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歌(穿越)——紫石水晶
时间:2017-11-24 16:16:20

  让楚逸觉得比较新颖有趣的是,这个云洲大陆并不是一个女尊的社会,但最为强大的云昊国皇帝却是女皇,而其他三个国家却都不是。
  云昊国自成立六百年来一直是女皇在位,据说只有正统的轩辕女皇族裔才是这个国家的守护神,否则将会动摇国祚根基,乃至天下大乱!历史上也出现过几次谋权篡位的事件,但最终都以惨烈的失败而告终。
  闲暇之余除了看书,楚逸也会练习一下毛笔字,毕竟在那一世她没有真正的练习过,但是在这古代的社会里,不会写毛笔字和不认识繁体字还真是一个挺严峻的问题。不过刚开始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慢慢地经过不断刻苦地练习,她的一笔簪花小楷渐渐地也能入眼了。
  屋里的古琴能看出是绝世好琴,琴声清越悠扬、古朴纯澈。景钰是一个古板冷清的人,在这里又没有其他的娱乐项目,所以楚逸没事就会琢磨琢磨琴谱,再随手拨弄一番,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
  
 
☆、心事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楚逸每天都会到碧寒池中刻苦修炼内力,景钰更是为她亲手做了一把小木剑,让她配合着《残月心法》每天至少练习三个时辰的剑法。这里的日子虽然枯燥无味,但经过一年的刻苦训练,她的武功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这一年的时间里,楚逸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让自己忙碌起来,而曾经的伤害则被她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她常常想起自己的闺蜜莹莹,更多的时间则是想念自己痛失爱女的爸爸妈妈!
  玉雪峰的峰顶上,大风裹挟着冰冷的雪花弥漫着整个雪山,那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般将人的脸割得生疼,没有丝毫功力的人是很难在这样常年冰封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
  在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如雪松一般傲然挺立在悬崖边,如果不是能看到她身后随风翻飞的墨发,她那单薄的白色身影早就和漫天飞舞的雪花融为一体了。
  景钰默然地站在远处,心头好似被针扎般的疼痛——以前的楚儿总是沉默寡言,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从不与他有过多的交流。现在的楚儿已经有所改变,能将他当成亲人一般信任和对待,心中有什么想法也愿意说给他听,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自己更加地看不透这个小小的孩子了!一个六岁小女孩的背影,竟让人看出了勘破红尘的得道高僧一般的气息,而他竟丝毫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转机让她有了那般超脱世俗的心境变化?也许他就从未看透过这个从出生起就被他带在身边照顾养大的小女孩!
  他无奈地收起心中的刺痛感和挫败感,轻轻走上前去替她拂了拂身上和头上的雪花,为她披上一件裘皮连帽的斗篷,而后柔声地说道:“楚儿,你怎么又到这个地方来了?”
  楚逸抬头看到他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冲着他安慰地一笑,道:“钰哥哥,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这里的风景极好,想来看看风景罢了!”她能说自己这个没怎么见识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现代人,真的只是在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细细体会□□写《沁园春雪》时的意境吗?
  景钰回头看着白茫茫漫天飞舞的雪花,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喃喃地说道:“是吗?”
  楚儿,为何小小年纪的你,眼中却有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和摧肝裂肺的疼痛,有时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根本就走不进你的内心世界里,你是一个才六岁的小孩子,为什么我一个成年人竟看不透你了呢?
  “钰哥哥,这世上有另外的世界吗?”半晌后,楚逸那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响起。
  “什么?”景钰低头看着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楚逸抬头对他一笑,仿若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说完,她转身向小木屋走去。
  景钰望着她那渐行渐远的瘦小身影,心中再次漫过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又软又小的手,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楚儿,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不得不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少则十天半月,多则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不可擅自离开这里,练功不可懈怠偷懒,你能做到吗?”
  他的心中非常舍不得离开她,虽然她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长时间离开让他的心中有些不放心。但现在他又不得不离开,那件事情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线索,他必须亲自前去查验解决,否则将会后患无穷的!
  楚逸听后微微一愣,但转瞬间就已经释然了,虽然她猜不透景钰的真实身份,但以她敏锐的直觉来看,他这次下山一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看着他那满脸纠结复杂的神情,笑着捏了捏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地去吧!”
  景钰心中一叹,蹲下身替她拢了拢头上的风帽,怜惜地对她说道:“答应钰哥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楚逸看着他眸中闪烁的星光,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好!”
  满天寒星冷清地闪烁着,将整个雪山点缀得犹如童话中的梦幻场景一般妙不可言,而这样干净纯粹的人间美景,对于看惯现代都市那整天雾霾笼罩的灰蒙蒙天空的楚逸来说,每次都让她的心底震撼不已。
  楚逸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不禁有些担忧,景钰已经走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回来,不知他到底去办什么事情了?为何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他会不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不过,景钰虽然还未突破《残月心法》的最后一关,但以他目前的身手来说,能伤到他的人应该不多。可他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消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楚逸的心里忽然有些烦乱,她忍不住起身走出房门呼吸一些冰冷的空气,来压抑心中那股烦躁不安的情绪。
  山下忽然有一束红色的烟花射向天空,将整个洁白无暇的玉雪峰顶笼罩在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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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
 
  楚逸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这这是景钰发出的信号,而且这样的信号是只有在遇到危机时才会发出的紧急信号,他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等她回过神以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提气奔向山下了。
  一番寻找之后,楚逸终于在半山腰处找到了景钰。只见一身白衣的景钰,浑身是血地倒在他亲手布置的,为防止山下无关之人闯入玉雪峰的阵法内。
  看着满身血迹毫无声息的景钰,楚逸的心中一阵恐慌,她急忙扑到景钰的身边,连声喊道:“钰哥哥,钰哥哥你怎么啦!你快醒一醒,你快醒一醒”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她那慌乱的声音中有着怎么都掩饰不住的颤抖和恐惧。
  昔日芝兰玉树的谦谦公子,此时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地躺在雪地上,而他身上的鲜血早已将他身旁的白雪染红。
  楚逸呼唤了半天,见他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只好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她用略微颤抖的手探上他的脉搏,发现他的内息极其微弱混乱,身上有着数道的致命伤,而且其中一个伤口离他的心脏极近。
  楚逸心里清楚地意识到,现在必须先想办法替景钰止血疗伤,否则他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楚逸连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碧血丹拿出一颗给他服下,又将自己身上的裘皮斗篷脱下,盖在浑身冰冷的景钰身上,虽然这件斗篷对于他来说太过短小,但终归聊胜于无!又给他输了一些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之后,她这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一直让重伤昏迷的景钰躺在这里,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楚逸试着想把景钰背起来,却又怕碰到他胸前的伤口,她手足无措地试着想将他抱起来,却发现她根本就做不到!虽然她现在的功力小有所成,但毕竟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无论如何她是抱不动景钰这个已经成年的小伙子的。
  楚逸按捺住慌乱的心,她知道她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了,否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钰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替景钰掖好身上的斗篷后,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山上的小木屋。
  楚逸回到小木屋四下看了看,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拆下了厨房的门板,在上面铺了一床被子固定好后,又到景钰的房间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这才飞速地赶回半山腰。
  来到景钰所在的半山腰后,楚逸顾不上喘一口气,连忙查看了一下他的脉搏,又为他输送了一些内力护体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到门板上固定好。仔细地将重伤昏迷的景钰整个人裹在披风中后,她的体力已经近乎虚脱,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休息,因为景钰身上的伤势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楚逸咬紧牙关,将绑在门板两端的绳子套在自己的身上,吃力地拉着景钰向山顶上走去。
  “钰哥哥,你再坚持一下,我们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钰哥哥,你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你说过你要将我养大成人的,现在我还这么小,你还没有实现你的诺言,所以你不能死,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不管,你你不能丢下我!”
  楚逸忽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用手一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被泪水打湿,而那刚刚流下的眼泪在这冰天雪地的极寒天气中,顷刻之间便化成了冷硬晶莹的冰珠儿。
  她看着自己掌心那无法融化的泪珠儿,心中一片寒彻透骨的茫然。
  曾几何时,那个时时刻刻都在默默关心她的人,早已在不经意之间住进了她的心里,也许以前的她毫无所觉,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他在她的心里竟是占了这么重要的分量,特别是在这孤苦无依的异世里,她——不能失去他!
  茫茫的天地间,皑皑白雪覆盖着整个陡峭的山峰,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雪扑面而来,整个广阔渺茫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渺小而又无助的人。
  艰难跋涉的小女孩用她弱小的肩膀,紧紧地拉着已经深深勒入她皮肉的绳子,道路异常崎岖难行,她那单薄瘦小的肩膀上,白色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只有顺着面具不断滴落而后瞬间凝结成冰的泪水,泄露了她内心真正的情绪。前路渺茫遥远,但再遥远艰难崎岖坎坷的道路都会有尽头,就好似她在这异世的人生,总会有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经过千辛万苦的一番挣扎,他们终于到达了山顶的小木屋里。
  楚逸小心翼翼地将景钰搬到床上,剪开他身上染血的衣衫后,赫然发现他的前胸胳膊处均有伤口。她片刻不敢耽搁,连忙从景钰的柜子里寻到上等的金创药,仔细地为他清洗、上药、包扎,而她那熟练的手法让人无法相信,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对于这些必不可少的技能,楚逸早就让景钰教过她,因为她知道,练武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这些都是她迟早要面对的。
  处理好景钰身上的伤口后,楚逸又为他输送了一些内力。他现在的内息极为紊乱,而且心脉受损得比较厉害,前胸的那处伤口离他的心脏极近,差点让他一击致命!
  景钰的《残月心法》虽然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关,但她见识过他武功的厉害,虽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但寻常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到底是什么人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呢?他的内息紊乱枯竭,说明他被人攻击的时间很长,内力消耗过度才会造成的。不过若论单打独斗,这世上能伤他的人很少,现在这种情况说明,袭击他的人肯定不止一两个人!虽然她不知道景钰的真实身份,但知道他绝非是一个普通人,他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仇家才会将他伤成这样呢?
  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掌心,楚逸已经精疲力竭了。她走到柜子边准备为景钰重新再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但柜子里的一件东西不经意间掉了出来,她随手将那张纸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为景钰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后,走到床边为他换衣。
  昏迷中的景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楚逸又仔细地为他检查了一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遗漏的伤口,这才小心翼翼地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做完这一切以后,楚逸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仔细地为景钰盖好身上的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已经隐隐有了上升的迹象。她知道今晚对于景钰来说将会是凶险无比的一夜,他现在身受重伤,这里既没有现代的抗生素为他消炎,又没有有效的退烧药为他降温,只有她这个没有丝毫医术的普通人在身边,不知道他能不能度过这无比艰难的一关!
  楚逸顾不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到碧寒池边打来一盆池水为他降温,而后又到室外取来了两块冰,用油纸包好后放在景钰的颈间两侧。
  景钰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纤长浓密的睫羽遮住了那双灵动的琉璃色瞳眸,却遮不住他眼底淡淡的黑青色,平常总是紧抿的双唇此刻却异常地苍白干裂,柔顺的墨色发丝,此时则凌乱地披在脑后。
  楚逸又打来了一盆热水,仔细而又轻柔地为他清洗了一下脸,又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热水给他喂了几口。
  她看着昏迷中的景钰,浑身有些脱力地靠在床边,她虽然替景钰输送了一些内力,但他毕竟内力损耗过度,而且胸口的伤势极其凶险,在这没有抗生素的古代,想要挺过这一关还真是要听天由命了!
  楚逸拿出怀中的碧血丹,又倒出一颗喂到景钰的口中,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地放弃,来到异世这一年间,她只见过景钰一个人,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绝对不允许他出事!
  她的眼角不经意间扫过桌子上她刚刚随手放的那张纸,而后拿过来毫不迟疑地打开——这张纸被景钰藏得这么隐秘,他究竟想隐瞒什么呢?
  
 
☆、心惑
 
  纸张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楚逸不禁微微一愣——这、这纸上画的是她吗?
  只见纸上画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一袭银色的披风在身后飘舞飞扬,好似堕入凡尘的精灵即将融入那皑皑的白雪中似的,而她面上的神情则被银色的面具所覆盖,冷肃飘逸地站在悬崖峭壁之上,淡淡地望着远处茫茫天际的漫天雪花。
  纸上勾勒的寥寥数笔,就将她冷清安然的背影刻画得栩栩如生,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景钰的高超画工呢!
  看着这样一幅精美的画作,楚逸的心中却是疑惑不解——景钰为何要将她画下来呢?她虽然心理年龄比较大,但这具身体才刚刚六岁,她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景钰对她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不过她总觉得景钰这般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好像是受人所托,那他又是受何人所托呢?是原主的父母吗?如果原主的父母还在世,为何要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抛弃呢?难道他们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还是说原主的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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