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他过来屋里安静的出奇,还在睡?也是,昨晚他们玩那么久起不来也是正常。可是又过了一会儿儿子穿戴整齐走了,老爷子懵了,偷偷潜到屋里,一看空无一人,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也就床单上有几点污渍,帐里有些欢//合后的气息,居然没有脂粉味,看来不是个妖艳的女子。
接下来几天老爷子发现儿子每晚都回房,然后就不知道去哪儿,那个女人没再来过夜,儿子从房里出来几下就没了踪迹,似乎也在避人耳目,这王八蛋难道勾引有夫之妇?老爷子开始怀疑,不对啊,那床单明明是女孩儿家第一晚留下的,儿子应该没那么不知羞耻。
乜云飞刚刚尽兴搂着她有些腻歪“我真是烦透了你去打仗,我也从来就没敢想过有一天我老婆冲在前面我躲在营帐里等她回来”
“你是没想到会有个能打仗的老婆吧,若是娶那严……”她竟然有些酸,被他捂住了嘴,有些不满的解释着“不许提败兴的事儿,我一共就没见过她几回”
“我去袭营,你回房好好睡会儿,乖乖等我回来”凌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起来穿戴好,亲他一下就准备走。
“不许受伤”乜云飞摸了摸她的脸颊,凌云穿好盔甲,拎着银枪去了点将台,乜云飞穿好衣物休息会儿起来收拾了床帐回自己房,老爷子这天来蹲坑发现儿子房里没人刚要走,忽然看到他回来,连忙躲在角落里,他的心跳声很快,脸有些红,分明是刚刚欢合过,这女人一定在附近。老爷子去分堂把白术捆成了粽子。
“说,少夫人在哪?”老爷子眼睛一瞪。
“少夫人?”白术就是一愣。
“少装傻,你只要说出是谁我就饶了你”老爷子拿着鞭子在白术眼前晃悠,准备严刑逼供。
“老庄主饶命,属下不知”不论老爷子怎么威逼利诱,白术就是不招,气的老爷子把他关进了地牢,白术一肚子委屈,你是他亲爹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少庄主一直在军中,军中哪来的女人啊?
云南分堂的管事被老庄主逼问个遍,白术被关进了地牢,当归被吊起来打了一天,陈皮被丢到房上暴晒了一晌午,黄芪吓得躲了出去才逃过一劫,可是还是没审问出下落,没有租房或是买宅院,也没有听说和谁家小姐有绯闻,老庄主糊涂了,一个连我都逮不到踪迹的女人,难道不是女人而是个女鬼?又被自己的想法气乐了,管她是人是鬼,一定得抓她现身。或许是小王八蛋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老爷子决定先躲起来,过一阵子再追查。
江边弄了院落老爷子天天钓鱼解闷,看着有的老者领着孩子打水漂或是捕鱼羡慕的他逗着人家的孩子。这天听见爆炸的声音知道又打起来了,连忙把自己的小船拖拽上岸,江边的人都躲回了家里,老爷子倒也不怕,看着这江水变暖,垂柳依依心里骂着小冤家。几只战船的残骸顺流而下,一个木板上有个年轻的兵正抓着不放,老庄主连忙下水把人救了上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双目紧闭,腿上都是血迹。
“还是个孩子呢”老爷子把人背进了院落仔细医治,傍晚那个小伙子醒了,连忙道谢“多谢老伯救命,就要起来行礼”
“躺下,不必多礼”用热毛巾给他擦干净脸,还是个长的挺讨喜的孩子。
“老人家,这是哪儿?”这伤兵身上只有些铠甲碎片,估计遇到了火雷。
“你是哪里人?是荀国的,还是越国的”老爷子见他衣服都是焦黑,也看不出哪国的兵。
“晚辈在凌家军服役”这孩子勉强支撑着坐起来,言谈和气应该有很好的家教。
“别怕我也是荀国人,鱼汤喝些吧”老庄主端了上来,自己炖的鱼汤,琢磨着自己儿子这般大那会儿整天就会怼自己,现在?现在还不如那会儿呢!
“谢老伯”这年轻人很有礼貌,接过几口就喝尽了,看样子也是饿坏了。
“这孩子,你多大啊,伤的这么重,爹娘不疼死”老爷子一边给他拿药,爷俩一边闲聊。
“二十二了,我娘走的早,我爹我也没什么印象,很小就过世了”提起父母,他有些黯然。
“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庄主亲昵的摸了摸他肩膀“孩子你别怕,养好了伤再回去”
“只怕不成,战事正紧,就算是伤,也得回营报道”
“孩子,你走不了路”老爷子一口一个孩子,凌峰心里难受,他从小缺少父爱,这个慈爱的老人帮他治伤,喂他吃饭,还帮他擦身,弄的凌峰心里热乎乎的“您有几个儿女啊?”
“就一个冤家,有跟没有一样,我真后悔生他”提起儿子,老爷子一肚子气。
凌峰见老者这般,以为他儿子不孝顺,索性拉着老爷子手“您要是不嫌弃我笨,我认您做义父,将来给您养老送终”
“是个有心的孩子”老爷子挺喜欢凌峰,凌峰立刻挣扎着磕头,“孩儿小峰给爹磕头”
“哎,好孩子,你叫小峰?”
“是,儿子叫小峰”凌峰嘴甜,人又长的招人喜欢。
“好,儿啊,什么都别怕,就在家养伤,爹给你军营送信”老爷子心里高兴,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会来事的孩子。
“爹,您能告诉水军大营主将宋达吗?您有笔墨吗?”老爷子连忙找出来笔墨纸砚,凌峰接过纸张并没有拿笔,把他的身份铭牌沾了墨迹印在纸上“爹,您把这张纸给宋将军送去行吗”老爷子以为凌峰不会写字,倒也不以为意,军中粗人多,不识字不丢人,自己慢慢教他读书认字就是了“爹这就去送信,你等着,好好睡一觉”老庄主认得宋达,既然是宋达的兵,更不是外人了!给凌峰拿了厚的被褥,又给他准备了水果点心放在桌案上“孩儿啊,伸手就能够着,这是夜壶!爹爹去就回,你别怕!”
“爹,您怎么称呼啊”
“我叫乜珍”
“孩儿记住了!”看着老爷子把吃喝给他备齐,小心的吹灭了灯烛,假装屋里没人,索性躺下等着。
这一路兵比平时多几倍,老爷子就有些懵,到处都是马队打着灯笼寻找受伤的士兵,老庄主心想孩子既然要找宋达,那就给宋达送信吧,或许他还能照应一二,让他在家里好好治伤,这孩子伤的不轻。
老庄主索性躲着些这些兵走,又来了一队马队,见他在路边为首的将领忙问“老人家,可看见穿我们这样衣服的士兵负伤的,或是阵亡的在江边?”
“老朽没注意”
“深更半夜的,您有事还是白天办的,而今不太平!”这将军说话还算和气,老爷子对凌家军治军严谨早有耳闻。
“谢将军,小老儿有要紧的事!”
“将军,还是搜一下别是奸细”过来几个兵就要搜查。
“老人家别怕,例行检查,您配合就好!”过来两个兵搜身,钱袋子里金银没动,怀里,腰带里,一下子就搜出了凌峰印着铭牌的纸。
☆、第19章 第十九章
“将军,咱们的铭牌”这士兵立刻就拿过去给头目看。
“花纹应该是大将的,不知道是谁,来呀,请老爷子回营”头目努力的辨别着花纹,不是他们这个等级的。
“我还有事,你们把那纸给我”老庄主决定去找宋达,和他们耽搁层层请示下来更耽误事。
“老爷子,这印记的主人我们得见见,不然您走不了”这人把路一拦,示意他走不了了。
“老朽要走,谁能拦住?”老庄主着急,孩子还受着伤,自己不能耽搁,一把抢回纸张一跃上树,谁知道这些兵也不白给,二十几人把老庄主团团围住就打在了一起,老爷子武艺不错,也不愿意伤了他们,还算手下留情,打斗的时候以尽力脱身为主,这耽搁的空儿,又找来一伙马队,为首的将领很焦急,不停的催马,见这边有打斗声连忙过来。
“参见大帅”这伙兵连忙行礼,老爷子顾不上许多打算跑,“何事争斗?”声音居然是个女人,老爷子心说军中到底还有多少女将啊?
“那老者可疑,有咱们的人的线索”士兵过来汇报,凌云一看二十几个人拿不下这老者,立刻加入了战团,老爷子本来快能突出重围了谁知道那为首的女将武艺了得,他又老迈加上赤手空拳,女将招招紧逼,老爷子节节败退,一不留神被那女将一枪打在腿上,就是一个趔趄,她一挥手,手底下人一拥而上直接被捆成了粽子。
“大帅,纸在这儿”把纸拿了出来,凌云一看就是一愣,铭牌的花纹代表了身份,寻常兵士是豹纹,参将以上是虎纹,大将以上是蟒纹,这蟒纹里刻着一对飞龙,这个铭牌虽然只有正面的花纹没有名字,已经证明了它的主人就是弟弟凌峰。
“老人家,这人在哪?”凌云听说弟弟战船被火雷击中吓得已经魂不附体,领着人顺着江面寻找到了这里。乜老爷子一脸骄傲,根本就不理会,琢磨着活动活动挣脱绳索抓紧跑,奶奶的,今天栽跟头栽到了女人手里。
“松绑”凌云让人先松开老者“老爷子,这人是我军中的人,我需要见他,没有恶意”凌云只得好言商量。
“这是郡主,还不见礼!”兵士开始吆喝
“老朽有眼无珠,见过郡主”凌云郡主的威名谁不知道,老爷子连忙行礼,栽她手里也不算丢人。
“老人家客气了!您能告诉我,这铭牌主人在何处吗?是生还是?”凌云说不出口。
“孩子让我把这个交给宋达”老爷子知道宋达而今听命于凌云,只得实话实说。
“宋达是我的人,老先生,您带我去见他,给我也是一样的!”凌云知道有可能是这老者救了弟弟,越发的和气起来。
“好吧”老庄主盘算,凌云郡主不可能假冒,冒牌的上哪找这么能打的女人去,领着凌云往回走。
“老先生,凌云一时鲁莽,您请骑马”凌云连忙把马匹让出,扶着老爷子上了马,她抢了亲兵的马匹,让他们两个瘦小的骑一个就是了。
到了院落外,老爷子开了门锁进屋“小峰,爹回来了,你们的人找你来了”
“爹,这么快?是宋达吗?”凌峰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峰”凌云激动的连忙往屋里跑,后面跟着的这群直接给老爷子跪下了“末将鲁莽,谢您救命之恩”老爷子一愣,小峰,云南王就叫凌峰,云南王?好像确实是个年轻的孩子!老庄主跟着进屋,那凌云郡主抱着弟弟正哭呢,见他进来,撩战袍就要给老爷子跪下“凌云鲁莽,请恩人责罚”
“老朽不敢当!”虚扶一下,郡主起来他又查验了下凌峰的伤。
“爹,您真神了,这么快就把我姐找来了!姐,这是我义父,咱爹医术可好了,不比我哥差,用了药很快就不疼了!”凌峰一脸惊喜连忙给姐姐介绍。
院里那群人进来给王爷请安“行了,你们出去吧,本王没事,托我义父的福,你们抓紧归队,通知宋达加强戒备,大营那边让薛万盯紧了,真有差池回去我打他们屁股!”凌峰又来了精神,命众将该干嘛干嘛去,见到了姐姐,他彻底踏实了。
“是,王爷”留下十几人护卫,余下的各自归队。
“爹,您怎么找到我姐的?”凌峰嘴甜,一口一个爹,叫的老爷子有点懵,这孩子居然是王爷,怪不得口碑好,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说话爽利,对属下也很和气。
“路上遇到的,发生点误会”老爷子又不好说你姐见面就揍了我一顿。
“对不起老伯,凌云鲁莽”凌云一脸歉意,连连道歉。
“也怪老朽没把话说清楚”老爷子挺喜欢这姐弟两个,心说这两个孩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这一方百姓的依靠,果然名不虚传。
“小峰,要不姐背你回营吧”凌云不放心他的伤,觉得还是带回去给乜云飞瞧过了才踏实。
“郡主,王爷的伤不宜移动”老爷子立刻阻拦,骨伤得静养。
“爹,咱们爷俩可说好了,叫小峰!不能叫王爷,您是我的长辈,认您的时候就说了,我给您养老送终,好好孝敬您!您放心,儿子养的起您”
“这孩子伤的不轻,七天内不宜挪动!骨折虽然接好固定,但是还要养些时日”
“好吧,我安排人保护你们安全!就有劳老伯了,去给乜大夫送信,就说王爷重伤,让他来给看看”凌云不放心弟弟的伤,到底乜云飞的医术她才信得过。
亲兵答应了骑快马去送信,这小院就这爷三个,卫队分散在院外警戒,凌峰穿着老庄主的衣衫有些滑稽,凌云又帮他把头发里的血迹洗干净,让人多送粮米肉蛋,又给老庄主封了白银千两,吃的老爷子留下了,钱推了回去“吃的我们爷俩慢慢吃,我们爷俩投缘,钱我不要!孩子既然喊我爹,我自然疼他!”
凌云连连给老庄主道歉,老庄主也不好意思了,连连给凌云作揖“也是老朽鲁莽,郡主不必如此!”俩人在院子里互相行礼呢,乜云飞从天而降“小峰,伤哪儿了?是不是屁股开花了”人没到,声音先到了,还没等落地,就看见自己爹正给自己媳妇作揖,“爹你干嘛呢?”乜云飞一脸的诧异。
“啊?”凌云刹那间尴尬了,好在老庄主一见乜云飞,二话不说拿起边上的扁担就打“我打死你个逆子,你个小王八蛋,人呢?人在哪儿了?一年多了,你应了我的孙子呢?”追的乜云飞上蹿下跳,不住的躲闪“当着人呢你干嘛啊?”
“你个小王八蛋,聘礼我都给你送到分堂了!你媳妇娶哪儿去了?”好在大伙都看这难得的好戏,乜大夫被人追着打,不住的求饶,没人注意到凌云满脸通红,凌云抓紧到水盆里洗把脸,冷静了又冷静,自己一见面就把乜云飞爹给打了,这可如何是好!既然弟弟有公公照料,想来伤是无碍的,一会儿抓紧溜之大吉吧,这辈子见过的场面无数,今天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凌峰也没想到义父是乜云飞亲爹,反正他一口一个哥跟乜云飞叫着,这下正好,都是一家人!
“认了个干儿,我指望不上你啊,我也一样能抱孙,小峰啊,你成家没?有孩子没?”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儿子恨不得一脚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