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生,就做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放不下也装作放下,给一个笑脸从此江湖不再相见。无论因为何种原因而断绝关系,最后能体面的道别,就是最好的结局。
各自安好。
互不打扰。
**
银丝薄被下,他颤抖着手指脱去她身上的薄衫,轻轻附上,肌肤相贴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俩人的身体中流淌。
进入的那一下,他紧紧的拥抱住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红着眼圈流下激动的泪来。
漫长十三载,她终是成了他的女人。
深深的吻上那双湿润的眼睛,他微弯起唇角,着迷的看着她通红的脸蛋,低头,一下一下眷念的轻吻,然后情难自禁的呢喃:“我爱你,宝贝。”
她颤抖着在他的律.动着,达到初次的快乐。
耳边,听到他魅惑的呻.吟一声,她羞涩的别开眼不敢去看他,他却更紧的抱住她,发出一声极致的感叹:“宝贝,我舒服死了…..”
夜深,微风卷起阳台窗帘的一角。
《嫌疑人X的献身》中说: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这十年,其实他并没觉得漫长到难熬,她若是希望如此,那他所承受的孤独和寂寞就是值得了。
他早说过,他会陪她一起与世界为敌。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如果恨,请深恨。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仰天一声长叹,可以完结正文了。
但是后续还会有些番外,写写阿裕和浅浅的婚事和婚后生活,写写小包子,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儿,写写阿裕那十年在ucl的孤独。虐够了浅浅,番外就虐虐阿裕。
别走呀,我们一起继续往后看喔(⊙o⊙)
☆、番外一:原谅
肖彦婚礼的那一天,裴涪浅还是去了,尽管她暂时还不想和肖家长辈见面,可是肖彦和方欣的婚礼,作为朋友,她也不好拒绝。
倒是新郎和新娘一直在安慰她,不去也没什么,婚礼本来就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她祝福的心意他们明白就行。
就连那个恨不得让全医院都知道他脱单了的人,竟然也说不想去就不去,别为难自己。
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她,就去吧。
婚礼依然是在建国门外大街的香格里拉,和当年肖彦庆功宴是同一个场地。
在门口充当迎宾的也还是他们俩兄弟,只是衬衣牛仔裤换成了高贵精致的黑色西装,当年那些拍过他肩膀让他加油金榜题名的人们,如今的话题变成了加油早点结婚。
大人们,还真是无趣的很。
提前和方欣打过招呼,他把裴涪浅安排到了女方亲属那一边入座,又怕她一个人无聊,便又叫来了隋海岩那兄弟几人。
卯劲和段王爷看到她的时候,都久久不能言语,末了,深深的给了她一个拥抱。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上午十一点,婚宴准时开始。
记忆中温文儒雅的肖二哥,那个总在他们闯了祸后没有怨言替他们善后的肖二哥,那个他们努力追赶的榜样,此时端正的站在红毯的尽头,紧张的等待着他的新娘从大门的那一端向他走来。
音乐响起,新娘着一身高档洁白婚纱在父亲的相挽下,坚定的一步一步向新郎走去。
只是这短暂的几步路,却叫两边观礼的亲朋好友们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更别提那个梦想成真的新娘了。
新郎缓缓掀起新娘的头纱,他想给她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可是却控制不住那越来越红的眼眶,最后只能别开眼,伸手抹掉。
他哽咽着,眼睛红的厉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勉强发出声音,却避免不了的颤抖:“谢谢…谢谢…”
他一连说了几个谢谢,新娘哭了,又笑了。
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互相给对方擦去眼泪,然后对视一眼,咧着嘴笑。
肖彦拿着话筒,喉结滚动了下,他看着面前美丽的妻子,承诺道:“谢谢你嫁给我,我绝不负你。”
方欣哭的不能自已,这是她从小就暗恋的男神,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点头。
谢谢,谢谢他肯爱上她。
交换对戒,他将她轻轻拥抱在怀里说:“老婆,我爱你。”
台下,掌声源源不断的响起。
原来那些在微博上看到过的,婚礼上新郎也会哭的照片并不是假的,情到深处自难持原来都是真的。
裴涪浅低下头去抹眼泪的动作,被一旁的隋海岩看到,他故意打趣:“感动了?那你让阿裕动作快点儿啊。”
她瞪他一眼,声音不稳的说:“我才不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说话。”
隋海岩的目光落在台上无比相配的金童玉女身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一丝羡慕和失落。
裴涪浅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吓了一跳:“大海啊。”
“啧。”
他转身来瞪她,刚刚那点悲伤的情绪瞬间消失,就仿佛是她眼花了一般。
隋海岩皱眉:“我都多大了,你还叫我外号像话么。”
段王爷呵呵他一脸:“你丫多大了也狗改不了吃屎。”
隋海岩一拳就锤了过去,骂道:“你他妈才狗改不了吃屎,你丫的这辈子就栽在唐甜甜手上永无翻身之地了。”
“我有媳妇儿疼,你有么。”
隋海岩呵呵冷笑:“游戏不好玩?手机不好玩?片儿不好看?撸着不爽?游戏全服第一了?这么多事情要做,我没事找个对象给自己添堵是有病啊?!”
段王爷懒得跟他废话:“你丫活该就打一辈子光棍。”
话说完,有人过来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他们几人偏头去看,那个忙活了一上午的人紧皱眉头,烦躁的扯领带。
隋海岩于是嘴贱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结婚呢,新郎都没你忙。”
他懒懒的一眼瞪过去,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刚咽下去便皱眉:“这什么啊?”
“雪碧。”她回答。
“我去,难喝死了,肖彦也真是抠门,才舍得给放瓶雪碧。”
他吐槽着,边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一口喝下,有些微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下至他的衬衣领下。
默默吞了下口水,她移开视线,耳根却莫名的红了。
随意夹了几筷子素菜,他垫吧了几口就吐槽难吃,索性放下筷子慵懒的背靠在椅子上。
双手大大的伸长,右手正好落在了她的椅子上,于是便无聊的把玩着她的发丝。
裴涪浅缩着脖子躲他:“别弄,痒。”
他挑眉瞥她一眼,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样儿,说:“就不。”
“……”
真是幼稚死了。
看一眼那边正挨桌敬酒的新人,肖彦那酒量竟然脸上都染了微红。
他嫌弃的咋舌,鄙视道:“真是白糟蹋了爷爷那么多好酒了。”
“什么?”她疑惑。
他便解释:“小时候我们仨没少偷喝爷爷的酒,酒量都是打那就练出来了。这才哪到哪啊他就不行了,忒怂了。”
裴涪浅汗颜,无语翻白眼:“你们还想着把人新郎灌倒啊,差不多就行了。”
“哪还用得着我们灌呐,你没看见他同学那一桌么,周俞他们肯放过他才怪了。”
裴涪浅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果然,婚礼上闹得最厉害的就是同学了。
轻轻一笑,她望向在那群人中最熟悉的一个,感慨道:“周师兄也没怎么变化呐。”
某人脸色随即一变,语气有些急迫:“变了!他早就结婚了!”
嗯?
她奇怪的看他一眼,却见他别扭的移开了眼。
想到什么,她忽然一顿,然后哭笑不得:“多久前的事儿了,你怎么还吃醋呢?”
他不高兴的哼了哼,冷着脸就是不看她。
裴涪浅无奈又好笑的摇头,也不理他,放任他去和自个儿较劲。
果然没多会儿,他就受不了了,转过身来不爽的掐一下她腰间的肉。
郁闷的撇唇:“裴涪浅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明明是你自己要吃莫名其妙的飞醋。”
他一听就更气了:“你明知道我吃醋了还不来哄哄我!”
她以前什么时候这样冷落过他了?
哪次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手里怕化了。
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在乎他了。
裴涪浅汗颜,觉得他越活越回去了,比以前还更像个孩子似的爱计较了。
于是伸手拿了颗桌上的喜糖剥开塞进他嘴里:“好了,哄你。”
他气的怒拍桌子:“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
她看他一眼,眼神写着‘可不就是么’。
“裴浅浅!”
头疼抚额,她缓了一会儿,索性将桌上那一整盒喜糖都塞进他怀里。
“都给你了,别吵。”
“……”
他妈的!
这件事的后续就是当天夜里,她被他以各种姿势折磨在床上。
每换一个姿势,他都要说一句:“来,哥哥喂你吃糖。”
她咬牙切齿的骂:“肖裕,你给我滚下去!”
他呵呵冷笑,用力挺了挺,她猛地一缩紧令他颤抖着喘气,着急的说:“放松放松!”
妈的,真是爽死他了!
更用力的一下顶到了她身体最深处,那股子难受的紧涩令她有些痛意,倒吸一口气求饶:“阿裕,别,太深了。”
他得意又骄傲的看她在自己的动作下,化作一滩春水。
恶劣的故意顶向更深,甚至都能感觉到挤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柔软深处。
果然,她尖叫着泄了一身。
男人嘛,在床上最得意的无非就是能让自己的女人爽。
他吸气,继续抽.送,边旧话重提:“来,放松,哥哥给你吃糖,很甜很甜。”
裴涪浅:“……”
好想杀人。
**
再见到和怡的那天有些意外,是在一次心外的学术交流会上。
徐季扬一看到那个身影就追着过去打招呼,留下裴涪浅在原地默默无语,怎么主任一点儿都不知道矜持呢?
那边说了好久的话,直到主任转过身来伸手叫她:“浅浅,你来。”
无奈,她只能走了过去。
看到那个记忆中自己崇拜的女人时,她恭敬的弯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喜悲:“和医生,您好。”
和怡微微点了下头,弯唇,客气又疏离:“好久不见。”
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徐季扬有意解围,指着裴涪浅对和怡说:“她呀,你儿子的…..”
话没说完,却被和怡微笑打断:“老徐,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了,我们改天再聊。”
徐季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头一看自己爱徒,诧异道:“你惹人家生气了?”
裴涪浅挠一挠头,面露不自然。
会上,和怡作为301的代表展开了一段精彩绝伦的讲说,就目前心外需要在手术中改进的地方和遇到的瓶颈问题进行了说明,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她大方自然的站立起身,语气沉稳,每说的一句话都是当下最严肃的问题,她的专业性和能力令裴涪浅这个后辈深深折服。
跟随所有人一起,她坐在最后面的位置鼓着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和怡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俩人对视一眼,和怡便移开了视线。
裴涪浅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保持淡定的姿态,继续认真听着其他资深教授的发言并记录笔记,直至会议结束。
这次会议是在郊区的一个休闲山庄,路途较远,因此也提供给每一个来参会的医生们休息的房间。
她在前台问了房间号,乘电梯上六楼,然后敲门。
对方很快开了门,和怡站在门里,看见她来,会心一笑:“我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裴涪浅回以对方一个微笑,庆幸自己没有自作多情的会错意。
点头弯腰:“阿姨,您好。”
和怡请她进来坐,边说:“这可比‘和医生’顺耳多了。”
她赶紧道歉:“对不起,阿姨。”
可是说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和怡也是一脸纳闷:“你对不起我什么?”
裴涪浅忽然有些紧张和局促,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下说:“好像不应该这个时候才来见您。”
既然已经选择和肖裕重新在一起,那么总有一天会面对他的家长,而她不应该一直自私的逃避着,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
和怡托腮思考了下,然后点头,严肃的嗯了一声:“你确实对不起我。”
“……”
却又忽然听到一阵笑声,抬头,诧异的看见对方笑弯了唇。
和怡叹息一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面露慈爱:“浅浅呀,你还是这么可爱。”
裴可爱:“……”
呵呵。
和怡摸了摸她的头,像老朋友似的熟稔,沉默了片刻,才说:“你让阿姨最疼爱的儿子伤心了那么多年,难道不是对不起我吗?”
她抬起头来,咬唇:“阿姨,我…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当年她太小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不足以让她支撑那样的巨变,她只能逃跑,远离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