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多了让她信任的东西。
他今日一直在维护她。
☆、第四十六章 苦等的谋划机会
第四十六章 苦等的谋划机会
苏昭宁去定远侯府做客,并且和苏瑾瑜一起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侯府各房人的耳。
苏珍宜听了这个消息,捣了一半的凤仙花都被扔到了地。捣碎的凤仙花汁鲜红鲜红,泼到地,跟鲜血一般。
下学回来的的苏瑾轩陡然看到这鲜红的颜色,被吓了一大跳。
他三两步快行,走到苏珍宜的面前,十分担心地问她:“姐姐可有伤到手?”
苏珍宜伸出自己纤细白皙的双手,给苏瑾轩看,她答道:“哪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
瞧见姐姐那双手确实没有半点伤痕,苏瑾轩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将地捣花的石杵捡起来,放回桌。
“姐姐近来都心情不太好,不如明日我带姐姐一起出城游玩。春日风光正好,最是适合近游。”他说道。
苏珍宜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她朝苏瑾轩问道:“供奉祖先的佛经,你抄得怎么样了?”
“那佛经一直是由大哥抄的,祖母和父亲都没有吩咐,姐姐何必多此一举地让我去抄。”苏瑾轩对这话一点都不以为意。
苏珍宜却不这样认为,她不悦地蹙眉道:“姐姐说的话,如今半点都不用了是吗?让你抄,你抄。苏昭宁也在抄写佛经,她一个二房的无娘女,有什么资格去祖宗们面前出风头。”
被自家姐姐这般数落,苏瑾轩有些不快。像他大哥说的,男儿不该耽于后宅算计。他姐姐是尤爱反着来,总喜欢让他也参加这种事。
苏瑾轩望了眼桌的石杵,然后站起身,答道:“那我先回去了。”
“站住。”苏珍宜靠近苏瑾轩面前,替他整了整衣领,这才摆手让他出去。
门外面,苏瑾轩的丫鬟一脸温顺地等在外面。见苏瑾轩出来了,那丫鬟忙迎前来。
“去书房吧。”苏瑾轩在姐姐面前不想说其他,他索性顺着她的所望来说。
小丫鬟手原捧着苏瑾轩从学堂带回来的书袋,这里得了吩咐,便把那书袋微举了举,说道:“二少爷这样发奋,大少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苏瑾轩目光往那书袋随意地扫过。书袋的绣样正是他姐姐苏珍宜绣的。看到那图案,他心底的不满便顿时烟消云散。
姐姐一直是很疼自己的。他不应该让姐姐操心。
先前惹姐姐不高兴真是太不应该了。
只是那书袋边……是破损了吗?苏瑾轩紧张地将书袋从丫鬟手拿过来,仔细检查。
确实是坏了。
他面色十分不舍。
丫鬟从旁看了他神色,说道:“奴婢这带回去缝补。这个坏的地方,绣朵梨花如何?”
“不必这样麻烦。这书袋本有梅花,和梨花夹杂着,恐怕弄巧成拙,会甚不好看。”苏瑾轩转过身,望向房的姐姐。
苏珍宜正坐在房圆桌前,她见苏瑾轩望过来,便站起身,走向他。
“哪里坏了?”苏珍宜将书袋拿过来,问道。
苏瑾轩忙指了指那边角的位置。
苏珍宜却是将目光从书袋,移转到了丫鬟的脸。她早些年一直和苏瑾轩相依为命,因此他人对苏瑾轩的示好,苏珍宜都忍不住要敲打一二。
“梅花是冬日的,梨花却是春日的,这样夹杂着绣,只会让人耻笑你们二少爷没有学识。”苏珍宜望向面前的丫鬟,等待对方认错。
丫鬟忙行礼答道:“是奴婢想差了,奴婢是过去在二小姐那看过这样的绣法,才这样出主意。奴婢错了,还请二少爷和三小姐不要怪罪于我。”
丫鬟解释的其他话,苏珍宜听得都并不在意。但是二小姐三个字,迅速挑起了她的注意力。
苏珍宜挑眉望向丫鬟,问道:“你服侍过二小姐?”
如果是个服侍过苏昭宁的丫鬟,应当能知道许多与苏昭宁相关的事情。
最好有对方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好了。
丫鬟如实回答苏珍宜的话,她道:“奴婢并不是在二小姐院见到的。是之前二少爷去庙里接二小姐的时候,奴婢在那小尼姑手看到的。”
“小尼姑。”苏珍宜的心极快地闪过一丝光亮。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十分确定。
压抑着兴奋的心情,苏珍宜抬手压着胸口,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家庙的小尼姑手,有二小姐留下的东西。还是她亲手绣的?”
“奴婢那日是见了的。”丫鬟答道。
“那好!”苏珍宜忍不住欢欣喊出声。她想报复苏昭宁想得都要发疯了。周二公子的机会在眼前,苏珍宜却一直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一些事情推到苏昭宁身。
可有了亲手做的贴身之物那不同了。
苏珍宜眼角眉梢都是狂喜,她抬手压住自己跳得飞快的心,问小丫鬟:“那是样什么东西,你同我描述一二。”
“是块帕子。”丫鬟依照苏珍宜的吩咐,将那日见到帕子的前因后果,以及帕子的形状绣图都仔细一一说了一遍。
苏珍宜听完以后,心便渐渐完善了一个计划出来。她绝对是不会放过侯夫人要替周二公子牵红线的机会的。
虽然周二公子家世说起来,配苏昭宁简直算是绰绰有余。可是一个毁了容的丈夫,任他是什么身份,算是皇子,也让人觉得恶心可怕。
能让苏昭宁下半辈子的每一天都生活在恶心之,这简直是太美好了。
苏珍宜同苏瑾轩道:“你明日若是不用去学堂,便去想办法探听周二公子去寺庙的路线。之前,你不是打听到了,周二公子如今每月都要有十来日要住到城外的清泉寺去吗?”
苏瑾轩前一刻,其实才下过决心,要不再惹他姐姐生气了。可是听了苏珍宜的吩咐,他却仍然犹豫了。
把要说的话在自己心来回滚了三遍后,苏瑾轩终于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开口说道:“姐姐,二姐那么聪明,我们算有了块帕子,算计她也不一定能成功吧。”
一次自己算计失败的事情,实在是让苏瑾轩有了心理阴影。
苏珍宜也知道弟弟如今的不自信是从何而来。她转过身望了一眼苏瑾轩,半晌才徐徐答道:“你次的事情,并不是苏昭宁聪明,而是因为你自己的法子,太笨!”
苏瑾轩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深深地垂下头去。
苏珍宜沉浸在自己马要成功的喜悦之,也没有关注到弟弟的沮丧。
只有服侍苏瑾轩的小丫鬟从苏珍宜桌倒了一杯水,递给自己的主子。
翌日,苏昭宁原是在房静静地抄写佛经,却是又收到了以南宛宛名义送来的请帖。
请帖之,明明白白的写着,次与苏昭宁约定的东西已经买好,希望她有时间再去定远侯府做客。
早答应了的事情,苏昭宁自然不会推辞。她将抄了一半的佛经叠放起来,放到砚台下面压好,又将手的笔也挂回了白瓷笔架。
做完这一切,苏昭宁便再次准备往定远侯府赴约。
马车稳稳当当地往定远侯府驶去,街道的小贩叫卖声,孩子嬉闹声,都渐行渐远。
唯有一个声音十分清晰,越来越近。那十分有节奏的马蹄声,让苏昭宁忍不住好地挑了车帘往外看去。
马蹄之声并不少见,可这样哒哒得十分有规律,长短轻重都控制得极好地,却是十分少见。
苏昭宁从车窗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两匹枣红色的马一前一后疾驰而来。
两马之,正好是一男一女。男的容貌昳丽,将周围景致都衬得毫无色彩。女的神情欢心,那喜悦的心情全然现于脸。
马匹与苏昭宁所坐的马车擦肩而过。那女子的声音也落到了苏昭宁的耳边。
“天扬……”
在苏昭宁的印象,安怡郡主一向是高傲的、冷漠的、挑剔的、刁蛮的。
这样温柔的声音,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自安怡郡主口。
可偏偏方才耳畔是那样清晰地传来了安怡郡主的声音。
一前一后的两匹枣红骏马之,真真切切是安怡郡主和陈小将军。
同样是贵女,身份更高的七公主,却似乎还不如安怡郡主顺遂满意。
苏昭宁望着面前的定远侯府,心发出轻声的感慨。
一张少女娇嫩可爱的脸出现在定远侯府门口。
那黄衣的少女先是探出一个头,看到苏昭宁后,她友善地笑了笑,又完全从门内走出来。
“苏家姐姐,你可来了。”南宛宛听了哥哥的解释,对苏昭宁分外热情。
这位苏二姑娘能做出和母亲一样的东西。虽然一样的外形并不等于是母亲做的,但好歹日后她无论嫁去哪里,都不用害怕不能睹物思人了。
苏昭宁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定远侯府的大小姐南宛宛。
她见那少女一脸熟络地含笑走过来,又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心揣测起来。
十有八九这是定远侯府大小姐。只不过定远侯爷今日不在吗?
她下意识往南宛宛身后看了看。
☆、第四十七章 定远侯府的奇怪事
第四十七章 定远侯府的奇怪事
那个看见过很多次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定远侯府大小姐南宛宛的身后。
苏昭宁收回视线,专心与南宛宛说话:“让南姑娘久等了。”
南宛宛弯着眉眼笑了笑,她牵着苏昭宁一边往里走,一边答道:“同苏姐姐说过许多次了,你叫我宛宛好。”
南宛宛这副情状,宛如和苏昭宁已经是十分熟稔。但苏昭宁心底清楚,自己和这定远侯大小姐南宛宛今日才是初见。对方此刻这样做,显然是有她的原因。
前一次来定远侯府,苏昭宁是由下人直接引到了花园的湖亭之。这一次跟着南宛宛,走过的地方又显然有些不同。
与长安侯府一般,定远侯府同样是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延伸到侯府的每一个地方。从红漆的雕花回廊走过,一股沁人的花香便钻入鼻间。
那花的气味较之长安侯府的桃花,更为浓烈。但举目望去,那花香的来源是清丽的一片雪白。
南宛宛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姑娘。
看到苏昭宁的视线往回廊两侧的梨花树看去,她便主动向其解释道:“先考喜爱梨花,是以府有成片的梨树。梨花虽美,气味却其他花要更加浓郁,苏姐姐可是有些不习惯?”
苏昭宁摇了摇头,指了自己腰间的香囊真心答道:“我很喜欢梨花。”
南宛宛顺着苏昭宁所指,低头看向她腰间的香囊。那香囊之,雪白的梨花盛开在绿叶之,成片的白色赏心悦目。
“先前哥哥同我说,我还有些不相信。今日看了苏姐姐你绣的香囊,宛宛这才真相信了。”南宛宛笑着赞道,“苏家姐姐的女功真是首屈一指。”
“宛宛谬赞了。”苏昭宁听了便回以对方一个笑容。
来定远侯府两次,她受到的夸赞在长安侯府两年时间里得到的还要多。
如此这般一想,苏昭宁顿时觉得她次对定远侯爷说的那些话略微有些过分了。
侯爷是习惯使然,她却是话语暗含撇清的意味。这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南宛宛不知苏昭宁的想法,她只当苏昭宁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便向她认真重申道:“我是真觉得苏姐姐你女功好。我其实早见过你做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你各方面都这样好。”
说话间,南宛宛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块暖玉双佩,递到苏昭宁面前,说道:“苏姐姐,这面的络子是你编的吧?”
苏昭宁垂目望去,只见南宛宛掌心那块暖玉双佩确实十分熟悉。那双佩一块是雕了只憨态可掬的兔子,一块是雕的颗咧开了口的石榴。
这是定远侯爷曾拿过来的玉佩。
苏昭宁记得这件事。当时候,她还曾心暗生疑惑,为什么这暖玉双佩与之前她在定远侯爷腰间见过的玉佩截然不同。
况且,雕石榴在玉佩,本是少之又少。偏那石榴雕得甚为好看。
“哥哥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其实我早发现了这玉佩的络子已不是娘亲编的那根了。”南宛宛提及此事,内心其实是有些伤感的。
她是要嫁出去的女儿,能留在身边的母亲遗物本少之又少,这随身玉佩的、母亲亲手做的络子还没了……
苏昭宁的回答正好把南宛宛从这种忧伤及时拔除出来。
“是我学艺不精,让宛宛失望了。”苏昭宁说道。
南宛宛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情绪重新调节好,她道:“苏姐姐你的女功功夫,可一点都不先妣差。手下做出的东西,也与先妣所做的无二。只不过这玉佩却因长度有些不同,让我洞悉了端倪。”
苏昭宁知道暖玉双佩是南宛宛之物的时候,便猜到了疏漏之处。她赧然答道:“我原以为,这玉佩是定远侯爷的。”
南宛宛听了笑起来,她声音清脆地说道:“谁叫哥哥犯了错,又不敢早早地承认了。若他直接带我去找苏姐姐你,那络子的长度肯定做得刚刚好。”
苏昭宁弥补道:“我如今替你改改如何?”
南宛宛当即解下腰间的玉佩,伸手递了过去。
她同苏昭宁道:“苏姐姐尽管慢慢来改,左右这次不像次那样,要的急切。”
“次我及笄仪式在即,哥哥却拿着这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一去不复返。我可真是担心死了。”想到那日自家兄长装病的模样,南宛宛忍不住嘴角噙了笑意。
苏昭宁从随身的香囊取了个小剪刀出来,将玉佩的络子剪断出来,然后又从香囊取了段红绳编织。
南宛宛好地睁大了眼睛看苏昭宁的手法。只见对方双手灵活,挑转勾拉,一系列动作熟练得不行。
“苏姐姐真是双巧手。”南宛宛赞赏的话又脱口而出。
想明白了定远侯爷和南宛宛夸人的背后原因后,苏昭宁对待这种赞赏便泰然许多了。
两人很快到了南宛宛所住的内院之。
才进外厅,便有哭声往耳边传来。
南宛宛蹙了眉头,加快脚步走到里面。只见一个丫鬟捂着脸跪坐在地,哭声是那丫鬟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