低下头笑了起来,他决定日后崔九在朝堂上乱说话,他便拿花瓶砸他!
 
    阿俏说着,低下了头,“他这个人,除了口是心非,还算是不错了。我阿爹说我这是撞了大运,才有机会嫁进清河崔氏,只不过,我倒是觉得,巴陵也挺好的,去了清河,想要再回一趟家,就不容易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吧,一个寒门之女,也没有去过女学,竟然能够一举当上崔氏宗妇,这已经不是祖坟上冒青烟,天上掉馅饼能够解释的了。
 
    也就是崔九这么神奇的一个人,遇上了啥事都敢做的十八娘,才能够促成这桩好姻缘。
 
    她可以想象,崔九为了娶阿俏,下了多大的功夫,费了多少口水,才能够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他的妻子。
 
    门第,门第,可不是说这好玩儿的。
 
    十八娘又与阿俏说了一些,然后赏了她一大匣子首饰,便让人将她送去沈家了。
 
    她从来都没有上过女学,也没有请过教养麽麽,有许多规矩,都需要重新开始学,半点儿也轻松不起来。她将来好歹要挂着沈家女的名头,要唤明慧郡主一声母亲,教导她基本的事,也是沈氏的责任。
 
    十八娘瞧着阿俏合眼缘,心中是越发的高兴,果然到了年节里,好事便越来越多了。
 
    “咱们今年,把恒儿也接来宫中过年吧。我应承过王九,要照顾好他的。”十八娘说着,试探的问了李子期一句。
 
    因为赵义,又因为讨厌王六,李子期对密郡王府总归是觉得膈应的。
 
    李子期点了点头,“好。”
 
    岳母大人说了,若是有孕在身的人心情不愉悦,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不愉悦的,所以十八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李子期回想着明慧郡主对他说的事,认真的回答道。
 
    可是十八娘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年节之前,长安城中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第三百三十五章 连环凶案
 
    腊月里的长安歌舞升平,元日将至,朝会也停了。
 
    上至高门大户的贵女,下到平明百姓家的碧玉,都乘着这难得的机会,出门游玩,一时之间,长安城的集市上竟然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姚玲娘是长安城教坊之中炙手可热的花娘,她抚得一手的好琴,那些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见了,也得拱手称她一句姚大家。甚至有贵女悄悄地遣人前来相询,只为学她一曲。
 
    她静静地站在街头,梳着飞仙髻,头插一朵金牡丹步摇,耳坠同样纹饰的坠子,额心还贴了细细的花黄。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住脚,悄悄地打量着她。
 
    虽然是冬日,但她仍穿着薄纱,露出雪白的半臂,拿着一柄岳州羽扇半遮面,身旁的小丫头挑着灯笼逛着夜市。
 
    “难得今日妈妈没给我挂牌,倒是让我瞧见了这长安城寻常小娘夜里头都做些什么。”
 
    她兴奋的看着不远处的糖人摊子,娇滴滴的说着,脸上并无怨色,好似在抱怨今日为何下雨了一般稀松平常。
 
    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公子哥儿,穿着一身绣着缠枝花的紫色长袍,头上斜插着一朵红花儿,借着酒意走上前来,调笑道:“这不是万花楼里的红牌姚大家么?怎么着,有没有兴趣陪郎君我去游船?”
 
    姚玲娘白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烦,“滚一边儿去,老娘今日不接客。那破船有甚好做的,没坐过一百回,也坐过八十回了。能让我姚玲娘陪着坐船的,需包下那最大的画舫,你先颠颠自己个兜里有几个铜子儿,若是没有,便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同老娘说话。”
 
    那公子哥儿显然被她这幅彪悍的模样给吓住了,酒一下子就醒了,冷哼道:“哼,庸脂俗粉,谁还不会抚琴似的,装这个样子给谁看呢?仔细着些,下次若再如此出言不逊,小心我剁了你的手,看你还清高个什么劲儿。”
 
    说完,他拍了身边小厮的头一下,“还不快走,在这里等着晦气么。”
 
    见那人走远了,姚玲娘快步走到卖糖人的小摊上,笑道:“阿伯,给我捏个糖人吧,我想捏个卢国公府程三郎的样子呐。”
 
    那老伯哈哈地笑了出声,摇了摇头,“好叻。这程三郎我没有捏过一百个,也捏过八十个了。”
 
    姚玲娘心知他瞧见了刚才的一幕,也不恼,“可不是么!长安城中,谁不羡慕徐窦呀,可惜程三郎只有一个。我们姐妹们可是说好了,难得有情郎,程三郎的生意,我们是万万不会做的。但是捏个糖人沾沾福气总是可以的吧。”
 
    那老伯果然是轻车熟路的,糖人很快便做成了,悄声说道:“小娘子还是早些回去吧,那些公子哥儿可是不好惹的,别惹什么麻烦事上身。这年头,咱们讨个生活不容易。”
 
    姚玲娘心中一暖,“阿伯再照着我做一个糖人吧。我们这些花楼里的娘子,最不怕的就是公子哥儿了。不过我吃完这个糖人,便要回去了。”
 
    不一会儿,姚玲娘便手握着两个糖人,朝着万花楼的方向走去。
 
    那老伯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好好的一个小娘子。”
 
    且说那姚玲娘一路走着,便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一段儿没有集市,黑灯瞎火的,常有公子哥儿带着小娘来此打野食。姚玲娘不屑的瘪了瘪嘴,快步的超前走去。
 
    不一会儿,只见灯笼一黑,那提灯的小丫鬟骤然倒地。
 
    姚玲娘陡然一惊,下意识的便想大声疾呼,却被一个粗大的手捂住了嘴,一股怪味袭来,顿时便晕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一早,更夫睡眼惺忪的走街串巷的打着更,却是一脚踢到了一个怪东西,他低头一看,吓得跌坐在地上,拼命的跑了起来,“死人了,死人了。有个小娘子被人杀掉了。”
 
    周围的那些胆大之人,快速的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个郎君开口道:“这不是万花楼的姚大家么?昨日里我去饮酒,还有个公子哥儿要点姚大家的牌,她却不在。没有想到,竟然死在这里了。而且还死得这么惨……”
 
    众人一看,只见那姚玲娘衣衫半退,身上青紫一片,显然死前曾经备受屈辱,头被人大力撞击,鲜血流了一地,看起来当真是令人心酸不已。
 
    “元日将至,怎么还出这样的事,真的是太惨了。”一位住在附近的大娘看不过眼,取了一块布,将那姚玲娘遮挡了起来。
 
    很快那更夫便唤来了官府的人,将那姚玲娘抬去义庄,让仵作验尸去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偶然的事情罢了,姚玲娘穿得轻佻,又多有得罪客人,许是被人报复,又许是年节将至,流寇作案,总之大家都只不过是唏嘘了片刻,便将之抛在脑后了。
 
    可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让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黑云之中。
 
    几乎是一日一名女子,刚开始的时候,还仅仅局限于青楼的花娘,到后来便是寻常的良家女子,也惨遭毒手。一时之间,长安城中风声鹤唳,但凡长得好看一些的小娘,都不敢出门了。
 
    关于此事的奏章,几乎挤满了李子期的案头,长安乃是一国之都,竟然出现了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简直是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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