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倒不生气,她看得出严岩对谈晓君的感情和少安对程薇差不多,农村来的小伙子找了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当成女神一样,恨不得天天供着。
“嫂子,您别生气,我觉得谈晓君那人性子就那样,可能也没什么恶意,就是不懂做人!”
楚瑜也看出来了,谈晓君和程薇不同,程薇是人品差爱慕虚荣,谈晓君呢,情商低,想什么就说什么,或许是真的没恶意,可说话让人不爱听就是了。
楚瑜摘着菜,笑道:“我没生气,你先回去吃吧!我把这汤做了就好!”
房洁和管静听了这话,都暗自说她脾气好,人也好!俩人都来厨房要帮她,谈晓君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那边男人们已经坐下了,看着一桌子菜,武永鑫尝了一口,当即道:
“嫂子这厨艺了不得!难怪战哥夸下海口,说嫂子做的饭吃过一次就忘不掉!”
陆战哼了声,乐了:“那当然!我媳妇这厨艺是经过认证的!想当初我在临淮军区的时候,那帮猴小子天天想让楚瑜去我那做饭!”
“真不错!”魏海亮吃了几口,嘴里塞满了,含糊不清道:“这道宫保鸡丁做的!绝了!鸡肉鲜嫩!花生米香脆!贼她娘的好吃!”
小橙子也来了,学大人一样尝了几个菜,当即竖起大拇指,却是对陆战的:
“陆叔叔!你找的老婆好厉害!不像我爸,找了个做菜贼难吃的老婆!”
这话遭到管静一顿胖揍,其他人都笑了,陆战摸着橙子的头,笑道:
“小小年纪,有眼光!”
因楚瑜的好厨艺,一顿饭吃得很开心,临走时房洁和管静都管楚瑜要了辣白菜,谈晓君没要,楚瑜也没主动给。
晚上,陆战气道:“以后少跟严岩那媳妇来往!吃饭也别请她!”
楚瑜笑道:“陆首长,有什么可气的?我要是弄得她难看,以后你和严岩见面也尴尬,不至于!”
“总之!谁让我媳妇不痛快!别像我对他有好脸色!”
楚瑜知道他疼自己,可她同样也疼她,一个女人,连如此简单的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以后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大院里总共这几个人,平日里男人不在,只女人在家里,要是还弄出点矛盾来,听着都臊得慌!所以她不愿意格局这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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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队大院很多人都是新搬来的,房洁从老家过来不久,工作还没落实,就一直待在家里,谈晓君怀着孕不出去工作,楚瑜又正巧得闲,趁还没开始补课,在家休息两天,因此,这三人经常碰面。
“嫂子,你干嘛呢?”房洁问。
楚瑜笑笑:“今天去我婆婆那边,陆战他爷爷的仙人掌被我拿了一盆来,芦荟也被我掰了叶子,这不,我把这些芦荟全插上。”
“这么热的天能活吗?”
“能的!”芦荟也是多肉植物,属于冬型种,夏天一般休眠,要少水,和多肉的习性差不多,可这不代表夏天移栽不能成功,只要把叶子撸下来放在散光出就可以了。
楚瑜把园土混了草木灰、沙、煤球炸和干的羊粪,再把芦荟叶插进去。
“嫂子,这是干羊粪吧?用这干啥啊?”
“当肥料!”楚瑜笑笑,前世她养过多肉,知道羊粪是很多大棚主的法宝,一般多肉要用缓释肥,可缓释肥毕竟是化肥,不天然,也贵一些,用羊粪便宜还没副作用。
等她做完,房洁才笑道:“嫂子,你做的辣白菜实在太好吃了,你看能不能教教我?我材料都买好了!”
“行啊!”楚瑜当然乐意,去了房洁家厨房,给她演示了过程,房洁家比她家还大一些,看着也宽敞,没多久,谈晓君也来了。
“嫂子。”谈晓君也跟着房洁喊了句:“你是刚搬来的?陆首长很忙吧?听说你们都结婚一年多了,他不在家时,你不寂寞吗?”
楚瑜淡笑,没给她冷脸却也不热络:“咱们女人也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过的,男人不在,我们自己也要找事做!”
“有什么事可做?我天天一个人在家都无聊死了!”谈晓君抱怨。
“读书、写字、养花养宠物,你想做的话还是能找到事情做的。”
谈晓君点点头,当下房洁拿着一封报纸请教楚瑜几个字,其中还有几个英文,谈晓君嗤道:
“房洁,你连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你该不会没上过学吧?”
房洁顿时面红耳赤,半天才说:“我这不是在自学吗?”
谈晓君深深地瞥了她一眼,面带轻视,笑了一声走了。
这声嗤笑很是刺耳,楚瑜听得都不舒服,更别说房洁了,房洁心情不好,连辣白菜都不做了,楚瑜见状,笑道:“学历不高不是错,只要你自己要好肯学习就行!”
房洁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说:“我本来是不想跟小武来的,你说我离开农村能干些什么?部队虽然会分配工作,可分配的工作无非就那几样,我没有学历,好的工作做不了,只能做点没有技术含量的,那种工作我做了又不开心,想学习却不知从哪开始。”
部队对随军家属一般会安排工作,尤其这个年代,工作靠安排,也没有其他途径,一般就是部队内部的岗位,房洁没有学历只能做些劳力活,可她年纪轻轻肯定不想做太没有前途的。
楚瑜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帮你一把!”
“嗯?”房洁含泪看她:“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瑜笑笑:“现在有空吧?我带你去步步高培训班报名听课!”
房洁稀里糊涂就跟着楚瑜去了,当她看到“步步高培训班”这个招牌时,很是讶异。房洁是外地人,不知这个培训班是什么名头,到了那,眼看着几千平方的门面,当下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北京就是北京!还有培训班这么洋气的东西,而且办得这么大,来往的都是学生,大家都在如饥似渴地读书学习。
房洁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她一直想读书,奈何家里穷,父母让她辍学给年幼的弟弟上学,还说女孩子读书没用,让她别浪费钱,以前在农村也没觉得什么,可来了北京后,见部队里很多人的家属都是有能耐的,她越发自卑,尤其是面对谈晓君这种大学生!
楚瑜直接给房洁一张听课证,笑道:“适不适合,先听几节看看吧!”
“这可以吗?”房洁很忐忑地问:“没交钱可以听课?”
“可以啊!”楚瑜笑着答:“原本这家培训机构就可以试听,你不用在乎谈晓君说了什么,先提高自己,学点技能!”
房洁有些黯然,说:“谈晓君说的也没错,人家是大学生,当然有资格嘲讽我!”
楚瑜笑笑没说话,当下小徐走过来,喜道:“老板!您来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您了!”
好多人盯着楚瑜看,房洁也不敢相信地看向楚瑜,等小徐走了,房洁才问:
“嫂子,你……你是这里的老板?”
楚瑜含笑点头。
房洁心中一震,这么大的培训班都是楚瑜开的?那楚瑜得有多少钱才能把培训班撑起来?还有,听小徐说楚瑜也在这里教课,那她总得有文化才行吧?
房洁这才想起来问:“嫂子,我忘了问,您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楚瑜淡笑:“我是北大的!”
“……”原来大佬在这!瞬间,房洁觉得谈晓君弱爆了!半瓶晃荡的谈晓君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牛的人在这!
其实在楚瑜看来,北大跟其他学校没什么区别,可中国人都有名校情结,都觉得清北的人特别了不起,自带滤镜和崇拜。
房洁上了几天课,进步很大,也慢慢适应了步步高的培训模式,几天后她提出要交钱,得知步步高的培训班一年费用就一百多,很是赧然,楚瑜知道她囊中羞涩,武永鑫的职位不高,津贴有限,房洁也没工作,要拿出这钱确实不易,而她也没有为家人以外的人免费过,思来想去,最后楚瑜为房洁安排了培训班的兼职,房洁没事时可以帮培训班招生,抵免学费,步步高的提成颇丰,房洁要是做得好还可以赚点钱,房洁自然乐意,便在楚瑜那上班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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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下来,楚瑜和大院里的人处得都不错,和房洁走得最近。
这些日子,清北班开课,楚瑜每天都来培训班,经常和房洁同进同出,房洁对她也很信任,天天嫂子长嫂子短的,房洁是个没心眼的,人也老实朴素,楚瑜还满喜欢她,平时对她也颇为照顾,有时候房洁有不懂的问题,她也会经常给对方开小灶讲课。
时间一久,房洁简直把楚瑜当亲人了。
到了七月下旬,有一天,房洁忽然神秘兮兮地进了楚瑜家,楚瑜正在看书,微愣:“什么事?”
房洁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半天,才红着脸说:
“嫂子,你和陆首长的感情很不错吧?”
楚瑜微愣,不解道:“感情很好啊,怎么了?”
房洁脸更红了,半晌才羞道:“那你们,那个……嗯,你对陆首长,有吸引力吗?”
楚瑜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想笑,又怕房洁会不好意思,便问:
“怎么了?你和武永鑫之间有什么问题?”
房洁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嫂子,我们之间确实有些问题,我都不知道该跟谁说,你是我嫂子,一辈子都是!我相信你!而且我真的不知该向谁说这事,你人时髦懂的又多,经验足,除了你我真不知该问谁!”
“嗯?”楚瑜注视着她,等待下文。
“是这样的,我和武永鑫结婚三年也没个孩子。”
楚瑜这才知道俩人已经结婚三年了,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事业要忙,结婚三年没生孩子确实不正常,楚瑜疑惑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是身体上的,还是……”
房洁吞吞吐吐道:“那个……就是,我们新婚夜洞房时,我特别紧张,武永鑫也没经验,又笨手笨脚的,就把我弄疼了,我出了很多血,疼得要命,自那以后,我对这事就有心理阴影了,就一直不肯让武永鑫碰!没多久,他回部队,一年才回去几次,他回去时,有时候碰上我来例假不能同房,有时候我紧张怕疼不愿意,偶尔试试吧!我还是疼得不能忍受,特别害怕,这不,我俩结婚三年,都没有好好同房过,最近我搬来跟他一起住,想说一定要克服心理的阴影,可谁知俩人磨合了几次,我愿意接受他了,却……却很疼,感觉根本进不去。”
房洁一直红着脸,低头,很紧张地抠着手,楚瑜心知这种问题算是夫妻间很私密的事了,房洁愿意求助她,肯定是经过武永鑫同意的,也是信得过她的人品,而这个时候的人没有过性教育,也没有途径知道相关的事,更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的,若要没人帮助,只怕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夫妻间一辈子不同房,这对谁来说都是个痛苦事,男人受折磨,女人也痛苦,一辈子都享受不到快乐。
想到这,楚瑜很认真地问:“那你们的问题到底在哪?那个的时候……”
楚瑜问了几个问题,房洁偷偷地趴在她耳边回答了,最后楚瑜总结出来,房洁这应该是心理压力大导致的,经常会紧张,使得身体对这事很抗拒,这身体就好比机器一样,有时候磨合不好会干涩,缺一点润滑。
还有,俩人都没有经验,缺少一点情调,武永鑫又不像陆战那样无师自通,哎……
总之问题多多!
楚瑜想了许久,也没跟陆战说,自己神秘兮兮地跑去医院找了一通,最后找了个朋友开到了一点有帮助作用的润滑剂,期间,那医生一直盯着她看,还好楚瑜脸皮厚,全程含笑,目光柔和,一副我就开润滑剂,你奈我何的表情。
最后,医生反倒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当晚,楚瑜把东西递给房洁,房洁羞道:“嫂子,这是……”
楚瑜笑着趴在她耳边告诉她用法,又拿出一个东西给她。
“嫂子,这是?”
“这叫文胸,是女人里面穿的,这件黑色比较性感……你应该明白的!”楚瑜咳了咳。
话说太白,她怕房洁会害羞,再说了,她总不能一步一指导,什么都告诉他们吧?
房洁明白过来,满面通红,抱着东西就跑了。
当晚,楚瑜一直盯着窗外看,屏息凝视静静等待。
“我说,媳妇……”陆战疑惑地看过去,却见楚瑜一直盯着武永鑫家的方向看:“你看什么呢?我就不明白了,这黑灯瞎火的,武永鑫家有什么敌情要你去查看?总不能最近跟房洁走得近,连你男人都不要了!”
“你懂什么?”楚瑜笑着推开他,嫌他碍事。“你一边去,别妨碍我观察战况!”
不是楚瑜八卦,而是她真的很希望小夫妻俩能克服这个问题,便趁机观察两人什么时候熄灯。
“到底什么事,神秘兮兮的?”陆战蹙眉。
“没什么!”楚瑜没说,想给武永鑫留点面子。
陆战探听不出来,气得抱着枕头一个人睡!
次日一早,陆战一走,楚瑜就起来,打算去找房洁,她没走几步,就见武永鑫一脸亢奋地跟着陆战一起去集合,瞅着他那样子,楚瑜猜测事情多半成了。
“怎么样?”楚瑜问房洁。
房洁红着脸,舀了一勺糖放在米粥里。“嫂子,你也来一碗?”
“我家里有早饭。”
房洁用调羹搅动着米粥,赧然道:“嫂子,我们俩……昨晚……反正就……”
楚瑜要被她急死了,一向不爱探听人私事的她,也忍不住问:“所以,到底成没成?”
房洁害羞地直点头,她赧道:
“嫂子!谢谢你给我的东西,帮助真的很大,真是奇怪了,昨晚我用了以后,真的不疼了,而且穿了那蕾丝内衣,武永鑫对我也很热情很激动,我们俩感觉都不错,昨晚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