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难为——苏小凉
时间:2017-12-01 18:30:35

  纪凛缠着她,咬住了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蛊惑:“我很想你。”
  沈嫣的脸颊烧的通红,缩了下手,没能缩回来,却听到他发出轻叹声,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哪儿能不明白,挣脱不开怎么办,只能继续放着,央求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行。”纪凛霸道的很,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
  沈嫣轻嘤了声,再这么下去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呼吸越加急促,沈嫣抬起头,凑在他耳畔轻轻道:“我有了。”
  有什么?
  纪凛是真没听进去,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明明她也在状态,他还勾着那抹湿漉,挑动着她的身子,故意问她:“有什么?”
  沈嫣的身子敏感的很,经不住他这般逗弄,翻了下身抱住他,匐在他胸口上轻轻喘着气,纪凛笑了,还想将她翻到身下,可沈嫣接下来的那句话,直接将他给镇住了。
  “皇上,我有身孕了。”
  像是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来,纪凛僵在那儿,好半响都没能反应过来,双眸也愣着呢,看着沈嫣。
  感觉像过去了很久,一股暖意从心中爬伸出来,开始融化冰冷,传递到四肢百骸,令他能动了,纪凛望着沈嫣,眼底渐染了激动,心间的暖意占据了所有,甚至的,他的眼眶都微微泛了红。
  他握住了她的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叫了声她的名字后没了下文,大手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想到刚刚自己做的那些,纪凛有些懊恼,这不,神情又有些无辜了,最后这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还是行动占了上风,抱住了她。
  她有身孕了!
  她有了他的孩子!
  他们有孩子了!
  沈嫣感觉到他身子在颤抖,用力抱紧了他几分,回应给他:“皇上,恭喜您,您要当父皇了。”
  没回应了,好一会儿过去,纪凛望着她,眼底被这惊喜覆盖,终于能说出话来了:“我要当爹了。”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当爹了。
  纵使是之前一直念叨着,心里也一直想着,可真的如愿时,这冲击而来的狂喜还是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纪凛抱着她,在她耳畔念着:“我很高兴。”
  她感觉到了,他的欣喜,就像是个孩子,突降了大喜,令他不知所措,可满脸的,全是欣喜。
  就是不想多说话,就这么抱着她,纪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够呢,又亲了亲,这滋味,快将他整颗心都充盈的涨起来,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屋外头,初始听到屋内有些动静后,木槿开始担心,但后来屋子再无声音传来,木槿这心才放下来,倒是李福,在知道皇后娘娘有身孕之前还有些不解呢,皇上这么急匆匆回来,可不就是为了娘娘么。
  红莺靠在李福耳畔轻说了句,李福脸上的神情呆了那么一下,随即欣喜,和她们对看了下:“皇上去大佛寺不过四日,这…这何时的事。”
  “就是你们出发的第二天,娘娘这阵子睡不好,就请方太医过来看看。”
  李福赶忙朝天拜了拜,嘴里念叨着:“这可真是好兆头啊,感谢老天爷!”
  红莺被他这姿态给逗乐了,好兆头是好兆头,怎么还感谢起老天爷来了,李福这几拜之后额头都冒汗了,起来后解释道:“皇上在大佛寺祭天求雨,可不得感谢上苍。”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这几日公公您累坏了吧,连夜赶路回来都没睡,不是说今儿不早朝,官员都回去休息了,这儿有我们呢,您要不嫌弃,就在这儿休息会儿,皇上醒了我去喊您。”红莺笑眯眯扶着他,半推着往赏风小阁后头的屋子走去。
  李福笑了,也不推辞:“那我就不客气了。”
  红莺笑着让薄青去给李福公公备些吃的,这一路赶回来,怕是连口水都没得多喝,还饿着肚子呢。
  …………
  快五更天时,天边露了些鱼肚白,灰蒙蒙的,花坛边上还起了些露水,空气中带了股湿气,仿佛是要下雨,昨夜开始刮起来的风,到现在都还没停。
  屋内纪凛没有睡意,他搂着沈嫣,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睡着,忘了时间。
  心中尚余留着欣喜,久久不能散去,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
  沈嫣其实睡的也不熟,睁了睁眼,见皇上还醒着,朝他倚了下:“皇上怎么不睡。”
  “睡不着。”纪凛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嫣摇头,从那天的梦后,她就没再做过那么光怪陆离的梦。
  “都梦到了些什么?”
  沈嫣微顿了下:“我梦到了二皇子。”
  在过去两年里,沈嫣从没主动提过二皇子,而今说起来,纪凛微怔了下后握紧了她的手:“嗯,那怎么会是噩梦。”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二哥在她心中,怎么都不可能和噩梦挂上钩。
  沈嫣也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人是二哥哥没错,可场景太过于可怕,除了那张脸,似乎什么都不太对,温柔时不对,满身戾气时更不对。
  就算是梦醒后去回想,也会让人瘆得慌。
  “但后来,我还梦到了一条金蛇。”
  纪凛低下头,见她笑了,嘴角也染了浅笑:“你不是怕这些爬物么。”
  怕啊,沈嫣对那些蛇虫鼠蚁都是怕的,尤其是那么大的蛇:“开始是吓呆了,都不敢动,可后来就觉得它挺可爱的。”
  谁能说腰身粗细的蛇可爱,纪凛抬了下巴轻蹭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呢。”
  “母后说那是胎梦。”沈嫣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我还给它取了名字。”
  纪凛朝下躺了些,让她靠在他身上:“叫什么?”
  沈嫣扶着他的胸膛抬起头,心有所触:“叫睿儿。”
  明明是个梦,沈嫣却总容易想起它蹭着自己手心时的乖巧样,又对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念念不忘。
  “睿儿。”纪凛念了下,低头时就能览她衣衫内的风景,这才熄下去的念头又熊熊燃了起来。
  沈嫣还没察觉到,靠着觉得姿势不对换了个,环着他的手动了下,无意间擦过了他的身子。
  纪凛:“……”
  这会儿的忍耐力可没以前那么好了,纪凛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哑着声:“不如你帮我。”
 
 
第076章 
  好戏消息接连不断, 皇上回宫三日后,十二这天傍晚,阴沉下来的天, 平地起风后, 雨点打落了下来。
  从未觉得下雨的声音是这么的动听,雨水打落在屋檐上, 滴落下来,在屋檐下汇聚成了一条潺潺小溪流, 往低洼处延伸而去。
  雨水落在树叶上, 伴随风声, 沙沙作响,像是树叶发出的愉悦声,无比的欢快。
  这场雨不大, 望出去,屋檐外雾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远处的雨像是从天空倾泻倒下来的幕布, 山水画一般的美。
  隔壁大宝带着小宝出来,两团子白,静坐在屋檐下, 尾巴一晃一晃的,小宝喵喵的叫着,大宝转头舔了舔它的毛发,小宝又亲昵的黏着它。
  回荣昌侯府没呆几日的宗宝又来了宫中, 从屋内出来,走到了大宝身旁,经由这么长时间死皮赖脸的缠着,大宝也没赶它,沈嫣走出屋子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一家三口蹲在屋檐下望着外面,雨水打落在台阶上,叮叮咚咚的。
  不远处红莺冒着雨跑回来,手掌当伞,冲上台阶后忙蹦了两下,虽说雨没那么大,可她一路从内务府那儿赶过来的,淋了个湿透。
  来不及去换衣服,红莺赶忙禀报:“娘娘,二少爷的信。”
  藏在怀里的信没有被雨淋湿,递给木槿后才去收拾自个儿,沈嫣转身回屋,接过木槿递来的信,比之前那次的还要厚。
  前面说的还是他和瑞珠的事,到了后头两页才是关于沈嫣要他确认的,对沈致铭来说这也没什么好确认的,关键他也就是在银楼里看到过二皇子,别的地方又没看到,上哪儿再去确认,但对沈嫣的怀疑倒是二十万分的肯定,他没认错人,又不是第一次见二皇子,对那张脸太熟悉了,怎么可能会认错,要么是长的太过于神似,要么就是二皇子本人,绝不会是看错。
  沈嫣放下信,二哥这般强调,那肯定不会是看走眼。
  “世上真有这么相像的人么?”
  沈嫣不是不期望二哥哥活着,而是觉得,他若是还活着,不可能两年来音讯全无,所以她还是倾向于是有人和二哥哥长的很像。
  但心底里,沈嫣还藏着另一个念头,也许真的是他,不论是什么原因没有消息,他就是还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沈嫣将信收了起来,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她的视线落在雨水中的花坛,心思却已经走远。
  …………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雨停了,地上湿漉漉的,空气里带了一股入秋的凉意。
  以往盼着天晴,如今就盼着这天再多灰蒙蒙上几日,红莺带着两个小宫女在院子里扫落叶,那边的乾清宫内,刑部尚书常大人正在殿内禀报案子的审问结果。
  下了早朝后常大人就跟着皇上来了乾清宫,为的是大佛寺的案子,上尘大师出事后,被打晕的孙疾孙大人修养过一日后就继续跟着许大人执行巡逻值守的事,皇上派人紧盯着他,在初八那天,果真是有了行动。
  入夜后孙疾去了后山,清楚巡逻时间的他巧妙避过了所有的士兵,到后山一处值守的点后,趁着别人交接时偷进了林子,在林内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留下东西后,孙疾悄悄回来,又若无其事的回了屋舍。
  一个时辰后,有人偷偷到了他藏东西的地方,取了装在破竹筒内的东西后快速离去,一直等在那儿的流云跟上那个人,一直跟到了山下的一处村子,得知了孙疾留给他们的,是祭天大典当日,殿外广场上所有士兵的位置,好让这些人有机会找到躲藏的地方,对祭天台上的济生大师下手。
  得知这些人的意图后,流云没有打草惊蛇,留在远处监视,让流风回了大佛寺向皇上禀报。
  纪凛让他在他们动手时再抓人,原本是想顺着这几个人再揪出些什么,但一整夜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在村子里,天不亮时这三个人上了山,按着孙疾给的消息顺利找到了隐蔽的地方,埋伏后就等那济生大师上祭天台时动手,却不想在动手之际被擒获。
  这三个人被擒后,孙疾也被拿下了,初九那天回宫后,这四个人被带回了刑部,这几日常大人一直在审问他们。
  几个人都十分的难审,刑拘都用上了依旧是不招,那三个被擒的人还时不时想找机会自我了断,直到昨天夜里常大人才将孙疾的嘴撬开,得了些消息后今天急忙入宫禀报。
  “孙疾交代,他是奉钱大人之命将人带进大佛寺,也是奉钱大人之命借机打晕许大人,从周将军那儿问了巡逻时间时,将消息送到后山,初八那天去后山林子里送消息,也是钱大人所命。”
  换言之,孙疾身为工部郎中钱大人的得力手下,做的这一切不是出于本意,都是钱大人交代他的,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的钱大人,因为父亲去世,还在老家祖宅丁忧啊。
  听起来就满是疑点。
  “他不知道杀上尘大师的人是谁。”
  常大人点点头:“皇上,臣以为他所说的不假,他为了遮掩自己的嫌疑,和许大人一起被打晕,在这期间,他并不知道是谁潜入了大佛寺,杀上尘大师的人是谁他也不知道。”
  孙疾在这之中扮演的就是一个传递消息的角色,他是钱大人的得力手下,许大人又是钱大人带出来的,所以对孙疾一定是十分信任,周将军也不会怀疑他什么,以孙疾的品级,能够轻而易举的知道后寺中巡逻士兵的所有名录时间。
  后寺中这么多人守着,他不可能和那些人联合去杀人,一来脸熟,二来事发之后无法洗脱自己嫌疑,所以他肯定没见过凶手,这样一来,只是做传递消息的事,又没有独自离开过,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能够在那些人撤退后,留下来继续将消息传出去。
  而今的问题是,钱大人为何要吩咐孙疾去做这些事。
  “臣大胆猜想,钱大人的父亲猝死一事也有蹊跷,钱大人的父亲以前也是武将,身子骨硬朗,也不是嗜酒之人,早前未曾听说有什么不舒服,一夜间暴毙身亡,不太寻常。”常大人在孙疾招出是受钱大人指使后连夜去了钱家,奇的事,明明钱大人只是回祖宅去丁忧,又不是辞官,这钱府上下,竟只有几个伺候的老奴仆。
  询问邻里说是举家都回了祖宅。
  天黑不好查,常大人只停留了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打算今天入宫禀报过后再去一趟。
  “可有交代钱大人指使他做这些的缘由。”孙疾也不至于蠢到那地步,就算是没见过凶手,往外送消息是什么罪名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能不清楚么。
  “皇上,孙疾的命是钱大人救回来的。”换言之,钱大人就是让他去死,孙疾也没有二话。
  “钱家祖宅那儿可有派人过去。”
  “回皇上的话,昨天夜里郭大人带人赶过去了。”
  纪凛点点头,常德奎办事一向谨慎,能想到的都会及时派人前去。
  “那三人可招了?”
  常大人摇头,这三个人比孙疾还要难审问,能突破孙疾还是因为提到了钱大人后发现他有异样露了端倪,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没有弱点又一心寻死,很难审问。
  “是人都有弱点,把他们三个分开来审,各个击破。”
  “是。”
  常大人离开后,殿内安静了一阵,纪凛叫了声流云,身后忽然多了一个人。
  “皇上。”
  “查的如何。”
  “这三人手腕上也有烫印,和崇山林子中是同一批人。”
  之前只是怀疑,杀上尘大师的人与林子内的人是同一批,如今却是可以肯定,在大佛寺动手的和在崇山狩猎时动手的那些黑衣人是同一批,换言之,孙疾所说的受钱大人指使做的那些事,其背后的人和指使这些黑衣人的是同一个。
  崇山遇袭后,抓回刑部的那五个人中,也有两个黑衣人,他们后来在牢里自尽,什么都没交代,如今这三个也是如此,想方设法的寻死,寻常的审问办法肯定无用,不知来历没有软肋,看样子又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想要撬开这些人的嘴,得用点另类的手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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