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间。”周孟言推开了门,侧头示意她进去看看。
钟采蓝脑子乱糟糟的,走进去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这是一间有人住的房间:“这里……”
咔哒。周孟言关上了门:“这位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独自到别人家里来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
钟采蓝:“……啊?”
趁她茫然无措,他握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推,直接把她摁到了床铺里,然后拨开她的背包往地板上一丢,膝盖压住她的双腿,把她的毛衣掀起来,开始解她的裙子腰带。
钟采蓝被他推了个措手不及:“你要干什么?”
“你。”套头毛衣不好脱,他干脆全都推到上面,“我要吸取教训,直奔主题。”
钟采蓝努力把衣服扯下来,哭笑不得:“真是……你神经病啊,快起来。”
“不。”他胡乱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脸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突然就把我丢了回来,你得付出代价。”
钟采蓝本来还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但当他真的开始脱裤子的时候就知道完全想错了:“你来真的?”
“你说的,谁不脱谁是小狗,这次你可别怂。”他按住她,去摸她背后的扣子,结果……没有,套头的,只能往下拉。
女生的内衣真是比保险箱还复杂。
钟采蓝只觉胸口一凉,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臂:“等等!等一等!”
他才不听,握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开。他的力气不是钟采蓝能抵抗,她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他胡闹,只是问:“你确定非得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和我做?”
“确定。”他说。
“避孕套呢?拿来。”
他的动作僵住了。
钟采蓝原本都打算自己脱毛衣了,一见他顿住,不得不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没有?”
“我单身我准备什么避孕套啊!”周孟言再度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森森恶意,怎么每次都这样,在原来的世界是光芒万丈的男主角,一见到作者太太就要怀疑人生,“Fuck!”
他狠狠踢了被子一脚,把叠得好好的被子踹到了地上,又爆了一连串各国的粗口,犹觉得不解恨:“你太过分了!气死我了!”
钟采蓝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施施然站起来:“老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周孟言看她要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你去哪里?”
“当然是离开这里,房主对我欲行不轨,我没有报警就不错了,难道还要住下来?”钟采蓝似乎惊讶万分。
周孟言抱住她的腰把她搂回来:“不许走。”
“还要限制人身自由?”
周孟言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装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钟采蓝:“……”
周孟言开条件:“住我这里有什么不好?我和我的床都给你睡,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我送你上课,我也不收你房租和水电费,只要你做我女朋友就行了。”
“我们还是先从室友做起吧。”钟采蓝强行挣脱了他,“不然我就找别的房子去。”
室友?室友也行。周孟言答应得飞快:“没问题,我们先签个合同吧。”
“合同?”
“对啊签个二十年不许搬走之类的。”
“那我不租了。”
“十年?”
“再见。”
“不签了不签了,你什么时候搬?我现在帮你去搬东西?”周孟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就搬。”
钟采蓝原本打算在一周内找好房子,在天气彻底冷下来之前搬出宿舍,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傍晚时分,她就已经坐在周孟言家的客厅里一边看纪录片一边喝奶茶了。
而周孟言则在厨房里做晚饭,并且每隔十几分钟就要跑出来刷一下存在感:“采蓝,胡萝卜切成这样你喜欢吗?”
钟采蓝看着那切成爱心的胡萝卜:“这也太浪费了吧?”
周孟言:“……你不是应该觉得浪漫吗?”
“做饭去吧。”钟采蓝低头向帮她找房子的同学们发信息,告知她们自己已经搬离宿舍了。
周孟言恨恨而归。
六点多,林河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周孟言穿了个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他大跌眼镜,还以为是累极产生了幻觉:“你在干嘛?”
“做饭啊。”周孟言对他勾勾手指,“来,我有话和你说。”
林河将信将疑地走进了厨房。
周孟言拉上了玻璃门,努努嘴:“看到那边的人了吗?”
林河:“我没瞎,那又是谁?”
“新室友。”周孟言慎重宣布,“以及,我的追求对象。”
林河:“……啊?”他肯定是产生了幻听。
“你没听错。”周孟言关掉火,认真道,“所以,我给你订了酒店,你可以搬出去了。”
林河:“哈??”
周孟言很耐心:“人家是女孩子啊,你也住这里多不方便,反正过几天你就要回去了,住酒店也没区别。”
“OK,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把你的好朋友从家里赶出去?”林河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的不可思议程度超出了想象,“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到底是谁?”
周孟言面不改色:“新室友啊,今天下午过来的。”
“你不是要找个男的?”
“其实女的也行。”
“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林河怀疑自己被耍了。
周孟言点头:“是的,一见钟情不行吗?”
林河抚着额头:“你在耍我。”
周孟言:“……”
钟采蓝也看见林河了,借故来倒水:“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说你既然要住在这里,他留下来不方便,让他搬走。”周孟言十分严肃,“毕竟你房间是没有卫生间的,洗澡什么的多不方便。”
林河反问:“你就方便了?”
“我和你怎么一样呢。”周孟言又说,“不过我也觉得把你赶出去太没良心了,所以,采蓝你不如睡我那里吧,我那儿有独卫。”
钟采蓝挑眉:“那你睡哪儿?”
“我可以打地铺。”他不假思索地说,“如果你愿意当我女朋友,那我们就能一起睡了。”
钟采蓝淡淡道:“并不需要租房子送的男朋友,谢谢了。”
周孟言:“……”他眼睁睁看着她走开,沉默半晌,面不改色地说,“没事,女生都很难追的。”
林河:“……呵呵!”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周孟言追求女生的拙劣手段。晚饭时,他的小伙伴公然在饭桌上说:“我买避孕套了,晚上我去你房间睡吧。”
林河一口汤呛进了气管,边咳嗽边骂:“周孟言你是不是脑子有坑这是性骚扰!”又对钟采蓝道歉,“钟小姐你不要生气,他不太会追女孩子,比较……耿直。”
钟采蓝忍俊不禁:“嗯,非常耿直了。”
周孟言就当听不见,执着地问:“行不行?”
钟采蓝叹气:“先好好吃饭,行不行?”
“好吧。”周孟言退让了一步,“那我们一会儿说。”
林河:“……”
第88章 喜欢
吃过晚饭, 林河把周孟言拽到了阳台上,严刑逼供:“别给我打马虎眼, 还把我当朋友,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认识的周孟言虽然从不在乎外界的言论,可对女性一向绅士, 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等同于性骚扰的事。
周孟言托着腮:“她不会生气的。”
林河抱臂,冷静分析:“所以你们俩早就认识?”
“今天第一次见面,我没骗你。”周孟言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实话实说,“我和她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只是一直没有见过面。”
林河皱起眉:“笔友?”
“呃, 差不多吧。”周孟言从烟盒里抽了根香烟出来点燃,“因为一些事, 我以为不能见面了,现在没想到能见到,我当然要追到她啊, 她也不会生气的, 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就是她了。”
林河很怀疑:“那她为什么不答应你?”
周孟言瞅他一眼, 慢悠悠道:“和你说不清楚,你就当是情-趣吧,反正她肯定会答应我的, 早晚的问题。”
“你确定?”
周孟言沉默片刻,吐出一个烟圈:“不确定,她可能永远不会答应我。”他知道钟采蓝深爱着他,他亦然,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是不是会答应他。
林河好一会儿没说话,良久,才问:“你去年突然变了性子,也是因为她?”
“我去年变了吗?”他咬着滤嘴,神情讶异。
林河道:“你自己不觉得吗?你好像一夜之间看破红尘了一样,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只有危险刺激的事才能让你有点精神,我都怕你一时想不开,要么出家要么自杀。”
周孟言感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想象力那么丰富呢?”
林河翻了翻白眼:“得了,我这就搬,不当电灯泡了。”再觉得匪夷所思,他也要承认今天晚上,周孟言又变回来了,他的生命里好像突然多了什么,让他变得快活神气起来。
他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周孟言。
临走前,他还是按捺不住老妈子的心态,叮嘱道:“追女孩子要耐心一点,动不动就说上床会把人吓跑的。”
周孟言:“林妈妈再见。”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林河火冒三丈。
路过的钟采蓝扑哧笑出声:“你们俩真可爱,好像没有长大一样。”
林河:“钟小姐,用可爱两个字形容男人不太好。”
周孟言:“我一个人可爱就行了,放过林河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钟采蓝抿了抿唇,没忍住,还是笑场了:“你太可爱了。”
周孟言顺势抱住她,温情脉脉地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只要你喜欢。”
林河:“……”他默默关上门出去了。
好吧,现在这种情况才算正常,他就知道周孟言这小子还是宠儿,女孩子在他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
还以为这位钟小姐能给点力呢,白开心了。
林河一走,就是二人世界。
周孟言满怀希望地问:“你晚上有什么安排?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钟采蓝摇摇头:“我晚上要看完一本书,明天上课要讨论的。”
周孟言问:“所以,你考研还是成功了?”
“调剂到历史系去了。”钟采蓝叹了口气,神色郁郁。
在考试前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可能不受任何影响,他走后的好长时间,她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好复习,最后虽然勉强考上了,但最初选的文学批评的导师没有要她,学校把她调剂去了历史系。
带她的导师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可是对女生是出了名的放羊,认为她们不过混个文凭,毕业后就要结婚生子,因而从不看重,但凡是有点意义的活动都不会带女生。
他要个女弟子,只不过是避免被人说重男轻女而已,哪里会管钟采蓝如何,好几个月不联系她也是有的,要是没有出结果,也不过是印证了他“女学生不中用”的说法。
周孟言听完原委,立即道:“我们换个老师吧,我给你想办法。”
钟采蓝少见的有些沮丧:“算了,历史我本来就不是很在行,也就真的是混个文凭吧。”
“不行。”周孟言拧起眉,严肃起来,“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这样放弃,你复习了那么久,换来这么一个结果甘心吗?还有几年呢,难道就白白浪费了?听我的。”
钟采蓝也非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人士,要是能给她换一个用心点的导师,她也不想荒废青春:“但你能找谁?”
“校长……吧?”周孟言不是很确定地回忆了一下,“我有点不太记得了。”
钟采蓝纳罕:“我给你开过这个挂吗?”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不该是为什么我们又会见面吗?”周孟言把她拉到沙发里坐下,“我们先把正事说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钟采蓝略有尴尬:“也没什么。”
“嗯?”他凑近她,“说实话。”
“我……”钟采蓝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上一次是因为故事开始才会合,故事结束才分开,那如果我写个番外,说不定能再见到你。”
周孟言揉揉她的手心,满心欢喜:“干得漂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只写了个章节名,其他什么都没写。”
既然答应要放他自由,钟采蓝自然不会再去写他如何如何,可如若不写他,怕不起效,也怕来的是别人,再三斟酌,只写了一个“番外”的章节名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