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末有气无力地裹着棉被坐起来，有些心烦气乱，“要是没什么大事我绝对要多一倍的奖金！”
瓜子心里很是着急，想骂又骂不了，又怕外面的人听到，低声吼道：“现在是真的出大事了！”
“从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华若的书的销售量成倍增长，现在已经快要到你的两倍了！你还在家里躺着，当神仙呢！”
宋默末被她吼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脑子里却还是有点懵，“怎么回事？”
茶水间有人进来，瓜子避开人直接躲到安全通道去打电话，“肯定是看你的销售量快把她超了，动了手段呗！”
宋默末一溜烟爬起来，爬到电脑前去看瓜子刚刚给她转过来的销售记录。
范若若的书不仅是在实体店的销售，连网络销售也在迅速增加。
宋默末知道她肯定是动了手段，如果要是没遇见徐卓以前她不会对这种事有反应，她巴不得的让她自己去拼。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也想拼了。
瓜子许久没听见手机里面的声音，急声问道：“默末，默末，你看了没有啊？”
宋默末揉了揉还有些痛的眼睛，道：“先不用管她，瓜子，帮我加大宣传力度，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小甜心
隔天宋默末去了趟公司，和范若若的编辑谈了谈，找来了HI旗下当红作者的销售量表格，和自己的做了比较，瞬间有点头疼。
按照主编的意思是既然对方也开始暗箱操作，他们也不能落后。
宋默末扫了眼对方的笔名，顿时更为头疼了。
安如凡是她的大学同学，樱子是她的笔名，两人曾经有过一年的室友关系，但在大二时安如凡出国留学后便没了联系，只是不知道她竟然回来直接签了HI。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还是从大学的班群里知道的。
宋默末按了按眉角，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乱的头也开始发疼了，早知道她就不熬夜了。
瓜子正从外面回来，在座位上看见她也不意外，递了一杯刚买的美式咖啡给她，陈述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烦，但是你可要抗住啊，奖励可是你的偶像，你可不能输啊。”
宋默末深深叹了一口气，“要是早点知道是他，我才不管什么面子，直接就找那家出版社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对了，你弄得怎么样？”
瓜子知道她说的什么，弯腰敲了敲键盘，点出页面给她看。
宋默末坐直凑过去看，只见整个网页几乎都是有关她的那本书的宣传。
“公司网站上申请也通过了，大大小小的我都弄了，现在只要你在微博上宣传宣传应该就可以了。”
宋默末点头，现下也只有这么做了。
“瓜子大大，回头我请你吃饭哈。”
瓜子摆手，“不能只吃饭，要吃几顿饭。”
宋默末抬脚作势要踹过去，“回头把我稿费补上再说。”
***
很快便要到圣诞节，宋默末挂完徐卓的电话后便直接上楼去录音室找他，想想算来他们差不多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过了，就连网上也没有他的新的消息。
宋默末很快便走到录音室门口，正想敲门，便见门从里面打开。
夏芷路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进来，楞了一下，因为是女的，还仔细看了一下。
“你好。”
宋默末对着她笑了下，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打招呼，也礼貌地说了一声“你好”。
“你是来找徐卓哥的？他现在没在。”夏芷路出来还顺手关上了门，笑着看着正打算进去的人。
“我知道，谢谢。”宋默末知道他在大楼的附近，当然知道他不在。
夏芷路看她一眼，侧身让开，语气不明道：“你是宋然的妹妹吧。”
宋默末开门的手一顿，她可记得之前她并不认识她，笑了笑，“恩，抱歉，我先进去了。”
也没等她再说话，宋默末一口气进去后再关上了门。
小张正坐在沙发上滑手机，见她进来一愣，随即笑道：“我还说外面是谁在说话呢，默末怎么来了？”
宋默末走过去直接坐在他对面，道：“徐卓说是找我有事请，我便过来了。”
“是这样啊，” 小张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想到什么，说道：“小卓明天又要出国，你知不知道？”
宋默末喝了口水润了润唇，点头，“微博上有他最近的行程，是去巴黎吧？”
小张笑着点头，“我看粉丝比我这个经纪人都还要清楚。”
宋默末淡笑不语。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小张抬眸看向她，像似想到什么，正准备开口，便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宋默末也扭头看过去，徐卓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一套整洁的西装，看样子应该一会儿要走。
徐卓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走过来直接放在了桌上。
小张上前接过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文件袋，问道：“商量的怎么样？”
徐卓自然地挨着宋默末坐下，道：“商量好了，开始做吧。”
说完也不看他，而是看向旁边的人，“我开始准备专辑了。”
宋默末双手握着水杯，听他这么一说，微微扭转身子对上他的视线。
“新专辑啊，很好啊。”
只是可惜她又要熬夜抢专辑了，不过也可以商量商量的吧。
“那你可不可以送我，带签名的那种。”
正翻着文件袋的小张闻言抬眸扫她一眼，嘴角一抿，微微一笑。
“可以，但是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宋默末微微皱眉，“为什么？难道发专辑没有限量的签名专辑吗？”
徐卓点头，收回放在她手上的视线，“你也知道是限制的，我随随便便就给了你觉得太对不起我的其他粉丝。”
“你看我们两个这种关系走走后门不可以吗？”
闻言，其余两人都是一惊，小张更是直接站起来找理由出去了，他觉得再待在里面自己头上乌黑乌黑的头发丝都会少好多。
徐卓挑眉看她，等着她继续说。
宋默末捏了捏杯子，“我们认识也很久了，也是朋友了，算上我哥这层关系，再加上我们之间还是合作关系，难道你就不觉得给我一个签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徐卓盯着她，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倒是嘴角抿着的笑透露出他此刻的愉悦。
宋默末没有看他，随便把之前要签名的事情也说了，“你说说，这个不用说人情了，只要以后你要让我帮你的话我肯定帮，难道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粉丝和合作对象吗？你大可以放心，我是不会拒绝你的。”
“所以啊，我们就别谈人情的事情了，互帮互助多好，再有，你都抱过我了，还想让我欠你人情！”
提到这个，宋默末语气虽然很镇定，但是脸上却是白里透红。
徐卓见她这样也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将桌上的纸袋子递给她。
宋默末脸上还带着粉红，神色疑惑地接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排着四个不大不小的红透透的苹果。
“给我的吗？”
“恩。”
还有两天便是圣诞节，宋默末拿着袋子颇有些弄不清楚，徐卓竟然送她苹果了。
徐卓把袋子重新拿过来放好，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说明道：“圣诞节我不在这边，礼物提前给你，里面有我让你给我的礼物的提示，记得一会儿回去后再打开，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一瞬间事情进展的太快，宋默末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徐卓自己开的车，很快便到了宋默末的公寓楼下。
晚上的人很少，宋默末慢吞吞地下了车，转身便准备走，没走两步便又回过头来，看着靠着车站着的人，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有点清冷。
“徐卓。”
宋默末小声喊了出来。
“恩。”
徐卓静静站在那里，黑眸里隐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宋默末顿了顿，把嘴巴边上的话吞了下去，“别太辛苦了，我们都会心疼的。”
徐卓把手从风衣口袋里取出来，虽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我们”是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恍了一下。
“知道了。”
宋默末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话一转，挥了挥手，“那我上去了，再见。”
徐卓站在车边看着人进了公寓，直到看见她所在的楼层的灯亮了才开车离开。
***
圣诞节那天宋默末中午和宋然影子一起吃了顿饭。
影子也是知道夏芷路想签VOE的事，打趣道：“宋然，我看最近有部剧很火啊，女主角的人气越涨越高，你有没有后悔啊。”
宋然“呲”了一声，看她一眼，“她本身条件够好，只要继续下去，一直火下去也不是问题。”
“只是以她这种性子，终究会惹出事情来，我可不想给她擦屁股。”
宋默末听他这么一说，问道：“哥，你是不是新签了个模特啊？”
宋然顿了一下，“好像最近是接手了一批，这种事都是底下的人负责，我没注意，怎么了，突然对这个有兴趣了？”
宋默末摇头，“没什么，就是问一下。”
吃了饭后宋然先回了公司，影子喝了点酒，宋默末开车送她回家。
影子正单手撑在车门上吹风，听见铃声响的时候侧过头来看了一下。
宋默末带上蓝牙耳机，没有看是谁打来的，“喂，你好。”
“默末，是我。”
听见声音，宋默末楞了一下，随即道：“抱歉啊，我在开车，没看手机，找我有事吗？”
南易这边正从教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本书，听她这句话时笑了笑，“今天圣诞节，晚上有事吗？”
余念本跟在他后面想约他晚上出去吃饭，却看见他很少会有的笑容，心里不禁捏紧了些。
宋默末想了想，今天晚上她和徐卓约好要开视频聊工作的。
“抱歉啊，我晚上约了人谈工作。”
“圣诞节也要工作？原来你这份工作比我还要忙。”
宋默末听出他在开玩笑，也笑了笑，解释道：“公司偶尔会和其他人有合作，所以这种时候一般都会很忙。”
“老师。”
南易扭头一看，是余念。
宋默末也听见了，以为他在忙，便道：“看来你有事，我先挂了，再见。”
南易本还想说什么，也只能淡淡地“恩”了一声。
余念见他挂了电话，脸上笑着，道：“老师，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我最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厅，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
南易轻轻摇头，婉拒道：“老师今天晚上有事，但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余念脸上的笑一僵，点了下头，“没事……”
☆、小甜心
宋默末送完影子便急忙开车回家了，从早上开始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总有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
回到家的时候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宋默末急忙洗了个十几分钟的战斗澡，再把刚在小区外买的黄焖鸡拿出来吃了，全部收拾好后正好到了时间。
仔细检查好自己有没有穿好衣服后，宋默末开了视频。
对面徐卓似乎也刚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宋默末撩了下吹干的头发，担心道：“巴黎那边好像很冷啊，把头发吹干吧，感冒就不好了。”
那边徐卓正在调整摄像头的手一顿，随即眉毛一弯，“这么担心我？”
宋默末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戏谑，也不害羞，“对啊，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能不担心呢。”
话一落，两个人都是一愣，宋默末意识到这话不对，眸子一垂，嘴角一扯，“对了，你给我的稿子我已经看了一大半了，现在手上还有一点，不过应该很快就看完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之后的？”
徐卓坐在电脑前喝了口咖啡，视线触及到女孩白皙的脸颊以及露出来的锁骨，眸色深了深。
“等我回来给你。”
宋默末点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马上就年底了，还有合作的事情，应该快了吧。
“大概年底吧。”
徐卓倾身坐上前，拿起刚亮了的手机划了划，抬眸看向电脑里的人，“你的情况如何？销售量能不能排到前三？”
听他这么一问，宋默末也没觉得奇怪，诚实道：“我觉得没希望了，几家公司都在弄水军，我没办法啊。”
“哦？”徐卓把手机放下又靠了回去，“既然是公司，为什么你没有？”
宋默末耸肩，“大概是因为我之前把主编惹毛了吧，再说他也不会希望我进的。”只要销售榜上有华若的书，先生的名字必须在她下面。
宋默末说着说着嘴巴就变大了，“所以我现在有点后悔当时做的决定了，如果在之前我就遇见你的话我肯定会知道那个人是你，然后我就不会做这些事，不去拔主编的老虎皮，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种销售量了。
但是吧，现在后悔又来不及了，所以我就又扩大了宣传，虽然这样做了没多大作用，但我想主编看我有了前进的动力，说不定也开始帮我一把啊，倒是我就可能会进了呢。”
徐卓静静听她说完，说道：“还有几天便到年底，你现在的销售排名在第二十，你觉得在这几天里你进的了前三？还在其他人有水军的情况下？”
宋默末被他噎了下，对面又继续说道：“我看你是对合作的事情完全没有热情，何必找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