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留学两年,之后他又消失了两年,再到如今又和她分别了两年,算起来他们有六年多的光阴是在聚少离多中度过。
这些年来,他其实一直致力于做一件事,他一手创建属于的‘暖风’集团已经极具规模。
两年期限已过,在圣诞节前夕,苏凌风终于还是忍不住去国外找言心暖,他想立刻出现在她面前,拥她入怀,像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躺在一起,拥吻入眠。
异国他乡,雪花纷飞。
苏凌风早从言心暖二叔言易那里得到了她如今所住的公寓地址,终于赶在圣诞夜到达了她在城市。
在复古的公寓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雪花纷飞别有浪漫情怀,苏凌风忐忑又期待,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为给她惊喜而雀跃。
一道明亮的车灯照得晃眼,他抬手遮眼,避开强光退到楼口拐角处,不期然回望就看见日思夜想的人从车内下来,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绅士地给她开车门。
“谢谢。”言心暖下车后礼貌道谢。
站在言心暖面前的男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刚毅又不失温和,抬手轻轻拭去落在她肩头的雪花,不太熟练的蹩口语言和她交流。
“下雪了……瑞雪兆丰年……”
言心暖低笑,“魏逍,你不用这么费事儿,你就用你最熟悉的语言和我说就好。”
魏逍是混血,父亲是华裔,母亲是法国人,他能听懂言心暖的话,却不怎么会说。
魏逍的父亲和言易是知交,这两年来魏逍对言心暖也颇为照顾,两人因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时常一起出没宴会,魏逍也是言心暖在国外最好的朋友,能交心的那种。
“是你说的熟能生巧,我多练习,很快就能流利地和你交流了。”魏逍一脸自信。
言心暖了解他有多固执,也不再和他继续讨论这个,天气冷,她让他赶快回家。
“下雪路滑,你开车注意安全。”
魏逍含笑应声,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上前轻轻和她拥抱了一下。
“我妈妈吩咐的,说这是绅士该有的风度。”他强调这个安慰的拥抱不是他故意占她便宜。
言心暖心中微暖,这寒冷的天,纷飞的雪,似乎也没那么讨厌,眼前的人也是热情的。
真的只是守礼地抱了一下,魏逍就甩着手回到车上,从车窗挥手,无声告别,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满天飞雪里。
言心暖笑了笑转过身,目光触及幽幽灯下的人时顿时凝固。
愣了几秒,她才上前,“你怎么来了?”
苏凌风不答,背靠墙壁,幽深的目光如炬紧盯着她。
言心暖自讨没趣,从包里翻出门卡,整套公寓统共也就三楼,她住二楼,爬楼梯也全当锻炼身体。
她走在前,苏凌风跟在后,楼道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言心暖先自己换上拖鞋,又才从鞋柜里找了双崭新的男式拖鞋出来,放在地上。
苏凌风死死盯着那双拖鞋不动,言心暖以为他是嫌弃被人穿过的鞋,微笑解释,“放心吧,这是新买的,有时候二叔也会过来,这只是备用的。”
面色稍霁,苏凌风换上拖鞋,踩在了软软的地摊上。
“你怎么会来?”言心暖随手把钥匙放在桌上,又回头问他。
苏凌风对上她的眼,忽然想起刚刚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拥的画面,心就如同这天气一样冷,往前一步,大力把她拉进怀里。
久违的怀抱让言心暖有些恍惚,熟悉的陌生人气息让她眷恋,并没有推开他,随他紧紧拥着她。
许久,苏凌风才哑着嗓子问,“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这两年多,她一次也没回去过,他又不能来找她,只能靠别人透露一星半点她的消息作为慰藉。
可那些与饮鸩止渴没什么区别。
言心暖缓缓抬手环抱他的腰,“我很好,二叔都说我胖了的。”
苏凌风手臂的力道又紧了紧,下颌亲昵蹭她额头,“可是我过的很糟糕,你摸一摸就知道我肯定瘦了。”
“……”
言心暖无言以对,一见面就耍流氓,这样真的好么?
为了防止他再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言心暖叉开话题,“听你的声音像是感冒了,先弄点东西给你吃,然后再吃药,你好好睡一觉。”
苏凌风本来想说不饿,话到嘴边又咽下,稍微和她拉开一尺距离,微微低头,“要是你做给我吃的话,我想我会很有食欲。”
撩人的手段越来越厉害,言心暖自叹不如,一本正经介绍自己的特长。
“我只会煮面,也就能凑合着吃,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献丑。”
“拭目以待。”苏凌风心情大好,放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言心暖抚额,她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但还是拿了围裙系上,进了厨房。
十五分钟左右,清汤面上桌,看着卖相倒是不错,苏凌风迫不及待去拿筷子,找了一会儿也只找到唯一的一双筷子,动作娴熟利落,开始开动。
“味道怎么样?”
第五十八章幸福的味道
言心暖也在一旁坐着看他吃。
苏凌风边吃边给她竖大拇指夸赞,“都快赶上秦姨的手艺了。”
看他狼吞虎咽,言心暖哭笑不得,“你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再说飞机上又不是没吃的,你至于这样吗?像几十天没吃饭一样。”
苏凌风将口中的面咽下,才回答她,“这还是你第一次为我下厨,意义重大,连带着味道都是幸福的。”
“吃你的面吧。”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他拍马屁的功夫不到家,言心暖也没心思听他的甜言蜜语,起身解了围裙后去了浴室。
直到看不见她的人影,苏凌风才继续低头奋战,最后连汤都喝光才肯作罢。
言心暖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时,苏凌风已经把厨房收拾妥当,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
她这才注意到他连行李都没拿。
“苏凌风,你别告诉我你是孑然一身来找我?”
苏凌风抬眼,点头,“和你想的一样,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没带,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承蒙你多多照顾了。”
事实上他明天就得赶回去,忙里偷闲来看她,时间都是他来的。
言心暖半信半疑,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追根究底,他能待多久,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她指了指浴室,“我这里没有你的睡衣,新买的浴袍倒是还有一件,就在浴室外的柜子里,你自己拿。”
苏凌风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问,“我睡哪里?”
“喏,除了我的房间不能进外,还有两间空着的客房,你随便选一间,用品都在每间房的柜子里,都是新的还没开封。”言心暖自认为还是知晓他的花花肠子的,早有应对之策。
这时候苏凌风才意识到,似乎他忽略了什么。
她一个人独居,他是知道的,现在就连房间都是用心布置好的,像是特意防人,而她要防的人……
“原来阿暖一直盼着我来的,连房间都准备好了。”他心一动,又走回到她身边,展开双臂想要去抱她。
言心暖往后一退,嫌弃瞥他一眼,“你已经感冒,不要靠近我,赶紧去洗澡,洗完澡吃药睡觉。”
没能得逞,苏凌风也不觉失落,反而觉得欣喜,心想他的阿暖就是不一样,连关心人的方式也是与众不同的,而这份独特也只是针对他,也只有他知道她有多好。
“那你等我。”进浴室之前,他不忘叮嘱。
看着他进了浴室,言心暖折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还特意把门给反锁了,她深知某人不请自入的恶习,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早早锁门的好。
苏凌风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出来,一室寂静,就只有明亮的灯光等着他,无奈叹了口气,在原地打转,忽然灵光一闪,他有了主意,走到言心暖房门前。
“咳咳……咳咳……”
“咳……阿暖,你这里还有药吗?”
“我不太舒服……”
苏先生演的逼真,肺都快咳出来了,他也不敲门,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门,就跟猫一样的行径。
本打算蒙头大睡,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的言心暖听到他说不舒服,猛然掀开被子下床。
她把找药给他这茬忘了。
走到门后她又停住,狠下心不开门,隔着门和他说话。
“药就在客厅柜子上的医药箱里,你自己找,我已经睡了,别来烦我。”
苏凌风一阵眩晕,头撞在了门上,疼得呲牙。
“嘶……”
“阿暖,你这里有止血的药吗,我的头……”
他话只说一半,又‘嘶’了一声,身子朝后,大力又撞在门上,缓缓瘫坐在地,弄出不小的响动来。
门后的言心暖大惊,手握上门把久久没动,刚刚听着他声音夹在着痛苦,又是一撞之后反而没了响动。
该不会血溅当场,晕过去了吧?
越想越心惊,她大力拉开门,靠在门上的苏凌风就这么无力地倒在她面前。
“苏凌风!”她被吓得不轻,忙蹲去扶他,“你怎么样?”
苏凌风很配合,一手抚着刚刚撞疼了的脑门,一手搭着她的肩,很费力地朝地上爬起来。
事实上是地板太凉了,他又只穿着浴袍,的腿,凉飕飕的,再配上这样的天气,这个苦肉计还真是为难他了。
“阿暖,我觉得我有点头晕。”他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她身上,借势往她房间里偏。
关心则乱,言心暖这时候满脑子都是他说他不舒服,头晕目眩,而且明显感觉他已经有气无力,这时候她已经想不起别的,忙把他扶到躺下。
迅速把灯光调亮,她俯身去查看他头上的伤,“我看看撞到哪里了?是不是这里?”
她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轻轻翻找伤处。
苏凌风轻轻握住她的手,有气无力地开始卖力演,“刚刚我眼前一抹黑,天旋地转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撞在了门上,头晕乎乎的。”
听他这么一说,言心暖更着急了,“走,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他才不要去医院,虽然真的不太舒服,但也没到必须上医院的地步,他只是想让她关心他一下而已,顺便抢占闺房。
“阿暖别急,我没事,估计是刚从浴室里出来,让我躺着缓一缓就好了。”他轻声安慰着她,把她的手放到额头感受他的温度,“你看,我真的没事是不是?你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