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是媳妇子,这两个大男人吃东西,她便只能在一旁瞧着,伺候着,不过,今日她心情很好,也不计较这些,忙唤了夏画、夏荷端了素点进来。
又亲自为两人摆上碗筷于八仙桌上,再沏上一壶上等金骏眉,顿时,屋内荡起清雅的茶香。
忠亲王招了杨子轩一起坐在桌子旁,两人方才一边吃茶一边说话,木柔桑十分小意的在一旁为两人湛茶倒水,却是悄悄地竖起两只精灵耳,偷听忠亲王想说些什么。
忠亲王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两口茶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轩儿心中可是不满为夫不处置了那毒妇?”
杨子轩放下筷子,方才认真的答道:“若说无埋怨那便是假话,杀母之仇岂能共天?不过,父王暂不处置莫不是看在四妹妹与大哥的份上?”
“确实是看在你四妹妹的份上,如今新皇登基却迟迟不册封皇后,哼!却是小瞧了我忠亲王。”
忠亲王招了杨子轩一起坐在桌子旁,两人方才一边吃茶一边说话,木柔桑十分小意的在一旁为两人湛茶倒水,却是悄悄地竖起两只精灵耳,偷听忠亲王想说些什么。
忠亲王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两口茶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轩儿心中可是不满为夫不处置了那毒妇?”
杨子轩放下筷子,方才认真的答道:“若说无埋怨那便是假话,杀母之仇岂能共天?不过,父王暂不处置莫不是看在四妹妹与大哥的份上?”
“确实是看在你四妹妹的份上,如今新皇登基却迟迟不册封皇后,哼!却是小瞧了我忠亲王。”
忠亲王提起此事顿时怒气冲天,而新皇登基后便有过河拆桥之势。
“父王一时捏住兵权,皇上怕是一日睡不安稳,不知他为何不立四妹妹呢?”
杨子轩很清楚当今所谓的新皇并没有立住脚,至少,定王、锦王、襄阳王这几人怕是要拿此事做文章,至今无人闹腾不过是因为先帝的七七之数未过,此时闹起来,便会给敌人把柄,应此,各藩王却是暂时按兵不动。
“哼,还不是瞧着自己坐上了那位子,不过,为父自有办法叫他立了你妹妹,而那毒妇的事只能暂且缓缓,更何况刚把你立为嫡子,你妹妹又不曾上位,于她休不能休,下堂不能下堂,若是与她合离,怕是会要贻笑大方。”
忠亲王说到这儿,却是奇怪地说道:“这事儿若不处理,你心气儿怕是难平,若处理了,你大哥与你四妹妹面前我又难交待,所以......”
杨子轩脸子一冷,问道:“父王的意思便是由她去?”
“此事急不得,那毒妇留在家中也是个祸害啊!”忠亲王见他不退让,便知今日须得应承下来,便又道:“且让我先细细思量一番。”
杨子轩闻言不再说话,若对忠亲王逼得太紧也是不好。
“为父对于那毒妇一时却是难办,也知这些年亏欠你太多。”
忠亲王现在出门,人人见了他都少不得赞扬一番杨子轩,却是对于杨子智皆似遗忘了一般,由此可见杨子轩有多出色。
“儿子不会让父王为难。”杨子轩却是思量着要不要自己亲自动手弄死那毒妇。
忠亲王见他妥协便道:“这事儿终归是要有结果的,不急于一时。”说到这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纸包,却是递给了一旁乖巧伺候着的木柔桑。
“原以为你是高攀了,却不想是委屈了你,这是为父的一点心意,子轩手上虽有两个酒楼,这些产业在京里却是不够看,你且先收下这份礼。”
木柔桑朝杨子轩望去,见他点了头这才接过红纸包,又向忠亲王道了谢。
他又道:“这是我自己名下的一处铺子,位于城东的一处赌庄,一处是京城近郊的一处百顷田庄,算是给你俩的补偿,另你姨娘当年的陪嫁是在那毒妇手上,不过是些首饰及银钱,那些首饰也不知还剩多少,为父做主,到时折成银两算给你,若能寻到几件便叫人送去给你,也好留着做个念想。”
木柔桑没想到忠亲王居然会开赌庄,都说十赌九输,这赌庄便似个聚宝盆啊。
杨子轩先前哭了那么久,便是想要多点补偿,现下见好便收,又说起了自己娘亲迁坟之事。
忠亲王摸摸山羊须,思索了半晌方才道:“迁坟一事不急,待我明日上折子请旨,为你娘讨个诰命,到时刻在石碑上也好叫后世子孙敬仰。”
“即如此,便于今年冬再修葺新坟,到时正好也已挑好了地儿,该打磨的石块也打磨好了。”
显然杨子轩是打算大操大办,又道:“到时再请了僧人做上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为娘亲诵往生经九九八十一日。”
杨子轩欲为自已娘风光迁坟,忠亲王不好出言反对,便道:“尚可,这事儿由公中拔银吧,回头三媳妇去找你大嫂,叫她把这修葺及做道场的银钱都划到你们名下。”
木柔桑欢欢喜喜的应下此事,她琢磨着这是杨子轩的心结,即然说了打磨石头都要花将近一年,怕是上头雕尽繁花异草,龙凤祥云,便道:“媳妇定会好好操办此事,夫君这辈子便是想叫婆母能风风光光入祖坟,如今得偿所愿,做媳妇的必定鞠躬尽瘁。”
这事儿便算是说定了,忠亲王点头十分满意她的进退之间不骄不躁,如今看来,却是比苏婉儿那个长媳更有大家闺秀风范。
“你且下去忙吧!”
木柔桑明白接下来的事,不是她这个后宅妇人可以听去的,便又为两人新沏了热茶,这才十分顺从的退了出来。
“少奶奶!”
在外头候着的夏语等人忙迎了上去。
“夏画、夏荷,你们先在此处候着,若少爷使人便去听差,夏语、夏蝉,随我先去缀锦院。”
木柔桑吩咐完后,这才带着夏语、夏蝉慢慢往缀锦院行去。
☆、第485章
第四百八十五章
“少奶奶,咱们为何去缀锦院?”
夏语很是不解,虽说苏婉儿与木柔桑是妯娌,可两人关系却并不大好,不过都是些面子情。
“当然是去要银子!”木柔桑粉嫩的小嘴唇微微上翘,白得的银子为何不要?!
“啊?大少奶奶借了少奶奶的银子?”
夏蝉惊呼道。
木柔桑摆摆手,笑道:“不曾,不过呢,刚才父王说了,我先去的婆母将来是有诰命的,这迁坟之事是大事,一应花销皆由公中出呢,我当然要先去要些银子,好帮夫君早些请人打磨石头。”
“阿弥陀佛,咱少奶奶、姑爷却是苦尽甘来了,若是能快些搬去那新府便更是美事一桩了。”
夏蝉虔诚地合十指祷告,希望自家主子早日能脱离苦海。
结果--
“哎哟,夏语,你干嘛敲我啊?”
夏语没好气地骂道:“当然是要敲醒你,也不瞧瞧这是在哪儿,尽是满嘴放鞭炮,真是不着边际。”
夏蝉十分委屈地说道:“可是我真的想少奶奶早些离去了,这个府里真的是乌烟障气,难受得紧。”
木柔桑见两人闹着一团,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好了,夏蝉,下次说话之前先瞧瞧,莫要在不妥的地方说不该说的话,仔细柳姑姑听到了,哼,定会又要拎了你回去受训,最近她才帮凤钗训着那四个丫头,却是大喊无聊,连个小刺头都没有。”
她带着两丫头到了缀锦院门口,守门的婆子远远瞧见她来了,忙差了小丫头去正屋禀报。
当她走进缀锦院后院时,苏婉儿一身富贵打扮端坐于内堂,听到小丫头来禀,笑道:“快去请了三少奶奶进来。”
她得意一笑,又道:“环儿,去把今早上新做的桂花糕端盘子上来,再把我得的那好毛尖沏上一壶。”
言语间尽现世子妃的姿态。
环儿应了下去备点心,此时外头打帘子的小丫头喊道:“三少奶奶来了。”
苏婉儿闻言忙拉了一旁的钗儿问道:“快看看我的头发可有乱,衣裳可还得宜?”
钗儿在一旁应道:“世子妃这打扮最是好看了。”
“别胡说,父王可还没有请旨呢!”苏婉儿怪嗔一眼,眉眼间却是无半点怪罪钗儿之意。
钗儿眼尖,见得屏风处人影晃动,忙迎了上去,正好遇到转过屏风而来的木柔桑,笑道:“见过三少奶奶,我家少奶奶刚还在说,院里换了个新做点的厨娘,很是会做江南精致点心,正打发了奴婢欲去请三少奶奶来尝尝呢!”
她边说边极为热情的伸手扶着木柔桑的手臂。
“咦,我到是不知大嫂换了厨娘了,往后到是少不得要时常来叨唠一番了。”木柔桑不着痕迹地挣开她的手。
夏语侧身上前拉住她的手,笑道:“你如今到是得意了,我家少奶奶今儿过来是有事找大少奶奶,你就少往两个主子跟前凑了。”
木柔桑侧头笑道:“你们且下去玩耍吧,有事自会唤你们。”
她进了内堂与苏婉儿两人互相见过后落定,这才聊了起来。
苏婉儿端坐于正位,伸手扶了扶头上那支怕莫有七、八两重的八尾金钗,笑道:“弟妹,快过来坐,莫要理这疯丫头,我已打发人去取了那新做的糕点,你来得正是时候,才刚刚出炉呢!”钗儿眼尖,见得屏风处人影晃动,忙迎了上去,正好遇到转过屏风而来的木柔桑,笑道:“见过三少奶奶,我家少奶奶刚还在说,院里换了个新做点的厨娘,很是会做江南精致点心,正打发了奴婢欲去请三少奶奶来尝尝呢!”
她边说边极为热情的伸手扶着木柔桑的手臂。
“咦,我到是不知大嫂换了厨娘了,往后到是少不得要时常来叨唠一番了。”木柔桑不着痕迹地挣开她的手。
夏语侧身上前拉住她的手,笑道:“你如今到是得意了,我家少奶奶今儿过来是有事找大少奶奶,你就少往两个主子跟前凑了。”
木柔桑侧头笑道:“你们且下去玩耍吧,有事自会唤你们。”
她进了内堂与苏婉儿两人互相见过后落定,这才聊了起来。
苏婉儿端坐于正位,伸手扶了扶头上那支怕莫有七、八两重的八尾金钗,笑道:“弟妹,快过来坐,莫要理这疯丫头,我已打发人去取了那新做的糕点,你来得正是时候,才刚刚出炉呢!”
木柔桑闻言正眼望去,视线在那八尾金钗上扫过,淡笑道:“大嫂这金钗很是好看。”
苏婉儿现如今还不是世子妃,却已戴上了逾制的八尾金钗。
她得意地笑道:“不过是在家中戴着玩儿罢了,也就过过干瘾。”
“大嫂还是要快些生下过大胖小子才好。”
木柔桑心中很是不屑,这世子便是传到了杨子智手上,他也得有那个本事能守住。
“对了,弟妹今日过来可是有事?也就是你来了,我便是再忙也得抽空与你说几句,若是旁人来了,怕是都没那闲工夫搭理。”
苏婉儿得意自己只要生下小小世子,杨子智便能坐上这亲王世子之位了,更何况杨子轩主动放弃,她如此一想,便越发拿矫了。
木柔桑心中冷笑,且让你暂时猖狂。
“大嫂是咱这府里的第一人,弟妹今日是奉了父王这命前来找你的。”
苏婉儿问道:“莫不是为了给二娘迁坟一事?”
“正是,父王说了,迁坟一事大小事务的花销全走公中。”木柔桑也不与她绕弯子,左右忠亲王发了话,苏婉儿便是再不愿意也不敢违背。
苏婉儿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几时的事?”
木柔桑见她神色不愉,淡然答道:“便是刚刚,大嫂若不信,只管打发人去南书房问父王,想必他老人家这会子尚未出门。”
她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弟妹,不怕实话告诉你,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家中开销极大,每年又要分去一部分给后街的宗亲们,如今府中却是入不敷出。”
木柔桑却是冷笑道:“大嫂是想说咱们王府也就那招牌好看?却是个穷得要命的王府?”
苏婉儿却还真是不敢接这话,说是穷得要命吧,那不是打了忠亲王的脸子?说不是真的穷吧,那这迁坟一事的花销怕是要不少,她却是心疼得紧,舍不得拿这笔银钱。
木柔桑把茶盏往小几上重重一搁,脸子一垮站了起来说道:“大嫂若是觉得为难只管道来,我这就去回了父王,便说家中已穷得揭不开锅,连他交待的给娘修葺坟地的银钱都拿不出来,也不过是几千两的事,府中少吃几顿山珍海味也就能凑出来了。”
苏婉儿讪讪地笑笑,忙起身拉住欲转身离去的木柔桑,说道:“瞧弟妹这急性子,我又不曾说不给你拔这笔银子,咱不是在商量嘛。”
木柔桑说道:“那依大嫂之意?”
木柔桑见她神色不愉,淡然答道:“便是刚刚,大嫂若不信,只管打发人去南书房问父王,想必他老人家这会子尚未出门。”
她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弟妹,不怕实话告诉你,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家中开销极大,每年又要分去一部分给后街的宗亲们,如今府中却是入不敷出。”
木柔桑却是冷笑道:“大嫂是想说咱们王府也就那招牌好看?却是个穷得要命的王府?”
苏婉儿却还真是不敢接这话,说是穷得要命吧,那不是打了忠亲王的脸子?说不是真的穷吧,那这迁坟一事的花销怕是要不少,她却是心疼得紧,舍不得拿这笔银钱。
木柔桑把茶盏往小几上重重一搁,脸子一垮站了起来说道:“大嫂若是觉得为难只管道来,我这就去回了父王,便说家中已穷得揭不开锅,连他交待的给娘修葺坟地的银钱都拿不出来,也不过是几千两的事,府中少吃几顿山珍海味也就能凑出来了。”
苏婉儿讪讪地笑笑,忙起身拉住欲转身离去的木柔桑,说道:“瞧弟妹这急性子,我又不曾说不给你拔这笔银子,咱不是在商量嘛。”
木柔桑说道:“那依大嫂之意?”
苏婉儿见她有些意动,便道:“给二娘修坟自是该公中拔银,不过如今手头很是吃紧,不若分批给你如何,先给你拔一千两使着,待不够了你再打发人来支银钱,不过,这用处得有个明帐,我也不是怕你贪了去,这钱使到哪儿去了,如何个使法都得有个登记,也是方便将来查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