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千叮嘱万嘱咐,对邢可进行人体实验时,必须保证不伤到她一分。
工作人员听进去了。皮肤血液测试、磁场测试、心电图测试……N多内容做下来,连续三天没有任何发现。
唯一有进展的事,就是邢可再见时正,没有那么强烈的头痛反应。
难道是同化了?
邢可也曾自己嘀咕着,还没进行高级的无规则热运动,同化度就这么高了么。
她狐疑的瞧着时正,时正发现她在偷偷打量,笑着把她圈在怀里,问她想什么。
她肯定不敢说真话。
反正亲热契合什么的,也不敢试。
他也没提,就正儿八经的在找解决办法,让她老妈放心的交出闺女。
封闭仪里的通天塔很安静,邢可知道它的来历,站在它跟前,进行无声的神识交流。
它没反应。
她虔心许了愿,“告诉我,要做什么,才能打破那么多的禁忌,跟他在一起?”
咔嚓一声,通天塔的外龛盒锁扣响了,把她吓了一跳。
“喂,你的提示明确一点好嘛!”她趴在玻璃上说。
见证四百年历史的古钟静静躺在盒子里,没有多余的指示。
时正找到邢可,握住她的手说,“它没反对,那就证明我们做对了。”
她觉得也是的,搂住他的胳膊,“按摩吧。”
“想睡觉了?”
她点头,“你的手法很好,往往按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邢可在时正的服务下,很幸福的又睡了一个安稳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美人的支持和打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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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终结
集中营生活日复一日的单调紧张。
邢可练完器械后, 配合热冷水交替洗浴,用美体霜慢慢按摩身体,有助于塑形。弄完了一切,她换上休闲套装准备去休息室看书听音乐,所在的达人区区长要求她去参加特训班。
邢可反抗无效,只好乖乖走到训练房。
凌到对她去而复返也是有点好奇, 弄清楚原因后, 就做了安排, “你的体能上来了, 比赛的时候应该没问题,现在训练下运动协调能力。”
运动训练最低级的阶段就是凌到发球,邢可跑动接抽, 调动全身肌肉。
整个过程累得够呛,原先准备得清清爽爽的皮肤和衣装又毁了。
凌到坐在高脚椅上, 拿着网球一个个拍出去, 不管邢可接不接得到, 他弹无虚发, 打得她左右开花满地找球,有的还砸在她身上。
最后她消极罢工了,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侧躺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起来!”
凌到拿着一个球砸到了邢可脚边,弹的老高,手上是用了劲的。
“歇口气。”
“特训时间是两个小时。”
邢可无力的抬了抬运动手环, 才过了40分钟。“真的要死了,教练休息十分钟吧。”
凌到没有说话,骑在高椅上,拿出手机刷下圈里的消息。合作伙伴在零点酒吧里入驻了一个新的消费软件,叫作THE,把漂亮的女孩放在上面供会员挑选,可以点她们打碟、唱歌、跳舞、喝酒,发展得好的,还可以处下朋友。
凌到怕消费变了味,成了涉黄的温床,开始的这几天都死盯着。同伴知道他在乎家里的名声,特地放出消息,圈里有网警蹲着,各位都收敛点。
这种消息不管是不是烟,雾弹,反正都起到了作用。
凌到还以为网警是谁呢,抡开他的资料图片一看,戴头盔骑宝马K1600机车风驰电掣装逼范儿,准是周转没跑了。
他一手杵着拍子一手拿手机,不方便打字,发了条语音,“我在训练你姐,你给我盯紧点网上。”
就当是等价交换,周转听得懂。过了一会儿,他回消息,[行,网监新工作拿你那边试刀,放心吧。]
凌到放心的把手机塞进兜里,邢可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球网前问,“是周转吗?”
凌到拿拍子指着邢可,“你有事找就给他打电话,别问我。”
“我没手机。”
“那忍着。”
话都说得这么生硬了,邢可闭上了嘴,走回了位置,拿起球拍,“继续吧。”
凌到离开高脚椅,站在场地里把球高高抛起,发了个右旋,卡在邢可左边角。邢可伸拍去够,没触到球。
“再来。”
凌到的声音和表情都没什么温度。后面接二连三打长线底球,左右不规则交叉,带动邢可满场跑。等她跑不动时,球就一颗颗的砸在她脚边,经过折弹的力道,再撞上她的身子。
邢可跑动球网前抗议,“干嘛呢,想打人吗?”
她一张脸挂满了汗,白皙的皮肤烧成通红,看着没什么漂亮劲了。
凌到很嫌恶,“还练不练?不练早点滚蛋,我没时间跟你耗着。”
邢可愠怒,“你好好发球不行吗?长吊上旋,要我怎么练?”
“本事小接不到球,口气倒是大。”
凌到拿球拍戳邢可的额头,邢可暗怒,用手挥开拍子,先忍了他莫名其妙升起来的跋扈劲。
后面十来分钟,照样不好过,他那发球力量大,角度又刁,反正没一个能被她接到。
邢可再跟凌到交涉,凌到还是拿球拍戳她,把她搞毛了。她钻过球网捏球拍去打,他凭着身高和力气的优势,把她抵在外围,钻哪儿拍哪儿,把她当作一颗球样的拍出去。
本来前面就累得像狗一样,后边还要被凌到这样对付,邢可觉得这一切真是特么的烦,丢了球拍就朝外走。
可是电子门被锁死了,俩小时后自动解开。
邢可挨着墙边的塑料椅坐下,凌到清理场上的网球。她呼气吸气调整心情,他像是闲来无事跟她说话,“怎么有空留在这儿?”
她懒得搭理。
“你那学校不是开张了吗?教职工都到位了?”
谈的既然是正事,她就好好答了,“教委说今年春节后开校,要我注意做好寒假招生的工作,估计能招满人,义教节后到位。”
凌到慢慢走过去,“难怪你有空耗在这里。”
邢可没好气的说,“我是被我妈关禁闭了,又不是自愿来这儿的。”
“你来这儿好啊,变漂亮了。”
她没说话。
他拣了个远点的位置坐下,“你的病也好了吧。”
瞧着状态挺不错的。
她回答,“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直接说吧,节约时间。”
“你真的要跟时正一起过了?”
“嗯。”
“不是我七十二天前说的话刺激的吧?”
七十二天前,那是什么日子,他怎么会记得这样清楚——对于这些,邢可真是没概念。
“不是。”
“你问都不问我说了什么?”
“不重要。”
凌到淡淡嘲笑,“都没搞清楚,你怎么这么急着否认。”
邢可不由得看了看他,“搞清楚什么?”
“我当时叫你跟时正好好过,你真的听进去了?”
她点头。
“那我现在叫你别跟他揪在一起,你也听得进去?”
她突然笑了,“我点头只是礼貌性回答的意思,这个动作可以理解为,没有必要跟着你胡掰下去。”
凌到看着她的笑,没说话。
她又说,“听得懂就算了吧,给彼此留点余地,毕竟朋友圈有重合的人,以后见面还能打个招呼。”
凌到站起身,“练球。”
练球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本色,怎么严酷怎么来,邢可觉得把话已经说到亮敞了,再跟他揪着劲,就没意思了。所以后面忍着一口气配合他的练习。
终于捱到电子计时器滴的一声响了,邢可扑倒在地上,汗水流了一身,动也不想动。
凌到离开时,踢了踢她的小腿,“地上凉。”见她死趴着,又用网球拍碾了碾她的后腰,在意念中把她斩成了两段。
地上凉,是凌到在这个世界里,留给邢可的最后一句话。
※※※
凌到从集中营出来,开车返回零道,接近晚上六点,天已经黑了。
周转也摸到了这边探望朋友,顺便跟凌到说下良性消费的事儿。
俩人各自忙完事情,凑在一起碰了个头吃顿饭,也没别的消遣,就朝不远处的零点走。
他们被人彪上了。
彪他们的人很有来头,十年前就跟他们干过一架结了仇。后来长大了,混进佑字帮霸市,又被周转待的市局取缔了,周转还凭着这场抓捕荣记二等功。俩青皮没哪儿去,专门做些流氓勾当,逮着周转分管的片区闹事。后来周转挨了他们一砖头,被激怒了,连同执法队停了他们的营业,关掉他们的老巢。他们堵着一口气,寻找机会报复,不知道周转被调离,还在夜市上转悠个不停。今晚上,周转回这边,终于被他们逮住了。
旁边有个男的,他们也认识,大官的儿子,叫凌到的吧,在他手上吃过亏,所以记得深些。
是不是俩人一起端,佑字帮的这俩青皮还闹过分歧,最后看到那俩目标快进监控区了,又想着有道上买周转的悬赏帖垫底,他们把心一横,抽出西瓜刀跟了上去。
晚八点,天下雨,路上行人渐稀。
凌到带着周转从老街面馆里转出来,遇到了暗算。他的手上中了一刀,身子朝后一退,顺便撞开了周转。周转一看两张熟悉的脸,完全明白了过来,喊着老板报警,自己冲过去抱住了一个。
面馆老板有些智力缺陷,哆嗦两分钟,才把报警电话说了个大概。他认得凌到,对凌到很有眼缘,一直误认为他还是5年前的那个大学生,心里太急了,就抄起扁担来打青皮,结果帮了倒忙。
凌到护着两个不会打的,跟手上有家伙的硬碰硬,吃了大亏。
等警察赶到时,这条窄巷里死伤惨重。
真正打斗费时不长,可是结果却很明显。周转跟面馆老板毫发无损,凌到被砍到大动脉,情况危急。俩青皮现场没气儿了一个,还有一个倒在墙壁边苟延残喘。
不管凶嫌还是受害者,警队一律先送医院抢救。
※※※
九点,邢可还在完成特训任务,老妈突然闯了进来,拉她就朝外面大步走,说是凌到想见她最后一面。
邢可在车上听了几句,脑袋里嗡的一声,什么都不明白了。
凌到不是在中上午给她加强特训来着,好端端的人,这个时候怎么会重伤??
她的心乱跳个不停,一路上还听到老妈的手机不断有人来催快点,专车疯开一小时到了医院,等她冲进楼层时,已经得知噩耗,凌到重伤不治,没挺过来。
后面的天都黑了,向邢可压下来。
她记得她似乎是哭了,到了最后哭不出来,妈妈就架着她,把她拖到一边的空床上,不给外面添乱。
还有很多事,她都不清楚了。
在她心里,她想过跟凌到撇清所有关系,好好过各人的,但是从来没想过他会死。
听说这次,又是他出手救了周转,才遇上这摊子烂事的。
周转在哪里?她没有精力去关心这个了。
妈妈似乎给她打了安定,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如果睡一觉醒来,能证明这一切只是做梦,该有多好。
她在心底卑微的要求着。
向谁要求呢?她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多事情难以捉摸,甚至没有对错。
意识涣散时,她想起了跟凌到有关的事情,模糊的片段,不能连成一整块。
但她有个强烈的愿望在大脑里浮现着,就是,凌到不要死。
如果能改变这个结局,她愿意不去相遇。
※※※
头痛欲裂,身子像是掉进滚筒底下,被碾压机碾成了薄片。
邢可大汗淋漓的睁开眼睛,天微微亮,窗帘透着一点光。
她想都没想,习惯性的去捞床头柜上的闹钟按下闹铃。
时间显示是2015年11月1日早上6点。
邢可愣了一会儿,先由着头痛的感觉散过去,才明白事情有点不对劲。
现在是2015年,她生日的前一天。
她记得她好像做了很长的一段梦?梦见了周转受伤,凌到救他死了,还有她慢慢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叫时正。
……
真的是梦吗?也挺奇怪的。
邢可强撑起身子,到卫生间洗漱,猛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样子,还吓了一大跳。
没精打采那是必须的,还有——她是瘦脸短发。
短发!
她从来都是留着长发的,只在梦里,她剪成了短发,还把头发捐出去送给癌症患者。
她火速跑回老公寓的客厅,看电视看挂历,再次确定是2015年11月1日。
然后她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个电话看看,凌到有没有死。
凌到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按正常情况来看,她在2013年追过他,要过他的号码,距离今年已经隔了俩年多了,是不是原号还真是说不定。
邢可捞起手机,翻遍了整个通讯录,竟然没找到凌到的号码。她想了想,依稀记得梦里的那个世界,她把他的号码都拉黑了。
于是在黑名单里去翻出来号码,打通了,等着那边接起来。
六点十七分,一个熟悉的男声接起电话,口气不是那么友好。“哪个?”
邢可足足愣了五秒钟。那边又是一贯的风格,“作什么呢?说话!”
她的鼻子酸了下,真的没多想,一句话冲了出来,“你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和打赏-3-
别的不多说了,能看得进去的就请继续吧,不感兴趣了,我鞠躬送您:)谢谢一路的捧场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