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妃——Candy唐
时间:2017-11-26 16:26:24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到达目的地后加入了祭祀的队伍当中,祭祀的时辰是很重要的,在祭祀的带领下,身穿素服的皇室成员们走进了祭祀大殿。曾经跟随在倾城公主身边的瑾璃这次跟在了自己夫君的身边。而最受瞩目的是太子,蜀皇终于松口,让太子参与皇家祭祀。这期间丽妃让娘家在朝堂前不知为太子求情了多少次,太子妃也不遗余力的让娘家为太子运作,加上太子在禁足期间安分守己,更是为太后祈福亲自抄了10份金刚金,在众人看来,太子解除禁足只是时间问题。
  祭祀大典肃穆严谨,蜀皇认真的祈福祷告,皇后伺候在一旁,众皇子们协王妃亦步亦趋的跟着,皇亲国戚们也紧守着自己的位置。
  从上午直至下午,祭典流程才算结束,一餐未食有些人已经露了些疲态,终于祭祀结束,大殿内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瑾璃再次环顾四周,宽敞的内殿盘龙的金色的柱子,雕着双龙戏珠的木门,白色的帷帐,先祖的牌位肃穆整齐的排列在前,红色的九级台阶,紫檀木的供桌,纯金的香炉,香味沉淀的佛手香,每日必换的贡品,和上次看到的没有一丝变化,变化的是来这里祭祀的人吧。瑾璃慢慢走出了大殿,没有再回头。
  出了大殿,蜀皇将皇子们叫进了偏殿,女眷们在另一处地方休息。偏殿之内,太子并不言,只是谨慎的听着蜀皇训话,秦王也目不斜视,熙王更是眼观鼻鼻观眼,另外两个皇子的目光倒是一直在几个哥哥身上转悠。
  “旭辉……”蜀皇看向下首的太子。
  “父皇…”太子微微低下头。
  “听说你抄了10份金刚经,让太子妃交给祭祀,给太后祈福。”
  “是的,父皇,儿臣最近一直禁足在东宫,也只能做这些给皇祖母祈福。”
  “嗯,你也多日没有去看太后了,明日去请安吧。”蜀皇的话掷地有声,太子闻言,马上跪在了蜀皇的面前,“谢父皇恩典,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嗯,起来吧。”蜀皇又将视线落在了秦王的身上,“旭哲……”
  “父皇…”旭哲拱手低头。
  “今年吏部考课之事,你要多上些心。”
  “儿臣明白。”宋旭哲明白今年的吏部考课不比往年,今年因为户部之事,对于官员的考课蜀皇下令必须严苛,压力都落在了宋旭哲的身上。
  另一处女眷休息的偏殿外,瑾璃站在房檐下看着远处的山岭,祭祀宫殿在京城近郊,远山环绕,安国寺就在不远的地方,屋外不比屋内暖和,但是瑾璃觉得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熙王妃怎么不进屋,屋外凉的很。”瑾璃转身,就看到太子妃站在身后,她俯身一礼,与走上前的太子妃比肩而立。
  “有些闷,出来吹吹风。”
  “熙王近些日子一直在礼部忙碌,可是你们还在新婚,熙王妃可是要多体谅熙王。”太子妃说的亲切,犹如寻常人家的妯娌间的谈话。
  “多谢太子妃关怀。”瑾璃说的真切。
  没有再说什么,太子妃回到屋内,比起秦王的秦王妃,太子妃对熙王妃似乎更好一点。自从瑾璃的出现,那位以孝道着称的秦王妃就没有了孝女的优势,太后更喜欢瑾璃的侍奉,这让一直被秦王妃压过一头的太子妃觉得舒心了许多。
  “小姐,最近太子似乎不似从前那般狂妄跋扈,沉稳了许多。”以蓝看着太子妃离开的方向。
  “那是因为太子身边多了能人。”
  “能人?”以蓝不解,最近没有探听到什么新的消息。
  “北国的人。”
  “北国?白发,蓝眸的北国人?”以蓝微微吃惊,忽然她又明白了什么?“是千叶探回来的消息吧。”之前他离开了一阵子,刚刚回到小姐身边,似乎就是去的就是北国。
  “刚刚得到证实。”瑾璃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太子是在找邻国同盟,为何会是北国,那个与蜀国并不交好的国家,听说那里的女皇对风调雨顺四季宜人的蜀国没有好感。
  终于各位皇亲纷纷离开了祭祀宫殿,马车陆陆续续的向城内去了。瑾璃站在宫殿门外,望着这肃穆的殿宇。
  “你说,你想找回去的路,为何一次就放弃?”宋旭尧站在瑾璃的身边,视线锁在身边的女子身上,她交握着双手,微微仰头,对上宋旭尧的眼睛,四目相对,眼底的情绪都太深,似乎都有些读不懂。
  “因为回不去了。”瑾璃回答了宋旭尧的问题。
  “所以你才……”宋旭尧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殿下,我会助你得到你想要的。”瑾璃微微启唇,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宋旭尧听见了,内力,瑾璃用内力传话与他。宋旭尧一惊,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瑾璃会在这里对他说这些,她明白她在说什么吗?
  “殿下,请不要怀疑,当然您也可以不相信我。”瑾璃说完,马车也到了,但是她没有上车,而是向不远处的瑾王府的马车走了过去。
  “你不和我回府?”宋旭尧拉住了瑾璃的胳膊,这是第一他如此主动的。
  “我要和母亲去赤金城太后处,最近几日都不会回府。”瑾璃躲开宋旭尧的束缚,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祭祀过后,瑾璃在宫中已经数日,宋旭尧派人入宫询问瑾璃何时回府,得来的回答总是不确定。东院里依旧大门紧闭,院中伺候瑾璃的侍从都是瑾璃带来,他们都悄无声息的,似乎不存在般,他派盛隆去查看过,盛隆告诉他,瑾璃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府中之人相处融洽,让人觉得存在,却又似乎淡漠的没有存在感,蒙侍卫说王妃的仆从们个个轻功了得,从他们轻缕的步伐可以看出,他试图试探一下他们的功力,却不得其法,即使突袭,对方也不与他过招,而是迅速的消失。
  “王爷,吏部最近已经开始进行各府县的考课,各府县官员也开始进京述职。”蒙统领禀告着。
  “晋升更换的人员名单何事能出来?”宋旭尧轻轻点着桌子。
  “不会太快,当然也不能拖太久。”
  “洪尚书那里情况如何?”
  洪尚书吏部尚书,吏部一把手,看似臣服于秦王,其实心中的小算盘算的精。不过此人能力不俗,总是能在众多繁琐的上陈书笺中看出细微问题,也看人准确,哪个有能力,哪个只是喜欢动嘴皮子,提交的人员名单也是经过斟酌的,能力等同的人,他自然会选用那些家事更加殷实的人。别看洪尚书在朝中以清廉勤俭持家,但是他在郊外的家宅中的珍品可谓琳琅满目。
  “洪尚书手中已经有人员调动初稿,不过秦王一向都会让弘文再次审核,别看弘文不在仕途,但是结交的文人众多,能得到一些洪尚书所不能接触的隐秘。所以每次都会在洪尚书的名单中做些变动,虽然洪尚书会不悦,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弘文的用人之道。”
  “如若不是弘文的出身,倒是接替洪尚书的一把好手。”宋旭尧也是惜才的人。“幽州的那个典史安排他入京了吗?”
  “安排了,明儿他们就见面,王爷放心,安排的谨慎,不会让□□的人发现。”
  宋旭尧点头,太子的户部之后,秦王的吏部也该动一动了。
  
 
  ☆、陈年冤案
 
  
  弘文整理秦王送来的文书后,离开了□□,弘文知道亲王最近一直派人跟着他,不过他很快甩开了跟着他的人,在一间并显眼的院落前停了下来,轻轻扣了三下院门,院门应声而开,弘文侧身进去了。
  “来了……”一位年长的中年人男子迎了上前。
  “陆先生请了……”弘文口中的陆先生,正是帮他寻找到方师爷的人,也是他比较信任的人。
  走进屋内,一位两鬓斑白的先生看到弘文,连忙起身,赢了上前。
  “公子,许久未见,你可还好……”方师爷脚步急促,声音微微的颤着。
  “方师爷老了很多。”面前的方师爷已经不似从前意气风发,神采盎然,当年他也是有名的才子,讼师中也是有名的人物。
  陆先生亲自给两人上了茶,解释着,几天前方师爷就该进京了,可是途中被耽搁了。
  “听闻方师爷现在幽州当典史。”弘文问。
  “哎,也是多亏好友帮忙,要不老朽也不知道该如何过活。”方师爷一脸颓败的样子。
  “方师爷,你知道我一直在找您,您……”弘文想说什么,觉得自己又太心急。
  方师爷抬起手摆了摆手,似乎明白了弘文的意思,“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老夫也愧对罗知府,在他落难的时候,也未曾帮上什么忙。”
  “这不能怪您,我明白。”
  “方师爷,您说您有证据证明当时罗知府是被冤枉的。”陆先生在一旁询问,正是因为如此,方师爷在弘文找寻到他时,他才赶往了京城。
  方师爷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递给了弘文,弘文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抑制不住的愤怒和激动。
  一旁的方师爷解释着,当时罗知府被诬陷收受贿赂致人命错案,其实是因为罗知府秉公办理,当时的被告一方富甲,强抢民女至对方悬梁自尽,死罪难逃。却不知被告神通广大,买通了巡查史,将案件颠倒了过来,才得以逃脱罪责。而当时那个巡查史,正是当今皇后贺兰家国舅爷的亲家梁家,现在是吏部主事。弘文微微皱着眉,这些他都知道,只是当他成为秦王谋士的时候,梁家还没有成为贺兰家的亲家,只是后来,当他找秦王翻案的时候,梁家已经成为了贺兰家的亲家,所以秦王一直以没有证据为由将事情拖着,虽然给予弘文的待遇非常优渥,但是时间久了,弘文知道还是要靠自己。
  “当时为罗知府奔走,得侠士相助,从梁巡查史那里盗来了梁巡查史收受贿赂的清单,还有往来的书信,却不曾想被对方察觉,我被追赶摔下悬崖。”方师爷诉说着往事,唏嘘不已。就是那时,他受了重伤,虽被好心的猎户救了,但是失了意识,等终于恢复,已然晚了。罗知府一家被发配,他的家人以为他死了,没办法,他只能隐姓埋名,好不容易与家人团聚,在幽州隐居了下来,也不时打探着罗知府的消息,可是只听得罗家现在只有一个公子,却也不知去向。
  “公子如需要帮忙,老朽在所不惜,罗知府冤枉啊。”方师爷的眼角有些湿润。
  “方师爷的忠心,我爹定然知晓,也难为您了,有这些就够了。”弘文将信笺收了起来。
  “可是这也只是物证,人证口供也很重要。”方师爷诧异,翻案并不简单的,何况涉及高官。
  “方师爷不必操心,我定有法子的,您赶紧回幽州,我不希望方师爷的生活再有所危险。”
  “公子……”方师爷还是不放心。
  “方师爷,弘公子既然这样说,就已然有了主意,您放心,您安全,公子也猜能放心不是。”一旁的陆先生劝慰着,方师爷这才点头。
  弘文知道方师爷说的是,单凭物证并不能告下梁家,毕竟多年前旧案,梁家与贺兰家的渊源并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
  送走方师爷,陆先生告诉弘文,有人可以帮他。
  “你说的是熙王?”弘文问。
  “正是……”陆先生点头,“我与熙王府的蒙侍卫很熟,所以这次也是通过蒙侍卫才找到方师爷的,毕竟幽州是熙王所管辖的地方。”
  “陆先生不妨有话直说……”
  “那老夫就直言了,熙王能助您为罗家翻案,保您参加来年科考。”
  “条件。”弘文心中已然有了松动。
  “熙王想要这次吏部考课的人员名单。”
  “就这么简单?”
  “修奇,您认为简单吗?熙王在众皇子并不受宠,他要做什么,并不如太子与秦王来的容易。”陆先生唤着弘文的本名。
  “我可以去找太子。”
  “修奇,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太子刚刚被陛下解除禁足,你说他会不会去找秦王麻烦?”
  “陆先生,你知道我是信任你的。”弘文看着面前的陆先生,陆先生是他刚入京城时认识的友人,由他引荐,才得以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迅速出了名。陆先生也曾经是罗知府的故交好友,对他如同子侄。
  “所以,修奇不要让自己太过冒险了,你爹也希望你有好的前程。”
  “我明白。”弘文垂下眼帘,他要好好考虑一下。
  当弘文再次出现在街市上的时候,跟随着他的人又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明白秦王定究竟察觉出什么?关于罗家?关于菲絮?弘文没有回府,而是再次来到了菲絮现在住的宅子,他发现菲絮的宅子外面,有陌生的面孔,这个巷子他从前来过,巷子里住的都是老户,现在多了些流动的小贩,还有些陌生的身影,还不是同一批人。不过弘文顾不得这些了,敲响了院门。以为菲絮会不想见他,却没曾想,他顺利了进去了。
  菲絮正在屋内抚琴,看到他也没有停下,弘文也没有打断她,坐在另一边的琴桌前,拨动了面前的琴弦,似乎菲絮就是在等他的琴音。交织的琴音飘在风中,忽然琴音变的急促,菲絮飞快的拨动着琴弦,弘文紧紧的跟随,直到最后一个余音落下。
  “你的心不静。”菲絮双手按在琴弦上,望向一旁的弘文。
  “你也一样。”弘文浅浅一笑。
  “有心事?”菲絮问。
  “你呢?你不怕吗?”弘文的话里有话,菲絮明白,秦王的看重,秦王妃的阻挠与手段,身在秦王身边的弘文怎能不知。
  “那现在你不避嫌的来见我,怕不怕?”菲絮睁大眼问。
  “怕就不会来见你。”弘文笑的淡然,眼神中透着坚定。
  “你还是如此。”初识弘文的时候,俊秀儒雅的模样,看似文人才子的纤弱,谁知并不能只看表象,弘文的才情不是一般文人所能及的,看人的眼力也是十分准的。曾经一位来清乐坊的富甲,弘文看了一眼就说,那是个家道已经败落的纨绔子弟。菲絮开始有些不信,没想到还没过一会儿,那个人就被许管事打了出去,说是没钱还想吃霸王餐。菲絮好奇的问弘文怎么看出来的,弘文告诉他,虽然那个男子穿着华贵,但是看他的双手已经不是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了。不仅如此,有些恃才傲物的才子处处找弘文的麻烦,挑战弘文的文采,都被弘文四两拔千斤的化解了,更胜者有钦慕菲絮的豪门公子说要让弘文好看,弘文从不在意,即使刀剑横在眼前,也从不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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