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摇了摇头,都扯了嘴角笑了笑。
德妃这才放下疑惑,继续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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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帝过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睛,揉着额头失笑道:“朕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皇后忙笑道:“皇上最近实在太辛苦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说着转身走向门口,吩咐人准备茶水过来。
崇明帝起身轻轻活动了两下,看向景绣和司马濬以及南宫珏,“你们出宫去吧,顺便去大理寺一趟,葛天一这人一时聪明一时糊涂的,你们去提点两句。”
三人点了点头,一齐离开。
崇明帝又看向南宫璃和皇后,“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折腾了这半日应该也都罚了。”
皇后有些不放心他,但是看他一脸坚持也就只好和南宫璃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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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绣三人出了宫先去了大理寺一趟,提点了葛天一两句。出了大理寺,景绣问南宫珏:“你给父皇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南宫珏脸色沉重,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无非就是往年准备的那些,没什么新意。”
景绣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没心情陪她去逛街了,就说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想逛逛再回去!”
南宫珏知道她应该是想去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礼物送给父皇,于是点点头,抬腿离开了,将马车留给了他们。
景绣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司马濬牵起她的手,“走吧!”
景绣收回目光,由他抱着上了马车,到了街上,人多了起来,两人下了马车,让车夫驾着马车在一僻静处等他们,两人牵手悠闲的逛了起来。
景绣问他,“你觉得我送什么好?”
除了在他的生辰时送了把扇子外,她还从来没送过别人礼物。这是父皇五十岁生辰又是她第一次参加他的生辰宴,她应该要好好准备一份礼物的。
但是最近实在太忙,而且前世今生她只给司马濬准备了一次生日礼物,准备礼物的经验严重不足。
司马濬说道:“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景绣当然知道,送什么都是她的心意,又是她第一次送,父皇肯定会喜欢的。但是她还是想送个新奇的,能真的让他喜欢的东西,最好是用的着的,然后能随身携带的。
两人一路,她总没有满意的。司马濬忽然指着一家店铺,说道:“进那儿逛逛吧!”
景绣抬眼看去见是一家买文房四宝的店,不由眼睛一亮,父皇平日除了上朝就是待在御书房内处理奏折,文房四宝是用的最多的东西。
于是两人走了进去,掌柜一见到他们,就神色一怔,反应过来忙诚惶诚恐地亲自从柜台后跑出来接待。
这二人衣着气度不凡,男子虽然带着半边银色面具,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贵气,女子更是绝色。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这二人就是东旗的濬王殿下和相府二小姐现在的福宁郡主景绣。
“二位,需要些什么?”掌柜的赔着笑脸一边领他们往里走一边热情的问道。
景绣打量着店铺的布置,十分雅致文艺,和所卖的文房四宝倒是十分相配。
“我父亲过两天五十岁生辰,我来买点东西送给他。”
掌柜的眼珠转了转,倒是没听说丞相今年五十岁。随后又一想,相府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当家主母和大小姐相继离去,这个时候丞相应该没有心思准备做寿。
郡主却是一片孝心,她今年刚刚回府和丞相相认,这应该还是第一次为丞相过生日。
丞相学富五车文采出众,乃文官之首,送一副好的文房四宝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二位稍等!”他转身走到柜台后面,弯下身从下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来到他们面前。
景绣和司马濬相视一眼,不由都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宝贝值得他这么小心谨慎。
掌柜的举着锦盒送到她面前,“小姐请看!”
景绣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铺着黄布,中间放着一支毛笔,笔身由玉制成,玉质温润,颜色剔透,她虽然不懂玉但也知道必上乘的好玉。
掌柜的观察着她的神色,说道:“这笔可是用罕见的云州墨玉和上乘的羊毛所制,不仅好看也很实用。令尊一定会喜欢的,而且老朽敢保证此笔放眼四国只此一支!”
景绣不甚欣喜,这笔看着实在太好看了,每天放在眼前哪怕只是看着也会觉得赏心悦目吧。
转头问司马濬,“怎么样?”
司马濬笑着点点头,“不错是不错,只是……”
景绣眉头微蹙,掌柜的也是神色一紧,“这位公子,我们这店已经开了好多年了,保管货真价实!”
司马濬笑道:“这笔上能刻些花纹吗?”
景绣眼前一亮,是啊若是刻上龙纹不是更符合父皇的身份吗,而且这笔身这么光滑拿在手上写起字来估计也不方便。
掌柜的松了口气,笑呵呵的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知二位想刻些什么?”
司马濬看向景绣等着她拿主意。
龙纹二字刚要脱口而出,景绣又忽然将它们咽了下去,一瞬龙纹,肯定会让人起疑的。
司马濬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对掌柜的道:“不了,我们自己刻!”
掌柜的喜上眉梢,这价钱都不问就直接要了,到底是濬王殿下。忙小心翼翼地盖子,捧去柜台后,拿过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起来。
景绣疑惑地看向司马濬,自己刻?
司马濬但笑不语,从柜台上捧起盒子,掌柜的刚要开口说价钱,司马濬就直接道:“去我府上取银子。”
掌柜一冷,顿时脸色一红,忙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二位慢走!”
二人走出来,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门外等着了。
景绣上了马车上反应过来,看来那掌柜的早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了,所以才会亲自过来招待并且那么热情吧。
那她说给父亲买生辰礼物,掌柜的应该误会成景天岚了吧?!
当马车没过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景绣掀起帘子好奇地往外张望,“碎玉轩……”
司马濬见她盯着碎玉轩的招牌看,一手抱着盒子,一手牵着她下了马车。
碎玉轩的生意还是和景绣当初第一次来时一样的兴隆,人来人往的,十分火爆。
景绣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要来这里刻啊……”
这里是他的地盘,想刻个玉玺都成,别说龙纹了。
两人进去,直接被掌柜的领着进了房间,司马濬将锦盒交给他,吩咐他在明天天亮前刻好送去濬王府后就牵着景绣出来了。
两人刚出碎玉轩就看到朝阳带着丫鬟迎面走过来。
二人不由蹲下步子,等她走近。
朝阳忙加快步子过来,先看向司马濬,关心道:“三哥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吗?”
司马濬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显得朝阳好像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样。
好在朝阳仿佛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反应,在景绣想着怎么化解尴尬的时候她已经若无其事的看向景绣笑问道:“怎么,郡主来买首饰吗?可有好的,不妨介绍给我?”
景绣摇摇头,说道:“不过就是随便逛逛。”说着作势往她身后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不见师兄?”
朝阳微微蹙眉,见她神色不像是装的,于是苦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景绣听她话里有深意,疑惑地看了司马濬一眼才对着她摇了下头,语气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师兄他身子不舒服?”
师娘那一掌想必不会太轻。
朝阳语气担忧地说道:“皇上将皇兄看押起来了,说等万寿节过后要派人押送回东旗国交给我父皇处置……”
景绣惊讶不已,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扭头疑惑地看向司马濬,是不是他故意让人瞒着不告诉她的?
司马濬觉得有些冤枉,倒不是他故意隐瞒,实在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他们一直往宫里跑,顾及不到司马峻嵘,而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难道她还想帮司马峻嵘求情不成?
景绣重新看向朝阳,宽慰道:“公主不必忧心,想必是师兄他做错了事吧,不过这一切和公主无关,我想皇上不会是非不分的。”
朝阳笑道:“我知道贵上是个是非分明的明君,不会迁怒无辜的。”
她又没做什么,崇明帝就算想迁怒她顾及也找不到借口。当然,就算他真的迁怒她也不怕,她想崇明帝应该没那个胆子。
景绣点点头,道:“公主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等一下。”见他们作势要走,朝阳忙叫住他们。
景绣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事吗?”
朝阳欲言又止,身后的丫鬟出声道:“郡主,太子他这两天情绪不稳,我们公主怎么劝他都不听,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到请郡主过去劝劝。”
景绣和司马濬相视一眼,没有立刻开口。
朝阳有些尴尬地说道:“不去也没关系的,不过,皇兄他说有话想跟你说。”
景绣诧异地扬了扬眉,司马峻嵘找她能有什么事?经过上次的事,没有师傅师娘在,他们还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聊天吗?
刚到驿站,就看到宇文霈从楼上咚咚的跑下来,“扁鹊姐姐……”
景绣看到她由衷的笑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
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会因为她的举动而心起波澜。
朝阳看着她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一凛,双手使劲的绞着帕子。
司马濬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紧了紧。
朝阳的丫鬟笑盈盈地看着景绣和宇文霈,在朝阳耳边轻声道:“公主,郡主和七公主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压迫力向自己袭来,抬眼一看,就看到朝阳眼中带着少有的杀意瞪着她。
她心跳漏了一拍,脸色一白,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
朝阳这才收回眼神,依旧看向景绣和宇文霈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升起一丝嫉妒。
☆、第242章:司马峻嵘道歉
“濬王,郡主?”景绣等人刚上了楼梯就看到宇文烈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表现的十分诧异。
司马濬和景绣淡淡颔首并不多说什么,直接跟在朝阳身后往司马峻嵘所在的房间而去。
门口一排带刀侍卫,神情肃穆不苟言笑的样子,景绣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朝阳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们,说道:“稍等!”
说着自己带着丫鬟走了进去,景绣和司马濬在外面等着。
身后宇文烈淡淡含笑的看着他们站在一起无比登对的背影,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宇文霈知道景绣他们是来找司马峻嵘的,于是到了门口也就准备离开。
不想一抬眼却看到宇文烈正眼含深意的看着她,下巴朝着房门点了点,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宇文霈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犹豫着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跟进去。
景绣眼角余光将她脸上的反应都纳入眼底,面前的门被打开,景绣转头对宇文霈道:“你先回房吧,我等会儿去找你!”
宇文霈心里一喜,面上却有些犹豫给人一种不想离去的感觉。
景绣疑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宇文霈这才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然后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宇文烈脸色有些难看,无声地哼了一声,也抬脚跟了上去。
景绣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和司马濬走进了司马峻嵘的房间。
屋里虽然已经被整理过了,但还是想象的出来先前有多乱。
司马峻嵘半坐半躺的睡在床上气喘吁吁的,看到他们进来,目光盯在他们身上,眼中有着明显的恨意,然而很快那股恨意就被他隐藏了下去。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斯文俊秀的脸上扬起热情的笑容,“你们来了,快请坐!”
朝阳也招呼他们在桌子旁坐了下去,丫鬟出去端来热茶给他们斟上。
景绣喝了两口热茶暖了暖身子,然后才看向司马峻嵘,问道:“师兄的身子好点了吗?”
司马峻嵘笑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师妹关心。”
“那就好。”景绣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公主说师兄找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司马峻嵘脸上一阵尴尬,欲言又止,看向朝阳,朝阳会意,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但依旧笑意盈盈地对景绣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找七公主,你们先聊着有什么事让人去叫我。”
说着带着丫鬟走了出去。
景绣和司马濬相视一眼,司马峻嵘这是故意支开朝阳啊,什么事需要这么谨慎?
虽然他和朝阳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有不和也很正常,但是这个时候了,他难道不应该讨好朝阳吗,怎么反而防备起她来了?
司马濬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完全不觉得惊讶或是奇怪。
这个时候司马峻嵘比起担心父皇如何惩罚他,他更在乎的是皇后对这件事的态度。
这个时候他需要皇后替他处理一切,帮助他降低这件事带给他的坏影响。
皇后最信任的人无疑就是她的亲生女儿朝阳,这里发生的一切,司马峻嵘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今天找他们过来这件事,朝阳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皇后。
他支走朝阳,想必今天的具体谈话内容他并不想让皇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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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朝阳主仆出去,司马峻嵘才翻身下床,景绣也才发现不过短短三两天没见,他竟然瘦了这么一大圈,整个人形销骨立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一样。
他在桌前坐下,伸出皮包骨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他喝了一口,满足的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细细体会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