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励靠近了她几分,他有些暧昧地说道“陆大小姐,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不能依我,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你的名声也就毁了,到时候不仅做不了楚淮王妃,就连正常出嫁都成问题,陆家也必定会遭受牵连,你愿意这样?”
楚励,果然阴狠,而她也早已经猜到他会这么说,虽然她现在和楚励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个思想封闭的世代本来就是要被浸笼的,而她现在可是与皇室有婚约在身,若她真是和楚励传出点什么,不仅是她被浸笼那么简单,或许整个陆家都会遭到牵连。而且以楚励和她的体能相差的距离,就算楚励想要对她做点什么,她的反抗恐怕就如同小猫给她挠痒一样。
刚才晴紫被楚励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呆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地拍打着门,并且带着哭腔道“公子,公子……”
有人道“小公子,你且不要再拍门了,扰了你家公子的好事,你家公子可是要回去惩罚你的。”
又有人道:“小公子,一刻值千金,你家公子分明就是欲拒还迎。”
晴紫哭道“我家公子才不是。”
陆蔓蔓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今日发生在这花群坊里面的事情,可是都城十年难得一遇的大事,现在几乎整个花群坊的人都集中在这间房外,她真是低估了古代人民的八卦力量。
不过,也正好利用这一点。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她说道“四皇子足智多谋,喜欢将任何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过今日之事,恐怕要叫四皇子失望了。”
陆蔓蔓说完,她开始叫起来,“嗯……啊……轻点……”
她这惟妙惟肖的声音一出,不仅楚励虎躯一震,更是连她自己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们所在的房间的墙,立马被几十根手指戳出一个洞来,几十双眼睛充满期待地朝着里面看着。
陆蔓蔓地看着楚励,她好似再说,我看你现在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对我怎么样!
楚励黑着一张脸,就算他刚才真有了什么兴致,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也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了。
楚励冷冷念着她的名字:“陆蔓蔓。”
她与他四目相对,眼中毫无畏惧之色。
他看着她,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看着他,她是第一个,着实有趣。
他的脸色稍有好转,他在她耳边道:“陆蔓蔓,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嫁给我。”
楚励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他的气息在她脖颈之间,引得她身体一阵酥麻,她有些站不住地一手撑着身后的桌子,却还是倔强地将他推了一把。不管是她,还是真正的陆蔓蔓,她们都是不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面对异姓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不免面红耳赤。
楚励看到陆蔓蔓如此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竟是笑了。
陆蔓蔓怒道:“楚励,你这个登徒子。”
“登徒子?”他在口中默念了一遍,一个熟读《四书五经》、《女真》、《女戒》的大家闺秀,嘴里说的不是什么三从四德伦理纲要,而是骂他是个登徒子。在遇到可能被人轻薄之时,不是挣扎求救,而是发出那等可耻的声音。这个陆蔓蔓,还真是时时都能给他惊喜。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难免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那可就因小失大。
楚励松了手,他说道“陆蔓蔓,下次见面,你可没有这么容易逃脱了。”
她揉着自己的手臂,咬牙道“是么?”
哐当……由于在外挤压的人太多,木制的房间并不牢靠,墙壁坍塌,一众人摔了一个狗吃屎。
在巨大的扬尘中,有一双粗糙的而宽厚的手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她正准备大叫,却又被一只手堵住了嘴。
她正手舞足蹈地挣扎之际,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是我。”
第011章:遇刺
是我?
这是的声音,他说出的这两个字,带着无尽的不耐烦与嫌弃。
看来他对上次的事情,还未介怀。而她也不是大度的人,当然记得这登徒子不仅轻薄她,还说她不检点。
她朝着捂住她嘴的那只手狠狠咬下,也只是听到他发出的闷哼声。
如果此时不来,就算有巨大的扬尘做掩护,她也没办法从楚励的身边容易逃走。
这次算是他救了她,她的做法,有些恩将仇报了。
不过她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女子,这次他救她,那么以后她找机会还他就是。
但是上次的事情,她的气还没消。原本想着,她打他一巴掌就与他两清了,从此两人互不相见,倒也可以将那怨气忍了去,但是不想,才事隔几日就又见面了,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将她当做一个人,而是将她当做了一麻袋大米或者其它的东西,竟然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带走了。
还有,他刚才和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的嫌弃是毫不掩饰的,这点更让她气愤。
带着她出了花群坊,直接将她扔进了一辆马车,而他也坐进马车里面,两个人灰头土面的,倒是看不清相互是有多么嫌弃。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引得陆蔓蔓一阵咳嗽,而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直接说道“小武,驾车。”
木制的巨轮滚动,马车猛的一抖,陆蔓蔓一个踉跄,竟是跌入的怀里,而且手里还抓住了一个硬木棍一样的东西,她正寻思着这是什么,只是感到周遭的空气陡降了几度,冰凉着声音道“表妹,你还真是迫不及待,第一次见面就给我,第二次见面竟然抓着我的……”
的话还未说完,陆蔓蔓瞬间反应过来她手里抓着的是什么,她脸上一阵,一下子松了手,立马向窗边靠去。
淡淡说道:“还故作害羞?”
刚才的害羞全被这一句话冲得烟消云散,她瞋视,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很,就算现在坐在这马车上面也被磕得全身都疼,他不一样,他一介武夫,自然反应比她灵敏,刚才她扑过去之时,他怎地不移开,这下被她抓了一下命根,却只知酸着语气来指责她,真是莫名其妙。
陆蔓蔓看着窗外,不想再与说一句话。
不过说来奇怪,怎么知道她就在那花群坊,还这么及时地出现将她带走?
还有……她似乎忘记了一件大事,她刚才只顾着自己逃离,却将晴紫忘在花群坊里面了。
陆蔓蔓坐直了身子,她看向,“我得回去。”
“怪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陆蔓蔓觉得和这等粗野之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她也懒得和他解释,直接道:“不错。”
“表妹,我竟然觉得有些看不透你。你口口声声说着相信自己的眼光,但是今亲眼看着楚淮与那水袖姑娘一同离去的时候,眼中不仅没有半分嫉妒之色,竟然全然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陆蔓蔓白了一眼,她上次对他说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过是不想他以身犯险,她道:“我怎么想,为何要说与你听,你虽是我的表哥,但是我们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处密闭空间着实不好,你且放我下去,否则被人瞧了你,这流言的话一起,就算你是云麾将军,圣上也定是要治你的罪。”
看着他,一双黑眸看不出神色,半响他才说道:“若是表妹是为了不连累我才如此,大可不必。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若真不愿嫁给楚淮王,我就算倾尽所有,也会搅黄了你与楚淮王之间的婚事。”
“不必。”她说的话,很是决绝,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回绝了之后,她对着驾车之喊,“停车。”
“吁……”小武以为马车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停了马车,由于惯性,她又猛地往后面倒去,这次倒是没摔在他身上,而是被他接住,惯力在他的手里化了个无形,最后她安安稳稳地坐在他的旁边。
他道:“我能知道你在花群坊,就是你身边那丫头来报信的,她现在很安全。”
她得知晴紫安全后,她松了一口气,不过和待在同一空间里面,让她心里不舒服。
他很认真地问她,“表妹,你是否喜欢我?”
她白了他一眼,“云麾将军,为何你会如此认为?”
也不怪会这么想,他们才见面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他有了这样的错觉也无可厚非,但是陆蔓蔓和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们是近亲,近亲结婚,以后的孩子大多有家族遗传病,甚至有可能畸形。
陆蔓蔓道:“还请云麾将军听清楚,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陆蔓蔓也不会喜欢云麾将军。”
他打量着她,“真的?”
“不然云麾将军以为如何?我从小只将云麾将军当作了哥哥而已,但这次将军回来,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忽冷忽热的,倒是让蔓蔓觉得很奇怪,难不成云麾将军没有将蔓蔓当作妹妹?”
将手放在嘴前咳嗽了几声,他道:“若表妹所言都是真实,那杯被下了药的茶水又该作何解释?”
问题又绕到了那杯茶水那里,若是这问题深究起来,定是要将陆幽然也牵扯出来,目前刚刚回城,圣上也有意打压李家,在这“废储、立储”的关键时刻,李家的任何风吹的草动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时候将这问题添油加醋放大,究竟演变成什么,谁也说不准。虽然这人已经给她留了坏印象,但是他们还算是处于同一,不管如何说,他们身上留着一部分相同的血液,要是事情真的来了,总比与她没有任何关联的人要靠谱。
再说了,这些事情本是女儿家的闺房之事,他一个大男人如何参与,拿他那粗糙汉子的心去与陆幽然的七巧玲珑心相比较,怕是输得连渣都不剩。
她道:“我听不懂云麾将军什么意思?”
“表妹就莫要装傻了,若是那杯茶水真的没有什么,表妹为何冒着陆幽然的名字进来宫中?”
“我……”
“表妹莫要狡辩了,其实在表妹心中,表妹也并未一直将我当作哥哥一般。表妹作为陆丞相府中嫡女,心里想着不止自己的儿女情长,还有家族荣耀,楚淮王虽然身份高贵,但是他并非良配。表妹,你且跟着我去一个地方,你若去了之后还是想要嫁给楚淮王,那么我无话可说。”
这马车行了良久也没有停下来,若是按照这马车行驶速度,应该早就到了陆府。她掀开车帘,看到外面的景象之后,竟是微微皱了皱眉,竟然将她带着出了都城。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将心情平静下来。她之前的种种行为,的确会让产生错觉,既然孽根是她种下,那也得她去亲手拔了。
她道:“无论你将我带去那里,见了何人,我的答案都是……”
她话还未说完,一只羽箭穿透马车,又快有准地朝着她的面部射击而来。
这只是一般的羽箭,能有如此精准度与力度的,想必射箭之人绝非等闲。
眼疾,就在羽箭离她额头不到五厘米的距离时,被他截住,他的眼神一凌,看向羽箭射来的方向,好似能透过厚重车帘,将外面的情况看一个干净。
陆蔓蔓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从未感觉死亡竟然离她如此之近,此时的她,已经脸色煞白,腿脚,不能行走。
马车外面传来小武低沉的声音,他道:“主子,有埋伏。”
的眼中已有杀气,那人派出的杀手,还真是不死不休,从边境到都城,竟是一刻也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