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呀!”
放下奏折,看向陈喆,也很是惋惜的道:“令郎的事情,朕刚刚看奏折了,陈大人节哀顺变。”
老年丧子的陈喆哭诉道:“陛下,求你还老臣儿子一个公道。”
从座上站起,走下,把陈喆扶了起来,认真严肃道:“陈大人,你且放心,杀人偿命,即便一个是都是朕的表亲,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自然会还令郎一个公道。”
“老臣亲自上门,那贺家和王家,都说那两个凶手还没有回去,但老臣不相信,他们定然是包庇这那两个人!”
这起命案,起因可以说是仗势欺人,也可以说是一个色字引起来的。
王家与贺家都是独子,两人由于从小就被娇惯着养,况且两个夹在在朝中联手,也无人敢得罪,更是觉得自己在金都能横着走,平时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谁敢忤逆他们,他们都能想着法子来报复,而这一次,两人也是窑子的熟客,胭脂俗粉定是都看不上,看上的都是花魁头牌,恰巧这一次去怡春阁的时候,头牌被人点去了,老鸨也不敢得罪这两位二世祖,去劝点了头牌的那位客人稍等。
可谁知,这陈喆的儿子吧,也是个好胜的,在家中也向来是被捧着手中的瑰宝,这这口气咽不下,说什么都不肯,还出言道不过是两个不学无术,靠着家里横行霸道的二世祖,这话刚好被过来抢人的那两个二世祖听到了,当即就开打了起来,场面非常的混乱,王家的那个二世祖失手,把陈家的从窗口就甩了出去,从三层楼阁的直接摔到了地上,当场死亡,见势不妙,两个二世祖也不敢久留,立马跑了人,等衙役到的时候,人也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只知道,去王府和贺府拿人,王府和贺府都说人没有回来,让他们随意进去搜。
陈喆哭丧完了,像是什么也不顾了,又跪了下来,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陛下,不瞒你说,老臣就展儿一个独子,没有了展儿,老臣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就在今日一早,王家的人和贺家的人还过来企图说服老臣不要把事情说出来,但今儿个老臣一定要说!”
他眼神微敛,已然猜到了是什么,内讧就是狗咬狗的开始,他也乐见其成。
“陈大人有什么事情不防直说。”
“陛下,老臣有这么多年来,诸位大臣贪污受贿的证据!老臣知道陛下现在想要铲除掉王家和贺家的势力,老臣把这些证据呈给陛下你!”
他勾起了嘴角,送上门来的,或许有的有陷阱,但有的,这期间还真的会有馅饼,所以他怎么可能不要。
“陈大人放心,令郎的事情,朕会立刻让东厂去处理,十日之内定会水落石出,届时也请陈大人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他的话意有所指。
“老臣明白!”陈喆也明白方睿好好保护好自己指的是什么,之前卢尚青刚被陈池指控的当晚就传出上吊身亡的事情,他们都是明眼人,这事情又怎么会有这么简单。
陈喆告退之后,他努力回想了良久,才回想到了一丝头绪,即可把容泰叫来了。
“去调查一下怡春阁名字中所有带红的女子。”
他记得贺家和王家那两个二世祖并非是凶手,而这凶手似乎有一个红的字,只是当初他让容泰处理了这事情,处理之后碰上沈玉遇刺,此事他才没有细问。
虽然那两个二世祖不是杀人的凶手,但也逃不了关系,自然,该惩罚的,依然依法处罚。
这事情也交由容泰处理了,容泰出去之后,他在这种时候,竟然儿女情长了,他想见沈玉。
今早才与沈玉说,若是想他了,就让锦衣卫传话,只是没等到沈玉想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她,把她纳入怀中。
昨晚沈玉可人的模样又浮现在自己的脑中,顿时腹下一阵肿胀,暗骂了一声,翻看奏折,强迫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奏折之上。
这边处理着陈喆的事情,还有太后已经蠢蠢欲动的心,方睿即便是再想沈玉,也已然有三日没见到她了,她还真的够怕薄情寡义,竟然三日都没有让锦衣卫传话,说想见他!
但是他好想见见她,亲亲她,摸摸她。
远在太保府的沈玉突的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心想真的要多穿些衣物了,最近天气又转凉了。
“沈玉!”突然一声突破天际的叫喊传到了沈玉的耳朵里。
沈玉头痛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安逸了太久,她竟然都忘了还有雷声大这个人物的存在!
避免雷声大这个人还是不知道分寸的闯进来,沈玉只好从暖烘烘的房中出去,如果可以,她真心一步都不想踏出这房中。
刚刚出门,关了门一转身肩膀就被人用力的捏住了,以及……还有雷声大那张能止小孩啼哭的脸。
雷声大表情惊慌的摇晃着沈玉的肩膀:“沈玉!他们说你是个母的,你快告诉你,他们说的是假的!”
沈玉被摇得头发晕,但听到雷声大那形容词,嘴角一抽……你才是母的,你从头到尾都是母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大大我今天美不美!萌不萌!
☆、第99章 恭王回京
“我不是。”
在听到沈玉那三个我不是, 雷声大停止了动作, 受了惊吓的表情瞬间缓和了:“吓死我了, 你要是个娘们,我就是头……”
“我是女子。”
沈玉很平静, 很平静, 但这四个字却像是晴天中的一道惊雷一样,劈得雷声大的五官都扭曲了, 捏着沈玉手臂, 整个人都同化成了一块石头,僵硬得一动不动。
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雷大将军?”沈玉试探性的喊一声, 试图把丢了魂的雷声大喊回魂。
雷声大还真的是回魂了,松开了沈玉,后退了两步, 眼睛瞪得老大,把沈玉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又从脚到头的看了一遍。
“真是个娘们?”
虽然对雷声大的用词无语,沈玉还是点了点头。
雷声大露出了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 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像一个娘们,尽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还唇红齿白,可哪里像一个娘们!?”
沈玉:……被雷声大这么一说, 她觉得自己以前的形象真的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形象,手无缚鸡之力,还唇红齿白,这些不是女子的特征,那还有什么才算是?
“沈玉,你这些年骗得我好苦呀!”雷声大的五官紧紧皱在了一起,眼神之中有浓浓的埋怨之意,就好像沈玉这些年来骗了他不少银子一样。
这话她没法接,她何止只是骗了雷声大一个人,她还骗了全天下人,同时还犯下了欺君之罪,只不过是方睿把这欺君之罪压了下来。
想了想,沈玉觉得还是做做样子吧。
带着几分歉意,向雷声大道歉道:“欺瞒雷大将军你这么久,真的很对不起。”
雷声大头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我竟然和一个娘们儿称兄道弟了!”
沈玉默默的白了他一眼,她都还会嫌弃他,他反倒来嫌弃她了……
“我需要冷静冷静。”这话说完,雷声大就立刻转身快步的离开,似乎是身后有豺狼虎豹追赶一样,不对,就算雷声大的身后有豺狼虎豹,他第一时间并不是逃跑,而是把那些豺狼虎豹赤手空拳的打死再走。
而是身后有他最害怕的女人,雷声大好女色却也怕女人,这怕女人并非是天生的,而是后生的,自从家里面有整整二十个妻妾,家无宁日之后,他就挺后悔的娶了那么多,不仅仅没有一天是安静的,就是他那点俸禄也不够花销的,几乎每个月的最后那几天都是青菜白粥扛过来的,现在别说是去什么宜春院了,他见到女人都掉头跑了,现在更是不得了了,在知道自己被认识了整整五年的沈玉欺骗了之后,更是觉得女主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群体。
但……雷声大压根不知道让他更加害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本想静静,宫里却来人了,说他回了金都这么久,怎还不进宫面圣。
雷声大:……他才刚回京不过一个时辰,希望就是在家休息半天,再进宫面圣,也从不像现在这样,陛下会差人来叫他进宫。
雷声大心有点小忐忑,像平时只要陛下着急来差人来喊他进宫的时候,都是在他犯错了之后。
……他才回京能犯什么错!?
雷声大也是个神经粗的,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是因为沈玉,也不知是不是暗卫视角的原因,还是有私仇要报,原本雷声大只是抓住了沈玉的肩膀猛烈的晃悠了好几下,但传到了方睿的耳中却是雷声大抱了沈玉许久许久,雷声大这回还真的是被冤枉的。
还是在进宫的那道宫门碰上了容泰,容泰还是那个容泰,只是这身份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品级。
见到容泰,雷声大讨好的道:“容都督,许久不见精神了许多……所以说这一回陛下到底这么着急的召我入宫是为了什么?”
雷声大在讨好和讨问中转换自如。
容泰道:“陛下在练武场等雷将军你,雷将军你去到,自然就知道陛下为何要找你了。”
……这话怎么感觉似曾相似?
随着容泰到了练武场,容泰转身,眼中有几把同情,对雷声大道:“雷将军,你再次的好自为之吧。”
现在陛下的慢心锁也解了,相信这武艺也突飞猛进了,虐人的功夫也也只会只增不减。
容泰咽了咽口水,何止是对话似曾相识,就是连这地方都似曾相识!
站在武场之上的方睿,对着雷声大勾起了唇,声音亲切:“雷卿家,朕许久不与你切磋了,今日听说你回来了,就差人传你进宫,陪朕切磋切磋。”
视线默默的落在陛下手中的狼牙棒上面,再看陛下那双时不时看着他双臂的眼睛,这哪里是切磋切磋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再断他双手的呀!
雷声大扑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朝着方睿求饶道:“陛下,臣知错了!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
在方睿面前,雷声大认怂认得比谁都快。
“还不上来!”原本还有笑意的方睿,雷声大跪下去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朝这雷声大一喝。
这色胚,竟敢占沈玉的便宜,他不把他的双手打断,他就不姓方!
雷声大被这么一喝,更加是不敢上去了。
“陛下,你就算是要臣死,也要臣死个明白呀……”这陛下是真的生气了!
还在因沈玉被雷声大抱了满怀的事情置气,突然有内侍跑进武场,与方睿道:“禀告陛下,恭王回到金都了。”
听到恭王回到了金都,方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狼牙棒用力一掷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这雷声大还真是一头蠢牛,能把他气死的蠢牛!
不发一眼的从雷声大的身边进宫,一身的怒气。
雷声大更是一头雾水。
方睿走了之后,容泰才过来提醒道:“雷将军,金都城的最近的流言你可听说了?”
雷声大站了起来,他没有那种陛下没让你起来他才起来的习惯,起来了之后点了点头:“听了,沈玉是个女人。”
“还有呢?”
雷声大摇了摇头,问:“怎么,还有比沈玉是个女人还要吓人的消息?”
雷声大叹了一口气,难为他了,到底是怎么能平安的长大活到现在的?
“金都中都在传,陛下要立沈玉为后。”
雷声大突然腿一软,扶住了容泰的肩膀,惊恐万状的看着容泰,声音颤抖:“容都督呀,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惊吓。”
容泰拉开了雷声大的手,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雷将军,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随即也离开了练武场。
雷声大自己一个人站在练武场,一片混乱,他不过就是离开了金都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就感觉像是离开了整整数年一样,他到底是错过了多少?!
此时,皇宫的御花园中,站在莲池上的,有一个身穿黑色,不像中原服饰的衣物的男子。
“皇叔!”
听到声音,男子转过了身来,看上去貌似只有三十出头的男子,相貌俊逸,眉眼之间与方睿有几分相似。
转过身,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陛下。”
方才那声皇叔就是方睿喊出来的。
方睿的大皇叔,方子君,成帝长子,因并非先太后所出,与皇位无缘,后被封为恭王,后因先帝的的猜忌,被流放关外。
在方睿登基之后,就多次让人到关外寻找恭王,让他回宫,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皇叔此番回来,怎不事先通知朕?”
“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也不必劳师动众。”
“那皇叔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恭王淡淡的笑了笑:“看情况。”
恭王这次回来,是方睿让人再次去请,只是让人去说了五个字,金都变天了。
大元殿。
遣退了其他人,只有恭王和方睿。
方睿敛去了笑意,道:“皇叔,朕要扳倒贺家与王家,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恭王笑了笑:“臣现在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皇室中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皇叔过谦了,皇叔自由文韬武略,比父皇都要出色,又怎么没有作用呢,扳倒贺家与王家是首重,其次还有东疆,东疆的谍者已经混进了王宫。”方睿相信恭王,他的皇叔是怎么样的人,他最了解,而皇叔也是他最为敬重的一个人。
恭王微微一惊:“谍者已经混进了皇宫?!”
“萧妃。”
恭王默了半响,没有问萧妃的事情,反而问道:“贺家与王家的事情过了之后,太后那边,陛下你又作何处理。”
“永远不能踏出安懿宫一步。”
在听到这个答案,恭王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好,臣助你。”
听到恭王这个答案,方睿没有任何的意外。