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去刮了一点,吮吸着手指,那又香又甜的味道叫人回味无穷。
还想再去刮蜂蜜,她突然看到里面有东西在动,凑近了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小蜂蜜。
一般情况下,秦黎不怕虫,但这么多小蜂蜜捧在手上,那是种什么体验?定时炸弹啊!
她吓得跳得老远,指着蜂巢道,“蜜蜂,还有蜜蜂。”
严森低头看了眼,道,“是幼蜂,它们不蜇人。”
就算没有攻击力,秦黎也敬而远之,看到这爬来爬去的幼虫,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也要发病了。
严森却一点也不怕,淡定地拎着蜂巢回到家,让秦黎去厨房兑了一大杯糖水。
“你要糖水做什么?”
严森,“没有蜂蜜,这些幼蜂就会饿死,我们拿糖水和他们换蜂蜜。”
秦黎嘀咕道,“要我就挖个坑埋了。”这至少省了一半的事,反正又不是经常去捅蜂窝。
谁知,严森摇头,一本正经地道,“要懂得感谢,这样大自然的馈赠才会源源不断。”
一句话把秦黎说得汗颜。看,人家思想觉悟多高啊!
严森把小蜜蜂赶进人工蜂窝里,然后又放回了山壁上,期间,秦黎把蜂蜜从蜂巢里挤出来。别看蜂窝不大,竟然也装满了好几瓶。
有了蜂蜜,她就能做蜜汁酱了,有了蜜汁酱,就有蜜汁鸡翅、蜜汁烤肉吃了。
可惜忙完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今天烧烤肯定来不及。只能先拌上调料腌制一晚,最早明天中午就能入味了。
秦黎将腌好的肉储放起来,这时,严森回来了。
“今晚随便吃点,明天再烧烤,行吗?”
严森,“我没问题。”
秦黎又问,“把蜂巢放回去了?”
他点头。
秦黎见他额头上鼓着好几个包,特别好笑,就拉着他在桌子前面坐下。
她拿出急救箱,找到针线盒,把针放打火机上消了一下毒。让他仰起脸,她小心翼翼地挑出蜂针,随后上药。
看着他满脸创口贴的样子,秦黎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很帅的一张脸,此时看着,怎么有些猥琐呢。
严森问,“你还生气吗?”
秦黎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严森,“因为没肉吃?”
哇啊,一针见血!
“好吧,我承认这也一部分的原因,但主要是因为你把我扔在家里不管不顾。你忙我可以理解,但怎么也得劳逸结合吧。不然,你一个人上山就好了,我跟着干什么?”
“因为我想天天看见你。”
秦黎打断他道,“这样的话,你也太自私了。你把我当什么?宠物吗?白天晚上回来逗弄一下,其他时候都关在家里。”
严森为自己辩驳,“我没有关你……”
秦黎打断他,“你是没关,但山上什么也没有,就像一座天然牢笼,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我交谈的人。如果连你也不理我,不用等到下山,我就要得痴呆症了。”
和女人争辩那是一个错误,更何况严森本来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所以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秦黎心想我要一句对不起有毛线用,按照他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尿性,下次还是会吵架的。
她想了想,道,“我们定个规矩吧。每天五点到五点,你工作时间,我不打扰你,周末休息。休息时间不准忙工作,特殊情况例外。怎么样?”
严森知道自己要不让出这一步,今天的事还会发生,总有一天她会撇下自己,像简妮那样……想到这里,他有些害怕,出于对她的感情,他妥协了。
见他答应,秦黎又趁热打铁提出另外一个要求,“还有,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生活习惯。”
严森不解,“什么习惯?”
秦黎道,“每天洗澡,好吧,这里条件有限,那至少也两天洗一次。饭前便后洗手,最多两个星期刮一次胡子,衣服脱下来扔在固定地方,不穿鞋子不能到处乱走……嗯,暂时就想到这些。”
严森听了后,不由低声嘀咕,“连简妮都没那么多的要求。”
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秦黎听到了,她立即反驳道,“我前夫也不用我唠叨这些生活细节。”
说完,两人相互瞪视了十多秒,最后一起笑了出来。
秦黎道,“好了,我们也别拿前妻前夫说事了,关键是我俩要在一起,不是吗?”
严森道,“是我口误,我以后不会再拿你和简妮比较,你是你,她是她。”
秦黎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小虫,问,“你一直在拿我和你前妻比吗?”
严森听她语气不善,立马拉响了警报,忙道,“不是,就一次。”
“比较什么?”
严森转开视线,“比你俩谁胸大。”
秦黎看了他半晌后,最后结论性地道,“你说谎。”
严森闷哼了声。
秦黎,“再加一条,要对彼此真诚。”
严森只好道,“在上山前,我遇到过简妮,她说你和我一起,只是图个新鲜,等好奇过去,就会走的。”
秦黎恍然,难怪他会变得这么敏感。
她问,“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严森道,“我说,她不是你。”
他停顿了下又道,“我妈因为耐不住乡村的无聊,和男人跑了。我前妻也是,那么你呢?将来你会抛下我,自己离开吗?”
说完,他紧张地望向她,在等她的一个回答。
严森那种带着点期待,又带着点忧愁的小眼神让秦黎有些心疼,这年头,不管有没有钱,留守农民都不好当啊。
她摸了下他的脸,道,“虽然我们还有很长一条路要一起磨合着走过,路上也一定有不少障碍,但我觉得我们能挺住。”
严森像是想起了什么,直奔汽车,拎出汽油桶对秦黎道,“这个专门买给你的。”
秦黎好奇地凑近闻了闻,一股柴油的味道,便问,“这是什么?”
严森道,“柴油。用来发电。从今天开始,你的手机可以充电了!”
秦黎听了,顿时欢呼了一声,这可真是一步大跃进。
第七十章
第二天, 盼啊盼,为了吃一口肉, 熬白了一头头发。终于, 严森下工回家了。
秦黎催着严森去生火,她这边已经万事俱备, 只欠这一阵东风了。
严森不能理解她对食物的这股热情, 不就是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但半小时后,他立即改变了这个想法。
鸡翅被一层深色的蜜汁酱裹着, 放在碳火上一烤,立即香甜惹味。这野生蜂蜜比一般蜂蜜的味道要更加香醇, 也更容易上色, 不一会儿外皮的脂肪就被烤得清脆金黄。
严森本来坐在一边喝啤酒, 冷眼旁观,但这烤鸡的味道实在太香,一阵阵地钻进他的鼻子, 让他难以控制地大咽口水。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好了没?”
秦黎仍然摇头, 烤鸡翅很讲究火候,火太大了容易焦,火太小了又没有那股香脆劲儿。她时不时地翻身, 以免外面焦了,里面还在流血。
严森见她一脸认真地在那翻烤鸡翅,心里不由一阵感叹,找个会做饭的老婆真好。以前简妮也算是厨房小能手了, 可是和秦黎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事实上,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包括他自己,谁也没有像她这样对美食的热情。
这个等待的过程真是既享受又煎熬,严森暗自数着鸡翅,一共就只有十二只,一人只能吃六只,不够垫肚子啊,早知道应该去超市再买一打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鸡翅烤好了,严森默默地在旁边看着,眼珠子跟着秦黎手上的食物夹来回运动。他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的口水又开始泛滥……
秦黎用千岛汁拌了生菜起司色拉,还炸了薯条,这也算是中西合璧吧。
严森接过盘子,闻到食物散发出来的香味,迫不及待地叉起鸡翅送到嘴边。
皮层上的脂肪经过高温碳烤,凝结成一层香脆的表面,以至于鸡翅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汁多味醇,再加上蜂蜜的香甜,简直是一场味蕾的盛宴。
严森平时不吃蜂蜜,也不爱吃带骨头的食物,但秦黎的蜜汁烤鸡翅,真的让他颠覆自己传统习惯。吃了一个又一个,六只哪够他塞牙缝,就是一口气消灭一打十二个也是so easy的事。
他吃完后,不自觉地又吮吸了一遍鸡骨头,随后把目光转向了秦黎的盘子。
“亲爱的。”
秦黎吃得正滋滋有味,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严森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你六个鸡翅吃不掉的吧?再分我一个。”
秦黎头也不抬地拒绝,“不给。”
严森摸着肚子,“亲爱的,我还没吃饱。”
“那就多吃点薯条。”
秦黎对于他的卖萌撒娇完全不为所动,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她都记不清了。好不容易打一次牙祭,她自己都不够吃,哪肯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
严森吃了两口薯条,目光还是盯着秦黎的盘子,好几天不吃肉,今天开荤,让他食欲大动。吃肉这事,要么忍着不碰,要不小心开了一个口,那就如同滔滔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严森后悔自己吃得太快,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子,还没细细品味,就只剩下骨头了。现在看着秦黎细嚼慢咽,简直是煎熬啊。
秦黎吐出鸡骨头,拿起最后一只鸡翅,张嘴咬了一口,满脸享受的表情。
严森端着盘子坐到她旁边,道,“黎,我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
秦黎口齿不清地问,“什么事?”
严森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儿子……”
秦黎一怔,手中的鸡翅吧嗒一声掉在了盘子里,“什么?你和简妮有孩子?”
这可真是晴天一霹雳。
她虽然自己没有还孩子,也想要一个孩子,但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别人的孩子,而且后妈可不还当啊!
就在秦黎思绪百转千回之际,严森一下叉起她掉在盘子里的鸡翅,咬了下去。
秦黎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哎呦,我的鸡翅。”
见她来抢,严森把手举得老高,“你已经吃饱了。”
秦黎,“我没有。”
严森,“我是男人,我要干活,所以我得多吃几个。”
秦黎叫道,“你可以吃薯条,色拉啊。”
严森,“我要吃肉。”
秦黎,“我明天给你烤蜜汁肉。”
见她扑过来,严森绕到桌子另一边,把鸡翅放嘴里舔了舔,几近无赖地道,“上面有我口水了。”
秦黎一脸黑线,这家伙今年贵庚?
抢不过他,只好看着他把整只鸡翅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地将把它给消灭了。
算了,他一天工作辛苦,就不和他斤斤计较了。她舔了舔手指,言归正传,道,“你真的有一个儿子吗?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谁知,严森摇头道,“假的。”
秦黎又愣住了,“假的?”
严森点头。
秦黎被他绕晕了,问,“那你到底有没有儿子?”
严森道,“没有。”
秦黎,“你刚才为什么骗我?”
严森,“因为我想吃肉。”
秦黎扶额,对他的实诚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日子别的没改变,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日渐增长啊!
吃完饭,见时间尚早,太阳的热度还没有散去,严森把自己扒光,跳进水里游了一圈。
他向秦黎招手,示意她下来玩水,秦黎摇头,“我没有游泳衣。”
严森道,“这又没外人,裸泳吧。”
秦黎摇头,“你不是人啊!”
严森笑得闷骚,“不是没见过你裸体。”
秦黎脸一红,道,“讨厌。”
他游了一会儿,手脚都得到舒展后,就赤身露体地从湖里走上来,在喷头前冲了下。秦黎就像中了邪似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他肚脐以下、膝盖以上的部位游移。
严森见了,嘴角的笑容更甚,还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腰。
秦黎干咳一声,自觉羞愧难当。再这样下去她岂止欲求不满,简直可以去练欲女心经了。
她捂住自己发烫的脸皮,岔开话题,道,“我给你缝一条游泳裤吧。”
严森嘀咕,“其实我还是喜欢那种自由放飞的感觉。”
听他恬不知耻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秦黎抓起一把草扔向他,叫道,放飞个毛啊!
***
秦黎闲着无聊,反正有大把的光阴可以给她挥霍,就心血来潮想给严森做一条游泳裤。
以前初高中的时候,有上手工劳动课,老师教过怎么裁剪衣服。后来有段时间流行玩芭比,秦黎没钱买,就自己动手给娃娃做衣服。虽然时隔境迁,已经十多年过去,但脑海中朦朦胧胧还有那么一点印象。
一旦决定,她就迫不及待地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游泳裤一般用的是什么布料?秦黎不知道,也没有网络可以问度娘,所以只能自己天马行空的自由发挥。
她挑来选去,最后把严森一件旧冲锋衣给拆了,这面料防水又轻盈,正好可以改造成泳衣。冲锋衣还有一层网兜状的里子,能做泳裤的内衬,一举两得。
选好料子,她拉着严森量尺寸。
先从腰围量起,再是臀围、腿围、裤长、裆宽。
秦黎虽然不知道男人的标准尺寸是多少,但就以她经常去菜市场买猪肉的经验来判断,他身材均匀,皮下脂肪含量适当,油精搭配刚刚好。
她的手摸到他腰间的时候,严森下意识地绷起了肌肉,腹部平坦而紧实。他的腿很长,大腿线条柔和,小腿肌肉突出,很有流线型的美感。秦黎对帅哥的定义是,不光脸美,还要身材好。
总之,这个男人上得了床,下得了田……她很满意。
秦黎帮他量尺寸,她的手像一阵春风似的扫过他的下半身,让他有些心痒痒。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猴急,还想再装一下酷,所以就忍着骚动,嘴里吹起口哨,若无其事地望向别处。
秦黎似乎没意识到他的隐忍,一双手变本加厉在他身上东摸西碰。尤其是当她摸到他裤裆的时候,一股火苗窜上了他的小腹,脑袋里的血嗡的一下都涌进了某个部位。
他刚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穿了牛仔裤,她应该瞧不出来他的生理变化,谁知,才这么想,她的手就捏上了他的裆部。
她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