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媳妇没想到林梦若换了立场,一时间怒气攻心破口大骂“你个野种,你个小老婆养的,你敢骗我!!”
“住口!你以为这是哪里?!是你家?”牛福泽眉头紧皱,一脸警告的看着刘老三媳妇说。
李氏现在是对林梦若刮目相看了,有担当,有智慧,她那天没看错人。再看刘老三媳妇她眼睛里就全是厌恶了,脸都这样了还出来找事,这脸哪是花家克的阿,分明就是报应。
“刘老三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林家的可是有孕在身,你这上门辱骂人家要是让人动了胎气可是不好吧?万一人家孩子没了你也赔不起吧?”李氏句句的意思都是在提醒林梦若让她讹人,没错她就是偏心,就是拉偏架怎么了。
林梦若当然是心领神会,但是面上让人一脸单纯无害,只是哭的更惨了些“呜呜……我娘刚才怕我被打一个劲的拍门,可是我不敢放我娘出来,怕她打我娘,呜呜……上次她上门逼我娘买了我妹妹,我娘没同意她竟然动气手来了,打我也就算了,还打我妹妹,幸亏花嫂子来了,要不……要不……呜呜呜”
牛福泽气愤的拍了拍院子里的石桌“有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呢?”他早就看不惯刘老三媳妇飞扬跋扈的样子了,想给点教训但那时村子里的人没人敢得罪,所以也没找到由头。
林梦若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鼻音浓重断断续续的回答说“因为,因为那时,那时我们,刚,刚搬来,不,了解,情况,她,她说你,你看见她,也得敬她三分,所以,所以我就没敢来,呜呜……”
“别听她胡说,她胡说的,她编的!”刘老三媳妇赶紧辩白,可惜是没人信了。
牛福泽现在气的都想杀人了,居然说他都得敬着她?她是什么东西啊?行,你不要脸是吧,好!平复了一下怒气之后,声音异常的平静了下来说“确实啊,谁不知道刘老三是镇上唯一的正经大夫,德高望重,人品很好,快病死的不医,没钱的不医,钱少的不医……”
刘老三媳妇听着牛福泽一字一句的数落着自己相公的品行,心里发憷,这是完了,以前因为只有她相公能行医,即便村长对她们不满也也不好说什么,可是现在牛青书重新出山,哪还有不新账救账一起算的道理,现在这是要数罪并罚了,这么一想的大热的天她觉得阵阵发冷。
刘老三媳妇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心知现在自己主动认下今天上门骂人这一项罪名的话,其他的事可能就不追究了,所以她马上服软说“村长,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这也是被病给闹的人太焦躁了,您别跟我生气,往后我绝对改过自新。”
牛福泽哪能不知道刘老三媳妇心里的这点小算盘,他今天可以成全她,放她一码,可是不代表他不秋后算账,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之后,眉头一挑说“那依着你的意思今天这事应该怎么办?你说说,我听听,毕竟我不是还得敬着你三分吗?”后面说的话特意的狠狠的加重了语气。
刘老三媳妇一听这话心虚的粗壮的身躯狠狠的一颤,浑身的肥肉全都跟着抖动,用实际行动演示了一把“波澜起伏”,然后重新堆上假笑说“村长这瞎话可是听不得的,我怎么可能不尊敬你呢,这事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真的!”
牛福泽等的就是这句话,看了一眼哭的鼻头通红的林梦若心里略微一软,轻轻叹了口气之后说“那行,你先后两次去别人家撒泼,先是打伤了人家一家,后又败坏人家名节,所以我觉得怎么也得赔人家三两银子!”
刘老三媳妇一听要赔钱,而是还是赔三两,哪里还能淡定,瞬间就回话说“怎么还要赔钱呢?再说我当时可是没打白氏的!”
牛福泽脸一下就垮了下来,然后给李氏使了个眼色,李氏马上心领神会的说“你是没打白氏,你要是打了人家事就大了,白氏胎气本来就不稳,你这一打不得流产啊,哪是你三两银子就能解决的,当然了这事也没人强迫你,我们解决不了不是还有官府在嘛!我相公不是也为你考虑呢吗?!”其实意思很明确,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就报官了。
刘老三媳妇恶狠狠的看着林梦若,如果说眼睛能杀人的话,她绝对已经将林梦若凌迟了,林梦若假装害怕的往李氏的后面躲了一下,引得李氏更加的不满,味十足的开口说“我看明白了,和你没道理可讲,既然你觉得你这么做光彩,这样吧,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去趟衙门吧,到时候知县大老爷说怎么断就怎么断!”
刘老三媳妇心里明白,这要是去了衙门,对峙公堂绝对不会有半个人能说她好,这几年人都被他们家给得罪光了,所为识时务为俊杰,虽然心里恨的直痒痒,却仍然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布袋,拿出了三两碎银子交给了李氏,声音很大的嘟囔“哎,活了这么多年今天被一个孩子给戏耍了!真是不叫的狗都咬人啊!”
李氏把钱递给林梦若之后不满的回击说“呦,这是骂谁呢?感情你上门打人撒泼还是对的阿?”
“嫂子你可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在说你,另外我也提醒你一下,这孩子绝对不简单,不值得嫂子你可怜,要不指不定哪天栽在他手里。”刘老三媳妇挑拨的说。
李氏明显不吃这套,她行的正坐得端她怕什么。
林梦若接过银子之后脸色并没有好转,仍然是化不开的阴郁,牛福泽见状试探的问了一下说“怎么了孩子?嫌少?”其实他这真的是偏帮了,他当上村长后就没干过这么偏心的事,如果林梦若嫌少的话他真的是会觉得她不知好歹。
林梦若听了牛福泽的话之后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是怕出了伯伯家的门之后就……我家离伯伯家走点远,我……”
林梦若虽然是欲言又止,但是她要表达的意思牛福泽马上明白了,没错,这刘老三媳妇在自己家里当然会收敛,可是出了门呢?想了一小会儿之后,牛福泽找来了纸笔,然后写了张字据拿给刘老三媳妇说“刘老三家的,你说你以后不再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了,我是信的,但是口说无凭,你在这上按个手印,如果出了我家门之后你再过去欺负人家,我就拿着这东西报官,如果你不按手印,那我们现在就……
刘老三媳妇真是很怕见官,别说是她怕,全村随便一个人都怕,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眼里,官这个字本身就足够他们畏惧的了,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她理亏,她就更不敢了,所以二话没说她就按了手印,按完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又开始发痒了,也顾不上打招呼了一边抓痒一边飞一样的往家回。
“谢谢村长,刚才那么偏帮着我也是为难你了,这钱阿若本是不该收的,可是我娘怀着身孕,今天这一惊吓估计又得抓上几副药,所以……”
林梦若故意做出一副拿了这钱她很羞愧的样子,而且也点出了牛福泽偏帮她的事,这点牛福泽和李氏相当受用,李氏和蔼的笑了一下说“好了,钱拿好了,赶紧回家去吧,省的你娘担心。”
林梦若这才想起白氏她们还被她反锁在屋子里,赶紧告辞回家,今天收获丰厚,应该做些好菜好生庆祝一下。
南宫煜看着林梦若得意的小背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好看的桃花眼量晶晶的像天空中闪烁的星,小丫头,爷啊真是白担心你了!
二十七、想到赚钱的法子了
林梦若在和铁柱娘、刘老三媳妇的两次大战后,两战成名,一下子成了村子里的人的讨论话题,当然了,更是对她敬而远之,本身孤儿寡母的就不好走的太近,再加上有花嫂子一家做邻居就更不愿意来往,当然主要的原因是觉得林梦若不是什么善茬,生怕自己吃亏。
林梦若自然是没工夫考虑他们怎么想了,因为她终于是想到的赚钱的法子了,或者说她终于有勇气有魄力卖出第一步了,那就是做个豆腐西施,别多想,她可不是要做白晶晶水汪汪的豆腐,而是要做臭豆腐。
其实这个想法敲定的时候林梦若相当的纠结,怕臭豆腐的味道这个时空的人接受不可,后来想想不试又怎么会知道呢,没有哪个时空的人是吃着臭豆腐出生的,都有第一次吃的经历。
绿蝶看林梦若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慌,她觉得自从刘老三媳妇上门来骂之后,她的小姐不一样了,不是一点点的不一样是非常不一样,先是买了好多都豆腐和坛子回家,然后把豆腐切成块放在篮子里呆几天又放在坛子里好些天,现在又在做黏黏臭臭的酱汁,她是真的很怀疑林梦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白氏倒是没觉得林梦若不正常,但是她担忧确实真的,她心里认定了她的阿若做什么事都有她的想法和道理,但是她当娘的看着自己孩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个不停心里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晚饭的时候绿蝶终于是忍不住出声问了“小姐,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啊?今天你弄的那个白色的汤汁真的不是一般的臭!”
林梦若看不光绿蝶一脸好奇,见白氏都露出了很想知道的样子,也不卖关子了,而且这几天她就准备出门去卖了,今天她确实得告知一下,迅速咀嚼了一下嘴里的食物,待把食物都咽下去之后眉飞色舞的说“我之前看一本书,上面记的都是各种奇特的美食,我现在正在做的这个叫臭豆腐,书上记载是闻着臭吃着香,我想着这东西新奇,大家都没吃过,如果拿出去卖的话应该能赚些钱。”扯谎扯的超级自然,书什么的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她凭的全都是现代的记忆。
白氏一听林梦若要出去做买卖心里很不放心,外面的人什么样的没有,她是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母女之间往往是心灵相通的,林梦若很清楚白氏在想什么,马上安抚白氏说“娘,你看咱们现在这个房子,现在住还行,可是一旦入了冬,可就要遭罪了,我是想的很清楚了,手头的钱根本不够盖房子的,那倒不如拿来做个小买卖试试,你也不用考虑我会不会被欺负,你女儿长这么大吃过几次亏啊?放心!”
白氏听了也妥协了,不妥协也没办法,她的女儿她了解,是个主意正的,什么事一旦决定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也就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第二天,林梦若就去了镇上,东西是准备齐了,可是这做买卖的地方还没找好呢,这也是古代不方便的地方,如果在现代炸个凑豆腐就有推个小车出来就能搞定,因为有煤气罐,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她也不能自带火源啊,思来想去的林梦若决定在镇上找找看有没有地方搭露天的灶台,结果正碰见一家闲置的茶棚,有桌椅板凳,有煮水用的大锅,如果能把这地方给租下来那就真是万事俱备了。
想租下这个闲置的茶棚就得先找茶棚的主人,可是林梦若沿街打听了一圈也没人知道茶棚的主人在哪,这让她不免有些灰心,再仔细一想,这茶棚的位置算是不错,如果人家正常经营是一定会盈利的,生意做的好好的,又为什么停业呢?想了半天也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觉得自己在这守株待兔不免有点傻,正准备离开去别的地方看看别处的时候“兔子”来了。
张二最近愁心事缠身,媳妇嫌贫爱富他是能忍的,媳妇脾气不好他也是能忍的,但是媳妇和马铁匠不清不楚让他都上绿云笼罩他是绝对忍不了的,所以一个气不顺就休了妻,结果人家娘家根本不是善茬,现在家里但凡值一点钱的东西全被一扫而空,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被气病了的老母亲和一个话还没说全的儿子,想给自己娘看病但却根本拿不出钱了,这才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茶棚上了,虽然心里不舍得,但是目前家里能干活的就他自己,他是实在经营不过来,再说经营不是也需要本钱的嘛,在心里反复琢磨,然后把其中的心酸和无奈品尝了数遍,最后带着一脸的苦笑来到自己白手起家的茶棚,却发现有一个半大“小子”坐在自己茶棚的凳子上一边叹气一边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什么人,等的望眼欲穿。
“小兄弟是在等什么人吗?今天来的不赶巧,要是前些日子来张哥还能请你喝碗茶。”张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在自己茶棚坐着的小子很是面善,起了唠嗑的兴致。
林梦若听着话里的意思就明白和她说话的这个人是这茶棚的主人了,瞬间有种拨云见日之感,赶紧说道“张哥可是这家茶棚的主人?如果是的话小弟看你近期好像是没有继续经营的打算,可不可以……”
张二心里有些闷疼,他是真没想到他刚动了卖茶棚的打算,买茶棚的人就直接上门了,真是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给他,可是怎么办?给自己娘治病才是要紧的阿,郁闷的狠狠叹了口气说“是,近期确实不打算经营。”后面的话他也就不说了,等着对方报价就行了,尽管心都在滴血。
林梦若直接忽略了张二低落的小情绪,欣喜的有点激动的开口说“那张哥可不可以把这个茶棚租给我两三个月?我想做些小吃的营生。”林梦若心里想着的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赚了,那就可以用直接盖房子了,不是说她有信心她一定大赚特赚,而是她做这小买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她从后山捡回来的五十两银子给洗白了,这样再拿出去花也没谁会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