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皇后嫁阁老(重生)——陈萸
时间:2017-11-29 16:02:11

  宋琬悻悻地朝他一笑,才走了进来。孟阶看她手里还端着汤碗,连忙起身接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高几上。
  牛尾汤是刚熬出来的,宋琬端了许久,白皙的手指都有些烫红了。她不在意的搓了搓手,笑着和孟阶道,“你都看半晌书了,先歇会再看吧。”
  孟阶低头看到她的小动作,皱了皱眉头。他拉过来宋琬的手看了一看,眉头皱的更深了。宋琬正要说没事,就见孟阶转身出了西次间,她跟着出去,却被孟阶撵了回来,“外面冷,你好好在屋里待着。”
  宋琬看他脸色严肃,只好点了点头。自成婚后,宋琬还是第一次来西次间。格局与往日的书房差不多,就是多了一架多宝阁,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卷轴。
  宋琬记得孟阶说多宝阁里放着许多话本子,她径直走过去,细细找了一番。西墙的多宝阁大都是一些很厚的古籍和时事策论,宋琬看了一眼就觉着头疼,她又去翻立在北墙的多宝阁,果然有许多。大都放在中层,宋琬伸手便能够到。
  她拿了一本《玉支玑》,就靠在多宝格上看了起来。孟阶打着软帘进来,宋琬都没有察觉。
  直到手中的书被抽走,宋琬才怔忪着抬头。孟阶将书放到一旁,拉着宋琬坐到了临窗大炕上。他拿出药膏,低着头在宋琬十个手指上都细心涂了一层,才开口道,“以后不许再端这么热的汤碗。”
  孟阶沉着脸,眸子也很清冷,宋琬只好乖乖的点头。孟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药膏涂上凉凉的,指尖便没有那么疼了。孟阶一手揽着宋琬,一手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刘海,疤痕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宋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指着高几上的汤碗道,“都凉了,你快喝了。”
  孟阶却没有动身,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宋琬看。宋琬小脸微红,刚要低下头就被孟阶携住了下巴。她愣愣的看向孟阶,只觉着他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到最后便只能看到孟阶眼中的自己。
  温热的唇覆上来,宋琬眨巴了一下眼睛,才又闭上了。灵巧的小舌被吸住,宋琬有些呼吸不过来,‘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许久,孟阶才放开了她。
  宋琬浑身瘫软,只能靠在孟阶身上。她喘了两口气,才发觉玫瑰紫的妆花褙子不知何时被孟阶解开了。宋琬脸色通红,慌忙系上扣子。
  孟阶却不想放过她,又携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回。宋琬看着被解开的衣扣,红着脸嗔了孟阶一眼,系上便慌忙跳下了大炕。就连早上起床的事都没提就跑出去了。
  孟阶看着宋琬像个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逃走,不免笑出了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起身坐回书案上。
  宋琬揽着腿坐在炕里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放刚才在书房里发生的事。她的小脸热热的,过了许久才消下去了红晕。
  宋琬做了一会针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看的话本子,似乎正到精彩处。她心痒难耐,却没有那个胆量再进书房。宋琬看着窗外直叹气,手里的针黹也做不下去了。
  宋琬记得,孟阶中午会睡一小会。她捏准了时间,探着脑袋张望了一番,孟阶果然在小憩。地板上铺着棉毡,宋琬蹑手蹑脚的靠近多宝阁,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拿了刚刚看的《玉支玑》,又小心翼翼抽了两本别的。她将书捧在怀里,为自己的得逞笑了一回。她刚要转身,眼角的余光瞥到映在多宝格上的高大的影子。
  宋琬打了一个激灵,撇了撇嘴角,再也动弹不得。孟阶见她迟迟不转身,低低的道,“拿来。”
  宋琬只好把怀里的书都放到了孟阶伸出的手中,却依旧不敢转身。孟阶叹了一口气,抬手搭在宋琬的肩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宋琬躲闪着不敢看孟阶,支吾着道,“你——你何时醒的?”
  孟阶拿着书走到书案前,慢慢的道,“就在你进门的那一刻。”
  宋琬低着头跟着孟阶走过来,指着话本子道,“那我能拿出去看看吗?”
  孟阶摇了摇头,宋琬‘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便要出去。孟阶却拉住了她,“就坐在炕上看。”
  宋琬疑惑的看了孟阶一眼,“我这样会打扰到你的。”
  孟阶已经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一笔,才抬了抬眼皮道,“你来回跑更会打扰我。”
  宋琬静默片刻,乖巧的捧了话本子坐到临窗大炕上。孟阶又看了她一眼,让洗墨又笼了一个火盆过来。
  宋琬很快就沉浸在话本子中。她捧着书,时不时地皱眉,又时不时地展颜,看到最后一页才满足的舒了一口气。
  宋琬合上话本子,抬头看到孟阶提着笔在宣纸上写写点点。他很专注,眉宇间有微微的从容与镇定。阳光透过碧纱窗落在他身上,能看得清他的侧颜。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宋琬托着脸颊,看得眼都快直了。孟阶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才淡淡的道,“琬琬,你口水都流下来了。”
  宋琬瞬间惊醒,她慌忙去擦脸,却是干干净净的。宋琬这才意识到孟阶在骗她。她笑了笑,回道,“秀色可餐,大抵便是如此吧。”
  孟阶抬头看了一眼宋琬,微微挑眉。宋琬抿着嘴儿一笑,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话本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宋琬看话本子上的字都有些吃力。她踩着脚蹬下了炕,从抽屉里拿了洋火出来,刚要擦燃,就听孟阶道,“让下面的人弄吧,咱们去吃饭。”
  宋琬早就饿了,她笑着点点头,跟在孟阶的身后走出了西次间。孙嬷嬷去厨房取了饭菜过来,宋琬洗了手就坐在食桌前。
  两人刚吃到一半,就见小丫鬟进来通传,“公子,尤先生过来了。”
  孟阶点了点头,说,“先让他在书房候着,我一会便过去。”
  小丫鬟领命出去了。宋琬喝了一口粥咽下去,就听孟阶道,“尤信是我手底下账房的头目,一会吃过饭你同我一起去见他。”
  宋琬疑惑的道,“要我去干嘛?”
  孟阶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宋琬的粥碗里,说,“我看你整日闲得慌,便给你找了点事做。”他看宋琬瞪大了眼,顿了一顿,又道,“你既然嫁给了我,就要学习管理中馈。我手下有十个庄子十五个铺子,平日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你就先跟着尤信学学管账,再接手过来。”
 
 
第七十六章 
  十个庄子, 十五个铺子。
  宋琬的眼瞪得更大了。沈雨柔陪嫁的铺子和庄子都给了她, 也才不过有六个从沈家分出来的铺子和五个小块的庄子, 合在一起也就是两个大些的铺子和庄子罢了。
  再说孟家又不是世家大族,孟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六科给事中, 就是祖上累着下来也没这么多吧。
  孟阶看宋琬疑惑, 慢慢的解释,“前几年青州大旱,荒了不少田地, 我买了几处。再加上母亲陪嫁的和孟家原有的,也差不多有这些。”
  永隆十七年, 青州大旱,有许多农田颗粒无收。贫农无法, 只好将田地贱价卖掉。宋老夫人也买了一些, 但都是几分薄田,最大的也不过一亩,根本聚不成一个田庄,最后又将它们卖了。
  宋琬没想到孟阶也掺和了进来,她又问, “那小块的农田你是怎么聚起来的?没有钉子户的阻挠吗?”
  孟阶浅笑着摸了摸宋琬的脸颊, “吃过饭再说。”
  不过就是拆东田补西田。中间自然有钉子户们的阻挠, 但他将薄田的价格提了一倍,又保证他们能在田庄里继续种地,而且每年只收五成租。他都没有出面,那些贫农就帮他解决了。
  他虽出了大价钱, 却收了将近六百亩地,一共四处,都是大田庄。这两年风调雨顺的,只每年收小麦和包谷就有上千石。
  宋琬听他这样一说,脑海里立即蹦出来两个字——奸商。
  尤信原是个秀才,后来屡试乡试不中,才做起了账房先生。虽说他在读书上不上道,但在经商上却是十分精明。从一个布匹铺子的账房先生做到总账先生,可见他是个有能力的人。
  孟阶领着宋琬进了西次间,尤信连忙过来请安。在宋琬的记忆中,账房先生身上大都是书生气,没想到尤信却是一个挺着肚子的胖子。
  他一脸笑眯眯的,活像个弥勒佛。尤信看到宋琬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跟着公子油水好,不小心就吃出这么一身膘来,让夫人见笑了。”
  宋琬轻笑,跟着孟阶坐到了临窗大炕上。尤信这才将揣在怀里的十几本账簿放在小炕几上,和孟阶道,“公子,这是半个月的账单,小的全都列好了,没有错账,还请您过目。”
  孟阶点了点头,命洗墨将账簿都收下了,才道,“以后账簿都由夫人来管,你以后尽管找她就行了。”他顿了一顿,又道,“过几日你将庄头和掌柜们都带过来让夫人过过目。”
  尤信连忙应下了,他见孟阶没有嘱咐的了,才退下了。
  去‘凝羡堂’定省回来,孟阶拉着宋琬的手道,“天色晚了,你先回东次间歇息。”
  宋琬一边低头解披风一边问道,“那你干嘛去?”
  孟阶帮宋琬将披风搭在衣架上,才说,“我去书房看一下账簿。”
  宋琬还没有睡意,她便跟着孟阶一起去了西次间。幸好记账的方式都差不多,孟阶指点了一下,宋琬就大概看明白了。
  屋内的火盆烧的很旺,丝毫没有冬日的冷意。宋琬就窝在炕里头,一边吃蜜饯一边翻账本。时不时抬头冲孟阶一笑,孟阶便轻轻敲她一下额头。
  宋琬吃蜜饯吃的多了,口里干咳得很,又叫明月端了茶来,她喝的肚儿溜圆。又看了一会账本,宋琬只觉着眼睛有些酸涩,她便懒洋洋的趴在小炕几上揉眼。
  孟阶抬头看她这样,便将账本收了回来,淡淡的道,“累了就先去睡觉。”
  宋琬点了点头,起身下了大炕,还不忘和孟阶道,“那你也早点歇息。”
  宋琬洗漱了一番,睡意又没了。她只穿了一件中衣,便窝在被窝里看话本子。孟阶回来的时候,宋琬正打着哈欠抹眼泪。
  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将话本子合上放在一旁,“快睡。”
  宋琬这才钻到了被窝里。孟阶拿了衣服去了净室,过了一会,他才穿了一件单衣出来。宋琬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半梦半醒的道,“烛火太亮了,你熄灭几支。”
  孟阶便将屋里的烛火都熄了,他将纱帘拉上,和衣躺下。孟阶平常都是将宋琬捞到自己被窝里睡得,今日也不例外。宋琬感觉到自己挪了被窝,嘟囔了一句,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孟阶低着头能闻到宋琬脖颈里的清香,一双棕黑色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起来。他贴在宋琬耳朵上问,“你洗澡了?”
  宋琬潜意识里点头,孟阶揽着她的胳臂不由紧了紧。宋琬贴在孟阶的胸膛上,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蹙着眉头嘟囔,“孟阶,你别抱我那么紧,我没法喘气。”
  孟阶浅笑,才松开了手。宋琬舒服的翻了个身,却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一阵醉痒,似乎是孟阶微热的呼吸。宋琬意识有些清醒了,她刚要张口说话,就被孟阶的唇堵住。
  宋琬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呜咽两声,孟阶才放开了她。却又覆身上来,将宋琬压在了身子底下。
  宋琬的睡意彻底跑没了。她睁着黑黝黝的双眸,在黑暗中能看到孟阶也在看他。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宋琬能清晰的感觉到孟阶身上越来越烫人,特别是那个地方。
  宋琬怔忪,只听孟阶淡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小日子走了?”
  宋琬闻言,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微微敛着眸,应了一声。她今天沐浴用了他的胰子,定是被他发现了。
  孟阶的呼吸越来越烫,他扣住宋琬的双手,低头便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又是一阵醉痒,宋琬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子。
  孟阶身形明显一僵,他喘着粗气,低声道,“琬琬,别怕。”
  宋琬自知逃不过了,她红着脸小声的说,“你轻点。”
  下一刻,孟阶炙热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这一次,不像之前那般有所节制,而是疯狂的掠夺。他的大掌因长年持剑、握笔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尤其是中指上。
  孟阶单手扣住宋琬柔软的小手,另一只大掌却十分的不老实,隔着一层衣料不停地游走,最后停在中衣的系带上。他轻轻一扯,单衣便开了,露出一段酥白莹润的臂膀,还有大红色的玉棠富贵肚兜。
  宋琬能感觉到孟阶大掌上的粗糙,他所过之处,便是一阵烫人的颤栗。孟阶的唇碾过细长的脖颈,如蜻蜓点水一般,一点点往下。
  他的身躯宽厚,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是双手也被他牢牢地扣着,宋琬只能娇羞的闭上眼。嗓子里痒痒的,忍不住便要低吟出声。宋琬死死地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孟阶似乎更痛苦,他迫不及待的将身下的人儿抵在床头。
  刺痛感随即而来。宋琬痛的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孟阶看着宋琬痛苦的面庞,喘着粗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他咬着她的唇安慰,“琬琬,你忍一下。一会就好了。”
  他一抵,似乎更痛了。宋琬小声的哭了出来,“痛——”
  孟阶的胸膛上下起伏,他哄她,“我知道,我知道。”然后又覆唇上来,宋琬的啜泣声也被淹没在里面。
  孟阶额上沁出一些汗意,他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身下的人儿。直到她不那么抗拒了,他才又动了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来,宋琬紧紧的抱着孟阶,死死的咬着嘴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不一会,便犹如上了云端。反复两次,宋琬终于受不了,瘫软在孟阶的怀里。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就是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孟阶满足的舒了一口气,才起身抱着怀中的人儿去了净室。热气腾腾的熏得人头晕脑胀,宋琬便紧贴在孟阶的怀中,睡了过去。孟阶轻笑,擦干了两人身上的水,才将宋琬抱到了被窝里。
  宋琬这一次是真的睡了很久,二日清晨醒来,都是巳正了。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孙嬷嬷和明月、喜儿正一脸笑盈盈的望着她。
  宋琬摸着酸痛的腰,有些局促。她看了一眼漏钟,红着脸道,“你们怎么又不叫醒我?”
  明月含笑道,“夫人说了,今日小姐就不用去她那里请安了。”宋琬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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