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域赶紧把林梦若护在身后说“都给我退下,谁要是伤了大小姐,我就把你们的手全砍下来。”
“反了你们了,国公府是煊哥做主,你们两个不孝顺的做错事难道还罚不得吗?”何媚见缝插针的说。
“主子们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白氏一脸霸气的说。现在国公府可都是她们的人了,所以林梦若和林瑞煊发生冲突的事马上就有人给白氏通风报信。
“你的好儿子和好女儿刚才顶撞煊哥,尤其是你女儿,满口的污言秽语!”何媚不服气的说。
白氏后背挺的笔直,目光锐利如刀,语气冷冷的说“我的阿若没有任何错误,有人做出苟合之事不嫌丢人现眼,说的人怎么就有错了呢?”
“你说谁苟合?”何媚声音尖锐的说。
白氏看都不看何媚一眼,像是怕脏了眼睛一般,只是冷冷的再次警告说“若是有人伤了阿若,我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担保,我必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子域紧接着说“我以慕容王朝林大将军的身份担保,若是有人伤我妹妹,我必让将她挫骨扬灰!”
“好好好,你们想造反不成?林子域,国公爷的身份你不想要了是吗?”林瑞煊气的脸都白了。
“我以南通侯世子爷的身份担保,若是有人伤我阿若,我必让他身败名裂!”南宫煜突然蹦出来说。
七十六、讨公道
一身红衣的南宫煜就这么大剌剌的出现在了国公府,而且对身为国公爷的林瑞煊怒目相向,林瑞煊可以不给自己儿子面子,可以不给白氏见面,甚至可以有勇气抗衡一下丞相府,却是真的不敢得罪南宫煜。
“南宫世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因为上一秒还在盛怒之中,所以思绪还没转换回来,林瑞煊没过脑子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南宫煜冷着脸走到林梦若身边,正对着林瑞煊说“客套话少说,我来这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不许动阿若一根手指头!”
林瑞煊有些震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南宫煜和林梦若能有什么交情,随手擦了把冷汗说“南宫世子认识家女?”
南宫煜眉毛一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认识我特意跑这来不是有病吗?”
“私相授受!”何媚突然就来了这四个字,说到底她是嫉妒,这南宫世子不仅是位高权重更是深得皇上喜爱,再加上这绝色的容貌,哎,这林梦若不知道是怎么积来的福分!
南宫煜幽深的眼眸里蹦出了一抹寒光,平时动不动就挂着笑的脸直接拉了下去,和煦的气质瞬间变得凌厉,邪魅的笑了一下之后说“丑八怪把嘴给我放干净点,你这私通勾汉子的人,守寡耐不住寂寞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何媚一句话不敢辩驳,林瑞煊亦是如此,只得打圆场说“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南宫世子莫要见怪!只是南宫世子是怎么认识家女的呢?据我所知你们并没见过面把!”有的问题还是问问的好,得解释明白了,要不不明不白不就真是私相授受了吗?
南宫煜冷哼一声说“说起来国公爷要是不犯浑的把阿若逐出家门我还真是没机会认识阿若呢,我只是好奇你一口一个家女是怎么说出来的?你见过阿若起早贪晚守着一个破茶棚时的样子吗?你见过阿若与人对峙公堂跪一个芝麻小官的样子吗?你见过阿若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敢回家,把整瓶金疮药都涂在脸上的样子吗?”
林瑞煊听了竟如五雷轰顶一般,嚅喏了半天才说“我以为岳父一切安排妥当了呢。”
林瑞煊面无表情的说“安排妥当?白丞相被贬,落井下石的人还是少数吗?你这个女婿都没能靠的住呢,所以他没任何能力保护阿若,当然了,也许最好的保护就是不闻不问,这样才没人能发现阿若的藏身之处,你去接阿若的时候觉得阿若住处如何?呵……自然是入不了你国公爷的眼,可是阿若最初的住处竟是连那都不如,她住的是风一刮就能倒的茅草屋!”
林瑞煊只觉得呼吸困难,他没想到林梦若和白氏当初面对的是这种窘境,虽然白氏和林梦若不知一次的提过那三年的日子,但他都当是夸大其词,可今天这一切从南宫煜口中说出,他便是不得不信了。
南宫煜见林瑞煊一脸惨白,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阴沉的接着开口说“国公爷你说得是缺钱到什么样,一个女儿家能为了多找些蘑菇多换点钱只身上山,差点被狼吃了?你知道她有多少次的命悬一线吗?她无数次的面临绝经时,你这个国公爷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啊,现在你凭什么让她不恨?”
白氏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愧疚的看着林梦若,随后像是发了狠一样的看着林瑞煊说“林瑞煊,从今天开始,我与你的夫妻情分彻底不在,咱们恩断义绝!”
林瑞煊只觉得被这些愧疚压的喘不过气,可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过往荒唐的种种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寸寸的割着他的肉,像是要将他凌迟一般,他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他又怎么弥补?最后他只觉得身体发飘眼睛发黑,然后终于是晕了过去。
白氏冷漠的看了林瑞煊一眼,然后直接走上前把林梦若抱在怀里说“对不起阿若,对不起,是娘没用,是娘让你受苦了,娘不知道的太多,娘糊涂,娘欠了你太多!”
林梦若拍了拍白氏的后背说“娘你哭什么,阿若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哭了,仔细些眼睛!”
林子域三年里虽然也收到过林梦若的消息,可是消息里大多讲的都是林梦若做了什么,却从没说林梦若遇见了什么,所以在他听见南宫煜所说的话之后,只觉得心里闷疼,他终于体会了林梦若那天在丞相府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他的妹妹,再经历了绝境之时他为了所为的大局在哪?
“南宫世子,谢谢你对阿若的照顾!”林子域这次是真心的表达感谢,言语之间还有汗颜。
南宫煜叹了口气说“谢就不必了,只希望你以后能护好阿若,刚才的这些话我本事不方便说的,因为过往种种每次提出来都是在阿若的心口撒盐,可是这些事我若是不说你们便永远感觉不到亏欠。”
半响之后,白氏的情绪终于平复,然后一个转身就往老国公夫人的住处走去,她不能让那些人好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南宫煜看着一脸苦笑的林梦若说“阿若,你风头太盛了,而且你现在不仅伤人也伤己,你这算变相自残!”
林梦若笑了,笑的一脸的绝望“阿煜,就算不自残又如何?把自己养的好好的然后成为一颗棋子?”
南宫煜突然就懂了,他一脸心疼的说“阿若,我现在身上有养育之恩未报,待大局一定,我带你走!”
林梦若的眼睛里终于是有了一丝光亮,咧嘴一笑,像个孩子一般说“好!”
南宫煜宠溺的笑了一下说“你开心就好!”
“对了,有一件事你保证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只狼现在在我的院子里呢,它叫阿灰!”林梦若调皮的说。
“什么!!”南宫煜和林子域异口同声的说,然后飞奔到林梦若的院子。
南宫煜和林子域到林梦若院子的时候,阿灰正大摇大摆的满院子溜达,颇有些视察的感觉,一副主人的样子。
南宫煜看得气都不打一处来,有心冲上去和阿灰理论一番但一想到语言不通,就打消了念头。
林梦若得意的走到院子中摸了摸狼头说“阿灰,那个是阿煜,这个是我大哥,你可要记住哦,千万别当食物给吃了。”
阿灰傲慢的斜了一眼南宫煜和林子域,然后把头偏向了另一边,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南宫煜气的直接捋胳膊说“哎呀,我这小暴脾气!”
林梦若警告的说“南宫煜,你给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是!”南宫煜马上低眉顺眼的说。
林子域看了看南宫煜又看了看林梦若,此时他心里想的是若是南宫煜能做他的妹夫也是不错的。
“娘!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若是咽下那简直是对不起阿若!”白氏愤然的说。
老国公夫人听了刚才白氏说的种种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叹了口气之后说“讨回来!必须得讨回来!”
老国公爷沉默了半响也跟着叹口气说“按理来说咱们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就行,可是现在关乎的却是整个朝局,我没着急把何氏扫地出门就是想让七皇子放松警惕,毕竟七皇子为人心胸狭隘,若是处理不好定是会想方设法的找麻烦的!我的意思是小打小闹的先给点颜色就行了,等到抓到大把柄在借题发挥一番。”
“那就让阿若心里苦着?”老国公夫人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
老国公爷摇了摇头说“怎么能让阿若苦着?老婆子,你当年的那些陪嫁呢?都搬到阿若院子里去,然后把咱们府上的库房打开,阿若喜欢什么就随便拿!”
就这样林梦若莫名其妙的就发财了,老国公夫人的陪嫁够买半个紫禁城的!
“老夫人,老夫人,老爷醒了!”一个小丫鬟过来传话说。后面还跟着上次来的那个老太医。
“老太医,我儿子怎么样?”到底还是亲生儿子,生气归生气,该关心还是关心的!
“国公爷肾气太弱,我上次把脉的时候不是说了嘛,怎么不知道注意呢!”老太医没好气儿的说,不尊医嘱病死活该!
老国公夫人皱眉说“不对啊,老太医,我已经让我儿子搬书房去睡了,怎么还……”
“老夫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翠竹不安的扯这自己的手指说。
“讲,这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讲的!”老国公夫人说。
翠竹小声的说“老爷和何姨娘是分房睡了,可是何姨娘经常给姥爷去送补汤……”翠竹是何姨娘的丫鬟,平时被打骂都是家常便饭,前几天更是直接把香炉扣在她的身上,烫伤狰狞的足够毁了她的一生,要知道在古代手上有个小疤都不好嫁的!
“哦?那补汤都是什么药材?”老太医饶有兴致的问。
翠竹咬了咬牙,之后噗通跪了下去,然后挽起袖子把烫伤漏了出来“老夫人,奴婢什么都能说,只求老夫人开恩保我性命!”
老国公简直都不敢看那伤口,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叹了口气说“行,你以后就再我这当值吧,没人敢动你!”
翠竹得到保证之后说“何姨娘的补汤是鹿鞭,鹿血!”
老太医一听气的脸都红了,然后鄙夷的说“国公爷这是在干什么呢?真的就贪欢到这种地步?就他现在的身体那汤就别说喝行不行了,就是闻都不行!老夫走了,好自为之吧!”
老夫人气的连摔了三盏茶杯,然后脸色铁青的说“来人!把那何寡妇给我叫来!”
七十七、近水楼台
老国公夫人一脸怒意的看着何媚,直到看得何媚腿肚子发软,才冷冰冰的开口说“何媚!我虽然不喜你,但也从未刻薄于你,可是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你是想害死我的儿子吗?还是说你饥渴到了如此地步?”
何媚咬了咬唇委屈的说道“老夫人,媚儿没想到煊哥是真的病了,媚儿以为,以为是老夫人想让煊哥去白玉素那里。”
老夫人冷笑一声说“玉素是嫡妻,岂是你能指名道姓的说的?来人!掌嘴!”
张嬷嬷闻声出列,对着何媚的脸就开始狂扇,其实这活她本可以让别人去干的,毕竟上了年纪了,这么打人也是很累的,可是她就是要亲自动手,林瑞煊是她一手带大的,林梦若是她看着长大的,而这何媚却是导致林梦若和林瑞煊仇人一样的罪魁祸首,所以今天这气她是一定得出。
“娘,娘,儿子求您了,放过媚儿吧!”林瑞煊听了消息之后,身子发虚一脸惨白的跑过来下跪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