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一步之遥——姜玖
时间:2017-11-30 15:41:45

  心里默念着哈利路亚的凯瑟琳怀着诚惶诚恐的心情打开了那个丝滑的蝴蝶结,盒盖下面,一抹漆黑色的颜色就显露了出来。
  这是一条刚到膝盖以上的黑色短款抹胸晚礼服,在肩膀处用特殊巧妙的设计将凯瑟琳的肩膀伤疤遮盖住。布料摸上去柔滑无比,在灯光下闪着波浪一样的光,看起来就像光滑的黑色毒蛇鳞片一样美丽至极而充满威胁。
  这简直就是救星降世!凯瑟琳抓起晚礼服,红色的长手套从舒展的裙摆里飘落出来,被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了回去。然后,凯瑟琳继续查看这个百宝箱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要是苏尔比西亚把面具都给她准备好了,她就回去抱着金发天使痛哭流涕。
  她怎么可以怀疑苏尔比西亚的好心,以至于封存了这个哆啦A梦的口袋这么久?第一印象的偏见果然害死人……也不一定……
  “这是什么?”凯瑟琳拿起除了一些简单化妆品外,最后躺在盒子底部的一件轻薄无比的黑色蕾丝……好吧,内/衣。
  只是款式诡异了点,用料节省了些。但是好像也太节省了……没有肩带还可以理解,这个……嗯……她想起来了,以前安柏在参加晚会穿过的那种节省到不能更节省的布料——凯瑟琳只能称之为布料,因为实在没什么衣物该有的样子。
  话说回来,晚礼服里面还能穿什么,当然是极简主义的布料……
  可是为什么苏尔比西亚要在盒子里塞满这种款式的东西?一场舞会难道还要换这么多次吗?
  回想起苏尔比西亚那句“凯厄斯会很喜欢的”,凯瑟琳就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恶寒从脊梁骨窜了上来。
  “我好了。”换好一身黑色西装的凯厄斯走出来,手里握着还没系上去的黑色领带,红色衬衫的领口也没扣好。
  凯瑟琳慌慌张张地把那些不要的东西塞回箱子里,然后也不知道抽了哪条筋,甚至一脚把它踹到了床底下,抱着那团衣服旋风一样钻进卫生间。凯厄斯的目光擦过她穿着长筒靴的脚,忽然问道:“你带了鞋子吗?”
  “呃……”这个问题问得好。
  “我去让简给你买一双好了。”凯厄斯抬眸看着她,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眼神不经意地扫落在凯瑟琳手里的衣物上。察觉到凯厄斯的视线,凯瑟琳连忙将那团衣服抱得更紧了,好像生怕凯厄斯给她抢过去了似的。
  “37码,谢谢。”凯瑟琳说完这句话,砰地关上了门。她听到凯厄斯似乎是出去找简交代关于鞋子的事了。
  想到他不在房间里,凯瑟琳稍微放松了一点,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衣服。面前的镜子里,清晰地倒映出一个优美窈窕得如同黑天鹅的年轻女人。极白的肤色和极黑的衣物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看起来就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
  凯瑟琳将头发握在手里模仿扎在脑后的样子,左右偏了偏头,白皙欣长的脖颈和小巧美好的肩头展露无遗。她又将头发放下,让它安静垂在胸前,比较两种发型哪个更合适一点。
  最后她发现好像没什么差别,索性懒得弄发型,就这样披着吧。这么想着,她开始着手简单地化妆。
  打开门走出去后,凯瑟琳还在理弄那红色长手套的褶皱,凯厄斯刚好一边挂了电话一边走进来,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诡异的沉默。
  因为没有合适的鞋子,凯瑟琳就这样光着脚走了出来,苍白的肌肤颜色落在地上的印花波斯地毯上,惹眼的漂亮。她的个子不算太高,短款的礼服很好的展现了她的身材比例和优点,裸/露到膝盖以上的双腿柔美纤细,仿佛白色的玉雕琢出来一样。然后是腰身,胸口,形状如翅羽的锁骨,脖颈,还有……
  抹了一点口红的,嘴唇。红得像火焰和鲜血,生命的色彩,鲜活热烈到几乎要将空气都点燃。
  “呃……鞋子好了?”典型的没话找话。
  凯厄斯看到凯瑟琳的样子由一开始的自然而变得有点僵硬,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上了一点茫然和瑟缩。某种隐秘的焦躁开始顺着凯厄斯的视觉神经蔓延,暗沉了眼里的颜色,直到他的指尖都开始轻微发颤。手机的金属外壳上出现了浅浅的凹痕,那是抓着它的人太过用力的结果。
  凯瑟琳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然后有点犹豫地喊了他一声,那种致命的色彩像花一样绽开在她唇上,“凯厄斯?”她觉得自己在这里换衣服就是个错,明明简的房间就在隔壁。
  凯厄斯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觉得即将大祸临头的光芒,让凯瑟琳想起了那些猫科动物即将扑上去撕碎猎物的那种眼神,让她想起当初佛罗伦萨图书馆见面那次,他几乎咬死自己。这有点激起她的逃跑欲,尽管她知道凯厄斯不可能伤害自己。
  但是求生本能这种事,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
  “简在哪儿?我去找她吧。”凯瑟琳觉得自己把头发放下来是个明智的决定,不然总觉得脖子光秃秃的很危险。
  “她很快回来。”凯厄斯喘出一口气,紧紧盯着她,声线有点虚浮地回答。
  “这样啊。”
  凯瑟琳不自觉地摩擦着踩在柔软地毯上的脚,脚心下的绒毛一根一根都能被清晰地感觉到,弄得她有点痒痒的。她想找个话题打破一下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目光飞快擦过凯厄斯的脸,一眼又一眼,心里祈祷着简赶紧回来力挽狂澜。
  当她第四次偷瞄过自己的时候,凯厄斯的眉头突兀地皱了起来,仿佛对什么东西终于已经忍受到了极限。下一秒,他和凯瑟琳的距离瞬间拉到最近,呼吸重叠唇舌纠/缠。
  凯瑟琳被他突如其来的激烈亲吻弄得踉跄了一下,然后那双被一种疯狂情绪逼仄成暗红色的眸子就对上了她的眼睛,铺天盖地的深沉情感和阴暗叫嚣的情/欲形成一个漩涡困住了她。凯瑟琳身陷囹吾,孤立无援。
  她对这种事情很不熟练,只能尽力的去讨好回应他。凯厄斯步步紧逼,将她困在角落,后腰撞上电视机旁的柜子,抖落一地玻璃杯和风景照。
  又是那种被对方带着没办法挣脱的感觉,凯瑟琳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搂住他的后背回吻他,仿佛在安抚一头狂躁的野兽。以往他们的亲密接触都只是停留在唇齿之间,到了一个什么点,凯厄斯就会自动放开她。
  凯瑟琳觉得这次也应该一样,何况……何况她或许早就该承认,自己是迷恋他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以对于他的亲吻,凯瑟琳一点也不抵触,而是像真正的伴侣之间那样去试着自然地接纳,可惜她做得不太好,很生疏。
  直到对方的吻开始一路下滑,吻过颌骨和脖颈,甚至带着病态颤抖的吮咬,她才觉得,这次好像有点失控了。凯厄斯根本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死死箍住凯瑟琳的纤细腰部,仿佛要把她揉碎了一样。
  “凯厄斯?!”这个情况,怎么有点朝一种恐怖的事态发展过去了?
  “凯厄斯……够了……”凯瑟琳的声音染上一种战栗,双手抓皱他的平整外套,僵硬无比。
  他的呼吸依旧很冰冷,但是却十分急促地喷洒在凯瑟琳的脖颈处,手指用力曲起,将墙壁上的墙布轻易撕开几条裂口,刮下一层墙灰。凯瑟琳看到他的手背上泛着淡紫色的血管和经络正清晰无比的突显着,像是在拼了命地忍耐。
  因为自己说了拒绝的话,所以他快要失控却还是选择了隐忍。凯瑟琳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对他说拒绝的话,他好像一直都在忍让。
  简的味道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凯厄斯有些颤抖地从凯瑟琳的颈窝间抬起头,将她揉进自己怀里,一直没有说话。
  礼貌的敲门声后,简将手里的鞋盒打开了,一双黑色布面红色鞋底和高跟的鞋子展现出来:“凯瑟琳,你的鞋子。”
  “放在那里。”凯厄斯的声音很不稳定,带着一种类似愠怒的烦躁味道。简照做了,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分寸这种事,简从来都是把握得很好的。
  有花香味。
  凯瑟琳吸了吸鼻子,不明白现在的鞋厂怎么会丧心病狂地喜欢把鞋子做香薰处理,不觉得会更变态吗?
  然而等她从凯厄斯的怀里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那不是鞋子的香薰味道,是真正的花。
  深紫黑色的玫瑰,路易十四。
  “买花做什么?”凯瑟琳不太明白。
  凯厄斯将花背后的黑色镂空雕花面具拿了出来,将那束珍贵还带着强香的玫瑰不容反抗地塞进凯瑟琳手里,替她戴好面具,“送你的,加冕礼都是要花的不是吗?”
  “我又不是主角。”她眨眨眼说道。“你不是这里的主角而已。”凯厄斯纠正到,含义隐晦。
  凯瑟琳拿起那张卡片看了看,终于想起了路易十四玫瑰的花语——我只钟情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一定就是舞会了!!!!我就知道我个拖延症一章搞不定……这章甜甜甜给你们弥补没有舞会的遗憾……
双凯黑红情侣装啊【滑稽】
下次更新时间不定……emmmmmmm,最近在忙其他事。
 
  ☆、Chapter sixty six
 
  AD.2017.十二月十三日.英国伦敦.温莎古堡
  皇冠,鲜花,白鸽和誓词。
  音乐,舞步,城堡和公主。
  今天是加冕日,白天属于白金汉宫和威斯敏斯特教堂,夜晚属于温莎。
  晚八点,漆黑早已将天空染透,整个温莎灯火通明,仿佛那些星辰亮光都坠落到了这座肃穆的城堡里。从大门外的笔直十字路开始,一直到城堡最高处的顶端,都是那样璀璨的光芒。全英国最大的假面舞会如约而至,所有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下车前,他们都将面具带上,前来迎接的侍者会礼貌地请求他们出示邀请函或者身份证明,然后再将邀请函一一收好,记下来的人有哪些,再把他们一一带到温莎的玻璃舞厅去。
  为了这场舞会和加冕礼,英国那几家著名的手工礼服作坊在四个月前就忙得不可开交,老牌手工设计师的作品千金难求,两三年就那么几套,早就已经被预定得无影无踪。晚礼服都是一个款式一件的,绝对不能有第二件。
  因此,除了材质和款式,搭配的点缀也是必不可少的。那些从中国来的上好丝绸、蔚蓝深海里采集出来的洁白珍珠、只有乞力马扎罗山脚下才会有的坦桑石,还有一小瓶一小瓶的以色列或者摩洛哥芳香精油和漂亮的各色鸟儿羽毛,全都通过他们的手编制成一件件精美无比的礼服裙。
  这些礼服裙又一件一件被送到它们的主人那里,紧贴上她们窈窕的身体曲线,成为她们赢得这场舞会注目的最炫目的盔甲。
  男人的战争靠刀剑和盔甲,女人的战争靠美貌和衣服。
  已经能毫无阻碍地看见温莎闪亮起来的标志后,凯瑟琳伸手将车窗降了下来。一瞬间,夜风将那些被香水和化妆品的浓重味道裹夹得有些刺鼻的人类气味,一股脑地塞进了车子里,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鲜红色的地毯仿佛血花一般艳丽,与之相对应的,道路两旁的重瓣一品红也是那样的血红色。金色花蕊周围是狭长优美的红色叶子,层层叠叠堆砌在墨绿色的枝叶上,好像飘起的一大片一大片红云。那种红色几乎将温莎古堡的砖灰色都浸透。
  女王的加冕礼可以毫不吝啬地用英国国花——红玫瑰铺满道路,温莎古堡守护人的礼会当然不能这么雷同和奢侈,一品红是很好的替代品。
  飘洒了些许一品红的绯色叶片的地毯从城堡大门一直延伸到入口,那里有一个穿着黑白燕尾服的侍者正在等候。看到凯瑟琳他们的车子停了下来,他连忙调整好手套和领口的温莎结,面带微笑地朝他们走来。
  “您好,感谢您的到来,请您出示证件或者邀请函。”
  凯瑟琳将用胶带固定在手里百合花上的邀请函递了过去,阿道夫从花朵里钻出来,身体拉长成橡皮糖似的绕着侍者左看右瞧,伸手抓住不小心滚落出眼眶的眼珠重新塞回去,然后嘿嘿一笑,样子相当恐怖。凯瑟琳眨眨眼,替这个侍者感到无比庆幸,还好他看不到自己身上缠了个什么玩意儿。
  侍者将邀请函收好,优雅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您们的到来,沃尔图里的客人们,请跟我来。”
  一路上,他们意料之中的成为了几乎周围所有人眼里的焦点,吸血鬼总是过分容易的吸引人类。面具在这点上,没有起到多大的掩饰作用。
  凯瑟琳很不喜欢被这样盯着看,尤其一些人的眼神还让人格外的不舒服,她抿抿唇,将身上凯厄斯的外套裹得更紧,让目光故作轻松地游移到温莎堡周围的装饰上。
  这个地方简直不像自己曾经生活过十六年的那个温莎,它从来都是沉静庄严,肃穆到近乎无趣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奢华到漫无边际,简直就像将一件缀满珠宝还绣满金丝线的夸张礼服套在了一个古板老学究的身上。
  一路穿过露天的主干道和大厅,走过灯火明亮的花园和长廊,再往前就是温莎的玻璃舞厅了。侍者打开面前的大门,弯腰退开,里面的光芒如山如海一样展露出来。
  这个舞厅是当初那位著名的“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爱德华八世,在为了迎娶辛普森夫人而退位成温莎公爵后,为她在温莎古堡修建的。舞厅采用的全玻璃设计,厅内立柱恢弘凝重,尖肋拱顶的顶部有两个巨大的水晶吊灯,那就是这些绚丽光芒的来源。
  小时候,凯瑟琳曾经在这里跳过近十年的芭蕾,每次转身都能透过那些玻璃看到外面随着四季改变而改变的景色。这是凯瑟琳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因为当音乐响起,舞蹈开始的时候,那些烦心的事就似乎都不重要了。
  可惜,玻璃舞厅的美好只能停留在记忆里。
  主角从来都是需要迟到才能惊艳出场的,安柏从小就把这条真理运用得游刃有余,所以舞厅里到现在还没有她的影子。凯瑟琳他们选了一个较为清净的角落,尽可能地避免和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打招呼。毕竟他们的目的既不是舞会也不是和其他贵族拉好关系,当然不必要显得这么合群。
  阿道夫对凯瑟琳那种神奇的死亡瞬间能力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总喜欢伸着那消瘦到可怕的手,对着那些衣着华丽的人们乱指一通,然后带着让人费解的森冷笑意询问他们的最终下场。凯瑟琳回答了一部分,然后不太明白这哪里戳了他的愉悦点:“你跟他们的祖先有仇吗?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们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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