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殊走进圈中, 看着围在一起吃稀饭的母鸡, 心中一喜。
巧了,竟然碰到它们吃饭的时候。
裴砚殊小心翼翼走近, 气都不敢大喘。
今天这设定不对啊,她堂堂武林高手怎么沦落到抓鸡的下场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眼角有朱砂红的母鸡抬起了头。它看着裴砚殊, 眼神略带挑衅。
“……”不能忍,裴砚殊看着那挑衅略加鄙夷略加不屑的眼神,顿时就是呵呵两声。
她决定,先把这只宰了……
一人一鸡就这么僵持着。你追我赶,你来我回,那只母鸡果然不是善茬,它就像这里面鸡头头似的吩咐手下们对裴砚殊发起了进攻……
裴砚殊累得气喘吁吁,有好几次都想直接用武功把它们一锅端了,偏偏外面坐着个兴趣盎然看戏的曲子倾,她不能。
哇呀呀呀……这么几个回合之后,裴砚殊终于怒了,她堂堂武林高手怎么还能让一只鸡玩弄于股掌之中。
于是裴砚殊二话不说解下腰间佩剑就向着那只鸡头头冲去,肃杀之气溢于言表。
大概鸡头头也看出了裴砚殊的不好惹,奋力闪躲,逮到个小角落就往里钻。
裴砚殊嘴边咧出一个冷冷的笑。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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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五马分尸的某鸡,曲子倾嘴角抽搐两下,一向冰冷的脸颊难得出现了一抹裂痕。
以至于后来,鸡被炖成鸡汤端上桌。
他也迟迟下不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阿一:少爷你这么恶趣味江湖人知道吗?知道吗?
曲子倾:(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现在知道了。
阿一:哇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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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小白……小白……”裴砚殊蹲下身子,认真查看底下的桌椅板凳, 嘴边轻声呼唤。
这个小白, 又跑哪去玩耍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裴砚殊才觉得自己果然是比当娘的还操心啊!
每天念着叨着总是担心没照顾好它。
“啊呜~”小白一身灰扑扑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定定的看着裴砚殊,眼睛里面湿漉漉的, 满是委屈。
我被外头的小猫咬了。
顺着它的视线, 裴砚殊果然看到了,它小小的尾巴处, 缺了的一撮毛。
一瞬间,裴砚殊苦笑不得, 她弯下身子把那白白的一团抱入怀里:“你呀,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精贵了, 毛没了还可以再长, 别难过了。”
小白炸毛了。
“怎么能说是一撮毛,这可是给我美丽的身躯蒙上了污点。”
思及此处,它又有些蔫了。
它是不是要顶着这缺了的毛过上好长一段时间。
它!不!要!
脑海中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裴砚殊愣住了, 面上神色不定, 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白。
那个在脑海里响起的,软软的、傲娇的声音是它么?
“小白, 你……”
看到裴砚殊的神色,小白原本挣扎不定的身子一下子就稳了:“我不是怪物,我只是能够跟人交流而已……”
你不要嫌弃我。
它的声音怯怯的, 裴砚殊一下子就败下阵来:“好啦,我又不会丢了你,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小白那么聪明,她一直就没把它当普通的小狗一样看待过。所以现在这样,大概也是意料之中吧。
“啊呜~”人家果然没看错你。
曲子倾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裴砚殊的屋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阿一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芒,怀里抱着一只可怜兮兮缺了一撮毛的小白狗……
等等,怎么会出现‘母爱’,阿一身上顶多就是个‘父爱’吧!
“少爷,有何吩咐?”裴砚殊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不请自来她恨不能避如蛇蝎的曲子倾。
咳——
曲子倾捂嘴咳嗽了一声,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今天天气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甚好,阿一,少爷决定今天带你出去见识世面。”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在那张冷冰冰的脸上莫名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裴砚殊想抚额,却还是忍住了,嘴边言简意赅应了一声:“是。”
不过少爷,你能不能别一脸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她听着别扭。
这话她心里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要说曲子倾和楠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不说别人,她都不信。
只是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她断然不会轻举妄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呜——
今天总算从老家回来了,我又可以开始认真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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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不愿意收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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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少爷今天要带阿一出去玩。
年迈的陈伯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东西,他一脸喜气洋洋的, 面上激动之色尽显。
都活到这把岁数了,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甭想听到少爷主动提出要出门的心思呢?
不是他老人家瞎操心,自打老夫人去世, 少爷就变得沉默寡言、不喜言笑、足不出户。
前阵子更是大病一场把自己关在屋里好长一段时间。
他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头啊。
看来给少爷找个侍卫果然是正确的。
“少爷,那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一大早就被茹夫人的人驾走了, 还得委屈你将就一下这个小点的,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布置保准让你觉得舒适。”看见缓缓走来的曲子倾, 陈伯一脸愧疚。
这个该死的茹夫人,仗着老爷宠爱, 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少爷的马车竟然也敢动。
“陈伯,你也不必忙活, 我今日不准备坐马车出门。至于那个马车, 既然已经被人弄脏了,就不必再要回来了。”言语之间,曲子倾眼神愈发寒冷了几分。
“......是, 少爷。”陈伯原本还想多说两句, 一见曲子倾的眼神, 便也识趣了。
“少爷,我真的要这样穿?”裴砚殊一脸不自在的扯了扯袖子, 感觉袖子上的红色真是刺眼啊!
曲子倾循声望去,只见阿一身着大红衣袍缓步走来,长身玉立、眉目如画。
若说男子, 必定也是一个妖孽极了的人物。
咳咳,曲子倾突然感觉喉咙间有些干涩:“不错,就这样子穿。”
“少爷,这不是卢家少爷上次......”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曲子倾冲着他做了个静声的手势。
不过阿一穿着确实合适。
“啊?什么卢家少爷?”感觉到了其他人的注视,裴砚殊的耳朵尖尖难得的浮上了一抹红。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还从来没有穿过大红衣裳。
更别说还是以男子的身份来作这般穿着。
“没什么,你快点收拾好,我们出门去。”曲子倾负手而立,一身蓝白长袍与那红色相应,显得清雅无比。
“子倾这是准备上哪去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墙外传来,不多时,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他身穿紫色镶金边长袍,手摇折扇,好不自在潇洒的样子。
“这位小公子是谁?唇红齿白的,身上穿的莫不是我送与子倾的生辰礼物?”
还没等人回应他,他又兀自啧啧两声开口了:“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你来干嘛?”曲子倾言语虽然还是冷淡,却少了一分生疏多了一分熟悉。
“卢家公子,你今日怎的有空上门来?”陈伯倒是开心,这个卢任秉是他家少爷的交心朋友,最是信得过的。
“无事便不能过来看看么?”卢任秉的语气里多了分调侃。
他今日本就是闲着无聊过来看看的,却不想,曲子倾这里竟然还多了个长相俊美的小公子。
莫非,还学着养起小倌来了,念头一起就被卢任秉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对不对,这小公子的气派看着就不是个做小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扑腾着小短腿我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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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安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站在装扮华丽的花街柳巷,听着耳边传过来的各种嘈杂的声音, 感受到旁边女子拉扯手臂的力度, 裴砚殊突然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袭上心头……
她明明是个侍卫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花好月圆, 一家男子寻欢作乐的青楼。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着?裴砚殊拧眉想了想:对了,她同少爷打算今日出去游玩, 然后碰到了少爷的好朋友卢家少爷卢任秉, 他死乞白赖的缠上来说要一起,然后他们就一起逛街吃了饭, 接着就被带到了这里……
“哟~这位公子哥,你愣着干嘛呀?快进来呀!”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响起, 裴砚殊被一个稍微有些胖的女子拉着就往里走了。
那女子约莫三四十岁年纪,大抵是这里的老鸨, 热情如火。
“少爷?”裴砚殊看着前面已经被卢任秉拉着坐下, 面无表情不发一语的曲子倾。
鼻子尖尖有扑面而来的花粉味,她不舒服的蹙了蹙眉。
平心而论,她并没有看不起这些风尘女子的意思, 各人活法不同, 谁也没有资格对另外一个人评头论足。
只是, 她实在不喜这样的氛围。
“阿一,你这是什么表情?同为男人, 莫非你竟对这温柔乡毫无兴致?”卢任秉开口了。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曲子倾,确定好友并没有生气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自然是有兴趣的。”他发现了什么?感觉到卢任秉特地咬重的字语。
裴砚殊呵呵一笑,大方坦然。
“爽快。”卢任秉一合手中折扇, 老鸨立即心领神会关门下去了。
不多时就领了三四个姑娘过来,个个皆是绝色。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卢任秉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持茶杯,饶有兴致。
“小女子春莲。”
“小女子夏峦。”
“小女子秋蕊。”
“小女子冬菊。”
盈盈一拜间,女子娇柔媚态溢于言表。
“你们先下去吧。”一直冷着脸的曲子倾开口了,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说话。
“这……”带头的春莲抬头看了看卢任秉,有些迟疑。母亲说了要好生伺候这几个人,她自然也不敢怠慢。
“子倾,来都来了,哪能没有几个姑娘助兴啊,你若是不喜,叫她们离你远点就是。”卢任秉言语间依旧吊儿郎当的。
子倾的脾气他向来了解,并没有多说什么。
“春莲夏峦你们过去,好生伺候那位小公子。”言语指向的,却是站在曲子倾不远处的裴砚殊。
看这架势,本来想站得远远的裴砚殊不由得又后退了两步。
她感觉有好多好多花粉向着她扑了过来,不由自主的就打起了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 ﹊﹊
裴砚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楠竹:娘子莫急,为夫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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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你没事吧?”曲子倾洁白如玉石的手拉过裴砚殊,右手轻轻的拂过她的后背, 帮她顺气。
“咳咳, 咳咳,没事没事, 我没事。”怎么回事,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裴砚殊只觉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来, 喝水。”曲子倾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裴砚殊, 待到裴砚殊一口饮尽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杯子。
索性她并没有察觉,曲子倾便也不多言语, 镇定自若的坐下了。
“怎么,莫非阿一小兄弟也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卢任秉半倚靠在大椅上, 看着向后退步的裴砚殊凉凉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感觉:这个阿一是个隐患。
“不敢, 卢大公子的面子岂是我一个小小侍卫可以驳的。”裴砚殊口称惶恐, 面上仍是毫无波澜,就好像在说着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人心里每天装着那么多弯弯绕绕,难道不觉得累吗?
只是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 凡事不好做绝。
“如此就好。秋蕊你下去拿几坛子女儿红上来, 我们今儿个来个不醉不休。”如此模样, 究竟是真性情还是做与自己看的?
“是,公子。”
就这样, 裴砚殊此生第一次有幸左拥右抱,美人在怀。
闻着那浓烈的脂粉味,品着那烈性的女儿红, 听着旁边卢任秉夸大其词的风花雪月,不一会儿,就觉着有些晕头晕脑了。
她努力晃了晃脑袋,却觉得人更迷糊了。
“阿一,阿一,醒醒。”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子,裴砚殊努力睁大了眼睛,却仍是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