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系统已经被那贵人销毁了,不会再有这等下作的东西出现了,夫人安心便是。”苏子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何友淑脑子里还有点迷糊,想清楚期间的关系后,“她们的身体换回来了吗?”
“换不回来了,重获新生的宫幼晴因触犯地府规条,会有鬼差来收拾她的,恶人会有恶报,夫人也不必担心。”苏子乐很果断,他说着说着似乎有些不心不在焉,而是低头玩手机。
何友淑听着他的话总觉得苏子乐这个人忽然变得很陌生,什么地府鬼差的,怎么说的好像真的存在一样?
可能这是苏子乐另类的安慰方式吧,总之知道最后善恶终有报就好了。
她软软地靠在沙发上,想着以后自己或许还多了一个朋友,也开始考虑她跟苏子乐之间的关系,互换了一次身份之后,她觉得她不能总是逃避。
有些问题总要直面才能解决。
正在想着,苏子乐那边忽然“咦”了一声,嘴里说着,“按下这个按钮即可穿越到下一个世界。”
何友淑听着觉得不对劲,也看了过去,只发现看过去的时候,苏子乐的大拇指已经一下按在那个“启动”的按键上。
一瞬之间仿佛有很多记忆争相恐后地挤进来,她惊愕地看向苏子乐,只看到苏子乐的说话的嘴型。
——夫人,下一个世界见。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大肥章~
下一个故事预告-《好巧,你也长生不老吗?》
小文案:
自有意识开始,我就一直不老不死。
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居住超过十年。
不管我结交多少朋友,最后都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以为直到地球毁灭我都只能孤身一人。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几十年前见过,并且样貌没有任何变化的人。
我对他说:嗨,好巧,你也长生不老吗?
第23章 好巧,你也长生不老吗?(1)
高中的课堂上, 她正拿着一本历史书在黑板上板书, 学生们在下面窃窃私语,当她板书完成转过身来的时候, 学生又恢复安静。
这节课的内容刚好是关于秦始皇晚年作为的,这让她回忆起不太好的事情。
“大家看完课本上的内容了吗?”何友淑清了清嗓子, 声音清亮地问道。
“看完了!”学生们很喜欢上她的课,因为觉得这个老师上课的内容很有趣,总是讲一些好玩的故事。
一些本来平淡无奇的故事从何老师的口中说出来,变得非常传神,给人一种她切身经历过那些事情的感觉。
何友淑说的故事,她经历过吗?
当然。
从她有意识到现在已经有三千年了,她不老不死, 从三千年前活到了现在。
这些历史书上的一些事情,她不需要看书,都能说出来,甚至连一些史学家都不曾知道的细节。
“那大家对课本上的内容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她又扬起笑容声音洪亮地问道。
一个学生在她的话音落下后, 马上就举手问道;“老师老师!秦始皇真的是病死吗?他会不会其实已经求到长生不老药呢?”
何友淑其实猜到上这个课会有学生提出一些奇怪的问题, 刚巧那时候她对秦始皇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在意。
因为那时候世道乱,她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
有个老道士认出了她其实是他几十年前见过的女子,又结合秦始皇求灵丹妙药的事情, 道士便暗中带着人追了她好几年, 直到嬴政驾崩,老道士还没有就此罢休。
何友淑怀疑这老道士分明就是自己想长生不老,后来老道士老死了, 她才结束逃亡生活,但很快天下又大乱,又是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抱歉地朝学生笑了笑,“这个老师也不清楚呢,不过秦始皇肯定已经死了,没有活到现在,大家如果遇到那种骗子短信一笑而过就好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她转移了这个话题。
……
课上完后,她回办公室准备下午的课,一边计算着她到底什么时候离开比较合适。
虽然到了现代,化妆品能化出各种各样的效果,她也可以利用化妆技术把自己化地老一点,但是总是这样化妆对自己的皮肤不太好,脸可以化妆,身体的鲜活却无法掩饰。
她还是无法在一个地方滞留超过十年。
回到办公室,她因为马上就要递交辞呈,想到之前预定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心底有几分烦躁。
何友淑还记得最初有意识的时候,按照现代人的说法,那应该是周朝。三千年前,她是一个被义父义母从山里捡回去养的孤女。
后来过了大概是三十年,她十五岁就嫁给了一个病秧子,还没圆房相公就一命呜呼了,在夫家操劳了十五年,没再改嫁。
义父义母发现三十岁的她跟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没什么两样——想想吧,三千年前,那是什么时代?人的平均年龄大概五六十岁,生活条件也差,一个打小就下地做农活的女子怎么可能在三十岁的时候看起来还像十八岁?
只是那时候义父义母并没有提出这点,又过了几年,她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但依旧年轻貌美。
跟她同龄的女子都准备抱孙子了,脸上皱纹纵横,两鬓已经有斑白的兆头。
所以,有人发现她不会变老,把她当作妖物,怪物。
即使已经过了三千年,何友淑还记得那时候的绝望,曾经对她和蔼可亲的邻里和父母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把她绑在一个木桩上,举起火把要把她烧死。
后来是一个曾被她施舍过几个铜板的小乞丐偷偷放走了她,至此,何友淑离开远走他乡,再也不想回到故乡。
再后来又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古代的生活真的不好过。
何友淑从回忆中抽离,伸手摸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的闹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个同事看到她在收拾东西,很遗憾地上前问道:“何老师真的就要辞职啦?明明现在刚好是评级的时候,如果何老师不辞职,说不定就能升职了。”
“家里父母逼得紧,让我赶紧回去结婚呢。”何友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言。
有时候,合适的谎言是必要的,这能让一些对她去向揪着不放的人死心。
有些男子喜欢她,在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会穷追不舍,这会让她特别困扰。
“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何老师跟对方是相亲认识的吧?其实何老师除了年纪大了一些,别的条件都很好啊,何必委屈自己去相亲呢?”女同事为她抱不平,拍了一下另一个同事的肩膀。
那个同事正在低头看手机,女同事便叫道:“林老师,你还真是妄为人师!作业改了吗?居然还在看小说!”
林老师终于抬起头嘿嘿笑了笑,“你不懂小说的美好,唉,上天给我一个穿越到过去的机会吧!让我体会一下穿越女的美好生活。”
何友淑听后只是笑笑,并没有搭话。
她也看过那些叫做小说的东西,不过她不是很喜欢看那些穿越到古代的生活,虽说那些书一般都是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时代,但是她看着总觉得很违和。
毕竟她经历过的古代是非常艰难的,很多食材都是后来才从国外传过来的,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不可能吃香的喝辣的;等级制度森严,医疗条件极差,一个小感冒可能都会死,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交通和信息也极其不发达。
总之让她列举古代不适合生活的理由,她能举出一大堆。
东西收拾地差不多了,她的桌面上只剩下一些学校最初发过来的一些宣传方面的书,她的东西都被放入她的小包包里。
最后的交接工作做完后,何友淑带着她的东西走出校园,开着她买了没多久的小绵羊,回到她现在居住的小区,去办理退房手手续。
她并不喜欢每次都要弄一个新的身份,这是很麻烦的事情,要牵扯太多手续,尤其是在现代。
在她的一个小盒子里,有很多废弃的身份证明,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留着这些,可能是为了数一数自己的岁数有多大了。
一切手续都弄完了,她安心去往火车站,坐车去下一个定居的地方。
她走过很多地方,她下一个要定居的地方她以前也住过一段时间,大概是民国的时候吧,为了避开战乱,躲在那个小地方过着避世的生活。
那时候没什么相机,到现在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见过她的人应该都去世了,就算没去世,到了这么大的年纪也不可能再记得她的样子了。
她这次打算在那边就过过种田的日子,够自己吃喝住行就行了。
小村子地方偏僻,何友淑下火车后还转了好几趟车,最后拦到了一辆三轮车,一个憨厚老实的大叔说是到那个小村子的,让她搭便车。
何友淑一路上跟大叔聊了一些关于那个村子的情况,知道村子现在稍微发展了一些,虽然还是以务农为主,但是村子里很多年轻人或者壮年劳动力都到外面打工了。
剩下在村子里的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也荒废了不少田地。
何友淑觉得大叔大概是一个非常喜欢种地的人,说起那些荒废的土地语气里充满了可惜,恨不得自己能揽过来都一起耕种的样子。
聊了一路,大叔知道何友淑是打算在村子里定居,觉得很不可思议,“像你们这种年轻人啊,不是大多都爱在大城市里待着吗?哪有喜欢往这种穷乡僻壤跑的呢?”
“小姑娘你一定是没吃过苦,等你在村子里了住过几天,你就只想着回去了,村子里可不比外面的大城市,网络信号都特别差。”大叔话特别多,“我那些在外面读书的孩子回来后,拿着手机到处跑,说这鬼地方连信号都没有,哈哈。”
何友淑听得认真,时不时回一两句,大多数都是大叔在说,她觉得大叔可能是孩子不怎么喜欢回来,他跟老伴在家里务农没什么能聊天的人,憋坏了。
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小村子,小村子里有一个招待所,大叔把她放到招待所里了。
何友淑谢过大叔还给了大叔一点谢礼,大叔笑的满脸褶子,很欢喜地回家了。
招待所里工作的人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戴着老花眼镜,看着她的身份证明,“哟,小姑娘都把户籍转到这儿来了,你要找地方长住,还得去找村委会。今儿太晚了,你就在这里先睡一晚,明天再去办吧。”
何友淑点头,“我听送我来的大叔说,这里有很多田地荒废了,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联系一下一些田地的主人,让我在这里租几块田种几年。”
招待所的所长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姑娘还想种地?”
“我是农村出来的。”何友淑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行吧,还是找村委会吧。”所长说完就带她去找房间。
招待所房间没几间,毕竟这小村子平时也没什么外人过来。
所长推开一个房间,房间空间不大,虽然装修不怎么样,但至少很整洁看起来让人心情不错。
“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前几天来了一个教书先生,听说这里小学急缺老师,就去教书了,还没见过一边种地还一边教书的先生呢。”所长离开前嘟喃了一句。
何友淑听后失笑,所长说的那个老师应该是那种支教老师吧?她对这些所谓的支教老师是不太看好的,很多支教到村里教学不过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一边承诺着哄骗着学生说会在这里教书多久多久,实际上任务一完成马上就离开。
她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床头,准备先冲个澡,这房间还真是看起来简简单单的,该有的厕所浴室也都有。
只是设备稍微简陋一点——只有冷水,并且不是淋浴,只能用桶接水洗。
不过何友淑简陋的设备都见过了,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冲了澡后,何友淑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时间,她觉得现代这些发明还是很有用处的,能打电话还能上网看,古代传消息不知有多艰辛,反正她是不喜欢用信鸽的。
她看了一会新闻,之后把手机放去充电,发现床头桌上有一块玉佩,她好奇把玉佩拿起来看了看,总觉得这玉佩很眼熟,好像在某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不过这玉佩到了现在,应该算是古董了,还是有点值钱的。
何友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如果古董的话,她可以有很多。
她只是有点好奇这玉佩的主人,想了想,她把玉佩放回去,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她出门之前看到玉佩,还是把玉佩带上,下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所长,便去村委会办理入住的手续。
一切办理完毕已经是中午了,住的地方也已经搞定,接下来她只要搬进去就可以了。
她回到招待所把自己剩下的行李拿出来,摸到口袋里的玉佩,见到在办公室的所长便走了进去,“所长,中午好,吃了没?”
“刚吃过,小姑娘有啥事?”所长眯着眼睛似乎在看文件,老花眼镜挂在鼻梁上仿佛很快就要掉了。
何友淑把玉佩拿出来,放在所长的眼前晃了晃,“所长,这是您掉的玉佩吗?看起来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收起来放好比较好。”
所长的目光从那文件上转移过来,盯着那玉佩看了好一会,“这不是我的东西,你在哪儿找到的?”
“在住的房间里,床头桌上。”何友淑回道。
“那可能是苏先生的,在你之前就只有苏先生在那个房间里住过。”所长说道。
“那可以请您交换给苏先生吗?”何友淑把玉佩放在所长的办公桌面上。
所长一脸为难的说:“我接下来得出门一趟,苏先生可能已经在找这东西了,要不小姑娘你帮我还回去吧?苏先生基本上一整天都待在学校里,那个长得高高的老师就是了。”
何友淑有点犹豫,所长又说:“刚好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多聊聊接触接触也好。”
所长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何友淑也没什么意见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刚好她也好奇这个来支教的苏先生,都是姓苏的,可能是那个人的后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