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沈府没落,沈家人入大牢, 发配宁古塔, 与披甲人为奴,世世代代, 不得翻身。
  夜半,客栈内。
  苏阮穿着亵衣亵裤坐在圆桌旁, 小心翼翼的捧过平梅端来的面条。折腾了一日, 苏阮早就饿扁了。
  “王妃, 客栈里头没什么好物了,奴婢只找到一些面条,您将就吃些吧。”
  “很香。”苏阮弯唇笑了笑, 然后转头看了一眼靠坐在了罗汉塌上的陆朝宗。
  闻到面条香味的陆朝宗拢着大袖起身,缓步走到苏阮身旁俯身看了看那碗清汤寡水的面。
  “平梅, 还有吗?”苏阮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面推给陆朝宗,然后抬头看向平梅。
  平梅点头,又去端了一碗来。
  两碗面里各放了一个鸡蛋和一些小青菜,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油水,但是在饥肠辘辘了一日后却是十分勾人口舌了。
  苏阮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然后伸手推了推陆朝宗的胳膊催促道:“快些吃,都要冷了, 坨了就不好吃了。”
  陆朝宗挽起大袖,慢条斯理的夹了一棵青菜放进嘴里。
  “唔。”苏阮嚼着嘴里的面条,把落下来的头发往耳后拨。
  突然,绣榻上传来一阵折腾声,小皇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小绣鞋走到苏阮和陆朝宗中间,不停的舔着小嘴巴。
  “你们,你们怎么没有找阿水,好香啊。”伸出小胖手扒住圆桌边缘,小皇帝使劲的垫着脚尖。“阿水,阿水也想吃……”
  “你不是睡着了吗?”苏阮好笑的看着小皇帝那副嘴馋的小模样。
  小皇帝盯着苏阮碗里的面,吧砸吧砸着小嘴道:“阿水是,是闻着香味醒过来的。爹娘好坏,吃面都不叫阿水。”说完,小皇帝努力抑制住自己想去用手捞面的动作,一双眼无辜的看向苏阮。
  苏阮让平梅再去端了一碗面来,然后伸手把小皇帝抱上实木圆凳。
  小皇帝撑着小胖脸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阮碗里的面,口水咽的更急。
  “来。”苏阮将碗里的那个蛋喂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鼓着腮帮子吃的起劲,陆朝宗见状,就将自己碗里的蛋拨给了苏阮。苏阮低头看到碗里的蛋,面色微红。
  小皇帝凑到苏阮身边,小小声的道:“爹娘不要,再偷偷吃面,要带阿水啊。”
  “可是你在睡觉呀。”苏阮忍笑着摸了摸小皇帝的脑袋,帮她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压下去。
  “我闻到香味,就醒过来了。”小皇帝颠着小胖腿,转头盯向房门口,平梅端着一碗面条,小心翼翼的把它置于小皇帝面前。
  小皇帝欢呼雀跃的拿起筷子,“呼啦啦”的就往自己的嘴里捞,然后被烫的伸出了小舌头。
  “慢点吃。”苏阮摸着小皇帝的脑袋,给她倒了一碗凉茶。
  小皇帝转头看了一眼苏阮,然后突然伸出小胖手指向陆朝宗道:“偷,爹爹偷面……”
  “嗯?”苏阮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她的碗里挑面的陆朝宗,然后又转回来道:“是我吃不完了。”
  “哦。”小皇帝眼巴巴的盯着苏阮的面点头。
  瞧见小皇帝的模样,苏阮好笑道:“小东西,自己的面还没吃完呢,就想着别人的了。真是吃着自己碗里的,想着别人碗里的。”
  小皇帝捂嘴,奶声奶气的道:“别人碗里的好吃。”
  苏阮好笑摇头,从自己碗里给她夹了一筷子面过去。小皇帝吃的有滋有味的,一张脸上油腻腻的都是汤渍。
  吃完了面,苏阮就觉得有些困了,她伸手抚了抚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小皇帝闻着面的香味醒过来,她本来也就没睡饱,现在坐在实木圆凳上闭着一双眼,歪歪斜斜的嚼着嘴里的面,一边困,一边嚼,睡睡嚼嚼的哪边都不肯放开。
  “阿水,你到底是要睡觉,还是要吃面啊?”苏阮伸手敲了敲小皇帝的脑袋。
  小皇帝一个机灵醒过来,赶紧嚼了几口面嘟嘟囔囔的道:“吃,吃面……”话还没说完,小皇帝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苏阮赶紧伸手把人给扶住了。
  陆朝宗拿着手里的筷子,敲到小皇帝的脑袋上,小皇帝猛地一哆嗦,差点打翻面前的面碗。
  “唔唔……吃吃面。”小皇帝使劲的睁开眼睛,抱着面碗张嘴就喝。
  “是吃面,不是喝面。”赶紧伸手把小皇帝面前的碗给拿了下来,苏阮伸手摸了摸她被陆朝宗敲出了一块红印的额头,无奈摇头道:“真是贪吃。”
  “好吃。”小皇帝点着小脑袋,最后终于是不敌困意趴在圆桌上睡着了。
  平梅进来将面碗收拾好拿走,止霜抱着小皇帝出了客栈房间。
  苏阮洗漱完毕上榻,搂着怀里的软枕看陆朝宗站在木施前换衣。
  油灯昏暗,陆朝宗半隐在暗色之中的脸俊美如俦,如玉如琢。怪不得那沈涟连临走的时候还要再张望几眼。
  “蓝颜祸水。”苏阮点了点陆朝宗的后背,用力的把他往外面推了推。
  陆朝宗挤身上榻,翻身把苏阮搂在怀中。
  苏阮仰头看向面前的陆朝宗,漆黑长发披散,洋洋洒洒的落在陆朝宗的身上,被他卷在掌心轻揉。
  “阿阮。”陆朝宗俯身,埋首在苏阮的脖颈处。
  苏阮搂住陆朝宗的腰,小心翼翼的将脚下的被褥挑起来盖在两人身上。
  黑乎乎的被褥里,两人的呼吸声交叠纠缠在一处,苏阮散开陆朝宗头上的髻发。
  大致是因为今日了结了云州城的事,所以陆朝宗的兴致高昂,一边说着浑话,一边叼着苏阮不放。
  苏阮原先还是有些羞赧心思的,但到后头实在是招架不住,哀声求饶。那厮听着苏阮的声音却越来越起劲,直撞得帐帘抖成波状纹。苏阮都怀疑明日里掌柜的要来找他们赔绣榻的钱了。
  天色已晚,今晚的云州城城门紧闭,格外宁静。客栈外,数十锦衣卫正在巡逻看顾,不远处辘辘驶来一辆马车。
  假和尚伊白摇着手里的折扇踩着马凳从马车内走出,往客栈里去。
  刑修炜坐在客栈楼下的大堂内,轻声唤住伊白和尚道:“国师大人,稍坐。”
  伊白和尚转身,走到刑修炜身旁道:“难得刑大人如此悠闲。”
  刑修炜不言语,只笑着给伊白和尚添了一碗茶水。不远处,平梅端着手里的面条,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到刑修炜面前,然后转头看了一眼伊白和尚,给他行礼道:“给大人请安。”
  “可是平梅姑娘做的面?不介意给我也来一碗尝尝吧?”放下手里的折扇,伊白和尚抬眸看向平梅。
  平梅应声,转身去了。
  伊白和尚抚着下颚盯着平梅渐渐走远的身影瞧,良久后摇头,“虽然面相不错,但屁.股太小,这胸也不大。”
  刑修炜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喝了一口面汤道:“国师大人阅尽天下美色,自然瞧不上此等内秀之人。”
  听出刑修炜话中的讽刺意味,伊白和尚偏头,“哦?刑大人这话,是何意思?”
  刑修炜笑道:“国师大人聪慧,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不甚明白。”伊白和尚摇头,敲着手里的折扇。
  刑修炜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木桌上写下“肤浅”二字,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伊白和尚,再慢吞吞的用大袖抹去。
  伊白和尚微愣了愣神,突然看着一本正经的刑修炜笑开了眼,“啧啧,像刑大人这样阴毒且自私自利的人,竟然会为一个小小的女侍说话?”
  “国师大人误会,我只是在为自己说话。”刑修炜说完,就低头继续吃面了。不远处,平梅端着面条过来,将其置于伊白和尚面前。
  伊白和尚终于正眼看了看平梅,然后笑道:“平梅姑娘真是秀外慧中啊,这面煮的极好。瞧瞧,咱们刑大人吃的连碗都要吞下去了。”说完,伊白和尚出其不意的用手里的折扇敲了刑修炜一把,算是扳回一局,小报一仇。
  刑修炜被伊白和尚猛地用折扇敲了一下脑袋,他捏着筷子的手一顿,良久后才把面前的空碗推开。
  伊白和尚笑着放下折扇拿起筷子准备吃面,却发现自己那面光秃秃的连根绿油菜都没有。
  他刚才可是分明瞧见这死太监碗里又有菜又有蛋的。
  “平梅姑娘。”伊白和尚唤住平梅。“这面怎的光秃秃的没有些配菜呢?”
  平梅转身,面色柔和的看向伊白和尚,“奴婢长相丑陋,这做出来的面自然是丑的。”说完,平梅就回了厨房,连个眼白都没留给伊白和尚。
  伊白和尚轻咳一声,想着这女婢的耳朵怎么这样灵。面色略微尴尬的用手里的筷子翻了翻面,伊白和尚发现那面下面竟然烂坨坨的都吸涨满了汤水。
  “国师大人慢用。”刑修炜笑着起身,缓步往厨房去。
  伊白和尚盯着面碗不动,然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罢了罢了,粒粒皆辛苦。
  “咳咳咳……”一口面进嘴,伊白和尚刚刚嚼了一口就被齁的面色涨红,赶紧端起茶碗想要喝一口过过嘴,却发现刚才那刑修炜走时竟然把木桌上的茶壶给拎走了。
  果真是个阴险毒辣的死太监。
  翌日一早,苏阮迷迷瞪瞪的缩在绣榻上小憩,突然听到一阵惊天震响,吓得一个机灵就撑起了身子。
  平梅端着漆盘进来,帮苏阮披上外衫。
  “平梅,外头怎么了?”苏阮瞪着一双眼,里头还残留着一些惺忪睡意。
  “无事,就是那国师大人擅闯王妃的房间,被摄政王给一脚踹出去了。”
  “啊?哦。”苏阮神色懵懂的点了点头,就着平梅的手又躺了回去。昨晚那厮太用功,她到现在腰都是软的,就跟昨晚上吃的软面条一样,“啪叽”一下就能给折断了。
  “王妃,奴婢给您按按?”平梅试探性的道。
  “嗯。”苏阮痛苦的点了点头。
  平梅半蹲在地上,隔着被褥给苏阮按压腰肢。
  客栈门口,伊白和尚艰难的捂着胸口起身。“我说,你也太不给情面了吧?”他都在下面等了一晚上了,进门说个事也不给他进。
  陆朝宗穿着中衣靠在房门口,侧身挡住里头的苏阮,声音沙哑道:“刑修炜没告诉你不准进吗?”
  昨晚上伊白和尚得罪了那心眼小的死太监,所以那死太监肯定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轻咳一声,伊白和尚掩袖,“我这不是什么都没瞧见嘛。”
  “呵。”陆朝宗冷笑一声并未说话。但那眼神却就像是在告诉这伊白和尚,若是瞧见了,现在就不是一脚那么简单了。
  伊白和尚打开折扇,掩住自己胸口的那个大脚印。真是的,他穿什么白袍呀,这么明显的大脚印子带出去多丢人。
  “有事?”陆朝宗双手环胸靠在房间门口,不耐烦的道。
  “那些官员家里头那么多赃款赃银,你准备让谁去抄家?”说到这里,伊白和尚假咳一声凑到陆朝宗的身边道:“都这么多年兄弟了,这么好的肥差事就交给我吧,嗯?”
  “你想要?”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句话,说话时的声音透着一股奇怪的笑意。
  伊白和尚奇怪的看了一眼陆朝宗,然后赶紧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看来这肥差也不是什么好肥差呀。
  陆朝宗敛眉,突兀笑道:“武国侯府郑家,近日来甚是张狂啊。”
  武国侯府郑家原本因为小侯爷一事与苏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自苏阮嫁与陆朝宗后,更是与其势不两立。此次云州城一案,牵扯到诸多郑家人,郑家暗中插手,万般阻挠,虽未救下那云州城的知府,却规避了很多官员。
  此案牵连甚广,就是陆朝宗都不能连根拔起。
  “你的意思是想让那郑家人自己抄自己?”伊白和尚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陆朝宗“啧啧”摇头。
  “不愧是你陆朝宗啊,真是心狠手辣。”抄家这事原本是肥差,你其中克扣一些出来也无人知。但如果是让郑家人自己来抄自己的家的话,这就很容易来做手脚了。
  只要他陆朝宗说你伪造账目,私吞脏银,那你就是伪造账目,私吞脏银,任凭你百般抵赖还是要将吞进去的“脏银”给吐出来。
  “这武国侯府郑家多年来收受贿赂,一头独大,让下面的官员以马首是瞻。真是不知道圈了多少银两。让它吐出来一些,也是正常的。”
  说完,伊白和尚下意识的就想用手里的折扇敲人,却在触及到陆朝宗的目光时赶紧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陆朝宗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就拿过了伊白和尚手里的折扇,然后“咔嚓”一声将其掰成了两段。
  “我……我的摄政王,这折扇哪里惹着你了?”伊白和尚捧着折扇的尸首一双眼瞪得极大。
  陆朝宗弹了弹宽袖道:“昨晚上,你一共敲了十三次木桌。”
  
 
 
 
  ☆、第 169 章
 
  
  陆朝宗话罢, 客栈房间门口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伊白和尚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不是在春宵一刻嘛……”竟然还有空来管他敲了多少次木桌?
  陆朝宗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伊白和尚一眼, 然后慢条斯理的吐出一个字道:“吵。”说完, 陆朝宗便拢袖进了房间。
  伊白和尚瞪着一双眼,眼看面前的房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紧紧阖上, 连一丝缝都没留给他。
  真是无情。
  朝着房门唾弃一声, 伊白和尚刚想打开折扇扇风,却是突然发现他的折扇早就被那陆朝宗给掰成两段了。
  可怜他在那知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的昧着良心走街串巷吃酒喝肉, 这个人简直就是过河拆桥,没一点人性!
  “佛祖保佑, 酒肉穿肠过, 您在心中留, 酒肉穿肠过,您在心中留……”伊白和尚嘟嘟囔囔的摇头晃脑下了楼,然后一眼瞧见站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夫人, 一矮身就慢悠悠的晃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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