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爷~”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听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贞儿,想我了?”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卫临风,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儿。
“卫爷,这是要走吗?贞儿还没伺候你呢!”软玉温香入怀,卫临风可是享受极了。
风陶然也不急,反正他迟早得送她回去。
“乖,等我回来。”卫临风临了还不忘占人家便宜,想来比这还过分的事都干过,这算什么。还好风陶然时常跟着云珂,风逸瞎混,烟花之地去了不少,什么都看过了。
卫临风暗暗看了风陶然一眼,发现风陶然面无表情。
“走吧!”卫临风冷冷一笑继续往前走,走过了一趟房门前,到了楼梯口。她所在的房间是在楼上角落的一个房间,很不起眼。这里很大从上面往下看地方很宽阔,中间有舞台,台上舞姬,体态婀娜,搔首弄姿。另设坐席酒桌,数不清了,她也不想数,座无虚席。一路走下楼不断有千娇百媚,柔弱无骨的女子叫卫临风“卫爷”,还顺带抛媚眼,看来这人铁定是这里的常客。
这间妓院的的规模可以与皇都中的春风楼有的一拼,春风楼可是皇都中最大的妓院,开在繁华之地,自然金碧辉煌,豪客云集。
一路无言,走出妓院。出了门只觉得寒风刺骨,风陶然不自觉的缩了缩头。下雪了,白花花的雪。万千景物皆披上了皑皑白雪,很久都没见过雪了。
☆、雪困归途
“真是天意。”眼见着雪越下越大,卫临风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风陶然斜瞥他一眼,真是天意呀,竟然出门就下雪。
落雪纷飞,宛若鹅毛,街上安安静静的,只有几个行人匆匆忙忙的走在街上,大抵是急着回家吧!
“你会想家吗?想念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远离家乡,不见亲人,寒风凛冽,看着眼前这么大的雪,最适合胡思乱想,悲天悯人。
卫临风对于风陶然口中的那些东西不屑一顾,“宫廷皇家不都是阴谋争斗,会有什么亲情可言吗?据我所知皇后就你一个亲生女儿,哪有什么兄弟姐妹?”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母后虽然只生了我一个,可是父皇的儿女可就多了,兄弟姐妹自然多。”说起这个风陶然心里开始翻江倒海,近年来父皇和母后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越来越淡,就上个月听说后宫里又添了一位皇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
“这雪是停不了了,你还走吗?”卫临风缓缓地靠近风陶然,将她搂进怀里。
想起刚刚他和那□□轻浮的样子就恶心,一把推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谁知道老天爷都这么给我面子。”卫临风似乎任何时候脸上都挂着笑意,有时候看着那么的欠揍。
风陶然突然不顾寒冷跑进雪里,洁白的雪花落在她身上,脸上,头发上,手上,停留了不久就化了。
“你风寒还没好呢,别乱跑。”卫临风脱下外衫,几步追上风陶然,披到了她身上。
风陶然回头看他,眉眼带笑,如沐春风。在卫临风眼中此刻的风陶然很漂亮,她笑得那么好看,干干净净的,纯洁无瑕,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人,不受尘世间的污秽所沾染,冰山中的雪莲和她很像。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皇都地处偏南,纵然是下雪也不会像北方这样,鹅毛大雪,雪花都格外的大。她从前听闻北方极冷,雪景极美,可却望而生畏,从未见过,也没有什么来到北方的必要。想不到此时此刻,竟有这种感动。
亭台房户都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才不多时,就是雪的国度了。
“喜欢看,以后的一个月里几乎天天都会下雪,我每天都陪你看。”卫临风轻抚风陶然的脸庞,柔柔软软的。
风陶然也不气,只是笑。
“你风寒还没好,看一会儿,就行了,回去吧!”卫临风一把抓住风陶然的手,冰凉冰凉的。
“要你管。”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这么大的雪,冻死的可能性最大。
“里面温香暖玉,可比这冰天雪地的要好。”卫临风深知风陶然的性情,从小跟着风逸,云珂在烟花之地瞎混,靠着她那张脸倒是招惹了不少女子倾慕。
“我看是你等不急了吧!”风陶然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抬步往回走。雪景是好看,可是真的太冷了。
卫临风慢了一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诡异的一笑。
风陶然生病都是自己作的,在外边逛了一圈之后又病了。
“咳咳咳,你说我们是不是命里相克呀!”风陶然一阵咳,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卫临风也很无奈,外面那么多美女等着呢,他却要在这儿伺候风陶然,受人嫌弃。
“把药喝了吧!”看着卫临风碗里黑乎乎的药,风陶然面部表情狰狞。
“不喝,你这药根本就不管用,还那么苦。”风陶然直往外推药碗。
“药是好药,谁让你喝完吐出来一大半,好不了也活该。”卫临风纳了闷了药有那么苦吗,她至于吗?
“你这是在嫌弃我吗?咳咳咳咳~”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赶快把药喝了。”卫临风连忙一只手给风陶然顺气,另一只手将药递到眼前。
“咳咳咳咳~”风陶然咳的脸色通红,痛苦万分。
卫临风还没见过得了风寒,病成她这样的。
“咳咳咳~”
“喂,不是吧?”只见风陶然咳的一口气没上来,往后一仰,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卫临风这回意识到了严重性,伸手去探风陶然的脉搏,只探得她脉搏虚浮,时有时无,且杂乱无章。怪不得一生病就这么严重,本就体弱气虚,看似无恙实则外强内弱,由来已久,看来是幼时隐疾。还好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内力真气为她吊着小命,这么多年活下来真是不易。看来药的疗效根本就管不了多少用,她又每次吐了那么多,喝没喝没什么区别。
扶着风陶然躺好,盖好了被子,就坐在那看着。他不能用内力救她,世间功法不下千百种,相生相克者不计其数,万一他的与风陶然体内的相克,那就不是在救她,当场要了风陶然的命都有可能。
其实风陶然并不是属于出挑的那一种,长得也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顶多算得上是清秀,只是能让人多看两眼,性格更不是温柔体贴,让人心疼的那种人,平平淡淡的,毫无出彩之处,要不是生在皇家,大概没人会注意这种人吧!没什么优点,缺点还一大堆,或许就是因为生于皇家,有着那种被宠出来的骄横,孤高自傲,或许还仗势欺人也说不定。
“你就不该来,也不该遇上我。”这话看似是对着风陶然说的,实则是在自言自语。
“铛铛铛~”
一阵敲门声响完之后,女子的声音响起,“卫爷,君爷来了,说有事儿找你。”
“让他上楼来吧!”卫临风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眼风陶然。
君阳进来的时候连门都没敲一下,就那么推门而入。门内场景不堪入目,男女衣物满地都是,纱帘里的床上,似乎……
“君阳,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呀!”卫临风长舒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卫左使也不怕伤了身体。”君阳很看不起卫临风这种人,沾花惹草,花心滥情,人中败类。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不怕,再说了我可没有你那么专情,哦,我忘了,可惜人家不跟你。”卫临风果然够毒舌,专揭人家伤疤。
君阳对于卫临风揭他的伤疤已经毫无感觉了,他这一生就这么一个污点,被卫临风嘲笑了十几年,如今脸已经比墙厚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哪里是没有动静,是一动都不动。
卫临风看着头歪在怀里的风陶然,祈祷她千万不要现在就醒,“自然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说话了?”君阳眼瞧着纱帘后的卫临风,大冬天的不穿衣服,上半身露在空气里,倒是把怀里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
“就这么说有什么的。”卫临风对着风陶然的那张脸一阵的□□。
“宫主的事办好了吗?”君阳也不怕长针眼,直往床上看。
“着什么急呀!说实在的这件事宫主真不应该让我干,应该让你出手,毕竟人家把你抛弃了,你从人家女儿身上报报仇也不算过分。”卫临风绝对是在借机打击报复他,君阳不屑一顾,“我可不像你一样,成日里祸害女孩子。”
“女孩子不就是用来疼的吗?谁像你一样。”卫临风与君阳算得上是死对头了,从认识第一天就互相看不顺眼,认识了多久就斗了多久。
“懒得跟你废话!”君阳和他说话能被气死。
“说实话,风陶然没有云嬿漂亮,你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卫临风从见风陶然第一眼就有所怀疑,风陶然是云嬿亲生的吗?女儿一般都会长的像娘,可她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像。
君阳突然不说话了,云嬿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心上的一道疤,时不时地还会流血,疼痛。
卫临风突然一挥手,床边的纱帘就掀开了一角,君阳能清楚的看到一张脸,一张清秀的女孩子的脸,卫临风再一挥手,纱帘又合上了。
“什么意思?”君阳不明白卫临风什么意思。
“告诉宫主,事儿成了。”卫临风也躺了下去,钻进了被子里。
君阳想起来了,他见过这张脸,几个月前景泰楼,风陶然。
她的确没有她娘长的好看,还算是清秀,可能是长相随她爹吧!
“我这也算是为你报了仇,她娘抛弃了你,我把她给睡了,很公平嘛!”这话要是被风陶然听到了,卫临风的死期也就到了,有仇必报是她最大的优点。可惜……
“你好自为之吧!造孽太多小心招报应。”君阳只留了这么一句话,甩袖而走。
“雪天路滑,小心点!”卫临风哪会让他讨到便宜。
君阳还好心的替他掩好了门。
卫临风看着身旁的风陶然,他本无色心,可风陶然睡得这么安稳,就算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想来她醒了以后也不会知道。他不是君子,坐怀不乱他可做不到。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
☆、莫名的温情
雪一直下个不停,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风陶然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等着它停。
卫临风推门进来,谁知迎头被灌了一阵冷风,“你直接去外面冻死得了。”
“这雪什么时候停呀?”风陶然还是知道冷的,至少知道披着被子坐在窗口。
“别看了,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卫临风走到窗前将窗子狠狠地关上,像是有什么仇似得。
窗户关上了风陶然悻悻的回到床上坐着,卫临风也凑了过去。
“病了还吹冷风,你是真不怕死,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卫临风真就是恨铁不成钢,哪有像她这样的人。
“吃了药也不管用,看来是又犯病了。”她都已经十年没生过病了,自从六岁以后还真就一次病都没生过,她还以为她因祸得福,从那以后百病全消了。这次自己病的这么重,她就想到了。
“药你都吐了,还管什么用?”卫临风虽知其中猫腻,但却不说。她分明就是中过毒,毒虽然解了可却伤及了肺腑,留下了病根。真不明白她明明是个公主,生母还是皇后,生在宫中,皇宫可是守卫最为严密的地方,什么人会对她下毒手。
风陶然冲他吐舌头,突然发现哪不对,“你什么时候换的床单呀?”她明明记得床单以前是浅黄色的,可现在却变成了扎眼的红色。
卫临风被问的一愣,脑子里闪过一抹殷红,“脏了,我换了。”
“哦。”真奇怪。值得高兴的是这次卫临风没有给她换衣服,殊不知是脱了再穿上的。
“还有多久过年呀?”风陶然这几天过的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快了,也就四五天了。”卫临风答道。
“什么?”风陶然一跃而起,跳到了地上。官员家室组织的宴会可以不参加,后宫组织的游园可以不参加,中秋宫宴可以不参加,谁谁谁的生日宴会可以不参加,凡是乱七八糟的聚会一律不参加都没问题,只有这宫中年宴,出宫的时候她母后说了,就算是爬也得爬回去。不回去后果让她自己想。她怎么想,把她一层皮还是再也不让她出宫?
“怎么了?”卫临风看着风陶然这样,不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这回就算是外面下雹子,我也得回去了。”风陶然将被子往地上一撇,火烧火燎的要走。
“外面还下着雪呢,你怎么走!”卫临风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
“年宴前我要是不回去,我就完了。”她早就该想到的,一个月,从江南到漠北再回皇都,果然再怎么走近路时间也不够。这还没到漠北,要是真到了那还了得。
“你知道这里离皇都多远吗?外面多冷吗?直接冻死你得了。”卫临风被气的口不择言,谁会选择大冬天的出远门,也就风陶然了。
“我冻死关你什么事儿!”风陶然甩开卫临风的手,他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卫临风就那么指着风陶然,想说的话突然噎在喉咙里,“我送你回去。”
卫临风似乎很生气,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带来的厚厚的衣服。
“穿上。”卫临风将衣服全都塞进了风陶然怀里,风陶然感受到了衣服的重量。
都是又厚又保暖的衣服,穿在身上仿佛背了一座山。
卫临风看着浑身毛茸茸的风陶然表示很满意,伸手又拉紧了披风的边角。
“以后别再乱跑了,外面坏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