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到二楼,和一楼大厅不同,二楼的场景像极了鬼片,从楼梯口上去,左边是墙壁,右边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侧边镶嵌着数个房间,这一点又和酒店类似,地上还铺着红地毯,虽然看着是真的漂亮,但怎么看怎么都……违和?
很少有人会把自己的家布局成这样吧?像一个高级酒店,却缺少了家的那份温暖,洛弋忍不住想,如果半夜渴了想去客厅喝杯水,去喝水的路上不是被墙壁上的一幅幅照片吓死就是被奇长幽黑的走廊吓死。
每个房间都有上锁,为了查案需要,洛弋带了□□,一间一间的开门,都没什么特别的,一看就不是平时住的房间,一打开里面的所有设施都是一样的,白色大床,白色衣柜,地板上很干净,应该是有人会来打扫卫生的缘故,看来李木家留这么多客房,想必人际关系应该不错,但是……根据之前李梅以及李小明的叙述,洛弋脑海中所勾画出来的那个李木,是个和现在的猜想完完全全不同的人啊。
一间一间开过去,每间都一模一样,就在洛弋都有些气馁了的时候,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居然没有锁。
“是杂物间吧?”鲁东说,二楼的这个房间不管怎么看都是放杂物的不二之选,这个地方就是典型的“冬冷夏热”啊,朝向不好不说,春天就会潮湿夏天就得闷死,怎么看都不是住人的。
“额……”鲁东这句话才刚说出口就堵在了嗓子眼,这间房还真是住人的?这间房比起之前的任何一个客房都要差,因为是在最角落的原因,它更加小,又显得特别昏暗,光线很差。
“这好像是……李小明的房间?”洛弋翻了翻书桌上的几本课本,课本有点旧,房间里的设施也很简陋,看着还不如前面那一排的客房呢。
洛弋就搞不懂了,自己亲儿子的房间,还比不上一堆客房?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扯写有的没的吧,今天挺苦恼的。就我不是大一新生嘛,然后学校就很多屁大点的破事,比如每个宿舍都要写一篇关于学校商业互吹的广播稿,本来我们都不想写,最后一顿逼逼决定是我来写,我写完后交给一个妹子让她打到电脑上去做文档这样,我写完了交给她,就去睡觉了,突然我醒了,那个妹子在打稿子,估计她以为我睡了嘛,就跟别人说她没有用我的稿子,她是在自己写,我当时有点蒙蔽,就觉得你既然不想用我的稿子干嘛还要我写?浪费我时间?逗我玩?但后来很多人都睡了以后,我看见……她明明就是在照着我给她的那份手稿在打啊,还要和人说她是在自己写emmmm……心情复杂吧有点,倒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不能明确的认为她哪里哪里错了,但她说的话,做的事,又真的让我……怎么说,心里有点堵。
唉,本来码字写着写着,就觉得很心烦,就不想写了,唉。
明天调整一下心情,会按时更新的。
☆、top:60
李小明……真是李木亲生的儿子?不然的话怎么亲儿子的房间还不如那一堆空着的客房?可要真不是亲儿子,他是谁的孩子?
洛弋感觉案子还一点头绪没有呢,死者本身身上就有一大堆谜团了。
李木的家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大别墅,一楼是大客厅,二楼多是客房,角落里是李小明的房间。
二人一路上到三楼,三楼的景观又明显和一二层大不一样,很明显第三层的……档次更高?但这里的每个房间每个摆设都更加精细一些,尤其是大阳台,视野相当好,就连鲁东这种活的比较粗糙的人看见这房子都忍不住羡慕。
李木的房间果然在三楼的最中间,采光最好的位置,打开门后也是最大的一间房,但是……只摆了一张床。
没错,这个大的有些夸张了的房间,只摆了一张床,连个床头柜都没有,还是个单人床。
鲁东今天参观了李木的家,最后得出结论:有钱人果然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的书房呢?”洛弋左看右看,又小刀他的书房在哪。结果是两人把这房子又走了一通,真没找到书房。
“哎你觉不觉得,他这个房子,怪怪的?”鲁东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他就是觉得这房子怪里怪气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从表面上看,这房子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绝对能满足大部分人的幻想,但换个角度来看,会发现这个房子的布局设计非常奇怪,非常的……不人性化。
正常人会把自己家弄得跟酒店一样吗?正常人会占据一个超大的卧室然后只摆一张单人床的吗?
当然不会。
关键是,洛弋发现,她之前对于李小明和李木关系的猜测,似乎成真了,现在可以十分肯定的说——李木对这个儿子绝对不仅仅是不关心而已,一定还有很多更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从心理学上来讲,所有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只有李小明的房间门没有锁,这是不是代表着……李小明对他而言,是能起到某些作用的?
至于具体到这个作用是什么洛弋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正当洛弋和鲁东打算回去的时候,洛弋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头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她突然发现了某些事情。
墙上总共挂着二十一副画,也就是二十一个女人,巧的是——空房间也刚好二十一个。
这刚好是巧合吗?真会有这么巧的事?而且,整个关于墙上画的布局,放在房子这方面来讲的话,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比较饱和的状态了,墙上也没有发现有那种被拆卸过的痕迹。
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样,也就是说,这二十一个人,说不定是李木心里所认为的,他最满意的病人?
虽然这么说起来有些神经质,但也确实不是没可能啊!
“你说……李木的老婆,是谁?”洛弋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从李木家里所发现的一切线索整合来看,在洛弋的猜想中李木这个人——有点神经质,强迫症,洁癖,但他对女性有一种类似于崇拜的,本能的仰慕感。这是她通过那一幅幅墙上的画感觉出来的。是的,虽然李木在墙上挂了那么多美丽的女性,但他的出发点并不是炫耀自己的手术成果又不是制造一种所谓“美女环绕”的感觉,而是……崇拜。
照片里的女性大多表情冷漠,虽然都看着镜头,但没有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墙上画里的主角们和李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崇拜者是李木,被崇拜者是画上的主角们。
事实上这样是有一点点奇怪的,李木作为一个现在大多数人眼里的成功人士,也会犯现在很多“成功人士”的一个通病,就是沙文主义,就如同古代时候的一夫多妻制一样,男人们总是习惯性的把女人放在一个稍逊的位置,像李木这样的,非常少见。
而在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李木那个死去的妻子就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会不会……她的妻子,就和这二十一位女士有关系?
“他老婆?”鲁东仔细起来了一下她的问题。又看向墙上这一幅幅的画,半晌,开始觉得头疼了起来——不会是要一个一个去找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困……明天白天再补上后面的剧情。今天玩了一天,累死了
☆、top:61
“你啊,得学会多看,多听,你本来就没妈,现在也没了爸,我呢,我也不能在你身边多久,你得记住了,有的时候呢,有些事情你就是不能够去说出来的,知道了吗?”李梅欠着李小明的手,两个人慢慢往家里走,李小明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看起来不适很能理解李梅的话,不过李梅也没指望他能听懂,只是想着向着总觉得有点惆怅。
两人走到一家卖饼的铺子,李小明盯着柜台里那一排排黄灿灿的馅饼咽口水,李梅想了想,蹲下来看着李小明跟他说:“是不是想吃这个?”她指了指饼子。
李小明动作缓慢的点了点头,眼睛盯着饼子看,李梅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叹了一口气,很快她又笑起来,用一种十分轻快的语调说:“我可以买给你。”李小明的眼睛亮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做件事好不好?”她说话的语速很慢,非常有耐心,她在等,在等李小明慢慢反应过来。
终于,李小明点了点头。
“好,只要你下一次看见今天看到的那个姐姐——就是那个给你吃糖的姐姐的时候,你跟她说‘爸爸回家了’就可以了,知道吗?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说,你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得到一个馅饼,懂了吗?”这时外面刮起了风,太阳光也同时照过来,李梅眼角的细纹都开始闪闪发亮,是和她的眼睛一样的亮晶晶。
李小明点了点头,说:“我想要那个馅饼。”
……
洛弋和鲁东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也向西缓缓退着,夕阳最后的光晕在半空中跳跃,如同一个恬静优雅的少女。
今天出外勤只有洛弋和鲁东,因为顾北城和孙建和临时到B市去开会了,办公室里显得特别安静,洛弋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眼睛无意间扫到旁边顾北城桌上的一份文件,然后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桌上放着的,是采生折割案的相关资料。
首先映入眼帘的火灾现场的图片,虽然发生火灾时洛弋并不在那里,但后来她还是知道了,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堵在那里,那就是……为什么?
采生折割一般选择的是十岁以下的幼童,年龄越小越好,就算老熊也做了些皮肉生意,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要把她送走的意思,就只是把她关着,最后直到她差点被打死那次,然后死狗杀了那几个人,把她放走,却在她没跑多久的时候,打晕了她,再次醒来,就是被埋在雪地里,顾北城看着她。
这其中,有许多的谜团都是她难以理解并且一直在努力思考的,而现在,这个谜团就快要解开了。
……
A市人民医院。
洛弋给门口的安保人员出示了证件,获得许可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暗,窗帘把整个房间捂的密不透风,走进去都会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病房里是看不到任何生气的,洛弋之前来的时候,看见窗户上放了一个苹果,随手拿进来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躺着一个孩子,他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哪怕是听到了门响动的声音,眼球也没有因此转动一丝一毫。
“方洋。”洛弋说。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方洋。”洛弋又叫了一声,同时向前走了几步,顺手把苹果搁在了床头柜上,好像是闻到了苹果的香气,床上的人眼球转了转。
“我知道是你,我有事情问你,而你只需要回答我。”洛弋又把苹果拿走了,方洋的眼球失望的转了回去。
“想要吗?”洛弋举着苹果晃了晃。
方洋不吭声。
“你觉得我会给你吗?我早就盼着你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洛弋冷笑道,她的手紧紧握着那枚苹果,指甲恨不得深深抠进去。
“那他呢?”方洋突然说,他的声音变得很嘶哑,光听声音完全想象不到主人是一个孩子。
“他?”洛弋挑了挑眉,好像是冷笑着说:“你是说小力?当然,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方洋的眼睛突然瞪大,用他那破锣嗓子怒吼道:“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讨厌他!你有什么资格!”他就像一个风烛残年又固执的老人,说话的时候身体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崩起来,一下一下的往上弹——被关在水盆里的,可怜的鱼。
“资格?”洛弋怒极反笑,快步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纤细的脖子,“你跟我说资格?你们,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把我关起来?现在你来问我有什么资格讨厌他?我他妈的怎么没资格了?我连杀了他的资格都有!”随着她说话时的巨大情绪波动,她放在方洋脖子上的手也不自觉的越来越用力,直到看着他慢慢眼球突出青筋暴起才痛快的狠狠一甩。
方洋的脑袋猛的一晃,巨大的冲击让他不停咳嗽起来,几秒钟后,他撑着床半坐起来,手扶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弋。
她怎么敢……怎么敢……
洛弋残忍的笑着,她想也不想一巴掌甩到方洋脸上,“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敢?我怎么敢打你?是不是?你觉得你算什么?小力好歹还算个人,你算什么?你比蛆还要恶心!”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痛快,无比的,终于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责质问这些人,你们凭什么?
方洋的喉咙上下滚动,半晌,他看着洛弋,吐出一口血来。吐在被子上,鲜红的血落在白色的被子上,就像白色画纸上一朵突兀的玫瑰花。
洛弋嘴角一扯,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毫不委婉的说:“你真恶心。”是的,他真恶心,真是个恶心的东西。
“你!”方洋气到胸膛不停起伏。
“要是没有我!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死了!你就不会这个时候站在这里质问我!你早就烂在地里了你懂吗!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在工厂里活了下来,你现在居然站在这里打我?”方洋瞪着眼睛说。洛弋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可爱了,也就是小力那张脸,小力的身体,那双她曾经觉得很可爱的眼睛,此时正夸张的凸着,好像要脱出眼眶似得。
“那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被关起来!凭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欠了你的?你要这样对我?凭什么你认为你可以主宰我的生命?你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洛弋气极反笑,“承认吧,你和老熊也没什么不同的,你们都一样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其实你们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你们什么都算不上。”
方洋瘫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好像他的胸口装了一个破风箱,正呼呼的灌着气。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不过是活在黑泥里的蛆虫,却妄想可以成为这个社会的主宰,这可能吗?你们欺软怕硬,除了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你们还会干什么?”洛弋平复了下情绪,拿了个凳子坐下,嘲讽道。
“那是他们活该!他们本身就有残疾,就算不是,他们那么小,又能干什么?除了消耗粮食和金钱,他们能带来什么?”方洋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