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农民相亲记[种田]——Engelchen
时间:2017-10-07 22:15:32

  秦黎上楼去了卫生间,她脱下脏衣服,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
  都说城市套路深,她看是农村套路深才对,严森这个农民把自己这个城市人耍的是头头转。
  衣服上的污点怎么也洗不掉,秦黎将衣服扔进脚盆里,颓废的靠在墙上。她胡乱的擦了下手,拿起放在浴缸上的手机,翻看微信。
  朋友圈里都是孙溢在刷屏,看来是他带着许婧周游世界去了,一会儿坐游轮,一会儿坐直升机,玩的都是最高档的。
  虽然已经离了婚,但说不心塞是假的,孙溢对秦黎这个原配是马列主义,对许婧这个新欢是自由主义,她想啥就给啥。
  秦黎知道这些照片未必就是孙溢发的,多半是许婧,为的就是让她看见,没法亲自在她面前炫耀,只好换这种方式,偏偏还奏效了。她就是不争气地刷了朋友圈,秦黎知道自己应该把孙溢删掉,可不知为什么,她没这么做。可能从骨子里她也有不甘心,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出人头地,混得比他好,让他眼红,让他后悔。
  她拿起洗了一半的衣服,继续搓,比刚才更用力。这条连衣裙还是前几年孙溢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时两人关系挺和谐,同进同出的,不是没被人羡慕过。虽说不是什么大牌子的衣服,但秦黎一直当宝,穿了几年,早旧了,但她就是一直不舍得扔掉。不是没有新衣服,是不舍得。
  而孙溢就是像这件衣服,哪怕破了,还想补补,将就着继续穿。
  想到了这个男人,心里的郁闷恼怒就开始发酵,且一发不可收拾。人家带着新欢潇洒看世界,而她这个被抛弃的糟糠,却自暴自弃地在这当农民。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心中有气,手下的劲儿也越来越大,一个不留神儿,就听扑哧一声,衣服被她搓出了一个洞。
  秦黎扔了肥皂,暗道,破了就破了,这破衣服她不要了。
  正这么想着,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托马斯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你都洗了一个半小时了,我哥让我上来看看你,还活着不?”
  秦黎刚想起身,不料踩到刚才被自己扔掉的肥皂,脚底一滑,又摔了一个大跟头。
  听到她的惨叫声,托马斯吓了一跳,忙问,“喂喂,你怎么了?”
  秦黎哭道,“我摔了一跤,好像扭到腰了。”
  托马斯道,“那你快开门,让我进来。”
  秦黎,“门锁了,我……”
  在洗澡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托马斯就一阵风的跑了。
  “你等着,我去叫我哥。”
第十八章
  不一会儿严森就被叫上来了,托马斯拍着门安慰道,“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秦黎忍不住翻白眼,救个屁呀!她不过是摔了一跤,扭了腰而已,要不要弄得像反恐似的?
  她心理还没准备,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扇木头大门硬生生地被人踹开了,紧接着两个男人破门而入。
  秦黎愣是被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十分狼狈。她叉腿坐地上,坐姿不雅,身上仅着内衣,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了一大半。就算她不是黄花大闺女,可在两个大男面前也难免尴尬,尤其当严森的目光扫过她的胸和腿时,她不淡定地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遮住自己。
  严森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踹得支离破碎的大门,埋怨地瞪向托马斯,用眼神强烈谴责他的大惊小怪。
  托马斯一脸无辜,“谁让她叫得那么惨,我以为她摔断腿了。”
  秦黎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扭了一下,我能站起来。”
  说着,她就想站起来,但腰肌扭伤得比她想象中的厉害,一动就疼。她嘶的一声,又坐了回去。
  严森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托马斯道,“我带她去医院。”
  托马斯叫道,“不行不行,下午还有人要来,你可是主角啊。”
  严森,“改期。”
  托马斯急道,“怎么改?这样会得罪拍摄小组的。”
  严森,“那就取消。”
  他风轻云淡的一句,把托马斯气的半死,用力地跺了跺脚。
  严森没再理他,走到秦黎面前,蹲下来说,“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
  秦黎,“……”
  现在是提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秦黎怀疑他是在讥讽自己,可看他的脸又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她心里斗争了会,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红着脸,道,“你抱我吧。”
  严森点点头,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总算是公主抱,没有像扛大米地甩肩上。
  秦黎靠在他胸口,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臂弯,舒张开的肌肉紧致而结实,充满了男子气概。
  很久没和男人亲密接触的秦黎,耳根子有些发烫,她挣扎了下,想下地自己走。
  严森似乎不喜欢她反复,决定了怎样就怎样,所以他在她耳边警告地说了句,别动。
  于是,秦黎只好僵硬着身体,被他抱到大奔车前。
  她觉得有些尴尬,就没话找话,“你怎么不开拖拉机了?”
  严森没什么表情地道,“送去保养了。”
  秦黎干笑一声,“拖拉机也要保养?”
  严森,“是车都要保养。”
  秦黎愧疚,“对不起,影响你下午的安排了。”
  严森,“没什么重要的。好了,我要开车了,请系好安全带。”
  一路无话。
  车子绕山而行,外面风景如画,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城镇,比他们所在的那个村要大一点。
  严森直接将她带到一家私人诊所,专看骨科,拍了片子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给了她一瓶按摩油,就把她给打发了。
  看着一张一百欧元的账单,秦黎心里犯嘀咕,“早知道就不来了。”
  医生给的按摩油还不如中国制造的狗皮膏药,回家贴一张,发发热,没几天就好了。
  严森倒是没说什么,又把车给开回去了。
  到家后,秦黎发现农庄来客人了,是两个女人,年龄嘛……外国人显老,不好判断岁数,但看服饰装扮,应该和秦黎差不多大小。
  见他们下车,托马斯迎了过来,对严森道,“你终于回来了。这两位是琳达和佳比,也是来参加相亲活动的。”
  说着,他又对那两位女士道,“这是我哥严森,是这次你们的相亲对象。”
  琳达指着秦黎道,“这位是谁?”
  托马斯,“也是来和我哥相亲的,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秦黎真心挺佩服托马斯这口无遮拦的家伙,他哥一不是大地主,二不是皇室贵族,三不是明星模特,不就是一个农民,还敢叫一群人来相亲,这不是找抽么。
  果然,琳达一听,很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道,“凭什么让你哥挑选?他算哪根葱?”
  托马斯道,“我哥不算哪根葱,不过,既然他被电视台选中拍摄这个相亲节目,就是男主角,电视剧里哪个男一号没有两三个女配角?要不然,你也去申请,只要电视台让你当女主,也同样能邀请一群男人来挑选。”
  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秦黎也算是开眼界了,关键还是挑不出毛病。难怪是学物理的,三观扭曲,逻辑超正。
  琳达哼了声,道,“一个臭农民神气什么?”
  说着,她不等电视台节目组来人,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在路过秦黎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有意无意地说了句,道,“这么奇怪的一对兄弟,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住在这里还怕被分尸。”
  佳比看看严森,又看看托马斯,估计是被琳达最后一句吓到,最后也决定走了,只剩下秦黎一个。
  托马斯气呼呼地道,“切,谁是臭农民,城市人了不起啊。”
  他生了半天气,转头看到一脸平静的严森,道,“他们骂你臭农民,你怎么不生气?”
  严森道,“生什么气,我本来就是农民,不洗澡的话,确实也臭。”
  托马斯,“……”
  严森转头看向秦黎道,“她们都走了,你走吗?”
  秦黎摇头。
  严森道,“既然你决定留下,我们就好好相个亲吧。”
  秦黎不知道说点啥,其实她也想走的,就是身边没钱,只能等曲丹妮来了再说。
  “进来吃早饭。”
  严森说完这句就率先走进屋里,托马斯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秦黎看了眼手表,都十点半,还吃什么早饭,快午饭时间了。
  秦黎上楼回房,找了张狗皮膏药出来,给自己贴上。
  见她下楼,托马斯问,“你腰没事吧?”
  秦黎摇头,“就是扭伤,现在不怎么疼了。”
  托马斯,“那就好。”
  严森将空盘子端出来,一人一个分配好,然后问秦黎,“你要吃热的冷的?”
  秦黎想到昨天所谓热的就是一杯热水,不由问道,“热的是什么?”
  严森道,“培根蛋酱意大利面。”
  秦黎想,以前和孙溢经常去西餐厅吃情调,意大利面上面浇个奶油酱,她也爱吃。德国也是欧洲,意面应该都差不大多,反正总比硬面包好吃。
  当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可等东西上桌,她吃了一口后,才发现自己是太傻太天真。这世上的黑暗料理没有最黑,只有更黑啊!
  说是黑暗料理,还真是没冤枉它,奶油酱上飘着一坨一坨黑色的东西,就像焦炭一样。她尝了一口,才赫然发现,原来这是培根,只是被煎焦了而已。
  秦黎抬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个男人都超淡定地将面塞进嘴里。这是眼瞎了呢,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除此之外,这酱的味道也很奇特,明显是水放多,把奶油给稀释了。这样也就算了,关键还没怎么加盐,感觉就跟是喝淡牛奶似的。加了奶的汤面,能想象这味道不?
  这也叫吃饭?薛定谔的皇家猫粮都比这香,比这叫人有食欲!
  她吃了一口后,随便怎样也吃不下第二口,秦黎自诩也算是个吃货,其他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吃的,尤其还是这样的黑暗料理,简直要她命。她将叉子重重一放,引得另外两个埋头苦吃的人抬头望来,不解地看向她。
  秦黎憋着一口气,问,“好吃吗?”
  严森耸耸肩,“比饿肚子强。”
  托马斯低头看盘子,低声嘀咕了一句,“在这屋子里,不动手劳动的没有发言权。”
  这时候,薛定谔嗖的一声跳上桌子,用背蹭了蹭严森。严森没理它,秦黎将整个盘子都推给它,谁知,这只傲娇猫连闻都不闻一下,一脸嫌弃地喵了声,然后翘着尾巴遁走了。
  秦黎暗道,是啊,还是乖乖去吃美味的猫粮吧。
  昨晚没吃,今早又没吃,要中午再不吃,秦黎就要饿死了。于是,她决定自己动手。
  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一口气问道,“家里有没有鸡蛋面粉番茄酱?”
  严森道,“有。”
  托马斯,“你要干啥?”
  秦黎,“借你一口锅。”
  严森点头。
  秦黎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瞅了一眼,发现冰箱里能利用的素材实在寥寥无几,独多的是起司和各种腊肉培根和肉肠。
  记得托马斯说过,严森会打猎,有时猎来的野味,就直接腌了做熏肉。
  她拿了两只鸡蛋出来,然后转头问冰箱主人,“能用一点黄油和熏肉吗?”
  托马斯抢着道,“你用你用……不过,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黎,“做一顿能咽下去的饭。”
  “太好了!”托马斯欢呼了声,但叫了一半突然想起身边还坐着严森,这样太伤他面子了。他悄悄地瞥了眼过去,见对方脸色不佳,还是识趣地将后半句咽下去了。
  秦黎问,“你们吃不吃?”
  托马斯问,“你做什么?”
  秦黎,“中国蛋饼。”
  托马斯,“好吃吗?”
  秦黎总结性回答,“比这个意面强!”
  说话期间,她已经打好了蛋液,倒入适量的鸡蛋,剪了葱花,放了调味,还倒了一点牛奶进去。
  代替植物油,她切下一块黄油放锅子里,黄油遇热融化,再放入拌好的面粉蛋液,一股浓郁的奶香味立即飘满了整个空间。
  托马斯被这飘香吸引了过来,就连高冷的薛定谔也在不远处的料理台上一屁股坐下,对着秦黎喵喵直叫。
  秦黎摊饼的动作很娴熟,一面煎熟后又上下抖了抖锅子,蛋饼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当当地掉进平底锅里,把托马斯看呆了。
  她摊好一张饼,涂上番茄酱,再放上腌肉,把饼卷起来后用力咬了一口。奶香、煎蛋香、肉香在最终荡开,番茄酱的甜味配上熏肉的香味,酸酸甜甜咸咸,交织在一起,不能更完美。
  照理说这在中国只是最普通的早餐,但秦黎在经历了两顿黑暗料理后,只觉得是人间美味。
  见她吃的津津有味,托马斯在一边快好气死了,推着她的手臂问,“怎么样?好吃吗?什么味道?快让我也尝尝。”
  秦黎只好切了一小半下来给他,托马斯接过后,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他嚼了一口,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停顿一秒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哇,惊得秦黎手一抖,剩下半截蛋饼掉了下来,吧嗒一声落在桌子上。
  她还来不及去捡,一手一爪,同时在眼前闪过,然后被她咬过的那截蛋饼就凭空消失了。接着耳边就听喵的一声,薛定谔也不见了。
第十九章
  秦黎准备的面粉蛋液,只够做四份蛋饼,除了刚才被人兽瓜分掉的那份,还剩下三份,正好一人一份。
  托马斯风卷残云地吞下自己的那份,然后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转到了严森那边。见他盘子里还剩下一半,眼睛里立即散发出绿光,他一边伸手去摸他的盘子,一边叫道,
  “哥,你是不是不爱吃啊?不吃就别浪费,我帮你吃。”
  严森一个眼刀扔过去,拿起叉子飞快地朝着他伸过来的手扎了下,趁他缩手之际,默不作声地解决了剩下的半份。
  托马斯嗷的叫了声,抱着被扎疼的手,对着秦黎抱怨道,“就不能多做几份吗?都不够塞牙缝的。”
  秦黎一脸无奈,“没有鸡蛋了。”
  托马斯还没说话,就见严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地扔下一个字,“等。”
  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秦黎和托马斯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到方向。
  过了十来分钟,严森回来了。他一言不发的走到秦黎面前,将手里拿着纸盒子放在她面前,道,“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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