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红杏楼?”那是什么地方?苏阮歪头,神色疑惑的看着苏惠苒。
  “哎呀,春风十里不是改成诗社了吗?那红杏楼就是以前的春风十里。”苏惠苒看着苏阮那副懵懂模样,气急跺脚道。
  苏阮总算明白过来,她瞪眼,语调陡然拔高,“陆朝宗在青楼?”怪不得这一日日的不回来,竟然去青楼了!哼,定然温.香.软.玉的舒服紧!
  苏阮咬牙,转身拿过绣篓子里头的一把金剪子握在手里,然后转头看向苏惠苒道:“大姐,红杏楼在哪里?”
  苏惠苒低头看了一眼苏阮手里的那把金剪子,有些紧张道:“阿阮,你别冲动啊。这可能只是误会。”
  “什么误会,就是那厮做贼心虚,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也不告诉我去了哪处,被人揪出在青楼,那是他自个儿丢颜面!”积压了好几日的抑郁之情在此刻一瞬爆发,苏阮觉得自个儿现下浑身都是力气,恨不得抓着那陆朝宗捅上几剪子。
  话罢,苏阮赶紧让止霜备轿出南阳殿,往红杏楼去。
  冬日夜冷,连月色都凝上了几分夹霜,但红杏楼前却温暖如春,莺莺燕燕不断,那阵阵扑鼻的胭脂酒香醉人撩心,却熏得苏阮更觉气愤。
  瞧瞧那厮做的事,好好的南阳殿不呆,在这红杏楼里头鬼混!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苏阮踩着马凳下马车,仰头看了一眼面前红杏楼的招牌,“哼,好一个红杏楼。”不正是所谓的一枝红杏出墙来吗?那陆朝宗要是敢出墙,她就给他剪了个干净算了!
  苏阮捏紧手里的金剪子,胸腔内怒火滔天,觉得立时能以一当十。
  “哎呦,这位夫人,咱们这是青楼,不接女客,您若是要去,就去那南风馆吧。”老鸨站在红杏楼的大堂内,抬手挡住苏阮的路。
  苏惠苒上前,一把推开那老鸨,“我们去来寻人的。”
  老鸨面色一动,在苏阮和苏惠苒的身上兜转了一圈,最后落到苏惠苒的身上道:“那不知夫人是来寻谁的呢?”
  在老鸨看来,苏阮这般的长相,她们红杏楼内的那几个花魁拼起来都及不上,哪里有男人舍得放着这么一朵娇花不顾跑到她这处来呢。
  苏惠苒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老鸨给打断了道:“夫人呀,不是我说,这男人嘛,寻欢作乐实属正常,您瞧瞧咱们红杏楼的姑娘,哪个男人不爱?”
  “爱吗?”苏阮冷着一张脸,陡然开口。
  老鸨一愣,将目光转向苏阮。
  苏阮抿唇唇角,嗓音微哑,“若是被我找到了,那就拆了你们红杏楼。”
  苏惠苒盯着苏阮,陡然觉得她这妹妹好似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定定瞧着,觉得虽还是这张脸,但那通身的软媚气派不知何时变得微锋,乍眼一看与陆朝宗有几分相似。还有刚才说的话,若是以前的阿阮,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此刻的苏惠苒对苏阮就是这般的感觉。
  “人呢?”苏阮转头,看向老鸨,朝着她亮出手里的金剪子。那金剪子上面有摄政王府的徽记。
  只要是在宋陵城里面混的,没有人会不认识摄政王府的徽记。
  老鸨面色大变,她抖着手里的绣帕,一张涂得粉白的脸更显惊色,“原来,原来是摄政王府的主子来了。哎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抬手挥开那老鸨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苏阮瞪眼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老鸨躬身道:“咱们这红杏楼里头呀,就坐着摄政王呢。”在老鸨的念想里,苏阮和苏惠苒应当是摄政王府里头的人,地位也不低,但肯定及不上摄政王,她把摄政王搬出来,自然能震慑住两人一二。
  “夫人呀,不是小人嘴碎,实在是摄政王在此,您说您这寻人,也不能冒犯了贵人呀。”
  “哦,那真是巧的紧,我正巧寻的就是那贵人。”苏阮拢袖,斜睨了一眼那老鸨,“人呢?带我去。”
  老鸨瞪圆了一双眼,瞧着苏阮手里的金剪子,心尖颤颤道:“您,您拿着这金剪子去寻摄政王?”
  这普天之下,谁敢拿着把金剪子对着那人啊!
  “我不仅要对着他,还要扒了他的皮呢!”苏阮眼眶微红,不是被气得,也不是觉得伤心,只是这红杏楼里面的酒味和脂粉味太烈,熏得她都有些睁不开眼了。
  “那,那不知您是……”老鸨小心翼翼的道。
  “本王妃都不认得,你这红杏楼还是早日拆了的好。”苏阮秀眉微敛,用螺子黛拉高的眉尾显出厉色。
  “原,原来是王妃娘娘呀。”老鸨哆哆嗦嗦的转身,赶紧带着苏阮去往后院。“摄政王在后院里头呢,小人,小人领您去。”
  走在回廊内,苏阮瞧着眼前明晃晃的艳色纸灯笼,嫌弃的晃了晃自己的宽袖。这红杏楼里头的脂粉味真难闻,都沾到她的袄裙上了。
  “王妃,请。”老鸨站在一处院落前,朝着苏阮拱手道:“摄政王在里头呢。”
  苏阮捏紧了手里的金剪子,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往里面去。苏惠苒却被那老鸨给拦在了外头。
  院内烟红露绿,莺歌燕舞,一派靡靡之音,欢乐之相。
  苏阮瞧见那站在主屋门口的刑修炜,朝着他亮出自己手里的金剪子道:“那人呢?”
  刑修炜看到苏阮,也不惊也不恼,只道:“在屋内。”
  苏阮蹙眉,提着裙裾进到主屋。
  只见那里头香酒满地,脂粉媚香,美人相陪,好不惬意。
  “陆朝宗!”苏阮猛地一把拿起门前花架子上的一瓷盆砸了过去。
  靠在一处的男男女女被苏阮的动作惊到,赶紧惊恐四散,男子们也被苏阮此举醒了酒,拢着衣物往四处躲。
  苏阮不识朝中人,若是识得,怕是就能认出那些人皆为朝中之人,甚至还有属地藩王之子。
  “陆朝宗?”苏阮抬脚踢开面前的酒瓶子,瞧见那坐在书案后头的陆朝宗。
  那厮靠在绮窗处,长发披散,身上的花衣蟒袍半敞,浑身酒气,就像是刚刚从酒缸子里面被捞出来一样。
  “啊!你!”苏阮气急上手,一把扯开那正扶趴在陆朝宗脚边的女子。
  女子惊恐抬眸,看到苏阮那双圆睁眼眸,吓得赶紧往旁边退。
  “阿阮?”抬手拉住苏阮的手,陆朝宗低笑道:“怎么现在才来,嗯?”
  “你,我……”苏阮被陆朝宗单手箍着腰肢,整个人动弹不得,她怒目圆睁,朝着他使劲甩了甩手里的金剪子,“陆朝宗!我今日就一剪子戳死你算了!”
  “好啊。”陆朝宗勾唇轻笑,然后突然按着苏阮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扎了上去。
  苏阮瞪眼瞧着陆朝宗的动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颤,她抖着唇瓣,双眸涨红,看着那艳色血迹顺着陆朝宗的腹部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在素白色的地砖上,浸湿了花衣蟒袍。
  “啊……血,血!”有女子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苏阮被陆朝宗握着手里的金剪子,整个人僵在那处,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陆朝宗,你,你放手。”哽咽着喉咙,苏阮颤巍巍的开口。
  “嘘,别哭。”陆朝宗伸手,帮苏阮轻抹去眼角的泪珠子,“我没事的。”说完,陆朝宗往后一仰,高大的身子仰躺在地,那双狭长眼眸低垂,沉沉的印出苏阮那张煞白的娇媚面容。
  苏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南阳殿的,她坐在拔步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朝宗,还觉得浑身发颤。
  “王妃,药来了。”止霜捧着手里的药碗,小心翼翼的递给苏阮。
  苏阮没接,只哆嗦着唇瓣道:“你,你来。”
  “是。”止霜上前,将药碗递给靠在拔步床上的陆朝宗,陆朝宗伸手就一口喝了干净。
  平梅上前,给苏阮披上了一件斗篷。明明是在暖阁内,但苏阮却感觉自己浑身冷的厉害,她哆嗦着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手干净的跟,可刚才却被鲜血浸湿,直到现在,苏阮都能感觉到那股厚重的血腥味。
  “陆朝宗。”苏阮低着脑袋,声音沙哑的开口。
  “嗯?”躺在拔步床上的陆朝宗挑眉,腹部裹着白纱布,有殷红的血迹从里面沁出来。
  “陆朝宗。”苏阮颤颤的又唤了一句。
  “阿阮,我在。”陆朝宗低笑道。
  “你不准笑了!”苏阮突然猛地一下从绣墩上站起身子,然后盯着陆朝宗因为发笑而又沁出了血迹的伤口,唇瓣咬的死紧。
  陆朝宗伸手,握住苏阮的手。
  苏阮用力的甩开,却甩不开他的手。
  “别哭。”把苏阮搂进怀里,陆朝宗贴着她的耳畔道:“阿阮,人要想得到一件东西,必要失去一件东西。”
  “失去,什么?”苏阮红着一双眼,颤颤的指了指陆朝宗的伤口,“这个吗?”
  “阿阮,你要明白,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陆朝宗伸手帮苏阮抚了抚面颊处垂落的发丝道:“你瞧,你今日做的多好。”
  苏阮抿唇,觉得心口发涩。
  “阿阮,如果今日我没有捅这一剪子,明日怕是就会被人收尸了。”陆朝宗搂抱着怀里的苏阮,将脸搁在她的脖颈处道:“明日元日,咱们能好好的在一起过了。”
  “你这样,我们怎么好好过呀?”苏阮抹着眼泪珠子,实在是不知道这厮在打什么主意。
  “陆朝宗,你跟我说实话,你打的什么主意?”苏阮一脸正色的看向陆朝宗,眼角发红。
  陆朝宗也不瞒苏阮,只道:“厉蕴贺带着兵去了西交,收复西交大军,再加上那些驻扎在陈郡的士兵,一旦宋陵城内的藩王谋反,厉蕴贺立时就能跟宫里的禁卫兵里应外合,把削藩之名坐实。”
  “所以你捅自己一剪子,就是为了要让那些藩王有机可乘?”苏阮坐在一旁,绞着自己的一双手,“那为什么要让我捅?”
  天知道苏阮到现在都浑身发软的厉害。
  “傻阿阮,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敢当朝唤我的名,拿着金剪子去红杏楼寻我的仇。”
  “可是,我,我……”苏阮结巴着话,手里的绣帕越绞越紧。她只是拿着那金剪子吓唬人的。
  “你也不一定非要真捅啊,像上次似得做几个血包……”
  “嘘。”抬手捂住苏阮的嘴,陆朝宗道:“去把红杏楼拆了吧。”
  “拆,拆了?”苏阮一把拿下陆朝宗的手,一双眼瞪得极圆,“你,你不会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吧?”
  “我哪里敢呢。”陆朝宗勾唇轻笑了笑,然后亲了亲苏阮发凉的指尖道:“这世间,只有阿阮一人能让我动情。”
  是的,苏阮忘了,这厮只对她,那什么。
  “阿阮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的。”陆朝宗起身,勾住苏阮的指尖,意味明显,“今晚咱们……”
  “今晚我就去拆了那红杏楼!”苏阮猛地一下起身,气势汹汹的撸起宽袖道:“拆的它连渣滓都不剩。”
  陆朝宗被苏阮的手肘打在胸口,他靠躺在软枕上轻咳。
  “哎,你没事吧?能不能行啊?”看到陆朝宗那咳得厉害的样子,苏阮面色焦急道:“要不要再把姚太医唤进来瞧瞧?”
  为了显示病危之相,姚太医带领一众太医在南阳殿外,可怜那半截入土的身子站在大冬日的晚间,都要被冻僵了。
  “不必了。”陆朝宗捏住苏阮的手,把她拉到身边,“阿阮,红杏楼不急。现下有更急的事。”
  “什么事?”苏阮凑上前道。
  陆朝宗俯身,贴在苏阮的耳朵边上,声音沉哑道:“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苏阮面红耳赤的咬牙,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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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元日, 陆朝宗落了伤生死不明,老夫人瞧见苏阮, 便没好脸色, 但好在并未多苛责,因为苏阮一直呆在南阳殿内根本就不出来, 只偶出来一次带着人去把红杏楼给拆了。
  此举引得整个宋陵城的人都知晓了那摄政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 是个比悍妇还要悍妇的人。
  苏阮哭天抹泪的去拆了红杏楼,念叨叨着陆朝宗的伤情, 怕是活不过几日,就是你们这红杏楼给害的。说者有意, 听者也有意, 这事一下便传来了, 言说那陆朝宗怕是没几日的好活头了。
  一瞬时,整个宋陵城内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摄政王府里头, 大概要属那三奶奶最是欢喜了。直念叨着那恶人有恶报,瞧吧, 刚刚来作威作福,这男人便要死了。
  农历正月初一,原本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但摄政王府内却并未做宴,并且还将那些上门探望之人也给一并打发走了。
  苏阮仰躺在罗汉塌上,面前是正在翻她绣篓子的陆朝宗。
  那厮裹着白布条,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 也不惧冷,就大刺刺的坐在实木圆凳上,比她这个正常人看着都有劲,哪里像是个濒危的人呀。
  苏阮撇了撇嘴,撑着自己软绵绵的腰肢从罗汉塌上起身。
  昨晚上那厮可劲着来,自个儿担心他的伤势不敢硬推,却是没曾想,那人疯子似的连伤都沁血了还在做。黑灯瞎火的,若不是苏阮闻到那血腥气,那人还指不准的要如何呢。
  沾血的被褥被止霜从南阳殿内拿了出去,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伸着脖子张望,一脸的担忧颓色。
  这如果摄政王倒了,那就是摄政王府倒了,作为宋陵城内被人处处暗算着的众矢之的,她们这些家生婢子,可哪里还有活路哟。
  “哎,慢着。”苏阮瞧见止霜端进来的漆盘,双眸一瞪道:“这是酒?”
  那酒装在药罐子里头,要不是苏阮鼻子灵,怕是都要被骗过去了。“药呢?怎么端来的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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