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烦恼地一挥手,道:“要么就都娶了!让他们俩一起入赘!”
“要么就和娘一样,死了一个,再嫁另一个?”封太摩拳擦掌道,“你什么时候腻了,我就帮你暗杀掉,保准不妨碍你再嫁。”
白冷啪地给了他一拳:“什么破主意!”
她打完弟弟,开始后怕:“娘这克夫的命,不会遗传给我吧?”
封太嘿嘿笑道:“让长安小哥一并给你算一算嘛。”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脸2号要出场了~越写越觉得黑龙可怜,完全被人为地逼成反派
☆、第六世
“长安哥!”隔了老远,封太就喊了起来,怕玉器看不见他,还举起手挥了两下。
玉器仰着完全符合白冷喜好的一张小白脸,笑眯眯道:“白姑娘,封小弟,别来无恙。”
白冷没有似往常那样黏过来吃玉器豆腐,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反复在挑猪肉般,视线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
玉器面色如常地挽过封太的手,和气道:“你怎么成废人了?被金日凡那小子忽悠了吧?”
封太叹了口气:“我现在也觉得,自己被忽悠了呢。早知道,该第一时间来找你的。”
“我家规矩严,轻易不让外人进来。”玉器道,显然已经知道了封若的事,他瞥了白冷一眼,挽着封太往自己屋里走去,“白姑娘自便吧,封小弟这风尘仆仆的,我带他去换身衣服。”
“怎么我去谁那都要换衣服,我这衣服怎么了?”封太疑惑道。
玉器面不改色地嫌弃道:“你娘还当你是小孩子呢,怎么给你穿这么幼稚的颜色?把你当年画上的金童打扮吗?”
待进了屋,玉器屏退了下人,修长的手指仿佛钳子一样死死钳住了封太的胳膊,质问道:“你姐怎么了?是不是有别的猎物出现了?”
封太好奇道:“你是觉得松了口气呢,还是松了口气呢?”
玉器一脸果然如此,不忿道:“定是金日凡搞得鬼!我就知道,他舍不得白家这门亲!”
“是个叫金湖的,旁支家的,我没见过,你见过吗?”
玉器的记忆力极好,见过听过的人和事都绝不会忘。他低头想了想,道:“没,金日凡捂得够死啊。”
封太戳了他一下,道:“你不会真要娶我姐吧?”
玉器无所谓道:“随便,反正是要成亲的,你姐法力这么高,带出去也有面子。”
封太不高兴道:“我姐可是真喜欢你啊,你的脸,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吗?你就这么对我姐的真心?”
“我会让自己的脸一直是你姐喜欢的样子,这还不算回报她的真心了?她图什么,我给什么。”玉器道。
封太心想,这一点,玉器和自己倒挺像,对大多是事都无所谓,得过且过的。
他把黑龙的事说了,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都说N遍了,越到后面越简洁,幸好玉器聪明,自己能根据封太的只言片语猜个大概。
玉器听完,皱眉道:“你真应该先来找我的,金家在这里面,本就不干净,怎么可能真心帮你?”
“你这么懒,我怕你不出门啊!我和你家其他人又不熟。”封太委屈道。
玉器啊了一声,低声道:“的确,去莽山要飞七八个时辰,是远了些。”
“你帮我算算黑龙的位置吧。”封太道。
玉器笑着点了点封太的胸口:“算什么算,你既然是容器,容器自然会和法力产生共鸣。你不去找黑龙,黑龙也会来找你。”
“我想主动一点,这样还有的选。”封太道,上辈子他就稀里糊涂地混,结果把命给混没了。
玉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你有些不一样了。”
“成熟了,稳重了,是吧,是吧是吧!”
“脸皮也更厚了!”
封太笑嘻嘻地搂过玉器的肩膀,小声道:“还有件事要委托你,算算我姐这因缘,她不克夫吧?”
玉器道:“早算过了,只是一直忘了跟你说。自打你姐盯上我那天,我就算了,大凶啊!”
封太吃了一惊,改搂为抓:“你没骗我吧?”
“跟我自己性命攸关的,我一向很认真。”玉器一本正经道,“你姐的法力是白家一等一的高,这八字也是一等一的硬啊。我拿我的八字和你姐合过了,勉强可以压一压。那个金湖,他的八字你有吗?”
封太道:“我这就写信去问凡哥!”
玉器立刻拦住他,道:“问他作甚,直接问本人。这样,我正好有事要去金家,我自己去问吧,顺道见见这个颜值能和我相提并论的人。”
封太揶揄道:“你不甘心了?”
玉器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就是有些好奇。”
玉器虽然懒又宅,但真要做什么,行动起来还是很快的。玉、金两家的车程是七日,玉器不喜御剑,所以他们三人就慢悠悠地坐马车出发了。
“要么你就没事这样坐着车四处转,总有一天能碰见黑龙。”玉器提议道。
“也是,反正你很闲。”白冷附议道。
封太木然道:“懒得动。”
“谁让你动了,马车动,这你都不肯?”白冷嫌弃道。
白冷嫌车里闷,出去骑了会马,道:“我先行一步啦,跟你们这俩懒人待不到一起去。”
“你去哪啊?”封太从马车里伸出头,问道。
“去找童老七玩,仔细想想,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跟着跑前跑后,忙里忙外做啥啊?你这个本尊都不当回事,就我一个瞎忙活!”白冷越想越是如此,弹了弟弟脑门一下,“都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白冷御剑咻地一下就不见了,封太无奈地缩回头,对玉器道:“肯定找童七姑娘吐苦水,让她帮着参详夫君人选了。”
“童七一向不喜欢我,她肯定力荐金湖。”
没有白冷在场,玉器也不用再顾忌形象,歪躺在车厢里,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封太把小桌往旁边一推,挤着玉器躺下了。
“你为什么不帮我算黑龙的下落?”
玉器沉默了会,道:“金日凡给我写信,告知你情况时,我就已经为你算了一卦。你和黑龙的渊源,在你还在你娘腹中时,就已产生了。你们两个的事,只能你们两个自己解决,外人插手,只会越弄越糟。”
封太的关注点完全歪到一边,他气愤道:“凡哥都跟你说了,你还让我再说一遍?”
“他的话只能听一半,我肯定是要综合多方面的信息,才能下结论啊!”玉器道。
封太还是很生气,扭过身背对着玉器,半天睡不着,就扭头观察玉器睡没睡着,准备见他睡着的话,就把人给推醒。
玉器一直睁着眼,见他看过来,得意道:“防着你呢,你那点小九九,瞒得过谁?”
封太也气过了,懒得继续和玉器置气,转过身道:“我那掌门兼大伯,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你说王贺?”玉器道,玉家在修仙界辈分高,所以他虽然年纪小,却可以直呼王真人的全名,“善恶难辨,都在他一念间。”
“他真的在算计我和封若吗?”
“这,你可以去问问你那大师兄,何轸。”玉器道,“他应该是你们门派里,最了解王贺的人了。那小子,也精得很。”
“我问,他就会说吗?他的话,比凡哥还不可信。”封太犹豫道。
玉器勾了勾嘴角,道:“要么,我帮你去问他?”
“哟,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为了我,愿意大老远跑俩地儿?”封太有些受宠若惊道。
玉器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写封信,把何轸叫到金家来问了。让他御剑飞过来,加上信在路上的时间,应该能和我们前后脚到。”
封太道:“你不怕凡哥在旁边搞鬼?”
玉器自信道:“有我在,他搞什么鬼?也就只敢骗骗你了。”
七日后,金家正院,金日凡一见玉器进门,就板起脸,对封太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封太眼也不眨道:“他非要跟过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打不过他!”
玉器配合道:“对呀,他又打不过我,你也打不过我,我就是要来,你能怎地?”
金日丹不知从哪冒出来,兴奋道:“长安哥,色女有新欢了,你逃出升天啦!”
封若跟着跑了出来,见着封太,高兴道:“师兄,你可回来了!”
封太冲他点了点头,问玉器道:“怎么,你现在比凡哥厉害了?”
玉器傲然地点了点头,封太、金日丹看着金日凡,异口同声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啦!嫌弃!”
金日凡忍着怒气道:“他什么都不管,甩手掌柜一个!我什么都要管,境界比不过他,不是很正常吗?”
“谁让你管啦!”金日丹咋呼道,“你管什么啦,就知道添乱!”
金日凡用力点着弟弟的头,斥道:“滚回屋修炼去,这没你的事!”
金日丹捂着额头,做了个鬼脸,跑去寻金夫人告状了。
玉器这才松了口气,道:“终于安静了。”
他闭目享受了片刻难得的宁静,才睁眼对金日凡道:“我有事要和你爹说。”
金日凡黑着脸带着玉器走了,封若立刻黏过来,问封太道:“师兄,门派那,怎么说?”
“掌门是我大伯,现在就知道这点。”封太耸了耸肩道。
封若吃了一惊,片刻后,用同病相怜的眼光看着封太:“没事,师兄,你还有我呢。”
封太不客气道:“你有何用?还没我自己有用呢。”
封若被如此打击,一下子就蔫吧了,垂头丧气地跟着封太回了莲花坞。
一个时辰后,玉器来找封太,见着封若坐在一边,仿佛第一次注意到他般,道:“这谁?”
“我师弟,封若。”封太挠头道,“刚在门口,我没和你说?”
“哦,我还以为是伺候金日丹的下人呢。”玉器漠然道,用眼神示意封若赶紧滚,他有话单独要和封太说。
封若再次受到了打击,可怜兮兮地看了封太一眼,乖乖地滚了。
“金家这俩狐狸,跟我打了半个时辰的机锋,不就是怕二十年前那点破事被抖出来么。”玉器气呼呼道,“走,我跟你去找黑龙,让他来同金家,好好算算当年的账!”
封太好奇道:“什么账?”
玉器冷笑道:“黑龙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修行,从不出来,为什么修真界要组一支小队,千里迢迢进山灭龙?还不都是金家撺掇的,说黑龙出世,天下不宁,其实就是贪黑龙的法力。而且黑龙身上全是宝,撬片鳞下来,都是上好的法器材料。黑龙当初自燃肉身,就是不想便宜了这些贪婪鬼。”
封太心想,怪不得黑龙要绑架金日丹,原来仇是这么结下的。
不过,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呢?
☆、第六世
翌日,玉器、封太、封若挥别金家上下,登上了驾着马车四处溜达碰运气找黑龙的漫漫长路。
封若被玉器赶出去骑马,这样玉器才能在车厢里毫不顾忌形象地躺着歪着睡大觉。
封□□慰封若道:“出钱的是大爷。”
封若低声道:“玉家人辈分高,掌门来了都要恭恭敬敬的,我不敢委屈。”
封太道:“那你哭丧着脸作甚?指望我买糖哄你?你都多大啦!”
封若绷不住笑了:“是我错了,师兄别生气 。”
“没生气,生气太累了。”封太诚实道,所有激烈的情感都不适合他,他就喜欢平平淡淡的懒着。
封若无奈道:“好吧好吧,是我多心了。”
封太道:“你盯着点啊,有卖好吃的的就喊我,我也回去眯一觉。”
他打着哈欠钻回马车,躺下没一会,就听外面封若颤声道:“师兄!师兄!”
玉器比封太还快地钻了出来,顺着封若的视线看去,见一个人扛着大刀站在路中央,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童铭坐到车夫的位置,扭头对着那两张黑脸道:“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小太,你可真不够意思,谁都告诉了,就不告诉我!幸好我有偷听你姐和我姐说话!”
“你听墙角的臭毛病啥时候能改!”封太道,一旁玉器翻了个白眼,钻回车厢继续歪着了。
“等长大了就改啦!人家家现在还是小孩子内~”十四岁的童铭卖萌道,“还有一年可以浪~”
封太正要钻回马车,见一旁惊魂未定的封若,意思意思介绍了句:“我师弟,封若;我发小,童铭。”
童铭饶有兴致地看向封若:“哦,这就是你师弟啊!”
封太打了他头一下:“不许捉弄他,不然揍你!”
“我还没捉弄他呢,你就已经揍我了!”童铭委屈道,“明明我年纪最小啊,你们都不让着我,都欺负我!从小被你们打到大,也不怕我心里扭曲,报复社会!”
封太和玉器在车厢里刚要睡着,突然听到外面童铭犹豫不定地吱了一声:“你师弟,长得有点面熟呀。”
两人立刻又钻了出来,一边一个夹着童铭质问道:“你在哪还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