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苏钦顺平日里便极为看不顺眼这不阴不阳的刑修炜,再加上这时候心里还存着气,因此说话便一点都不客气。
  “管家,送客。”
  管家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那刑修炜,又看了一眼苏钦顺,面色为难。
  刑修炜拢袖端坐于一旁的太师椅上,然后朝着站在大堂门口的宫娥招了招手。
  宫娥抱着一卷画轴进来,小心翼翼的摊开在苏钦顺的面前。
  “苏大人,此乃奴才亲自所拟的提亲单子,苏大人若是觉得有何处不妥,奴才立时就能给苏大人改过来。”
  刑修炜从太师椅上起身,动作恭谨的给苏钦顺行了一礼。
  “提亲?提什么亲?”听到刑修炜的话,苏钦顺瞬时瞪圆了一双眼。
  “自然是苏阮姑娘和我家主子的亲事了。”刑修炜笑道。
  “二姐儿和那奸贼?滚!”苏钦顺抬手一把抓过那宫娥手里的画轴,直接就给撕烂了。
  刑修炜似乎早已料到此副情景,他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不知苏大人何处不满?可否与奴才细细详谈一二?”
  苏钦顺被气得不轻,整个人“呼哧呼哧”的大喘着气,面色涨红,“你回去告诉那奸贼,让他休想!我就是将二姐儿送与乞丐,也不会把二姐儿嫁给他!”
  刑修炜脸上笑意不减,只从宽袖暗袋之中抽出一红色庚帖置于茶案上道:“此乃主子的庚帖,奴才明日再来取苏阮姑娘的庚帖。”
  话罢,刑修炜转身离去。
  苏钦顺垂眸,看了一眼那茶案上的庚帖,气得差点倒地。
  “老爷?”王姚玉赶紧上前,扶住苏钦顺摇摇欲坠的身子。
  “哎呦哎呦,老爷啊……”管家哭丧着脸,帮王姚玉扶住苏钦顺道:“小人去请朱大夫来吧?”
  “快去快去。”王姚玉催促。
  “是是。”管家帮着王姚玉将苏钦顺扶到首位坐好,然后才急匆匆的出了大堂。
  “老爷,吃茶。”王姚玉递给苏钦顺一碗茶,被他抬手就给砸在了地上。
  茶碗碎裂,里头的清茶淌了一地,王姚玉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去,把二姐儿给我叫来。”苏钦顺怒急。
  看到这副模样的苏钦顺,王姚玉大着胆子开口道:“老爷,此事不关二姐儿的事呀,那陆朝宗要人,二姐儿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能做的了主呢。”
  “她做不了主,本官帮她做主。”苏钦顺气不顺,用力的拍着茶案道:“本官好好的给她做个主!”
  “老爷,您难不成还真想要将二姐儿送与乞丐去呀?”王姚玉面色煞白。
  “本官就算是把二姐儿送进庙里当尼姑,扔给乞丐也罢,也绝不会如那陆朝宗的意的!”
  他们苏府,丢不起这个人。
  “老爷,朱大夫来了,还有这位,这位秦大人。”
  管家急匆匆的进来,身后跟着两人。
  朱大夫背着身上的药箱,看到苏钦顺那一脸涨紫面色,赶紧上前给他把脉。
  “苏大人?”秦科壶拱手给苏钦顺请安,面色焦灼道:“您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苏钦顺绷着一张脸坐在首位上,脸色依旧难看。
  “科壶,你来寻我是为何事?可是礼部出了什么事?”缓下一口气,苏钦顺抬手接过王姚玉递过来的清茶轻抿一口,心中肝火旺盛,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不是礼部的事,只是下官的一点私事……”秦科壶垂下脸,面上显出一抹羞赧神色。
  “私事?什么私事?”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苏钦顺还是十分看重的。
  “其实,其实下官今日来,是,是想来提亲的。”秦科壶扭扭捏捏的说出这句话,白净面容上早已满是涨绯色,“下官知是高攀,但却想一试,还望苏大人成全。”
  “提亲?提谁的亲?二姐儿吗?”一听到秦科壶的话,苏钦立时一抬头,眸色警惕。
  “不是二姐儿,是,是三姐儿。”秦科壶赶忙摆手。
  “三姐儿?三姐儿与武国侯府郑家的小侯爷是有婚约的,秦大人不知道吗?”王姚玉奇怪道。
  “啊,这,这下官不知啊……”秦科壶愣愣的转头看向王姚玉,脸上满是失落,“是下官来晚了。”
  “没晚。”苏钦顺突然一拍茶案,从首座上起身道:“三姐儿不行,还有二姐儿,我那二姐儿虽说姿貌不甚端庄,但性子却还是不错的,读书习字,也还过得去,科壶,你可有意?”
  “这,苏大人,下官无意。”秦科壶轻摇头,似乎还沉浸在三姐儿早已有婚约一事里。
  也怪他,急匆匆的就来了,根本就没找人好好的探听过三姐儿的事,若是早些知道,也不至于过来丢这个人了。
  只可惜来晚一步,佳人已有婚约,可谓有缘无分,痴念罢了。
  “也罢,无意,本官也不好强人所难。”苏钦顺叹出一口气,朝着秦科壶招手道:“自江南水患回来,咱们也没好好说说话,今日就别走了,在本官这处用顿粗茶淡饭,咱们好好说说话。”
  “是。”秦科壶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夫人,去吩咐厨房准备午膳,我要与科壶好好对饮一番。”
  “是。”王姚玉应了,脚步轻移走到大堂门口,却是迎面和气势汹汹走来的武国侯府郑家的侯夫人撞了个照面。
  “苏大人!”这侯夫人显然是听到了苏钦顺回府的消息,急忙赶过来的,一开口就是蕴着微怒的气势,显然憋闷许久。
  粗鲁的一把拨开面前的王姚玉,侯夫人端着身子直视面前的苏钦顺道:“苏大人想必是知晓你那三姐儿做了何事吧?今日我来,就是望苏大人亲自进宫,求皇上解除婚约的。”
  秦科壶听到侯夫人的话,面上一喜,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苏钦顺。
  苏钦顺绷着一张脸,显然对于侯夫人这样嚣张肆意的态度十分不满。
  他苏府虽说比不上他们武国侯府,但在宋陵城内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
  “苏大人,别说是我们武国侯府看不起你们苏家,本来这亲事还是我亲自来求的,但现下出了此等有辱名声的事,我武国侯府怕是容不下人了。”
  侯夫人冷眼看着面前的苏钦顺,说话毫不客气。
  现在是苏府的苏惠苒出了事,坏了名声,他们武国侯府没有将事做绝,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本官不稀罕,退亲便退亲,明日里本官上朝就与皇上提。”话罢,苏钦顺抬手道:“送客。”
  侯夫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姿态高傲。
  秦科壶站在一旁,略思片刻之后上前道:“苏大人,其实下官认为此事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何出此言?”听到秦科壶的话,苏钦顺皱眉。
  “其实,其实下官刚才在苏府门口碰到了刑大人,听说刑大人是为摄政王来求娶贵府二姑娘的。”
  “哼。”一听秦科壶提到陆朝宗,苏钦顺立时就拉拢下了脸。
  “下官听闻摄政王不近女色,却唯独对贵府的二姑娘情有独钟,下官认为,摄政王感兴趣的不是二姑娘,而是您的苏府。”
  “这是什么意思?”苏钦顺瞪眼。
  “下官的意思是,现今朝廷风起云涌,阴家势力再次崛起,这摄政王怕是想以迎娶贵府二姑娘之事,来拉拢您的苏府。”
  “陆朝宗那小儿休想,祸乱朝纲的奸贼!”苏钦顺一把扫下面前的茶案,胸膛大力起伏。
  上好的檀木茶案落地,被砸的稀烂。
  朱大夫看到这副模样的苏钦顺,赶紧上前道:“苏大人,您不可再动气了。”
  “无事,你下去吧。”抬手挥开朱大夫,苏钦顺一脚踢开地上的茶案。
  白玉茶碗皆碎裂,清冽茶水浸漫而出,淌了大堂一地。
  朱大夫小心翼翼的避开脚下的碎渣子,躬身退出了大堂,停顿片刻之后匆匆往芊兰苑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钦顺:哼,休想拉拢我苏府!就算是娶了二姐儿,我苏府依旧和你势不两立!
小宗宗:老丈人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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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兰苑内, 苏阮听到苏钦顺要见她的消息,正满面愁容的在彩绘纱屏后换衣裳。
  “二姐儿, 朱大夫来了。”平梅伸手撩开珠帘, 将面色匆匆的朱大夫带进内室。
  “朱大夫?”苏阮穿戴好衣物,从彩绘纱屏后走出, “您怎么会来寻我?”
  “二姑娘。”朱大夫背着药箱, 脸上满是急赶过来的热汗,“刚才那刑大人来替摄政王求亲来了。”
  “求亲?”听到朱大夫的话, 苏阮瞪圆了一双眼,手里绣帕一紧, 攥出几条褶痕。
  竟然真的来了?
  “送来了庚帖, 还给大老爷看了什么彩礼单子, 大老爷盛怒,把茶案都给砸了。”朱大夫面色焦灼的看向面前的苏阮,轻摇了摇头道:“还有那秦大人, 说摄政王来求娶二姑娘,是为了拉拢苏府。”
  苏阮不知那陆朝宗求亲, 到底是为了苏府,还是为了她,她只知道, 现下的苏钦顺定然气不顺的很,她不能就这样毛毛躁躁的撞上去。
  “那秦大人是谁?”提着裙裾坐到绣墩上,苏阮让平梅给朱大夫倒了一碗茶。
  平梅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朱大夫手里的药箱置于一旁, 给他倒了一碗茶水。
  “小人听大老爷问他礼部之事,应当是礼部的人。”朱大夫毕恭毕敬的接过平梅手里的茶碗道了一声谢,然后继续道:“看上去是个挺年轻的小官,说是来提亲的。”
  “提亲?提谁的亲?”苏阮感兴趣的往前凑了凑。
  “是三姑娘。”朱大夫一路跑过来,口渴的紧,一会子便将那茶水吃完了。
  “二姑娘,小人知晓您向来是个心善的,大老爷平日里虽不看重您,多有责骂,但好歹未短缺吃喝。”
  一边说着话,朱大夫一边放下手里的茶碗,“依小人看,此事是大老爷偏颇了,他心中一直对摄政王存有偏见,认为摄政王乃奸佞贼子,是个祸乱朝纲的逆贼,所以听闻他来求亲,盛怒之下便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我知晓的。”苏阮对于苏钦顺的脾性,早已知晓。
  “父亲刚正,却也迂腐,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苏阮垂下眉眼,姿态纤弱。
  看到这副模样的苏阮,朱大夫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不再言语。
  内室静默片刻,朱大夫又道:“刚才那武国侯府郑家的侯夫人也过来寻大老爷了,说是要退亲,大老爷应了,说明日就去求皇上。”
  “既如此,那什么秦大人不就正巧能娶了吗?”苏阮的脸上轻显一抹嘲讽笑意,对于这未见过面的秦大人印象十分之不好。
  苏惠蓁的名声烂成这副模样,这秦大人都能上赶着往前凑,真是不知道是脑子缺根弦,还是上赶着要攀苏钦顺的马屁。
  “现下大老爷怕是已然也将三姑娘喊去了,二姑娘就索性晚些去,待大老爷消气些再去也不迟。”
  “好。”冲着朱大夫点了点头,苏阮笑道:“劳烦您特意过来。”
  “不必不必,二姑娘自个儿小心些,小人就先去了。”朱大夫背起药箱,急匆匆的出了主屋,苏阮坐在绣墩上又吃了一碗茶,然后才慢吞吞的起身道:“平梅,带把伞,咱们去花厅。”
  “二姐儿,大老爷在前厅,不在花厅。”平梅从圆角柜内取出油纸伞,神色奇怪道:“您怎么要去花厅呢?”
  “那苏惠蓁怕是会被父亲骂的狗血喷头,我先躲在花厅里瞧瞧热闹再说。”
  话罢,苏阮伸手拨了拨自己颊边的碎发,指尖不经意的轻抚过耳上的那只玉兔耳坠。
  夏末初秋,西风高树,残萤懒蝉,软柳意衰。
  苏阮打着油纸伞,出了芊兰苑,坐上马车朝花厅去。
  花厅与前厅只一墙之隔,苏阮坐在花厅处,透过面前的碧纱橱往外看去,只见苏惠蓁面色惨白的跪在苏钦顺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狼狈模样。
  “蓁儿,我一向可怜你无父,对你有求必应,你竟然做出此等事来。”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苏钦顺支开了秦科壶,正坐在前厅首位上教训苏惠蓁。
  “大哥,蓁儿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您一手将她带大,难道还不清楚她的秉性吗?”李淑慎跪在一旁,手里的绣帕都哭湿了。
  “我就是知晓她的秉性,才如此大怒。”苏钦顺猛力的拍着茶案,显然被气得不轻,“我自问从小对你严加管教,哪知你竟养出了这种脾性,偷了二姐儿的檀香木吊坠不说,还死不赖账。”
  对于苏钦顺来说,苏府的名声,是头等大事。
  苏府世代书香,此等好名声,不能毁在了他的手里,不然他只能以死谢罪,以告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了。
  “大哥,蓁儿只是一时糊涂,她已然真心悔改。”李淑慎哭哭啼啼的道:“前些日子还差点绞发,随着那监寺和尚去了。”
  “去了也好,念经吃斋,给苏府谋点福祉。”
  虽是这样说话,但苏钦顺看着面前苏惠蓁那张惨白面色,怒火之下还是有许心疼的。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亲侄女,苏钦顺自然是舍不得放人去长伴青灯古佛的。
  苏阮放下手里的茶碗,细细的拨弄了一下指尖,然后袅袅从花厅后走出。
  “父亲。”
  “你来了。”抬眸看向苏阮,苏钦顺皱眉,语气有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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